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養(yǎng)幾天的何無苣,早都已經(jīng)安然無恙,不,應(yīng)該是心中只有求死的念頭,在腦海中不停的飄蕩。
他不想要活下去,想要死亡,想要永遠(yuǎn)的離開這個世界,因為在這里,他根本就沒有任何可以眷戀的。
至于綰綰,他放棄了,被拋棄在黑暗最深處,這個世界上,他最愛的兩個女人,全部都被他弄丟了,他還敢奢求什么。
隨風(fēng)搖曳的何無苣,站在高山之上,修長的身姿,在涼意的風(fēng)中飄揚,他被山中的風(fēng),吹散了大腦中的凌亂,往前走一步,在走一步,也許就可以永遠(yuǎn)的從這個世界中消失。
何無苣,你是無用之人,該死了,在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任何人記得你,也沒有任何人需要你,你最愛的妹妹都死了,死在你的懷中,她一個人在地下好孤單,好想要你陪陪她。
“阿俏?!编哉Z的何無苣,根本不知道在說些什么,只是憑借這感覺在摸索,一步,一步,一步。
“喂?!崩錉T這次真的是被嚇出了冷汗,連忙握住何無苣的手腕,將他用力的拉扯回來,怒吼到:“你瘋了嗎?就算是想要找死,能不能不要死在我的面前。”
“老子救你回來,不是替你收尸的,想要死是嗎?行呀,滾的遠(yuǎn)遠(yuǎn)的,不要讓老子看到你。”
將何無苣罵的狗血噴頭的冷燭,還不肯善罷甘休,繼續(xù)罵道:“操,你TM的是不是個爺們,一點事情,就要死不活的?!?p> “喂,喂?!?p> “你不懂,你根本什么都不懂?!焙螣o苣的理智,早都燃燒,這一秒,他就是想要瘋一把,左勾拳打響冷燭的臉頰,嘶吼到:“你什么都不懂,死了,她死了?!?p> “操?!崩錉T撫摸著自己的臉頰,也一拳打了過去:“死了又如何,難道你還能讓她活下去,還是說她想看著你半死不活的樣子?
“王八蛋?!币荒_踹過去的何無苣,聲嘶力竭的吼道:“都是因為我,都是我的錯,是我害死她的,是我害死阿俏的。”
“她還那么小,什么都不懂,每次只要我回去,她總是跟在我身后喊我哥哥?!?p> “但是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了,什么都沒有了?!焙螣o苣的手,變得更加凌厲,這是一種宣泄,將所有的憤怒,全部都宣泄出來,他恨,恨。
“我沒有家了,唯一的家人也沒有了,我什么都沒有了。”男兒有淚不輕談,何無苣眼角有滴淚水,自言自語地說到:“我還活著有什么意義,我該死了,阿俏,別怕,哥哥來陪你?!?p> “操TM的?!崩錉T一聽,整個人都陷入了不安的狀態(tài),這種眼神,他很熟悉,心如死灰,說的就是他,不淡定的冷燭,也變得躁動起來,這不,慌忙一腳將他踹翻在地上,捏著的衣領(lǐng)罵道:“何無苣,你給我清醒點。”
“你妹妹死了,她已經(jīng)死了,難道你覺得你死了,她就能活著嗎?不能,她不能?!?p> “你現(xiàn)在能做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好好活著?!?p> “聽懂了沒有,只有你好好活著,才是給她做好的報答?!?p> “不,不是?!睊昝摰暮螣o苣,將冷燭給掀翻在地上,站起來吼道:“你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憑什么在這里指手畫腳?!?p> “那是我的命,我想要就要,我不想要就算是死了,也和你沒有關(guān)系。”
“靠。”被氣笑的冷燭,怎么沒有發(fā)現(xiàn)這人怎么這么無恥:“兄弟,你的命是我救的,所以呀,他現(xiàn)在不屬于你,是屬于我,我說了,你還不能死,你就不能死,懂?”
“放你他娘的狗屁。”何無苣也開始爆粗口:“我的命是我自己,誰的都不是?!?p> “兄弟,你的忘形是不是有點大,我剛才可是又救了你一命?!睙o恥到底的冷燭,伸出兩根手指說到:“加上之前的一次,一共是兩次?!?p> “別介,你要是想要賴賬,我也沒有辦法?!痹捯粢晦D(zhuǎn)的冷燭繼續(xù)說到:“哎呀,都說救命之恩大于天,看你這,我都救了你兩條命,唉唉?!?p> 搖頭晃腦的冷燭,可就是故意,他就是想要告訴何無苣,這命不是他自己的。
一臉黑線的何無苣,閉上了嘴巴,在和這個人聊下去,他非得被逼死不可。
鼻青臉腫的何無苣,依舊無法遮蓋住住他的帥氣,沉思的站在了山崖邊上,遙望著天空,不知道在看向什么。
冷燭無語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這人下手真狠,還專門往自己痛的地方打,不過,看來宣泄一番還是有好處的,這不,眼睛不再是一潭死水,行尸走肉的活著。
“也許死亡也是一種解脫?!崩錉T不清不淡地從遠(yuǎn)方飄來一句話,并且還不忘記勸告他說到:“就算是你妹妹死了,有如何,至少你還一直都記著他,像我們這種人,幾乎都是把命懸在褲腰帶上生活,就算是有一天不會在回來了,也沒有任何人知道,更加不會有人記得自己的名字。”
冷燭的話砸到何無苣的內(nèi)心中,他有不是傻子,相反,他既聰明,又敏銳,對于這里發(fā)生的種種,他全部都了然于心,只不過是他選擇了逃避而已。
“看開點就好了?!崩錉T依舊是嬉皮笑臉的摸樣,但是在眼底最深處,隱藏著一抹寂寞,而這種寂寞在他的眼光中一閃一閃的不停的發(fā)著黯淡的光芒,也許一陣風(fēng)就可以被吹滅。
“我不知到你妹妹是怎么死的,但是看你樣子,這樣自責(zé),我猜應(yīng)該和你脫不了關(guān)系。”
“但是小苣,你這樣活著好嗎?”
“難道她會希望你這樣半死不活的活下去嗎?如果真的像你所說的一樣,她親切的喊你哥哥,那她應(yīng)該非常愛你。”
“如此愛你的人,有怎么會讓你選擇半死不活呢?”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冷燭的話,再次丟了下去,笑著說到:“一會別忘了回去,小青楓可是煮了好多大餐,我可是喊你回去吃飯的?!?p> 瀟灑的冷燭,向后擺了擺手,留下獨自一人,站在邊上的何無苣。
這一次,他要賭一把,賭這個人,不會死,要不然,他就當(dāng)作白白救了眼前的人。
一個孬種,又如何能幫助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