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咋滴?
總不能讓這兩個老的,因為這事而吵一架吧?
劉勁山這話一出,陶知成和章鴻韻老兩口,瞬間笑容滿面。
無他,能解親家這份尷尬的,唯有眼前這個臭小子。
“勁山!你給姥爺說說唄!
為啥你的這些紅薯,咋就能夠賣出這么高的價格呢?
要是真能行的話,明年姥爺也種點紅薯。再讓你去給姥爺搗鼓搗鼓,讓姥爺老來弄個百萬富翁當當?!?
陶知成可不是心血來潮。
而是真的準備這么做。
雖然是老知識分子,可也種了一輩子的地。
看到平時只能賣個三五兩毛錢一斤的紅薯,現(xiàn)在被自己外孫鼓搗鼓搗一下以后,竟然能夠賣上七八十塊錢一斤。
說實話,真有點難以置信。
主要就是紅薯這玩意兒,它耐活,什么地方都能種,而且產量還不低。
要是把它伺候好了的話,一畝地可是能夠出產幾千斤的。
家里六七畝地呢!
種上一年的紅薯,弄個百萬富翁當當,還真不怎么費力。
“你要那么多錢干嘛?”
章鴻韻手里拔飯的筷子一頓,沒好氣的白了自家老頭子一眼。
外孫剛把親家那頭的尷尬給化解,你個糟老頭子又來湊什么熱鬧嘛?
再說外孫,又不是沒幫家里把山里的東西給擺弄好!
你個糟老頭子想當百萬富翁,只要安心的等個一年半載,不就心想事成了么?
“姥姥!我姥爺他那是想給您添點家把式。
他老覺得吧!
您老跟著他,這輩子可沒享過幾天福,有點對不住您。
平時想掙大錢呢,又沒機會。
現(xiàn)在您外孫這里,突然又有這么一個掙大錢的門路,那還不得趕緊想著,把他老人家心里的這個愿望給實現(xiàn)吶?
不過姥爺,我姥姥的家把式,您外孫媳婦已經給她老人家準備妥當了呢!
還是十六件套的那種哦!
所以啊!你們老兩口子的那些地,還是讓我舅去種吧!
讓他們兩口子的身邊有點活錢,你們也能過得舒坦一點不是?”
眼看著這老兩口子又要起口舌,劉勁山瞬間就把話題給叉開了。
老都老了!
您就別折騰了。
人老了,手里的錢卻多了。
這可并不是什么好事。
還不如讓小字輩的人去折騰。
小輩人的手里面有了錢,你們也用不著跟著操心了。
“灡灡給我準備了?這哪能行吶?”
章鴻韻那伸出去夾菜的手不禁一滯,怎么給我這個當外婆的,也準備了一套嫁娶首飾?
這哪能行嘛?
外孫子外孫媳婦去麗瑞的事情,在場的幾個老人可是知道的。
麗瑞是什么地方?
那是專門交易玉石的地方。
給你們自己添置嫁娶首飾,那是理所應當?shù)氖虑椤?
可給自己這個當外婆的添置這些東西,是不是有點出格了?
主要就是那些玩意兒,只要是品質稍微好一點的東西,價格就沒有便宜的時候。
何況,還是一塊能夠制作一套十六件家把式的料子,這得花多少錢吶?
“姥姥!沒多少錢的,東西都是勁山親自挑選回來的。
花費并不大。
這次我們過去以后,一共挑到了八塊料子,我娘家買去了三塊,剩下的,就是我們老劉家這頭的女眷,一人一套規(guī)制的嫁娶首飾。
不過那些東西現(xiàn)在正在加工,要想看見實物的話,姥姥您得等一陣子?!?
趙瑩瀾知道,自家癟犢子玩意兒趁著這個機會把這事說出來,是給自己長臉。
自己是小字輩的掌家娘子。
而這些女人家的首飾,又是自己小兩口子添置的。
按照規(guī)矩,理當由自己這個小字輩的掌家娘子來分配。
趙瑩瀾這話一出,桌上的所有人都看向了劉勁山。
眼神里面透露出來的,都是不可思議的神色。
八塊料子?
你直接去拿的???
神仙都難斷寸玉呢。
這個臭小子是怎么辦到的?
“你們都看我干啥?十幾天的時間里面,我才挑出來了八塊料子。
這玩意兒挺難選的。
錢是真沒花多少,四十多萬不到五十萬塊錢。
我丈母娘買過去的那幾塊料子,早就讓我們把這筆錢給掙回來了?!?
