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顏路,醒醒!”
半夜時分,睡得迷迷糊糊的顏路被搖醒了,睜眼一看,便看到韓非那雙炙熱的眼睛。
“你……想干嘛!”
顏路警惕起來。
不應該啊,歷史書上也沒提過韓非此人有龍陽之好呀。
“酒呢,我的酒呢?”
“你這廝大半夜剛酒醒,又想著喝酒了?”
顏路簡直無語。
“嘿嘿,我從沒喝過那么烈的酒,剛剛醒來越是回味越是懷念,便有些忍不住了……”
“忍不住也給我忍著,我可沒閑功夫大半夜的還要照顧一個醉鬼!”
顏路沒好氣道:“老實睡覺,不然你別想再喝到我的酒了?!?p> 說完不再理他,倒頭就睡。
第二天一早醒來,便又看到韓非那雙眼睛正盯著自己。
“你……”
顏路看著韓非那有些憔悴的臉色,疑惑道:“你不會一夜沒睡吧?”
“哈~~~”
韓非打了個哈欠,精神疲憊。
“本來是想睡的來著,可實在忘不掉那種味道,越是想忘越是清晰,越是清晰越是睡不著,結果一夜沒睡著?!?p> “服了你了!”
顏路算是對韓非的酒鬼程度有了一個新的認識。
“酒呢?”
“在廚房呢,自己去拿吧?!?p> 顏路穿戴整齊,拉起了正在痛飲的韓非回到了小圣賢莊。
這個酒鬼,一路邊走邊喝,到書院時已經醉得路都走不正了,還在直呼痛快呢。
顏路也不理他,自己回學堂了。
日子平靜的過了幾日。
這天,魚兒突然到小圣賢莊找到了顏路。
“有人找我?誰啊?”
聽到魚兒說有人找自己,顏路感覺十分奇怪,他在這個世界無親無故,認識的人基本都在小圣賢莊了,誰會特意通過魚兒來找自己?
魚兒道:“是農家的人?!?p> “農家的人?”
顏路更是奇怪,農家的人他一個也不認識啊。
不過既然已經找上門了,那就去見見吧。
顏路跟著魚兒回了桑海,便見到了一個拿著算盤的八字胡男人。
“這位想必便是儒家顏路先生吧,久仰久仰,在下農家四岳堂堂主司徒萬里,冒昧來訪,還望莫要見怪?!?p> 見到顏路,男人先是詫異了一下,想必是沒想到顏路年齡如此之小,但話語中卻一點沒體現出來,還尊稱他為‘先生’。
司徒萬里?
顏路搜索記憶,想起了動漫中似乎確實有這么一號人物,確實是農家的一個堂主來著。
可是,這和自己又有什么關系?
顏路將自己的疑問問了出來。
“不知司徒堂主來找我有何事?我和農家應該沒什么關聯才是?!?p> “不瞞顏路先生,我這次來與農家無關,是為了與先生談一樁生意的?!?p> “生意?”
“不錯,顏路先生發(fā)明的紙張如今在桑海大為流行,我是個商人,從中看到了商機,這才特意上門來,尋求與先生合作?!?p> “原來如此。”
顏路心中一動,他如今正在為活字印刷術的事情尋找合作伙伴,司徒萬里不正是合適人選么。
農家作為諸子百家中人數最多的一家,門下弟子雖然還沒到秦朝時的十萬之數,但也有好幾萬人了,司徒萬里作為一個堂主,手下至少也有好幾千人,用來生產泥胚再合適不過了。
而且書印出來之后,總得有銷路,不然爛在手里的話,印出來還有什么意義?
而農家弟子遍布七國,其中不乏經商的,在各國都有生意,也是一個好的渠道。
打定主意,顏路便道:“紙張的事情好說,不過我這里正好還有一樁生意,不知司徒堂主感不感興趣。”
司徒萬里忙道:“愿聞其詳?!?p> 顏路將印刷的事情與他細細道來之后,問道:“司徒堂主看來,此事如何?”
“這……”
司徒萬里思考了一下,有些猶豫。
“此事看起來頗費人力物力,而且還賺不了什么錢……”
言下之意,是有些不愿意。
顏路開始還有些不解,怎么會賺不了錢呢?后世出版商們憑借發(fā)行書籍賺的錢可不少。
細細思考了一下之后,顏路明白了過來。
說白了,這個時代的讀書人太少了,書籍的銷售能力有限,而活字印刷術需要的投入確實挺大,所以看起來有點得不償失。
顏路搖了搖頭,有些失望。
“本以為司徒堂主能從紙張中發(fā)現了商機尋上門來,定然是個聰明人,沒想到也是如此短視之人?!?p> 司徒萬里身為農家一堂之主,被顏路這樣諷刺,縱然他是個以和為貴的商人,又明知道顏路這是在使激將法,可還是忍不住有些生氣。
“顏路先生此話怎講?”
顏路笑道:“在下年幼,說話有失分寸,司徒堂主莫怪,不過此事司徒堂主確是有些短視了,如果能將印刷出版抓在手里,其中利益,又豈是小小書籍銷售這一點點而已?”
司徒萬里撇嘴道:“不然呢?”
“司徒堂主仔細想想,天下諸子百家之中,哪家不需要著述立說?諸子百家想要擴大影響力不都得大量發(fā)行書籍?只要掌握了發(fā)行渠道,他們不都得找上門來?這其中所蘊藏的人脈,又是何其巨大的一筆收益!”
這只是掌握了印刷發(fā)行渠道的一點最明顯的收益而已,其中還有更多隱藏著的收益,需要經過時間的發(fā)酵之后才會慢慢顯現。
顏路倒沒給他細說。
一是說了司徒萬里也不一定明白。
二是顏路還不能確定司徒萬里是個什么樣的人,值不值得信任,沒必要和他掏心掏肺的。
還有第三就是,顏路確定單憑這些,已經足夠打動司徒萬里了。
書籍印刷雖然投入大收益小,但也不是沒有收益,只要掌握好發(fā)行數量,至少不至于虧錢。
既能賺錢,又能獲得大量百家人脈,對于司徒萬里這樣一個農家的堂主來說,怎么想都是穩(wěn)賺的。
能以一個外姓人成為農家六堂之一的堂主,司徒萬里也不是笨蛋,經過顏路稍微一提點,瞬間便明白了這其中的利益關系。
“此事確實是我愚昧了,多謝先生提點?!?p> 司徒萬里對顏路抱了下拳,表示這件事情他愿意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