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不急,馬紅纓卻等不得了。
好不容易回了將軍府,馬紅纓便忍不住問了出來:“郡主,你怎么什么都敢說???太子殿下的名聲這么重要,你怎能拿它開玩笑?”
蕭含玉不喜別人不相信自己。好在知道她是為了表哥著想,這才沒有翻臉。而且這事確實看著象胡鬧,畢竟她也拿不出什么證據(jù)讓別人相信。
于是,她抱著元晠的手臂問道:“表哥,你信不信我?”
元晠溫和一笑,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龐:“當然信。表哥誰都不信,也不會不信我的玉兒?!?p> 元晠的回答讓蕭含玉笑彎了眉,她抱著表哥勁瘦的腰肢使勁蹭了蹭:“就知道表哥最好了!”
馬紅纓看著這兩人的互動,心里有一絲挫敗。雖然以前就聽說過太子寵愛福寧郡主,但是直到今天親眼所見,她還是無法相信,太子殿下居然是這樣毫無底線地寵溺福寧郡主。
她的擔心溢于言表:“殿下,你真的相信郡主所言?”
元晠抬眼看向馬紅纓,臉上的笑容淡了一點,眼底的深意讓馬紅纓有些看不明白:“自然是信的。玉兒可是我的小福星,她說的話,一定不會錯的?!?p> 說完,收回目光,低頭看向抱著自己滿心依賴的蕭含玉,心里忽然一動,就象小的時候一樣,伸手將蕭含玉給舉了起來:“玉兒是表哥的小福星對不對?”
一開始,蕭含玉還驚了一下,可是熟悉的感覺很快讓她鎮(zhèn)定了下來。聽了元晠的話,她大聲的回答道:“是,我是表哥的小福星,一定會保佑表哥順順利利,平平安安?!表橅樌刈匣饰?,平平安安地快樂一生。
“哈哈哈哈——”
元晠大笑著舉著蕭含玉轉了兩圈,然后才將她抱到懷里,就象小時候抱她一樣。
“好了,小福星今天也該累了,表哥送你回房睡覺?!?p> 蕭含玉笑嘻嘻地摟著元晠的脖子,朝眾人揮了揮手,任由表哥抱小孩一樣,抱著她這樣穿堂過道,一直抱到她的房間。
不知道是不是元晠的舉動勾起了蕭含玉小時候的回憶,她也越發(fā)幼稚了。
洗漱過后,她拽著元晠的手不放,嬌聲嬌氣地說道:“表哥,我睡不著,你哄我睡?!?p> “你這個小丫頭!”元晠捏了捏蕭含玉的小鼻子,眉眼間蘊含著深深的寵溺。
“唔——要嘛,要嘛,表哥好久沒哄過我睡覺了?!笔捄裨谠獣叺姆趴v下,越發(fā)沒個形了。
“唉,真是拿你沒辦法!”元晠一邊嘆著氣,一邊卻是笑意不減。
他脫掉靴子,側身臥在蕭含玉身邊,一手支頭,一手繞到她的背后,有節(jié)律地輕輕拍打著。
“表哥,你唱歌給我聽?!?p> “唱什么?是不是作怪?真以為自己才兩歲???”
“我要聽!表哥唱歌可好聽了,我喜歡聽!你唱嘛!”
“哦?是嗎?我怎么記得有人說過,最愛聽姨母唱歌?”
“你聽錯了,是最愛聽姨母和表哥唱歌?!?p> 元晠拗不過,回想了一下,在蕭含玉小的時候,哄她睡覺時唱的歌。然后輕輕開口,那熟悉的童謠再次在蕭含玉的耳邊響起。
蕭含玉臉上甜蜜蜜地笑著,幸福地閉上眼睛。這可是她獨有的福利。
她還小的時候,元晠也只是個少年,聲音比如今要清亮,唱起歌來,帶著一種輕快的感覺。如今聲音要更低沉,可是更讓人有一種安全感,好像有他在身邊,一切都沒問題。
第二天,因為頭一天晚上的事,整晚沒法安睡的馬紅纓,帶著重重的黑眼圈,認命地帶著蕭含玉去了酒樓。她擔心不已,正主卻沒一點知覺。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jiān)。
如今這西涼城里,滿城蕭索,天干地旱,民不聊生,酒樓的生意自然也好不到哪去。好歹能開大酒樓的人,多少有些門路。湯湯水水的供應不上,簡單的吃食還是有。更何況,不是還有酒么?
缺了水,許多事情都做不了。于是大家伙的日子也就清閑了下來。在家里也悶得慌,還不如到酒樓坐坐。叫上一壺酒,便能坐上一整天。好歹也有人陪著聊聊天。
蕭含玉到酒樓的時候,看見的便是這樣的場景。一半的桌子都坐滿了人,每張桌上都只擺著一壺酒,一碟干果。
她不想進包間,便找了張靠墻的桌子坐了下來。
小二沒什么精神地走過來,有氣無力地擦了兩把桌子:“客官想吃點什么?”
馬紅纓是熟客,便由她作了主。
“來一壇最好的酒,再來一壺清茶,然后把你們這的點心每樣上一盤?!?p> 如今的水可是很貴的,這茶一般人都不敢點。酒樓也不能敞開著供,那是要看人的。也就是有點家底的,偶爾會點上一壺。
馬紅纓在西涼城里還是有些臉面,自然也能點上一壺茶。至于點心,那是義母特地交待的。這位福寧郡主嗜好點心,簡直是無點心不歡。沒看到義母知道她要來,讓廚房準備了這么多點心嗎?
等著上點心的時候,蕭含玉東張西望,豎著耳朵,想聽那些人在聊些什么。
“這福寧郡主可是大有來頭,京城里誰不知道,整個皇宮里,就她最受寵?;首庸饕娏怂嫉孟蛩卸Y?!?p> “你咋知道的?”
“嘿,我這不是剛從京城我姑媽家回來嗎?滿京城,誰不知道這事?得罪誰,也不能得罪福寧郡主。這話,可是打孩子一出生,就天天教的?!?p> “呦,那這福寧郡主可真是不簡單??!她不會真是有什么神通吧?不然她能知道哪天會下雨?”
“不是說是太子替咱們求的雨嗎?太子可是在京城,這福寧郡主在咱西涼,是怎么知道太子求雨的事的?”
“你這人,真是榆林腦袋。福寧郡主是什么人?那是貴人!自然有貴人的渠道。”
“你們說,這福寧郡主倒底長什么樣?”
“我猜一定長得國色天香。不然她也不是龍子龍孫,皇帝和皇后憑什么寵她比公主還厲害?”
“說不定人家雖然長得丑,可是人家有大本事,能掐會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