感覺到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自己,劉勁山渾身都不得勁。
看我干啥?
“你賣給你丈母娘的那幾塊料子,收了你丈母娘多少錢?”
這話陶秀英問的。
也只有她能問。
老人們去問的話,怕閨女心里不對勁。
“四千七八百萬的東西,給了五千萬?!?
“嘶!”
“咳咳咳!”
“………”
“………”
“你個傻缺玩意兒,你收這么多錢干啥?那是你丈母娘呢!你不會直接送過去??!”
聽到劉勁山這話的陶秀英柳眉一豎,瞬間發(fā)飆。
誰的錢你也掙?
你這不是缺心眼么?
“英子!你可別發(fā)火。
這錢得收。
要不,你那親家母將來難做。
再說,這錢是給了他們小兩口子,并不是給了別人。
你親家將來要是有什么需要,直接就能從他們小兩口這邊走,趕趟?!?
話,沒說透。
不過伍嘉華知道自己的兒媳婦,應該能夠聽得出自己話里的意思。
直接送過去?
你打算讓人家回多少禮?
多少都不適合的。
只有人家掏錢把東西買過去了,這里面的人情才會有個底線。
“兒子!你你你挑的這幾塊料子,到底值多少錢吶?”
劉濤海有點風中凌亂。
看向兒子的一雙眼珠子,剎那之間瞪的溜圓。
真的假的?
讓我歇會。
我滴個天呢!
三塊料子,人家丈母娘就給了五千萬!
小兩口手里面可還有五塊呢!
想想劉濤海就有點暈!
這得值多少錢吶?
“能值個兩三億左右!給瑩瀾準備的那塊料子,應該是最貴的,值個七八千萬。
老媽的那塊料子,值個三四千萬左右,勁蕓的那塊料子差點,只值個八九百萬。
沒給她準備太好的,要不將來我妹夫難做。
奶奶,姥姥的兩塊料子便宜一點,每塊大約值個六七百萬左右。
那地方真沒有什么好料子,我沒選到合心的,只好矮子里面拔的高子?!?
劉勁山手里的筷子沒停,忙著吃飯。聽到劉濤海問起這事,隨口說道。
真沒在意。
這玩意兒只要自己愿意,加上當時那些料子里面真有好的的話,自己肯定不會只買這幾塊。
可那不是沒有么?
劉勁山是說得輕巧,云淡風輕。
可桌子上的其他人,除了趙瑩瀾這個當事人以外,筷子卻差點掉了一地。
妖孽。
不到五十萬塊錢買回來的東西,轉眼之間就變成了幾個億的價值。
這還是沒選到合心的。
按照這個邏輯,要是選到了合心的,不得更值錢吶?
可是,不管這些人相不相信,現(xiàn)在小兩口的手上,已經到手了五千萬。
這可不會有假。
而且,人家手里面還有五塊存貨。
“兒兒兒子!你這意思是說,咱家現(xiàn)在,擁有了上億家產?”
劉濤海的腦回路,絕對跟其他人不一樣。
“是也不是!是呢!就是這些東西如果賣了的話,確實是能回來上億的資金。
不是的意思,就是這些東西是我們兩晚輩,給家里女眷們添置的家把式。
將來她們是留著傳承也好,變現(xiàn)也罷!都由她們自己的意愿。
所以老爸!
這些東西不能直接算公產。
只能算是女眷們各自的私物。
不過真要想掙回來上億的家產,你兒子也要不了多久時間。
不說其他,光地里的那些韭菜,估計今年就能給家里帶來上億的收入。
山里的那些藥材,到了明年,那也是幾千萬的產值。
所以咱家,現(xiàn)在早就已經邁入了億萬家產的行列。
紅薯雖然產量大一點,可那只是一錘子買賣,一年就那么一次。
要想憑紅薯的收入達到上億的家產,那得需要好幾年才行!”
劉勁山這話沒毛病。
紅薯,家里今年雖然種了十幾畝。
憑那長勢來看,產量也應該不會低。
可那玩意兒,一年就只能產出一次,要想憑紅薯掙到上億的家產,不是不可能,只是需要的時間有點長。
望著根本沒把錢當回事的孫子,劉漢章的臉有點臊得慌。
剛說孫子黑,轉眼之間卻發(fā)現(xiàn)自己錯怪人家了。
孫子如果不是看著那是他表弟,掙的錢,可能要多出一倍。
我……還是算了!
