白潤寧看也不看,接過來放在桌子上,衣袖輕揮,一張潔白宣紙晃悠悠落到了桌上:“走吧!”
墨君屹站起身,隨意攏了攏散落的衣服,雙手抱胸,悠哉悠哉跟著白潤寧往陽首峰而去。
石桌上,一張白紙,一個漆黑玉牌,紙上簡短一句:蔽日峰通行玉牌,徒兒隨身攜帶。
這漆黑的玉牌是蔽日峰上的通行玉牌,有了這個令牌,在蔽日峰可暢行無阻,那些機關也不會傷到分毫。
而清客峰的通行玉牌便是葉果自己的身份牌,拜師之日,那枚放在門派的身份牌已換成了玉璧魂牌,放在云起臺,她身上的木牌也隨之換成了玉牌,可暢通無阻,亦在外遇到危險后,可從魂牌看到當時境況,亦可確定準確方位。
內(nèi)門高階修士都有這樣一枚魂牌在宗門,這些親傳弟子更是人人都有,也是門派師尊對他們的保護。
一黑一白兩個身影,緩緩落在陽首峰廣場之上。
白衣男子容色傾城,黑衣男子俊朗不凡,二人倒是意外的融洽。
掌門看著這兩人,感覺頭有點疼,如果是白潤寧一人,他還可以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可這墨君屹就是個混不吝,混賬起來,管你是誰。
白潤寧帶著輕笑,點頭行禮:“掌門師兄。”
墨君屹睨了一眼掌門,鼻孔朝天點了個頭:“老頭兒,你又閑的沒事干了?”
掌門:“……”
在掌門身后站著林承武和林悅兒,兩人站在原地恭敬行禮。
林悅兒著迷的看著眼前的白衣男子,這般容貌真讓人心動,她有信心,只要成為他的徒弟,總有一日,他定然也會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這并非林悅兒不知天高地厚,而是紅顏咒是上古功法,筑基期的修為,金丹期修士會輕易中招被迷,只要她修為提高,對付分神期的白潤寧自然也不在話下。
幾人坐到大廳,白潤寧,墨君屹并不開口說話,一個溫和輕笑,一個閉眼微瞇,掌門輕輕嘆口氣,這才開口:“白師弟,聽聞你收了位弟子,可喜可賀?!?p> 白潤寧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微微皺了皺眉,又放了回去:“多謝掌門師兄?!?p> 掌門點了點頭,看向林承武,林承武看向白潤寧:“白師弟,聽聞你那徒弟只是個偽靈根的雜役弟子?”
白潤寧瞥了一眼林承武,連頭都懶得點一下,不言不語。
“呵!林師兄這壽元都快用盡了還未沖擊練虛之境,原來時間都用來八卦門下弟子了,真是敬業(yè)??!”墨君屹睜一只眼,瞥他一眼,言語諷刺。
林承武臉色一沉,他都五百歲高齡了,而白潤寧與墨君屹還未二百歲,若在凡間,他高過他們多少輩,現(xiàn)在卻被這般下面子,只氣惱的很。
白潤寧也不打斷墨君屹的話,在玄天宗,這兩人只要在一起,那吃虧的從來都是別人。
“咳咳。”掌門輕咳了兩聲:“白師弟,是這樣,林師兄有個子孫資質甚是不錯,很是仰慕你,你看可否此后指點她的修為,也是給宗門培養(yǎng)精英弟子。”
林悅兒上前兩步,忙躬身行禮:“弟子林悅兒拜見白真人?!?p> 白潤寧看著眼前的丫頭,如水一般,溫和清澈,可他卻能從她身上看到一絲讓人不適的紅暈,待要細看,那紅暈卻已消散。
林悅兒心中一驚,險些被人看穿的感覺讓她緊張了起來。
“別擔心,他看不出來什么的?!毙撚挠膩砹艘痪?,看似不在意,心中也警惕了幾分,看來明日留下的通靈之術確有可取之處。
“不過……雖然他現(xiàn)在看不出來,以后可不好說了,你確定要拜他為師?”林悅兒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神情有些猶豫,若日日面對這樣的目光,那可得時時提心吊膽。
……
葉果和蕭塵回到清客峰,看到放在桌子上地玉牌和宣紙。
“這是師尊給你的?!笔拤m將墨玉玉牌遞給葉果,葉果接過來看了看,觸手冰涼,一看就價值不菲:“師伯真是富裕,通行玉牌都這般貴重?!?p> 蕭塵輕笑,搖搖頭:“這是雪域深處的寒潭墨玉,師尊只得一小塊,此前制成了三塊玉牌,我與他的身份牌,師叔的通行令牌,倒是剩下了一小塊,如今給你做成了通行令牌?!?p> 葉果拿在手里看了看,越看越喜歡,這玉牌內(nèi)里還有梅花刻,四周是云紋雕邊。
“也不知道師尊和師伯去何處了?”葉果將令牌收好,看了眼桌子上放的一個小酒壇,有些好奇。
“去陽首峰了。”看著小丫頭一直偷瞄那個酒壇,蕭塵輕笑:“想喝?”
葉果沖他笑瞇瞇:“想?!?p> 蕭塵打開酒壇,拿出一個玲瓏酒杯,倒了一杯酒給她:“風荷酒,不能多喝。”
葉果忙拿過杯子抿了一口,清香醇厚,還有淡淡的蓮花香氣,舔舔唇,仰頭一飲而盡,忙把酒杯再遞過去:“師兄?!?p> 蕭塵搖搖頭:“不行。”
“再一杯?!辨移ばδ槨?p> “不行!”斬釘截鐵。
葉果撇撇嘴:“好吧!”說話間,頭有些暈,忙爬到桌子上:“嗯?師兄……你怎么兩個頭?”
蕭塵無奈嘆口氣,搖搖頭,還是年歲太小,喝點酒就醉,輕笑:“休息一會。”
“嗯……”
只見那小家伙迷迷糊糊便睡了過去。
……
陽首峰。
白潤寧緩緩將茶杯放下,看向林承武,嘴角輕揚:“林師兄莫不是忘了我收徒的規(guī)定?”
林承武愣了愣:“可你不是收了那個叫葉果的雜役弟子?”
白潤寧臉色不變,墨君屹看他一眼。
“葉果乃我首徒,亦得我喜愛,自是不用遵守?!?p> 白潤寧自幼天才,二百年來修煉順風順水,人人艷羨,自然也有不少年輕弟子想要拜入其門下,但白潤寧眼高于頂拒絕了無數(shù)資質不俗的弟子。
直到百年前揚言,若要入清客峰,便要比武勝過清客峰中任一人,可這二百年來清客峰上就他一人,除了墨君屹,誰能打過他,簡直就是無恥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