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從未出現的感覺在她的心中流暢,是暖意嗎?
她說不出來,抬起何無苣的手臂,被刺痛的手臂,已經沾滿了她的白裙子,雙腿跪在地上的崔綰綰。
內心被愧疚吞噬,手中的碎玻璃也不知道何時被扔到了一旁,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握住了何無苣的手臂、
小心翼翼的抬起何無苣的手臂,輕輕的將嘴巴吻上去,心疼的問道:“疼嗎?”
她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她內心的想法,都是同樣的鮮血,為什么他的血,聞起來如此香甜。
“不疼?!焙螣o苣的臉色沒有絲毫的改變,握住崔綰綰的手臂,將她的手放到了心臟,感觸到心臟的跳動。
鮮活的心臟,在她的手下,撲通撲通的響動,一遍又一遍,只聽見何無苣說到:“綰綰,感覺到了嗎?我的心在痛。”
十年前,是他沒有守護好崔綰綰,十年后,他不會在給崔綰綰消失的機會。
自虐嗎?不怕,他會陪著崔綰綰。
此刻的何無苣,眼神認真,沒有絲毫的玩笑,深邃帶有漆黑的眼眸中,寫滿了真誠:“綰綰,你感覺到了嗎?”
“綰綰,只要你受傷,我的心就在痛,綰綰,你知道嗎?”何無苣握著崔綰綰的手,貼在他白色的襯衣。
染血的手心,染紅了他的白衣,她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因為她也不知道原因,心臟似乎是停止了跳動。
“對…”崔綰綰還沒有開口的話,被何無苣給阻止。
“噓噓,綰綰,你是不是忘記了,我剛才說的話?!焙螣o苣噙著七分笑意:“永遠不和我說對不起,記住,是永遠。”
“哦?!北涞男姆?,被敲開了一塊冰塊,沾滿了冰冷,涌進去一股溫泉,在心中流淌,卻不能完全融化。
狂跳的心臟,幾乎找不到停歇的地方,這是她從未感覺到的新鮮感,也是從未領會過的感覺。
何無苣抬起她的手臂,輕輕的掀開,被刺破的手腕,還有鮮血滴落,何無苣直接俯身上去,親吻著崔綰綰的傷口,愛戀心疼交織。
臉上沾滿鮮血的何無苣,惡魔的宣誓:“你的血是我的,你的身體是我的,你的一切都是我的?!?p> 即便是自己想要傷害她的身體,他也不會允許,崔綰綰的一切都是他何無苣的。
“崔綰綰,你給我記住?!焙螣o苣緊緊的握住了崔綰綰的手臂,被沾滿的鮮血,吞噬了他的容顏。
“哦?!贝蘧U綰能感覺到他壓抑的怒火,任誰看到這一幕,第一反應應該都是逃跑,唯有他,選擇陪著她一起受傷。
得到承諾的何無苣,嘴角揚起一抹笑容,漸漸蕩漾開來,直到崔綰綰赧然到:“有什么好笑的?!?p> 明明兩個人都遍體鱗傷,為何看著他的笑容,她居然會想要陪著他一起。
就算是地獄也罷,火山也罷,這一秒,她都愿意陪他一起闖。
瘋魔嗎?她都像是神經病一樣自虐,而他,陪著神經病的崔綰綰,成為瘋子的何無苣。
如果可以,他到希望可以永遠的呆在這里,永遠的銘記崔綰綰的笑容,再也不愿意其他觸碰到。
已經記不清到底有多久,沒有看到這樣笑容的崔綰綰,一直被珍藏在心底的回憶,這一秒被揭開。
“走了,去處理傷口?!贝蘧U綰站了起來,她慢慢地將何無苣給扶了起來,交織的雙手,被緊緊的握住,無言的默契,在他們之間開始蔓延。
有時候,人與人之間,并不需要多余的話,只需要一個動作,一個眼神,就可以明白雙方心里是如何想的。
“等一下。”何無苣喊了一聲,矯情的說到:“臉臟?!?p> 他是真的覺得臉臟嗎?并不是,只是想要她陪著自己。
“得得得,我算是服了你。”崔綰綰怎么沒有發(fā)現他居然會如此龜毛,還嫌棄臟,再說了臉上的血,不是他自己啃上去的嗎?
對呀,潔癖,人家何爺可是有潔癖的,猶記得昨晚的時候,她好像一不小心吃東西調到了衣服傷,結果,就被這個臭男人,給丟到洗手間,好好的洗了個澡,還美名其曰是為了她好。
妹的,不就是潔癖嗎?
“我給你擦擦。”崔綰綰從一旁拿出紙巾,慢慢的擦拭著,只不過,男人的皮膚也會如此光滑有彈性嗎?
至少他的肌膚比她還要好,作為女人,她都有些嫉妒了。
“嘶嘶。”恢復理智的崔綰綰,輕輕的撕了一聲,被碎玻割破的手心,也將紙巾沾染到血跡。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如果不是無意之間觸碰到,也許,她根本就感覺不到。
“別動。”何無苣握住崔綰綰的手,輕輕的展開,他腦袋已經跟不上去了,被崔綰綰搞的一團亂,現如今,居然還任性的讓她給自己擦拭臉上的血跡,都是他的錯,怎么能忽視她手上的傷。
一把抱起崔綰綰,就往門外走去,臉上還沾有細微的血跡。
潔癖算什么,在崔綰綰面前,都是屁。
站在門外的青楓,專心致志的當著看門狗,良好的隔音,完全聽不到任何聲音或者動靜。
“青楓,把寒柔給我喊過來?!遍T被打開之后,青楓還沒有從何爺身上的血跡反應過來,就聽見何爺的吩咐。
等到想要開口問的時候,卻發(fā)現,何爺早都已經不見了,留給他的只有何爺的背影。
“何爺受傷了?”腦海中只有這樣一個想法的青楓,像是風一樣的男子,嗖的一下,消失在眼前。
何爺受傷了,這還不是大事嗎?只不過,夫人怎么會也受傷了?
安靜的包廂里面,沾滿血跡的玻璃渣,隨著青楓的離開,不在有任何人關注。
然而,此刻卻有一個人,在包廂面前佇立很久,終究,他還是選擇走了進去。
高挑的身材,遮蓋不住曼妙的身姿,火辣的小紅裙,張揚的泄露出本性,正如她本人一樣,火辣卻像是毒蛇。
涂著紅色嘴唇的女人,扭著水桶腰,一步一步的走了進去,入眼可見的,是血跡。
“馬爺,人已經走了?!倍写糁茄蓝鷻C,火辣的熱情,聲音也像是美人心懸,美人蛇,殺人不過頭點滴。
“好的,我知道了,馬爺?!敝芗t玉將電話給掛斷之后,譏諷的說到:“堂堂何爺,也不過如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