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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帝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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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帝女 L·S 4058 2021-06-26 12:30:00

  二姨娘思索片刻,這件事情是兩難之事,只是有一點,絕不能讓女兒沾手。二姨娘拿過沈平樂手里的藥包,堅定的說到,“這件事情你就別管了。交給娘,你就只當從來不知道這件事情。”

  沈平樂撲倒在二姨娘懷中中哭道,“娘。”她知道,二姨娘這是保護自己。

  二姨娘拿走了東西,回去之后思索了半宿,最終還是決定這件事必須要做。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為了女兒,他也只能如此。他如何能不知道棲楓園的不是好惹的,可是若是不依著沈榮樂的話,小李氏回來了,他和女兒并沒有好日子過,他自己倒是無所謂,但是女兒年紀還小,若果真,小李氏在他的婚事上使什么半子,那女兒就一輩子就毀了。

  但是這件事情不管如何二姨娘打定主意,絕不能讓自己的女兒粘手半分,就算被發(fā)現(xiàn),也是他一個人的罪過。

  二姨娘決定之后,便連夜作為一個荷包,將沈榮樂帶來的東西連同各色香料一起放在了荷包里。

  一則沈榮樂那邊催的急,二則,那東西到底是個活物,也不能久放。

  不過幾日,二姨娘便將準備好的幾個荷包一次送到幾個小姐少爺?shù)姆恐腥ァ?jù)說是在佛前供奉過的,給小姐少爺祈福,這一舉動,倒是讓老夫人十分高興,一家子骨肉,和睦最為要緊。只是二姨娘說時卻是留了個心眼,對外說是小李氏從庵堂里送來的。

  只有清河捏著那香包,細細的打量了一翻,又笑瞇瞇的看著二姨娘,那眼神直看的二姨娘心里打鼓,仿佛洞悉一切。

  回到棲楓園,清河將那香包擲在桌子上,對著屋里的三個丫鬟說到,“這便是二姨娘送我的香包,都看看是什么好東西吧?!?p>  三人疑惑的上前傳看,紅玉雖然在老夫人身邊伺候過,見的東西也算是多了,可是這樣的陰毒計量她卻是不知道的,聞了聞,又細看看,確實沒什么問題。

  倒是寶梓精通藥理,只是聞了一下便臉色大變,“這里面加了依米花!這種花的味道最容易吸引毒物,若是小姐帶在身上,雖說如今入秋,也難免會吸引一些蛇蟲鼠蟻?!?p>  “只怕這些人的用心還不止如此,如今秋冬季節(jié),又是深宅大院,能吸引的毒物也有限,怕是有些人要放些毒物來陪我玩?!鼻搴勇爩氳髡f了著香包的關(guān)竅,笑著拿起香包聞了聞。紅玉是跟著出門的,自然是知道這東西是二姨娘送來的,聽了這話臉色大變,“小姐,這事馬虎不得,有人起了心思,謀害嫡出的小姐,您要回稟老夫人才是?!?p>  清河聽了紅玉的話,淺淺一笑,也不理會,抬起胳膊聞了聞自己身上,對著紅玉說到,“這件事情只怕是老夫人不能替我做主,這依米花本是無毒的,若是二姨娘說不知,咱們也拿他沒有辦法。紅玉,你替我更衣,把這身衣裳悄悄送到外面去,就說我穿著覺得不合身,拿出去改改。”

  晴嵐看著清河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樣子,忍不住說到,“主子,讓奴婢替您去殺了他。他敢謀害您就已經(jīng)是萬死的大罪了?!?p>  清河輕斥道,”胡鬧?!?p>  晴嵐卻認真的說到,”主子放心,奴婢不會露出馬腳的?!?p>  清河笑著說道,“殺了她?然后呢?官府追查,最終鬧得天下大亂?何況也不必這么麻煩,你今夜看好門戶,若是發(fā)現(xiàn)有人傳遞東西進來,你直接拿下,吧東西送我這里來。”

  紅玉聽到晴嵐的那殺人二字,心中一驚,她早就知道白家送來的兩個丫鬟不同尋常,各有所長。果然,殺人一事在他們口中說出如此輕易,只是自己已經(jīng)跟了小姐,小姐又一向待她不薄,如今也只有忠心一路可走了。否則,自己一個丫鬟,死了也就死了,也不會又人為她做主。

  紅玉知道清河更衣必定是擔心今日二姨娘將依米花粉末灑在她身上,細心的說到,“奴婢明白了,不如奴婢再讓人燒點水,給小姐沐?。俊?p>  紅玉這樣聰慧細心正合清河心意,清河點點頭,紅玉應了聲便下去讓小丫鬟們準備一應沐浴的東西了。

  紅玉走后,寶梓忍不住問道,“主子也學過藥理?這依米花可不常見,主子竟然也識得?”

