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鳴聲四起,碰撞聲如鍋中沸水,波濤洶湧,難以止息。
一旁的觀戰(zhàn)者早已嚇的合不攏嘴,滿臉驚懼,渾身炸毛失色,難以置信。
擂臺沙場上一片艷紅,氣血滔天,氣氛熱的像座大熔爐,狂熱而猛烈,地面都被掀起,嘶吼聲與哀嚎令人戰(zhàn)栗。
其中更是有兩道身影在其中展動身軀,優(yōu)美的動作就像只翩翩起舞的蝴蝶,輕輕飄過之處...皆是轟盪哀鳴...
“這到底是什么景象...!”
“他們展動的不是舞蹈,而是藝術(shù),一種名為殺戮的饗宴!”
一旁的觀戰(zhàn)者大聲驚呼,他們看的血脈噴張,內(nèi)心激動又興奮,連眼睛也不舍得眨,只因這種機會難有,錯過再無,一去不復(fù)返。
要知道場中可是有進(jìn)百名強者,皆是化神妖主到返虛妖君,單靠肉身都足以碾壓其下境界,兩人竟然還能穿梭自如,強勢硬撼,跟玩似的。
長老們的驚訝可不比他們少,但他們眼中帶著欣賞,看的如癡如醉,很是爽快。
“真的進(jìn)步很多,每一式都褪臻至簡樸,平淡的拳掌之下,隱藏的是無邊無際的殺機,返璞歸真莫過于此,他們的腳步已是當(dāng)年一代人的一大步!”泉老嘆氣,有時候真的不得不服老。
“他們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有今天的成就,事實證明一切都是值得的,他們越強我們越放心?!编嵲驶萦芍缘奶嫠麄兏械津湴?。
兩人的動作迅捷如雷,攻勢如電,一觸即退開,繼續(xù)攻擊他人。
他們也知道自己才是被撻伐的一方,人少敵多,但也不是沒有優(yōu)勢。
敵方的攻勢紊亂且急促,時不時便傷及友方,因此兩人造成的傷勢不多,反倒是他們自相殘殺造成的。
“一個比一個還要滑溜,根本抓不住也摸不著頭緒,攻勢凌亂卻又強勁,不能亂接...”
數(shù)十回合下來,他們意識到兩人在有意無意之中,會直直攻向死穴。
那是防也防不下來,因為擋住一擊,還會有其他三肢的攻擊,無法躲避也制服不了,讓他們郁悶無比的同時,身軀也滿是紫青瘀傷。
兩人的肉體遠(yuǎn)超大部分生靈,是用鐵血殘忍的方式磨練,以成千上萬次的搏斗加深記憶,形成一種獨有的攻防合并。
夜魅運用太古亂擊法,亂中有序,變化無窮,招招致命且瓦解對方的招式,堪稱一絕的搏斗術(shù)。
長拳直入,指掌如刀,尖肘橫撞。以左腿低踢,趁人中心不穩(wěn)時以抱摔技巧將人給轟飛,動作如行云流水,順暢且兇猛。
“不能硬碰硬,只能偷襲!”
對上夜魅,他們感覺渾身都是冷寒,精神得繃緊,否則一個閃神間,自己就會被抓住,直接擊敗。
他們心有慶幸,還好這不是死戰(zhàn),否則剎那間就會死去,因為兩人明顯有些束縛。
百中有一招會停頓,那是本能想擊殺,但理智攔下所造成的,若非是圣院中的人,他們都要以為這是死士,以殺戮為生。
“怕就讓開!”一聲怒吼傳出,伴隨潔白流光,一個人影殺到前頭與之交戰(zhàn)。
此人正是陸鴛明,他披頭散發(fā),臉上滿是恐怖的猙獰,像極了饑餓的猛獸。
氣血奔襲,兩手若無骨大蛇,迅捷如蛟,鋒銳如仙鐵軟劍,帶陰柔之力殺向夜魅。
“蛇襲掌?”夜魅疑惑,但很快就了然。
畢竟這掌法是樽爺傳授的,說不定也是從別的種族獲得的。
“看來每族都有不同...”他同樣使出此招對拼,直面感應(yīng)到些許卻重大的差異。
兩者激烈爭殺,內(nèi)心動了殺意,誰都能倖免,但對方不行。
陸鴛明變色,他竟落在下風(fēng),對方同樣也有同樣的招數(shù),雖有不同,但...他竟然現(xiàn)場學(xué)習(xí),緩緩熟練、增強,化為自己所有,這叫他怎么忍下去。
兩者交擊處形成一片空曠區(qū)域,攻勢復(fù)蓋周圍幾米,他人難以進(jìn)入插手。
“危險!閃開!”
