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暫歸平靜
江白安換了一身衣服,看著老白。
老白被他拿了出來,奇怪的是,身上幾乎沒有多少妖氣,和一只普通的貓沒什么區(qū)別。
“那它現(xiàn)在不在我的心神中了,那些能力還能動用嗎?!?p> 想到這里,江白安沉下心神,心念一動,一股清涼之感傳來,他的眼睛變成了淡藍(lán)色的,感知能力瞬間提高。
“看來還是能用,嗯?外面是誰來了...”
他看著老白同樣微微發(fā)光的雙眼,這雙眼睛如果讓人看到了,少不了嚇一大跳。
“原來我用老白能力的時候,他的本體也會有一點(diǎn)變化?!?p> 想到這里,他收回了這個能力,起身出門。
“去外面看看,聽起來好像是個熟人?!?p> 走到前院,果然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此時江弘文正站在他身邊。
“鄭公?您怎么來了?傷好了嗎?怎么站外面?來來來,進(jìn)來坐坐?!?p> 站在前院中的是一個老人,正是鄭元,他看到江白安來了,拱了拱手,“老夫就不進(jìn)去了,這次來,也是殿下的意思?!?p> 江白安并不意外,他們要走,今日最好。
“何時出發(fā)?”
“現(xiàn)在?!?p> 江白安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就預(yù)祝殿下一路順風(fēng)?!?p> 鄭元笑了笑,微微躬身,轉(zhuǎn)身離開了。
江白安和江弘文兄弟二人看著鄭元離開的背影。
“二哥,這個是誰啊?!?p> “太子的隨侍?!?p> 江弘文有些意外的看著自己的二哥,自己老哥面子有這么大?
“他親自上門來告別?”
江白安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倒是想親自來,他來了你哥我要不要跟他走?不走的話,他面子往哪放?!?p> 江弘文看著二哥的背影,覺得越發(fā)捉摸不透了。
江白安心中思索著,如果真的是蘇映來了,他有很大的概率會再問自己,要不要走。
那當(dāng)然是不走了,我江白安不喜歡算計。
不過那就不給他面子了啊,他再來的話,算是第三次了吧。
心中這么想著,江白安走回院內(nèi)。
...
黑梭中,蘇映看著門口的熟悉身影,笑道,“鄭公辛苦了,帶著傷還要為此跑一趟。”
鄭元擺了擺手,“殿下不必在意?!?p> 他是一直陪在蘇映身邊的老仆,算是看著蘇映長大的,然而即使是現(xiàn)在,他也沒看出來蘇映的心思。
“殿下,如果您真的想收服他,再去一趟就是了,他再怎么桀驁,您是太子,他怎么敢一而再再而三地薄了您的好意呢?”
蘇映搖了搖頭,“不可?!?p> “我有預(yù)感,江白安,真的不會給我這個機(jī)會,不僅如此,我還覺得,在他眼中,我與外面的平頭百姓沒有什么區(qū)別?!?p> 聶風(fēng)此時也插嘴道,“殿下,我倒是沒看出來江先生的不對啊,他的禮數(shù)和情誼我覺得都做足了,難道不是出于對殿下的尊敬嗎?”
“呵呵...我也希望是這樣,但是他的話,不要再想了,我總覺得那不是尊敬...倒不如說,更像是平等一樣?!?p> 他看著黑梭的頂部,有些出神,江白安,是把本王放在一個和他平等的位置上嗎?
有趣的家伙,本王可是太子啊。
沈清盤坐,拿出一道符箓,準(zhǔn)備用自己的氣機(jī)燃燒。
“殿下,現(xiàn)在出發(fā)吧?”
“嗯,出發(fā)?!?p> 黑梭升天,眨眼間消失在天際。
...
與此同時。
長安城,皇宮。
一道黑影,看著池武帝的背影,淡淡出聲道,“陛下,太子殿下離開永沂了,預(yù)計明日就能返回?!?p> 池武帝淡淡地笑了一聲,“還好,這個兒子,倒是沒有辜負(fù)我的期望?!?p> 黑影遲疑了一下。
池武帝似乎讀出了空氣中的感覺,“怎么了,陰靈?優(yōu)柔可不像是你的風(fēng)格。”
“是的,屬下發(fā)現(xiàn),這次殿下能夠順利返回,有一人作用很大?!?p> 池武帝來了興趣,“哦?這倒是有趣,你說說看,是什么人?!?p> 陰靈低頭道,“此人應(yīng)該是永沂縣城人,他一路從縣城趕來,為太子殿下求得救兵?!?p> “此外,這人似乎在武陽山打了一場,在長安城外又殺了一人,并且還和南從衛(wèi)段廷交了手?!?p> “那此人的實力應(yīng)該不錯?”
陰靈沉默了一下,“六重初期。”
池武帝也沉默了,六重初期,這種實力,充其量是軍隊中的小隊長。
“就這些嗎?你既然查探到了這些東西,學(xué)府那邊呢?謝無奕那里,你問過沒有?”
“屬下問過了,謝無奕只說,這人除了體修之外,還修了陰陽師一道?!?p> “陰陽師啊...”
書房沉寂下來,只剩下池武帝微弱的自語聲。
...
