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一聲脆響。
孟響心道,“嗯?不疼?”
抬頭看去,只見劉全的手腕已經(jīng)骨折,森森白骨突破束縛,抵在孟響的雙臂之上。
在他發(fā)現(xiàn)的同時,劉全也發(fā)出了慘痛的哀嚎。
“啊?。∥业氖?!”劉全退后幾步,抱著小臂,躺在地上哀嚎,“我的手!我的手!”
身后的三個跟班快步上來,掏丹藥的、掏止血藥的、安慰劉全的,忙的“不亦樂乎”。
“嘶……”孟響倒吸一口涼氣,撇開頭不去看那慘烈的一幕。
仔細(xì)檢查了一番自己的雙臂,突然回想起當(dāng)日突破之時,涌入腦海的記憶。
正一氣道體?這玩意兒還挺強啊。
夏皓月見到這一幕也是懵了,她萬萬沒想到結(jié)局居然是這樣,說好的一擊制勝呢?
不過轉(zhuǎn)瞬,她似乎又想明白了,“看來還是我想簡單了,佯裝不敵,故意躲避,原來是為了激怒劉全!
等到劉全完全喪失理智的時候,再全力防守。
這樣一來,不僅不會暴露自己,反而讓人覺得他只是防御稍強而已。
真是完美的計策!”
想到這里,夏皓月心中不禁冷笑,“呵呵!一個能隱忍三年而不發(fā)的人,又怎么可能只會防御?!?p> 這時,只聽的劉全嘶吼道,“給我……殺了他!”
那三個跟班僅是猶豫了一瞬,便朝孟響沖了過來。
“放肆!竟敢在圣地內(nèi)私斗!”一聲震耳欲聾的朗喝傳入幾人耳中。
眾人紛紛捂住耳朵。
一個灰袍老者從空中落下,孟響認(rèn)得這個老者,是在聚靈池見過的三長老。
孟響心中盤算著,雖然沒等到刑法殿的人,三長老也算是個機會。
于是上前一步作揖道,“見過三長老,三長老,你可要替我做主啊。”
“哦?你要老夫做什么主?”三長老眉毛挑了挑,臉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神情。
“三長老,他們四個主動挑釁在先,現(xiàn)在還把我打傷了!”孟響語氣堅定的說道。
“你?”三長老看看孟響,又看看躺在地上的劉全,笑道,“我怎么看的是他被打傷了!”
“三長老有所不知……咳咳?!泵享懳孀⌒乜诠室饪人詢陕?,“我受的是內(nèi)傷,劉全的傷是自己弄得!”
見三長老似乎還是不信,孟響補充道,“三長老,您想想,劉全修為比我高,就算他站在那讓我打,我怎么可能打的傷他,還是手腕骨折這么嚴(yán)重的傷。
所以,他故意把自己弄傷,就是為了在刑法殿來之時博同情?!?p> 思維清晰,邏輯嚴(yán)謹(jǐn)。
“嘶……”三長老倒吸一口涼氣,心中驚嘆,“小子,要不是老夫一直在暗中觀看,差點信了你的鬼話了!”
孟響則是暗自偷笑,畢竟上一世干的是銷售啊,只要你按照對方認(rèn)定的道理和邏輯說話,黑的也能說成白的!這套話術(shù)早已爛熟于心了。
這補償看來是穩(wěn)了!
劉全聽完這一番話,懵了,老子特么的才是受害者,好么?
連忙慌慌張張的解釋道,“三……三長老!你……可不能……聽他胡說八道,你看……他氣息沉穩(wěn),哪有半點受……喂!你干嘛躺地上!”
不等劉全說完,孟響直接佯裝昏迷,倒在地上。
看到這一幕,夏皓月站在不遠(yuǎn)處止不住的搖頭嘆道,“高!實在是高!化被動為主動!”
不過孟響這一倒地,把三長老弄笑了,開口道,“行了,今日之事,老夫就當(dāng)作沒發(fā)生過,你們趕緊去療傷把?!?p> 待劉全走后,三長老又輕輕踢了兩腳孟響,“你也別裝死了,快起來?!?p> 見孟響不情不愿的起身,三長老平淡的說道,“少打點歪心思,刑法殿不是那么好利用的。”
孟響頓時心虛,憨笑道,“原來被三長老看穿了,真是……”
可他心里不是這么想的,原本穩(wěn)穩(wěn)的補償,這下黃了!
