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雖然你我有緣,但是,男女授受不親??!”
旭日初升的小樹林里,一位身穿蓮花道袍頭戴蓮花冠的道士扶著樹干喘著粗氣。
在他不遠(yuǎn)處,一位貌美如花的女子笑意盈盈地看著他,“小道長別那么害羞嘛,你都舍得以大道根本替我溫養(yǎng)元神,這難道還不是愛嗎?”
“愛個屁嘞!”白也嘟囔道:“我可是出家人,早已經(jīng)看淡俗世紅塵!”
“是嗎?”于馨湊到白也身前,意味深長道:“白也道長可是位六根不凈的出家人呢?!?p> “好了,別鬧了?!卑滓舱酒鹕韲褶D(zhuǎn)了一圈又一圈,看不出個所以然。
“奇怪?!卑滓侧粥止竟镜摹?p> “怎么了?這神像有什么問題嗎?”于馨看著白也像個陀螺似的轉(zhuǎn)圈,不解道。
“有點奇怪,也不奇怪。”白也摸著下巴,“神像確實普通,奇怪的地方在于昨晚那個人,關(guān)內(nèi)侯嫡子白長信,不遠(yuǎn)萬里來這偏僻的小地方,肯定所圖甚大?!?p> “關(guān)于這位水神娘娘,你知道多少?”白也轉(zhuǎn)頭看向于馨。
從昨晚她不顧自己性命也要保護(hù)神像的態(tài)度來看,說不定她知道些什么。
于馨猶豫了一下,緩緩說道:“其實,我對水神娘娘所知也不多,我原本是青丘之狐,來到這兒的時候就只有這塊神像陪著我了?!?p> “至于為什么會從青丘跑到這兒來我就不知道了,每次想要回憶腦子就很痛,就好像失憶了一般,那段記憶是空白的?!?p> “這樣啊?!卑滓驳拖骂^,“那就有點麻煩了,既找不出神像的秘密,又不知道關(guān)內(nèi)侯在打什么主意?!?p> “咕~”
正當(dāng)氣氛嚴(yán)肅的時候,白也的肚子不爭氣了。
于馨看了他一眼,掩嘴嬌笑道:“小道長,還要繼續(xù)看著神像嗎?”
白也摸了摸肚子,沒好氣道:“先不看了,看著也沒用,還是找點東西祭一下五臟廟吧,從這里到鎮(zhèn)上要多久?”
“小道長若是不嫌棄的話,還是打點野味吃吧,我可以帶你去河邊捕魚?!庇谲罢f道:“這里距離龍虎山比較近,走路到鎮(zhèn)上,按照平常人的速度要走上十天半個月呢?!?p> “嗯?這么遠(yuǎn)?”白也心下一驚,暗自警惕起來。
“那就麻煩你帶路了。”
既然這里距離鎮(zhèn)子上那么遠(yuǎn),白長信說不定并沒有走遠(yuǎn)。而且,說不準(zhǔn)他正在暗地里監(jiān)視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不過好在這座山應(yīng)該就是龍虎山附近,若是有什么意外也有地方可逃。
雖然現(xiàn)目前的情況推斷不出他的目的,不過堂堂關(guān)內(nèi)侯嫡子,要說不遠(yuǎn)萬里跑來這窮山惡水的地方喝涼水啃樹皮,鬼都不會信。
而且現(xiàn)在還有一個新的狀況。
這女子竟然是青丘一脈的妖狐,若是她所言非虛,那么這件事就沒這么簡單了。
這里的事情不簡單,背后可能會牽扯到那幾個老家伙。
最主要的是,這里離龍虎山不遠(yuǎn),那么,臭老頭把自己丟到這個地方的目的在哪里?
關(guān)內(nèi)白氏的目的又在哪里?
接下來還會有什么大人物到這里來?
如果這是一個局,敢在臭老頭跟掌教真人眼皮子底下做局的人物,整個天下屈指可數(shù)。
“于姑娘,以后你可有什么打算?水神廟已經(jīng)毀了,你要留在這里守著神像嗎?”白也跟著于馨走在樹林里,不遠(yuǎn)處傳來潺潺流水聲,看來離目的地很近了。
如果臭老頭不是參與者的話,那他把自己丟到這里來破這個局可真是要命!那些個老家伙可都是跺跺腳就能嚇?biāo)廊说慕^頂存在啊!
干脆把這只狐妖帶在身邊吧,以后要是臭老頭撐不住的話,便拿她給青丘一脈賣個人情。
白也一邊走一邊打著小算盤。
于馨搖了搖頭道:“我想重新給水神娘娘蓋一座廟宇,雖然這里不會有人來供奉了,但是好歹能夠讓水神娘娘的神像有個棲身之所?!?p> 她眉眼彎彎,笑魘如花,“之后嘛,你們?nèi)祟愑芯湓捲趺凑f來著,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以后當(dāng)然是小道長去哪里我便去哪里啦?!?p> “呃!”白也一個激靈,渾身如觸電般起雞皮疙瘩,“都叫你別說這些啦,我是出家人,出家人!”
“出家人又怎么了?你可是道長,又不是和尚?!庇谲安粷M道:“再說了,靈寶寺那個大和尚不也娶妻生子了嗎?”
“喂喂,寶光大師可是得道高僧啊,豈是我這種初出茅廬的小道士能夠比的了的,你休想壞我道心。”白也瞥了她一眼,像看白癡一樣。
“害羞了害羞了,白也道長你太可愛了,我更喜歡你了呢?!庇谲白灶欁孕∨芷饋怼?p> “女人可真麻煩,怪不得臭老頭說她們是老虎,完全不聽人說話啊?!卑滓矅@了口氣,只能安靜跟著于馨,“真是讓人頭疼的家伙。”
“到了。”跑在前面的于馨停下腳步,臉上掛著笑容。
“這是?”白也跟上去,他們站的地方像一處斷崖,從這里往下看,下面的小河不過丈許寬,潺潺流水聲便是從下面?zhèn)鱽淼摹?p> 不過從河床的深度和寬度來看,這里或許曾經(jīng)是一條千丈大瀆,不知何故只余下這么一小股水流還在奔騰著。
“這是落霞江,曾經(jīng)在水神娘娘的治理下養(yǎng)活了青花鎮(zhèn)幾十萬的老百姓,自水神娘娘隕落后便江河日下了。”于馨感慨道。
她從斷崖處一躍而下,輕輕落在地面上。
白也隨后也跳下去,跟在于馨后面,疑惑道:“你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難道你真的認(rèn)識那位水神娘娘?”
河水清澈見底,看起來不過及膝,偶有魚兒游過也是一閃而過。
于馨搖搖頭,“我不曾真正見過水神娘娘,但我在夢里見過她很多次,那是一位雍容華貴的女人,這些都是是她跟我說的?!?p> “這么說來,恐怕……”白也失聲道,內(nèi)心太過震驚。
如果是普通人說在夢里見到了神仙,那毫無疑問大家只會一笑而過,沒有人會當(dāng)真的。
可于馨并不是普通人,她可是妖族修行者!
這樣一來,很多事情就想的通了。
這個局的冰山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