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扶搖一臉的冷漠無情,好似完全聽不明白李紅袖那笑聲之中的意思。
“如今我祖父與我父親他們都在哪里?”
“看這個時辰,老祖爺在祠堂,老爺他們應(yīng)該在練劍坪指導(dǎo)門下弟子們練劍。”
李扶搖想了一下。
“那我們先去參見祖父去吧,這都多少年了,祖父還沒放下?身體最近怎么樣?好久都不曾見他了......”
祖父李沉淵,一劍擎天,已經(jīng)快要百年了。這劍,也快要老朽了。
年老的人最是喜歡回憶過往,回憶自己的一生。
李沉淵的這一生如何?
輝煌嗎?
成名于年少,無敵于年少,往來江湖一百年,李沉淵的名字獨占三十年,當(dāng)李沉淵潛心于劍派之時,古岳劍派又占了三十年。
人生在世屈指算,最長也不過百年。
李沉淵的一生,有三分之二都是燦爛奪目。
稱得上輝煌。
可是后三分之一的人生,李沉淵的落寞與苦澀只有他自己懂。
祠堂。
年歲已經(jīng)過百的李沉淵獨坐在堂下,看著牌位面前煙霧繚繞,沉默著。
放排位的地方,最高處是空著的,這是李沉淵給自己留的。雖然李沉淵的牌位沒有放上去,可是他的下面卻是已經(jīng)零零星星的擺上了幾個。
李沉淵生有三子,李真清,李真風(fēng),李真巖。長子李真清早亡,次子李真風(fēng)十幾年前犯了大錯,被李沉淵處罰,郁郁而終,小子李真巖年輕之時,因為理念之爭也早已經(jīng)離開古岳劍派,再也不知李真巖的行蹤,李沉淵萬萬沒有想到他最后聽到李真巖的消息盡然會是他身亡的消息。
膝下三子,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
其中悲苦,怎么與外人道哉。
人人都說李沉淵可以一劍擎天,有誰曾想過,李沉淵早就已經(jīng)連自己的家都快撐不起了。
祠堂的風(fēng)冷冷的吹過,讓李沉淵那悲苦的心更加了冷了幾分。他的目光移動到那個早已經(jīng)破開的大洞之上。
莊重的祠堂卻是開了一個洞。
當(dāng)真有幾分不合適。
門人曾經(jīng)想要將這個大洞填補起來,卻是被李沉淵拒絕了。
那是他心中的洞。
閉上眼,那個一身英氣一點都不輸男子的少女的模樣就出現(xiàn)在自己的心中。
“爺爺,你放心,這古岳劍派,劍詩幫你撐!”
“爺爺,又偷喝了是吧?給劍詩分一點,不然就去告訴二叔!”
“爺爺,李劍詩的劍,從來都是古岳劍派的劍!相信劍詩吧!”
“......”
曾經(jīng)的回憶一一的浮現(xiàn)在李沉淵的面前,那一聲聲都像是一把劍刺穿著他那可老朽的心。
回神之際,早已經(jīng)涕泗橫流。
“祖爺爺,你別擦了,我早看見了?!?p> 李沉淵回神,一個輕狂的少年提著一壺酒站在他的面前,調(diào)笑著說。
“這么大的人了,還躲起了偷偷的苦,真不害臊?!?p> 一如當(dāng)初的少女。
“扶......搖,扶搖!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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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沉淵端起酒樽,看著眼前的少年,眉目之間是好久都不曾見過的輕狂疏放。
“病,好了?”
李扶搖將杯中酒一口飲下:“好了?!?p> “什么原因?”
李扶搖頓了一下:“宿慧?!?p> 李沉淵的目光一下子變得深邃。
“你......還是你嗎?”
“李扶搖永遠(yuǎn)都是李扶搖!”
“好!”
李沉淵一口將酒飲下,然后就劇烈的咳嗽,李扶搖急忙上前拍著李沉淵的后背。
“祖爺爺,老大不小了,學(xué)什么年輕人啊,喝起酒來比孫兒還猛......”
李沉淵狠狠的瞪了李扶搖一眼:“老夫聊發(fā)少年狂!你懂什么!嘴上連毛都沒有長齊的的臭小子,李玄都容許你喝酒了嗎?信不信我去告狀!”
李扶搖暗地里翻了一個白眼,然后又給李沉淵滿上,很知趣的閉上了嘴,告狀!他知道李沉淵真的可以干出這事情來。
“這么多年沒有見,你們的關(guān)系現(xiàn)在怎么樣了?緩和了一些沒?”
“臭小子,你才多大,管起你祖爺爺?shù)氖虑閬砹???p> 李沉淵笑罵了一聲,然后沉默,將酒飲下,李扶搖滿上。
答案早已經(jīng)在不言中了。
十幾年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李扶搖還是幼年,他也沒有評論的資格。
那件事情,說起來......
李扶搖心中也不滿啊。
那個經(jīng)常拿著糖葫蘆逗著自己,是自己的長輩卻沒有一點長輩樣子的親姑姑,李玄都的親妹妹,李沉淵的親孫女:李劍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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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鄲即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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