“你可知刑法殿的殿主是誰?”
聽聞三長老的問話,孟響搖頭。
“是圣地的大長老,魏白東啊,臭小子!”說著,在孟響的腦袋上敲了一下道,“連刑法殿殿主都不知道是誰,就想利用刑法殿?你不怕進(jìn)去了出不來么!”
“不知道怎么了!”孟響揉了揉腦袋不服氣道,“大長老還不是一個鼻子兩個眼。”
“那是劉全的師父!”三長老氣道,“魏白東護短是圣地都出了名的,不然你以為劉全憑什么敢這么橫行霸道?”
“原來如此……”孟響頓時感覺后脊一陣發(fā)涼。
還是命要緊,補償什么的都是浮云!
想到這里,孟響作揖拜謝道,“多謝三長老提點?!?p> 只見三長老滿意點頭,“行了,快些回去修煉吧。”
待孟響與夏皓月離去,三長老眼中散射出一抹精芒,“此子不僅天賦極高,就連肉身修為都如此不凡。
煉氣境就能只靠肉身反傷筑基境,嘖嘖嘖,看來徐山奈花了不少心思培養(yǎng)他啊?!?p> 想到這里,三長老咬牙腹誹,“徐山奈這個老匹夫,平日里一副清高模樣,心思還不是在長老之位上?
哼!我得抓緊時間騙他……唔……勾……唔……反正不能讓徐山奈的計劃得逞!”
隨后,三長老尾隨孟響而去。
……
孟響與夏皓月話別后,回到綺秀峰,路上還一個勁的吐槽夏皓月,“這個師姐熱情過頭了吧!”
回到綺秀峰已近黃昏,孟響查看了一番,發(fā)現(xiàn)徐山奈還沒有回來,心中有些失落,又想起今日在瑯?gòu)值畹乃@。
更失落了!
“也不知道這只能殺雞的劍術(shù)和名字僅供參考的身法能不能給師父驚喜,唉……”
“早知道今天就不那么死要面子了,說不定師姐推薦的那本《劍氣逼人》……臥槽,想想就恐怖,還是練這些基礎(chǔ)的吧?!?p> 孟響收拾了一下心情,打開了《凝劍術(shù)》。
按照《凝劍術(shù)》上的法門,開始調(diào)動周身的靈力。
不遠(yuǎn)處的磐石邊,三長老正用靈識關(guān)注著孟響修煉的情況。
片刻后,收回靈識,暗自罵道,“這小子怎么這么不開竅!瑯?gòu)值钅敲炊囔`術(shù),怎么挑了本沒用的靈術(shù)?。】上Я?!可惜了!修煉這種靈術(shù),能有什么出息!”
然而孟響卻不知道身后還有人在窺探他。
半個時辰后,孟響睜開雙眼欣喜道,“成了?這也太容易了吧?!?p> 左顧右盼了一會,撿起一根手指粗細(xì)的木棍,琢磨道,“能殺雞應(yīng)該也能斬斷這木棍吧?!?p> 孟響把木棍卡在石縫中,退后兩步,右手兩指伸出,按照法門開始運轉(zhuǎn)靈力。
“锃!”
一道金光從兩指間迸發(fā)出來,沖天而起,凝聚成了一把巨型長劍,約莫三十丈長。
臥槽?。?!
孟響一臉黑線,心中罵道,“你特么管這叫只能殺雞?!還是你特么把鳳凰也當(dāng)成‘雞’了?”
磐石旁的三長老也懵了。
什么情況!從沒聽說過凝劍術(shù)可以凝出三十丈長的劍??!
三長老不信邪,動用渾身靈力,憋的臉部通紅,凝出一道劍光。
看了看孟響三十丈的劍,又看了看自己的還不到一丈,頓時備受打擊。
“難道……是我老了?”三長老散去劍光,深吸一口氣,安慰自己道,“錯覺!假象!這小子的劍光只是看著厲害而已,威力應(yīng)該不強!嗯!肯定不強!”