  清河嘴角勾起一絲無奈而蒼涼的笑意,“我哪里懂什么藥理。不過是我這一生被人算計無數(shù),凡事都多幾分小心?!?p>  這話清河說的輕巧,可寶梓晴嵐聽在耳中卻只覺得心酸,眼前這位可是大魏最尊貴的女人了,卻也活得這樣不容易。

  幾人正說著話,外面有小丫鬟來報,說是前面大少爺那里的書童掃紅來了。

  清河讓人帶他進來,掃紅見面便跪下恭恭敬敬的請了安。

  “哥哥打發(fā)你來做什么?”

  掃紅便說到,“小姐,我家少爺打發(fā)我來送東西”說著拿出一個香包,正是二姨娘給眾人的那個,接著說道,“少爺說今日見著小姐的香包別致,他很喜歡,拿這個和小姐換?!?p>  清河拿起沈旻寧的那個香包,有些猶豫,“你家少爺還有什么話?”

  掃紅似乎早就預料到清河會有此問,接著說道,“少爺說,這香包留在小姐這里原也不出不了什么大事,只是少爺想著小姐是清清白白的女兒家,難免心慈手軟?!?p>  清河歪著腦袋,嬌俏的問道,“哥哥這是什么意思?”

  掃紅笑著說到,“奴才也不知道,少爺說小姐聽了就知道了?!?p>  清河想了想,對著晴嵐使了個眼色,“我可不明白哥哥這是什么意思,不過既然哥哥想要,不過是個香包,拿去就是了?!鼻鐛箤⑾惆f給掃紅,掃紅拿上那香包邊行禮告退,回沈旻寧那里復命去了。

  掃紅剛要離開,清河心思一轉(zhuǎn),開口叫住了他,“等等,我也好久沒和哥哥說說話了,你先去回去,我換了衣服就去哥哥那里探望哥哥,?!?p>  “是,”掃紅笑著說到,“少爺知道大小姐去探望,必定高興,奴才先去回稟少爺,讓他多高興一會兒?!?p>  清河眼中露出笑意,“你這猴崽子,到時會說話,去吧?!闭f著從身上的荷包里拿出兩個銀稞子,“拿去玩兒吧。”

  “奴才多謝大小姐賞。”

  本來清河是想著既然沈旻寧要管這事,便由著他,但是轉(zhuǎn)念一想,這沈旻寧一直對他的態(tài)度都十分奇怪,不像是兄妹,雖說多年不見生分,但是沈旻寧也看她時總是帶些審視,看的她心中不安,正好乘著此次去探一探沈旻寧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多一會兒,清河換好了衣裳,讓紅玉提上兩盒新做好的點心,便往前院走去。

  清河走到沈旻寧門前,又朝著二少爺?shù)脑鹤臃较蛲送?,帶著一絲嘲諷,“這真是天下奇聞,同樣是沈家的公子,弟弟住的那樣寬敞,哥哥卻只能住在客院,如同寄居一般?!?p>  紅玉聽了這話,臉色微變,連忙低聲制止,“主子,隔墻有耳。這話若是落在老夫人和老爺耳中,只怕是又要惹來是非。”府中誰不知道,大少爺雖然是嫡長子,卻不受老爺待見,多年來只回家?guī)状?,更比不上在老爺身邊長大的二少爺。大少爺在府中連自己的院落都沒有,每次回家也不過是住在客人來時住的院落,而二少爺卻是隨著老爺住在主院。

  清河聽了紅玉的話,不知可否,抬腿便進了院子,掃紅早就回來稟告了沈旻寧,是以清河一進院子便有小廝迎上來,將清河帶到沈旻寧的書房。

  沈旻寧早已在等著他,見清河來了,依舊是一副狐貍樣,笑瞇瞇的上前,“妹妹?!?p>  清河微微抿嘴,不知為何,看著沈旻寧這一副萬事了然于胸的悠閑樣子就來氣,仿佛什么事情他都知道,不過是看你表演。清河微微壓住心中的不滿,示意紅玉將點心放在桌子上,“紅玉,你先出去吧,我和哥哥在這里說說話?!?p>  “是?!奔t玉不疑有他,畢竟是親兄妹,旁人也說不出什么閑言碎語。