府邸中,二皇子坐在窗邊,聽著身后人的匯報。
“殿下,沈清已經(jīng)遇到太子殿下了,羅之生死不明?!?p> “...我明白了,經(jīng)手此事的人...要不自我了斷,要不去北荒軍,你安排下去吧?!?p> “...”身后那人遲疑了一下,一時間沒有出聲。
二皇子回頭呵斥道,“聽不懂嗎?安排下去?!?p> “是?!?p> 手下人離開后,二皇子看著窗外的斜陽,定定地出神。
...
江白安現(xiàn)在正躺在屋內(nèi),平常時間,他還能在風(fēng)清閣里和吹吹牛,可惜何映秋說讓他先休息一下,明天再去看店。
江白安無聊,抬手從手中變出一團(tuán)白毛球來。
“老白,你看薛從南的那個妖就很有靈性的樣子,你會說話嗎?能交流嗎?”
當(dāng)然,江白安是確信老白能夠聽到自己的心聲的,只是從來沒有回應(yīng)過。
老白像是看智障一樣,看了他一眼。
“唉,算了,看你就不太聰明的樣子...哎,我靠,別抓我臉。”
“二哥,吃飯啦?!?p> 正當(dāng)老白趴在江白安臉上,抓他鼻子的時候,江凌來了。
她聽著里面好像有什么奇怪的動靜,就把門給直接推開了。
“哇!二哥你什么時候養(yǎng)了只貓,怎么沒見過的樣子?!?p> 他看到自家二哥臉上趴著一只白貓。
“小凌你喜歡啊,喏,你抱著吧?!?p> 江白安不由分說,將老白從臉上扯了下來,扔到了江凌懷中。
剛才還在撲騰的老白,被抱在懷里之后,一瞬間變得無比老實,看的江白安咬牙切齒。
江凌開心地逗貓,笑著問道,“二哥,這只貓還挺可愛的,它叫什么啊?!?p> 江白安摸了摸鼻子,幸好沒傷到我的帥臉,哼道,“老白。”
江凌對這種小動物很明顯沒有什么抵抗能力,親了親貓之后,開心地抱著貓轉(zhuǎn)身走了。
看著自己妹妹的背影,又想起老白的模樣,江白安在心中不忿。
對了,小凌喊我干什么來著?
...
餐桌上,一家人都是圍坐在一起,江文海坐在首位上,看著兒子。
“回來了?聽你妹妹說,你受傷了?”
江白安點(diǎn)點(diǎn)頭,“一點(diǎn)小傷,沒啥大不了的?!?p> 江文海點(diǎn)頭,“嗯,大丈夫,不經(jīng)歷一些磨煉怎么能行?!?p> 江白安暗戳戳的瞥了一眼老爹,我走之前你可不是這么想的。
“喵~”
江凌懷里抱著的老白叫了一聲。
“小凌,這哪里來的貓?”何映秋問了一句。
“二哥不知道哪里弄來的?!?p> 感受到了一家人的目光,江白安擺了擺手,“我路上撿的?!?p> “把你能的?!?p> 他們倒是沒有什么抗拒,平日里還是有些無聊的,養(yǎng)一只貓也好。
江白安心中暗道不妙,這只可不能當(dāng)做家貓來養(yǎng)啊。
后面得有一點(diǎn)掩護(hù)才行。
自己成為陰陽師這一行,他本來是想說出來的,但是聽了謝無奕的話之后,他決定這件事情先不說比較好。
一旦謝無奕說的話是真的,陰陽師這一道就玄乎多了,一直都是固定的數(shù)量,背后必然有力量在操作,而且這股力量的強(qiáng)度,讓人不敢想象。
他不會懷疑謝無奕說假話,人家的級別太高了,自己雖然沒問過,但是心里估計了個大概,起碼也是個二三重的境界吧。
“對了,白安,你出去這兩天,黃浩來了,在店里也幫了不少忙,你找個時間去給人家送點(diǎn)禮物?!焙斡城锇l(fā)話了。
“好?!?p> 果然,黃浩雖然憨了點(diǎn),但是是個好兄弟啊。
對了,那小子家里的馬,我給弄丟了。
江白安無奈,算了,明天一早去馬市給他買一匹新的吧,那小子上次差點(diǎn)把他老爹的馬給我。
他吃著飯,看著面前的老爹面色不太好看。
不過沒帶他開口,一旁的江凌就開口了,“爹,你面色怎么這么黑,像是街南頭挖煤的那個李老頭。”
江文海聞言,臉色更黑了,不過倒是不舍得訓(xùn)女兒,“去去去,哪有這么說你爹的?!?p> 他嘆了一口氣,“最近有個案子很麻煩,上面還來了一位巡檢,這件事情難辦,程捕頭最近連酒都喝不下去?!?p> 江白安本來想問問具體的事情,但是問來問去,發(fā)現(xiàn)自己老爹也基本不知道,只說是最近整個衙門都挺沉重。
江白安快速扒拉了幾口飯,回屋去了。
衙門這案子看樣子不簡單,自己最近應(yīng)該小心一些了。
他既然做的是跑腿生意,自然會碰到一些違禁的物品,官鹽,火藥,武器,這些東西,管制非常嚴(yán)格,所以他一直告誡手下人要細(xì)心,否則一旦涉及,難逃其咎,罪名很重。
所以江白安一直很注意自己老爹那邊,畢竟自己家里有個公家人,出了什么事也能事先知道一點(diǎn),省的被人套路,錢賺不到還丟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