同樣的問題孟響也想到了。
“要不……試一試威力吧,別日后和人打架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是個徒有其表的靈術(shù)?!?p> “可這么大,往哪試呢?”
眼睛一瞟,注意到了不遠(yuǎn)處的一塊磐石。
“這塊石頭個頭挺大,就拿它試試吧!”
想到這,孟響抬起手臂,對準(zhǔn)磐石。
見孟響朝他這邊抬手,三長老還以為被發(fā)現(xiàn)了,正準(zhǔn)備現(xiàn)身,卻見孟響右手揮著三十丈長的光劍劈下。
“臥槽!小子!這特么有人??!”
三長老內(nèi)心咆哮,原本以為孟響的劍光威力不大,可勁風(fēng)襲來之時,擠壓的三長老的臉都變形了,他才意識到,草率了!
連忙閃身躲開。
劍光貼著三長老的鼻尖劈下。
“咔嚓”一聲,磐石一分為二。
三長老咽了咽口水,看到被切的如玉一般光滑的磐石切面,連個毛刺兒都沒有,內(nèi)心無比震撼,“能將最無用的凝劍術(shù)用到如此程度,這是何等出色的天賦!”
而孟響皺眉看著被切開的磐石卻是不甚滿意的嘀咕道,“威力不行啊!”
話音落下,“咔咔”聲響起。
磐石表面布滿蛛網(wǎng)般的裂痕。
三長老雙目圓瞪,心道,“這……這怎么可能?!”
忍不住抬手摸去,僅是觸摸的瞬間,磐石崩塌了,散落成一地的齏粉。
三長老愣在原地。
“咦?三長老,你怎么在這?”
直到孟響的呼喚,三長老才緩過神來,輕咳兩聲道,“咳咳,老夫……老夫……剛好路過?!?p> “弟子剛剛在練習(xí)靈術(shù),不知驚擾了三長老,還請三長老勿怪。”
三長老見孟響似乎沒有發(fā)現(xiàn)他早就在此窺探的事,神情才稍微緩和了些,轉(zhuǎn)驚為笑道,“不怪不怪,老夫剛好也是來找你說點事?!?p> “還請三長老明示?!?p> “不必多禮,走,我們坐下,一邊喝茶一邊說。”
……
兩人坐在門前的石桌上,孟響為三長老斟上一杯茶,“不知三長老來找我是何事?”
“誒~別一口一個三長老的,聽的怪生分,老夫名叫吳白術(shù),叫老吳吧?!?p> 看著吳白術(shù)滿意的端起茶杯一飲而盡,孟響心中總有一股別扭的感覺。
“還是叫吳長老吧,畢竟你貴為長老,要是讓師父聽到我叫你老吳,亂了輩分不說,恐怕還會罵我一頓。”
“他敢!”吳白術(shù)放下茶杯高聲道,“老夫借他十個膽,他敢罵你一句試試?老夫拆了他那把老骨頭?!?p> “呃……”
孟響懵了,啥情況??!這老頭是不是腦子壞了?
似是察覺到自己有些失言,吳白術(shù)調(diào)整了一下表情,繼續(xù)說道,“你入門三年了?”
孟響點頭。
“徐老……唔……徐山奈對你好不好?”
孟響皺眉道,“師父對我恩重如山,一直悉心教導(dǎo)我修煉?!?p> “切……三年就把你教成這樣?你要是遇上個好師父,三年恐怕能到元嬰境了。”
孟響眉頭皺的更緊了,這老頭……要不是打不過,我特么就動手了!
似是發(fā)現(xiàn)自己又失言了,吳白術(shù)起身道,“老夫也不跟你繞圈子了,你現(xiàn)在就跟老夫去天元峰,把你的授業(yè)師父換成老夫,拜入老夫門下。”
說著就要伸手拉孟響。
有了夏皓月這個前車之鑒,孟響這次躲的快多了,心中腹誹,怎么師徒倆強迫我的時候都是一個德行!
“這恐怕不成!”
“為何?”
“師父對我恩重如山,如同我父母,我怎么可能隨意做出這等不忠不義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