有人大聲吆喝,而后便被一道罡風(fēng)掃飛。
兩者之間激盪出犀利狂風(fēng),急促而密集,參雜濃濃殺意向外擴散。
他人不敢沾染,迅速避逃,深知一旦觸碰便會被鎖定,而后遭致罡風(fēng)一湧而上淹沒他們。
“兩個瘋子!”他們心驚膽跳,惹不了難不成跑不了,全部有意無意往墨殤那里去。
遠(yuǎn)處的墨殤面帶笑意,正在同時招架紫薰與金甲蟲強者的攻擊。
他口無遮攔,作死般嘲諷兩者,讓他們心態(tài)崩潰,集結(jié)一切本能來攻殺他。
“小兔崽子!”紫薰一臉怒容,手段懔厲,動用身材修長的優(yōu)勢,手腳大開大合,猛烈抨擊。
“喊為夫怎么能說小,要說大爺才行!”墨殤一點也不慫,直來直往,從容不迫的招架,而后輕輕的逼退她,并無造成傷痕。
手臂上舉,迅速劈砍而下,劃出一道弧型直斬金甲蟲強者。
鏗鏘爆響,鳴聲轟盪,戰(zhàn)意沖霄,點點漣漪震散出去,將周圍的強者全部震開。
金甲蟲強者雙臂擋住,渾身泛起柔和金光,那是化形后,甲冑附著在體表的呈現(xiàn),能夠抵銷大量的攻勢。
“萬法不侵,神甲護(hù)體...”墨殤迅速判斷,隨即閃開,不被其抓入掌中。
在無法動用道法神通的情況下,他的戰(zhàn)力弱于夜魅,實力剩下六成,但也足以橫掃大部分生靈。
面對天生具有優(yōu)勢的妖獸,他是心生羨慕,希望未來饕餮也能給些好處。
“金甲蟲一族深受上天的愛戴,天生具有狂暴的血性和堅如磐石的甲冑,使其先天位于不敗之地?!?p> “這位應(yīng)該是其族老祖的十子“金鎮(zhèn)”,誕生時天生異象,金石之音響徹云霄,一身血肉都比族人還強幾倍,具有王者之象,注定威霸一方!”
一旁的觀戰(zhàn)者各抒己見,展露自己的見識多寡。
他們雖然不知道為什么會有這場戰(zhàn)斗,但確定的是,兩人絕對無法勝利,現(xiàn)在也差不多要耗盡力氣,任人宰割。
金鎮(zhèn)很是了得,氣宇不凡,雖比不上陸鴛明,但在這一代的實力排行中,也是位于上位圈,這可是綜合編排,其強大可見一斑,不容小覷。
“當(dāng)”的一聲巨響,兩者再次碰撞,發(fā)出了洪鐘敲響之聲,波動席捲遠(yuǎn)方,將看臺震的晃動不停。
墨殤施展渾沌的混沌打法,某方面與太古亂擊法相似,但更加的注重于擾亂敵人思緒,一步步瓦解對方的心神。
腳踏奔逸絕塵,身如鬼魅,無處不在。
攻勢若貓兒挑釁,快速的沖擊,將狠劣的暗勁打入,干擾其思緒。
“真煩!有著正面打,做個縮頭烏龜算什么!”金鎮(zhèn)氣急敗壞,甩也甩不掉,打也打不到。一雙眼珠子滿是血絲,情緒很是焦躁,一觸及怒。
“我怕真的放出大烏龜你就會嚇的避逃,這都是為你好??!”墨殤嘻笑打鬧,完全不當(dāng)一回事。
不過他也認(rèn)真了起來,反手間氣血暴漲,波動浩瀚而恐怖,身如離弓之箭矢,爆射而出。
一掌正面對轟,諸懷剛猛直前的神力繚繞,直接將其轟飛幾十米。
威勢透過手掌,讓手臂與胸部處發(fā)出碎裂聲,明顯的重創(chuàng)。
“打破了,這不合常理?。 庇^戰(zhàn)驚呼,眼珠前凸,看到了金鎮(zhèn)的傷勢之后便引發(fā)一連串倒吸聲。
那里掌印明顯,還有一股氣勢纏繞,導(dǎo)致傷勢與甲冑難以回復(fù)。
金鎮(zhèn)吐了一口瘀血,氣色慘白,腦中滿是驚駭,以為對方?jīng)]了神通就是只拔了牙的老虎,豈知戰(zhàn)力還能夸張的離譜,跨越兩大境界對敵本是不可能,但如今卻發(fā)生了!
