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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義門之義行天下

第四十章 力挽狂瀾秦高飛

忠義門之義行天下 傲視青天 3071 2020-12-26 08:48:08

  大廈將傾、油燈將滅,沒有人能夠力挽狂瀾。

  彤弓倉促出戰(zhàn),并非思慮不周,但也終究是一場冒險,更是一場豪賭!

  但彤弓也沒有辦法,因為他知道重慶府在蒙古大軍的水路夾擊之下,必難久持,來時正趕上蒙古水軍攻城,城中數(shù)十萬百姓此時命懸一線,他不可能見死不救。

  此時出手已是必然!

  但這種以卵擊石、肉包打狗式的送死之戰(zhàn)真的有意義嗎?

  毫無意義,卻也有無上的意義!

  如果是逞匹夫之勇,白白送死,確實毫無意義。

  但彤弓知道,此戰(zhàn)定能激勵重慶守軍出城迎戰(zhàn),因為開戰(zhàn)前金沙幫已經(jīng)升起了大宋軍旗,重慶守軍在城頭上看的清清楚楚,不可能見死不救,更不可能浪費這絕好的戰(zhàn)機。

  重慶水軍此刻如能出城夾攻,蒙古水軍必將大敗,重慶之圍也可迎刃而解。

  但是,彤弓沒有等到重慶水軍,此刻大船即將傾覆,他痛苦的不是即將喪命于此,而是痛苦大宋軍民為何如此的麻木、如此的懦弱、如此的怯戰(zhàn)!

  此刻,重慶制置使呂文德,副制置使呂文煥兩兄弟正在城頭觀戰(zhàn)。

  “真乃勇士也!讓我出城一戰(zhàn)吧!”呂文煥目光如炬,拳頭緊握。

  “勇也是匹夫之勇!區(qū)區(qū)十艘樓船就敢進攻整個蒙古艦隊,徒逞村夫流寇之能,焉知兵法之精髓!”呂文德尖聲細語,大戰(zhàn)之時還在大秀口舌之快。

  “他們掛的是我大宋軍旗,我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讓我?guī)炾牫鰬?zhàn),從后背直搗蒙軍旗艦,或可全勝??!”呂文煥心急如焚的說道。

  “蒙古主將也速帶兒頗懂兵法,我等只需背靠堅城等待援軍,怎可輕言一戰(zhàn)獲勝?”呂文德慢捋胡須,顯然對自己的判斷十分自信。

  “援軍?我朝邊境已全線告急,哪里還有援軍?此刻援軍就在城下,此時不戰(zhàn),更待何時啊!”呂文煥說完近乎乞求的看著呂文德。

  呂文德盯著江面,既沒贊成,也沒反對,一言不發(fā)。

  ……

  此刻,彤弓所在的大船終于傾覆,彤弓等人效仿范天重,跳到蒙軍的一艘飛虎戰(zhàn)艦上,孤獨的拼殺。

  飛虎戰(zhàn)艦空間狹小,在這樣的空間短兵相接,一波一波的蒙古水軍蜂擁而上,彤弓根本沒有喘息的機會,即便武功再高,也會很快力竭。

  更何況周圍艦只還不斷有冷箭射來,裴大名腿部中箭倒在船上,仍然力戰(zhàn)不退。

  苗雨魂的散手蝴蝶鏢全部打完,手中幽蘭劍簌簌滴血,李麟兒守在裴大名身邊,一邊擊殺一邊防備四周不斷襲來的冷箭。

  彤弓一人擋在眾人面前,蒙古水兵一批批的沖殺而上,又一批批的倒在彤弓的腳下,尸山血海,魂落長江。

  但蒙古兵的人海戰(zhàn)術(shù)慢慢奏效,彤弓等人連續(xù)擊殺,體力逐漸耗盡。

  這時彤弓心里已然十分清楚,他所期待的重慶守軍是不會再來了,他看了一眼大船上陷入苦戰(zhàn)的楊傲,又回頭看了看幾個歃血結(jié)拜的兄弟。

  突然大喊一聲:“孤鷹!我們兄弟幾個先走一步了!”

  裴大名、苗雨魂和李麟兒等人聽到后異口同聲的說:“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喊聲震天,懾破敵膽!

  楊傲聽到兄弟們的喊聲,也奮力高呼:“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胡靖揚以為楊傲是對她說的,也大聲回應(yīng):“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金沙幫幫眾聽到胡靖揚的喊聲后,都以為是對自己說的,也都齊聲高呼:“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這十一艘樓船的數(shù)千幫眾,此刻能戰(zhàn)的已不到十之二三,但受此激勵,體力耗盡之時又爆發(fā)出難以置信的力量,人人揮刀砍殺,均以必死之心忘我沖擊。

  這時,范天重突然站起,身后的鷹隼振翅高飛。

  一聲鷹唳劃破長天!

  彤弓抬頭看天,落目之時看見一隊樓船正從蒙古艦隊的后方駛來,艦首站著一個白衣男子,遠觀長發(fā)飄飄,貌美如畫,白色披風獵獵如雪,迎風飛舞。

  一桿冷月蟠龍戟握在手上!

  “孤鷹!”彤弓眼淚奪眶而出!