  紅玉出去后,清河坐定,笑著說道,“許久沒來探望哥哥了,正巧今日做了新鮮點心,帶來給哥哥嘗嘗?!闭f著清河端起茶盞,嘗了一口,贊嘆道,“好香的茶,品著像江南的碧螺春。哥哥真是好悠閑自在,這碧螺春可是難得的好茶,價比黃金,難得在哥哥這里喝到這么新鮮的。”

  沈旻寧自然聽出了她話中的嘲諷之意,笑意更深,隨手拿起一塊清河帶來的糕點嘗了一口,“哥哥所有,妹妹喜歡都送給妹妹,這茶葉妹妹若是喜歡,等下我包好,給妹妹帶回去。倒是妹妹這糕點難得?!?p>  清河看了一眼,怪道,“不過就是尋常的桂花糕、蝴蝶酥,哪里難得了?”

  沈旻寧將點心放在鼻尖聞了聞,這位主兒果然是常年養(yǎng)在深閨,哦。不,應該說養(yǎng)在深宮,連自己哪里漏了痕跡都不知道。

  “妹妹自是心思聰穎,但是常年養(yǎng)在莊子上,對外面的生活難免不了解。比如這桂花糕,雖說都是桂花糕,但是做法卻是各地不同,洛陽的世家大族大多是仿著宮里的樣子,將里面用的是桂花蜜,蒸糕點的水也是在桂花里泡過的,但是阜寧的大戶人家卻沒有那么講究了,不過是將干桂花研磨碎加進糕點里。妹妹這點心是仿照宮廷做法吧,看似普通,實則用心至深啊。”

  沈旻寧面色如常,似乎不過是尋常聊天,卻在清河心中驚起驚濤駭浪,清河努力平靜心情,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轉(zhuǎn)了千百個心思,沈旻寧到底知道了什么,或者說他什么時候知道的?沈容樂是他的親妹妹,難保他沒有暗中去探望過,若是他見過沈容樂,那不是早就知道他是假冒的?可是他為何不揭穿自己?不對,他話里話外提及洛陽,明顯是猜到自己的身份,他是如何知道的?!

  “哪里是我做的,不過是外祖母給的兩個丫鬟出生洛陽,這點心便是他們做出來的,我如何會做這些?!鼻搴由绯?,前笑著說道。

  沈旻寧也不揭穿她,也不糾纏這件事,只是淺淺說到,“原來是外祖母送的那兩個俏丫鬟做的,改天我也去求求外祖母,不能只疼孫女,不疼孫子啊?!?p>  “哥哥是男子,要丫鬟在身邊做什么?想必是哥哥想要兩個美貌丫鬟做房里人吧。”清河掩嘴一笑。

  “大丈夫以立業(yè)為重,我從那個小就立誓,只要一個絕色女子為妻。何況,家里的事情還沒有了結(jié)清楚,我哪里有這個心思。”

  清河聽了之這話,心中一動,反問道,“家里的事?”

  “妹妹就別給我裝糊涂了。其他的事妹妹裝裝糊涂也就算了,可這件事情是當務之急,妹妹該與我同心協(xié)力才是?!?p>  清河端起茶盞,垂頭飲了一口,掩去眼中的猜忌陰郁,沈旻寧,他果然知道了自己不是沈容樂,不,應該說他知道了自己是誰,或許沒有證據(jù),但是他就是知道了。要怎么辦?聽說沈旻寧常年不在家,若是突然失蹤,應當也不會有人追究吧,只是跟他來的那幾個小廝又要如何是好?

  “哥哥說的什么事情妹妹裝糊涂了?”

  “你心軟了。你不該心軟的。”沈旻寧一開口,如同一道驚雷,炸的清河心頭大亂,他知道自己的打算?!清河雙手緊握著帕子。

  “哥哥說什么?我不懂?!?p>  沈旻寧收起笑臉,略有些嚴肅的看著清河,“你既然叫我哥哥,今日我便教你,凡事不留后患,除惡務盡,斬草除根,否則春風吹又生。寧可錯殺也不能放過。”

  清河有些震驚的望著沈旻寧,他說這話是何意?他是告訴自己,既然動了殺意,便連小廝一起除掉,只是一瞬間,清河便連忙將這個念頭從自己腦海中拋去,不,她按忙能有這樣可怕的想法,不論緣由,為了一己私利濫殺無辜,那她成了什么人?!又與賈后何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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