“荒唐至極...我可是化神妖主,一個小鬼竟然能傷我!”他心中大震,驚意如泉湧。
墨殤重創(chuàng)他之后也沒追擊,畢竟沒有大仇恨,沒必要下死手。
他安步當(dāng)車,平淡無奇的走向強者,一臉云淡風(fēng)清,彷彿沒有過多消耗,正在藐視他們,令人心生不悅。
“小孽畜,要知道我們沒有動用神通,否則你早就死了!”一位黑發(fā)黑袍的男子陰騭的威脅道。
“死耗子,要知道我只有十五歲,而且我也沒有動用道法神通,全憑肉身抗衡你們。”墨殤不懼反罵,狂野的氣勢爆發(fā),如萬重山壓落,令人膽寒,差點跪下。
“是啊...他們十五歲而已,但一身實力無匹,眼界早已無視同齡,早就盯上了前輩,試圖將其拉下來頂替上去。”
在場所有人為之一怔,這才想到兩人的年齡...
同代無敵,甚至未將前輩強者放在眼里,就是這么驕傲,但所有人都只能認(rèn)同,誰也說不出反對的話...
曾經(jīng)的天驕有幾個能在同樣年紀(jì)如此霸道,總共也不超十個,而成功的也僅僅一兩個,但無一不是驚豔一代的絕世強者。
如今兩人即將踏上這條路,眼前必然是尸骸鋪路,血海移身,終究進(jìn)入無盡的輝煌時代。
“別得意的太早,我們可還沒死!”有強者不屈不撓,艱難的踏出沈重的步伐離開氣勢場域。
他們的驕傲不比他人少,甚至將名譽看的比性命重。
在任何場合,他們必當(dāng)桀驁之輩,絕不容許他人欺到頭上,遑論一個毛頭小子。
“今日是來打個相識的,這是賭局,不是玩命的戰(zhàn)場!”泉老聲如驚雷,有一種無窮道音遠(yuǎn)播全場,深深的打入每人腦中。
這既是警告強者們不能動兩人,也是勸告兩人不要動用殺機將陸鴛明給宰了。
長老們從一開始就看出三者的不對頭,雖然是陸鴛明引起的,但真要使用不擇手段,恐怕兩人不顧一切代價,中域都給毀了不說,到時候誰也別想活著。
“今天是不能動手了...這老太婆還挺看重他們,但不代表不能玩陰的...”陸鴛明眼神陰暗,嘴角露出冷笑,繼續(xù)殺向夜魅。
他的直覺反應(yīng),眼前的黑衣小鬼最可怕,真要發(fā)威,恐怕誰也攔不住,必須先下手為強。
夜魅心中有一股淡淡的殺念,眼前的男子心懷不軌,那眼神簡直宣判他就是沾板上的魚肉,他為刀俎,隨時可取性命。
“要玩陰的不成?正好,我玩得比你還多,就看誰才是刀俎跟魚肉!”他眼藏寒芒,動作迅疾了幾倍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