  但見白衣男子的樓船突然加速,直奔蒙古水軍主將也速帶兒的五牙旗艦而去。

  保護五牙旗艦的飛翼戰(zhàn)船迅速圍攏過來,阻斷了樓船的去路,白衣男子在樓船上翻滾而下,一躍跳到了飛翼戰(zhàn)船的頂層甲板,持戟橫掃,所向披靡。

  從船首到船尾,一路飛奔,一路殺人,殺到船尾以戟頂?shù)兀v身一躍,一手抓住五牙旗艦的三層樓檐,一手借力將戟尖向上掄起,重戟掃過,旗艦四層護欄齊齊斬斷,五六個蒙古水兵驚呼而下。

  白衣男子又以戟牙勾住四層樓檐,身體凌空而上,直接站在了五層甲板,白衣長發(fā)不扎不束,隨風舞動。

  這一套動作行云流水,分秒未停,即便是一代宗師范天重也難有此等靈動的身法。

  也速帶兒愣在當場,他實在不敢相信此人是如何站在面前的,但難以置信也必須相信,因為白衣男子在所有人都驚呆之時,大戟一揮斬斷了五牙旗艦上的蒙古蘇魯錠。

  蒙古蘇魯錠象征著戰(zhàn)神,象征著成吉思汗,象征著長生天,象征著至高無上的力量。

  斬斷旗艦上的蘇魯錠,如同斬首整個艦隊,激起的憤怒足以毀天,帶來的絕望也足以滅地。

  旗艦上的蒙古士兵瘋了一樣的撲向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一戟掃過,便毀傷大半,之后不顧眾多蒙兵的圍攻,凌空躍起劈天一擊,直奔也速帶兒的腦袋砸去,也速帶兒萬分驚恐之下,揮刀格擋閃避。

  重戟落地之后又迅速斜劈而上,能使出如此招式必須有無比驚人的膂力才行。

  也速帶兒慌忙之下難以反擊,能躲過這一劈已經(jīng)十分不易,不想重戟斜劈過后又當空橫掃,也速帶兒驚恐的眼神表明,自己的頭顱落地應(yīng)在剎那。

  經(jīng)過白衣男子這一重砸、斜劈、橫掃三招兒后,還能活著的人,在這個世上還沒有,因為經(jīng)歷過的人也都死了。

  也速帶兒見這一掃已無法躲過,遂把戰(zhàn)刀緊貼左臂和肩膀,人刀合一成為一個肉盾,硬生生的抗下了這一戟。

  只聽一聲悶哼和脆響,也速帶兒應(yīng)聲而飛,吐血倒地,尚未起身,已重戟頂喉。

  “金沙幫無意開戰(zhàn),令你的人停手吧!”白衣男子終于開口說話。

  也速帶兒慢慢抬起頭說道:“偷襲失敗,便想講和?哼!豬狗不如的南人!”

  此刻也速帶兒的眼睛里噴射出無比仇恨和蔑視的火焰。

  白衣男子見狀,目光中也露出了冰冷的殺意:“此刻你已在刀下,爾命我隨時可取,何言偷襲失???你的船隊雖大,但已在我兩隊樓船的夾擊之中,死戰(zhàn)之下誰更想講和?”

  也速帶兒環(huán)顧江面,他也知道對面之人所言非虛,他在心中盤算:這伙地方武裝的戰(zhàn)斗力實在驚人,如若拼死一戰(zhàn),自己雖也能勝券在握,但損失也會十分巨大,況且重慶守軍未動分毫,此時折損過大,勢必影響下步攻城。

  想到這里,也速帶兒也冷冷的說道:“說說你的條件?”

  “立即停戰(zhàn),讓出一條生路,讓我方樓船通過,今后兩不相犯,貴軍不得進攻朝天門碼頭?!卑滓履凶诱f完收回冷月蟠龍戟。

  “不殺我?”也速帶兒略帶懷疑的口氣問道。

  “一人不殺!說到做到!”白衣男子斬釘截鐵的說。

  “哈哈哈哈!好!”也速帶兒說完起身揮動令旗,蒙古艦隊立即停止了攻擊,旗艦兩邊的飛翼戰(zhàn)船從中讓出了一條通路。

  彤弓等人渾身是傷,相互攙扶著來到了楊傲和范天重的船上,彤弓揮舞令旗,十一艘樓船已經(jīng)沉沒三艘,剩余八艘徐徐朝著蒙古旗艦這邊的通路開來。

  彤弓等人的船最后一個通過通路后,白衣男子從旗艦上飛身而下,見到范天重立即俯首叩拜道:“屬下救援來遲,請幫主恕罪!”

  范天重過去扶起白衣男子,這時彤弓才看清,眼前之人濃眉大眼,卻與那孤鷹有些神似,但卻并非那孤鷹,彤弓心里多少有些失望,經(jīng)此一役,內(nèi)心更加想念那孤鷹。

  “這是金沙幫北段守護秦高飛,也是我的關(guān)門弟子?!?p>  范天重對著彤弓說完,又轉(zhuǎn)向秦高飛道:“這位就是我多次提起的彤弓師侄,忠義門的少門主!”

  “屬下參見少門主!”秦高飛立即俯身叩拜。

  彤弓扶起秦高飛,仔細端詳著道:“你太像我的一位兄弟了!”

  這時楊傲等人才意識到,秦高飛確實非常神似那孤鷹。

  “他何止是像!他是……”范天重話到嘴邊又咽下,但眾人都聽得明白,秦高飛的身份絕非一般,定是與那孤鷹有些關(guān)聯(lián)。

  “不敢高飛越,空盤待蒼龍?!睏畎了朴兴傅恼f道。

  彤弓等人也覺得秦高飛一定有些故事,剛要開口追問,卻突然聽到一聲進擊號響。

  眾人循聲望去,蒙古艦隊已重新列陣,向著彤弓等人急速殺來。

  也速帶兒食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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