我吃飯。
老婆子說的對,這就不是我該摻合的!
—————
夜。
明月高懸。
水渡河邊。
無人區(qū)的河灘上。
一個四面都開了窗戶的帳篷,矗立在這荒涼的地段。
里面。
一個人形生物,用腦袋和膝蓋支撐著,屁股朝天,成人字形倒立在地。
“哎喲!喲……喲喲喲喲!”
“噗……唔………”
“哼哼哼!哼哼哼哼!沃日啊!
我特么的嘴賤啥?。?
妹夫哎!你可憐可憐你大舅哥一下,把你這神通給收了吧!
哥再也不嘴賤了!
哎~~喲~~
哥是…實在…受…不…了…啦!”
又一次咬緊牙關憋住氣,小心翼翼,慢慢的松開那不可言說之處,排放出一股廢氣之后的趙安瀾,一陣哀嚎。
生無可念。
真想現(xiàn)在就死了算了。
也許死了,就能解脫了。
再也不用遭受這種罪了!
從小到大這么多年以來,趙安瀾真是做夢都沒有想過,一個自然而然的人體反應——廢氣排泄。
過量之后,竟然會讓人生不如死。
剛開始的時候,除了那味道使人有點尷尬以外,這身體的感覺,還是特別舒坦的。
可是,從剛開始的舒坦,到現(xiàn)在的想死,這中間,僅僅只過去了五個小時。
就在這五個小時的時間里面。
一直這么放這么放這么放,不間斷的放,把這身子放得軟成了面條。
腦子里面,除了徘徊著一個想死的念頭以外,一片空白。
是真不想活了。
可卻死不了。
因為,就連爬出帳篷,去投水自盡的力氣,都讓這一通廢氣排放,徹底給放沒了。
滋味?
刻骨銘心!!
費盡最后一點力氣,趙安瀾把手臂挪過來翻起近在眼前的手機,讓攝像頭對準自己這張被身體壓得有點變形的臉。
還行!
華威的手機,就是這么讓人放心。
自己這張,差點被身子壓成了餅子的臉,竟然都還能識別。
見到手機屏保打開,趙安瀾有氣無力的拖著長聲喊道:
“親愛滴!親愛滴!”
“叮咚!我在!”
“撥打妹妹的電話。”
僅僅只是把手機翻過來,對準自己的這張大餅子臉,就用掉了趙安瀾現(xiàn)在的所有力氣。
實在是沒有更多的力氣,去翻手機里面的電話本了。
“好的!已為您撥打妹妹的電話18673******!”
要不是手機里面有這個語音助手,趙安瀾估計,自己的這個電話根本就打不出去。
真沒力氣了。
前面的一兩個小時,有電話打進來,自己還能跟人家說說笑笑。
后來,隨著時間的延長,趙安瀾根本沒了跟人家說話欲望。
一個是煩了!
另一個是特么丟死人!
正說著說著話呢,電話對面的人,突然聽到你這邊傳過去一連串曲調悠揚的非同凡響,然后一問怎么回事,你根本沒法照實回答。
只能跟人家說:我在哼小曲。
“喂!哥!”
“妹!你把電話給我妹夫,我跟他說說話,哥怕再不說,以后就沒機會說了?!?
聽到電話接通,趙安瀾鼓起身體里面的最后一把子力氣,讓自己說話的聲音,不是那么頹廢。
“哦!那好吧!勁山!我哥想和你說說話!”
“喂!大舅哥!你找我?”
“妹夫!你來給我收尸吧!我可能撐不過今天晚上了?!?
“難受了?”
“哥現(xiàn)在不是難受,而是感覺快要死了!
真的!
我如果還有一丁點力氣,我就自己爬去河里面了。
我怕我現(xiàn)在如果不打這個電話,尸體硬了都不會有人知道。
幫幫哥吧!
給哥洗干凈一身,讓哥走得體面一點。”
“行!你等著!我可能要一兩個小時才能到?!?
電話一掛,趙安瀾徹底癱軟了下來。
要死了么?
老話誠不欺我,禍從口出啊!
真不甘心吶!
老子的婆娘,嫩得還能掐出水來呢!
也不知道兒子,今后會喊哪個鱉孫做爸爸呢?
老爸老媽!
兒子不能給你們養(yǎng)老送終,不孝了?。?p> “噗………唔!”
“哎哎哎……喲”
“噗………唔!”
“嗯哼哼哼哼!”
“噗………唔!”
“哏哏哏!”
“噗………唔!”
“沃~~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