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縣令
江白安眼神微閉,但是心中趕緊問道,“老灰,你怎么找到這里的?!?p> 然后就聽到老灰的聲音,“我跟著老大你爹走過來的。”
這頭狼雖然直了點,不過到也不傻。
“需要我做點什么嗎?我看這些人都挺弱的,我們直接殺出去吧?!?p> 江白安無語,剛想夸這家伙機靈了點,沒想到還是那副樣子。
他勸住老灰,“不用,如果這么容易我早就出去了,你按我說的去做,我有辦法脫身?!?p> 與此同時,老灰就木木的站在縣衙外的大街上,這個位置與江白安差不多不到百米,此時他正作沉思狀,聽著江白安的安排。
“對了,你現(xiàn)在在哪里?”
老灰抬起頭,看了一下自己四周,回答道,“這里可能是...縣衙...我在縣衙的大門口?!?p> “咳...你往外走一走,我記得不錯的話,西面那邊有一條街,你去那邊站著,別在大門口站著了。”
江白安心中估算了一下,縣衙大門口到他現(xiàn)在的位置和西街差不多,老灰站在縣衙門口他不太放心,生怕出現(xiàn)什么事情。
“到了嗎?好,現(xiàn)在聽我講?!?p> “你首先去整一副骨架,豬的牛的什么樣的都可以,然后把它修整一下,越像人的骨骼越好?!?p> “越像人越好?”
“對,當(dāng)然,這個不用做的太精細,只要有人的輪廓就可以,然后你再城外,你記得我們從林子里回來的那條路嗎?就在里縣城大概二十里的地方,去挖一個坑,把這幅骨架塞進去?!?p> 江白安想了想,又補充道,“做一些痕跡,讓人看出來是一幅遭劫然后毀尸的模樣,然后把那個骨架燒一燒,埋深點?!?p> “你小心一點,別燒的太過了,別燒成粉了,燒的黑黢黢的就行,少個一兩個胳膊啥的也沒問題。”
“嗯,我知道了?!?p> “還有,丟一個空的箱子下去,就那種裝文書的箱子,找不到就拿我弟的書箱,燒一燒丟下去就行了?!?p> “記住了,還有別的嗎?”
江白安想了想,“暫時想不到了,你去吧,做好之后再來這個位置?!?p> 墻外,老灰睜開眼睛,他要去準備江白安安排的事情了。
...
學(xué)府。
江弘文正坐在書案前,桌面上,攤開了一卷書卷,上面密密麻麻的滿是文字與符號,讓人看起來就有些頭痛。
“這一卷是符箓基礎(chǔ),是符箓一道中的最基礎(chǔ)的教卷?!?p> 余林坐在江弘文的對面,手中捧著一杯清茶,緩緩地啜飲著。
江弘文硬著頭皮看下去,但是身后的門被推開了,是守堂的弟子,他站在門外。
“弘文兄,學(xué)府外有人找你?!?p> 江弘文先是一愣,然后看向余林,似乎是在爭取同意,余林擺擺手。
“去吧?!?p> 江弘文站起身來,跟著守堂的弟子一同出了門。
來到大門口,江弘文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快步走向前,問道。
“浩哥,你怎么來了?”
黃浩此時正焦急的等在外面,看到江弘文來了,趕緊說道,“弘文,二哥被抓了,現(xiàn)在被帶到衙門里去了?!?p> 江弘文蒙了,二哥被抓了?
“這件事情確定嗎?”
“我親眼看到的,二哥被一堆捕快帶走的。”
“江叔讓我把這件事情告訴你,你看看學(xué)府這邊有沒有能夠幫上忙的?”
江弘文明白了,點頭道,“我立刻就去問問,浩哥你先回去吧,我看看有沒有辦法幫到二哥。”
黃浩點了點頭,然后離開了。
江弘文眉頭緊鎖,江白安忽然被抓緊了衙門,這是他如何也沒有想到的,二哥應(yīng)該是一個很謹慎精明的一個人,怎么會被抓進去。
“不管了,先看看誰能幫上忙。”
他一拍手,“我差點忘了,余林老師應(yīng)該可以幫到他吧?!?p> 余林的影響力可不小,也許有辦法吧江白安從里面就出來。
想到這里,江弘文也是不在多耽擱,趕緊回到閣樓中去,余林還坐在那邊,淡定地喝茶。
“余林老師,學(xué)生有一個不情之請,還希望您能施以援手?!?p> 余林有些訝然,江弘文直接開門見山了,希望能夠得到他的幫忙。
“你先坐下說說,什么事情,什么人來找你了?!?p> 江弘文坐下,告訴余林,“是我二哥的事情,我二哥不知出了什么事情,被衙門的捕快抓走了?!?p> 余林眉毛挑了挑,“所以,你是希望我能夠在這件事情上幫你,把你二哥撈出來?”
“正是?!?p> 余林喝了一口茶水,沒有說話,江弘文也低著頭,等著他開口。
“不行?!?p> 沉吟片刻,他還是搖了搖頭。
“衙門那邊我也沒有辦法,如果他真的被抓了進去,憑你二哥的實力,如果沒有一定的證據(jù),他是不會那么輕易的就被帶走的?!?p> 余林輕輕點了點桌案,接著說道,“如果沒有切實的證據(jù),那么你二哥就可能是自愿被帶走的,也許有什么想法也說不定?!?p> 江弘文訝然,余林老師的一番話很有道理,二哥的實力不錯,這些捕快怎么能夠如此輕易地就帶走了他,一定有其他的,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他微微頷首,行了一禮,“多謝老師指點,學(xué)生這就告辭了。”
余林擺了擺手,沒在多說。
他看著江弘文的背影,眼神閃動著,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
江白安看著那扇狹窄的小窗戶,外面已經(jīng)是斜陽西下,本就陰暗的牢房更加黑暗,潮濕的氣息彌漫開來,散播著壓抑與沉重。
這是,一眾稀稀落落的腳步聲響起,從外面?zhèn)鱽?,由遠及近。
“嘩啦?!?p> 這是牢房的鎖鏈被打開的聲音,其他牢間的犯人們也驚動了,幾個還有一絲余力的還能抬眼去看一眼,沒有了氣力的,繼續(xù)躺在稻草上,一動不動。
江白安站在欄桿中,看向這幾個身影。
這幾個身影目標很明確,幾人看了一眼架子上躺著的,那具已經(jīng)冰涼僵硬的尸體,然后直奔江白安而來。
“大人,就是他。”
在前面領(lǐng)路的那個人還真不面生,朱捕頭,后面那幾個面色嚴肅的中年人,他就不認識了。
“你叫什么名字?”一名身穿淡褐色衣衫的男子開口道,質(zhì)問江白安。
江白安斜睨了他一眼,“你不知道嗎?”
幾人對視一眼,沒想到江白安的態(tài)度,他們見過很多這樣的人,這樣的硬骨氣,就應(yīng)該去和那刑具椅上的刀刃鋼索接觸一下。
這男子眉頭微微皺起,呵斥道,“去,找人把他帶到行刑室里去,我到要看看,你這模樣,還能持續(xù)多久?”
朱捕頭犯了難,江白安的實力,他們都知道,誰有這個膽子去架他啊。
“怎么,他沒跟你們說嗎?”江白安饒有興趣,兩只胳膊很隨意的搭在柵欄上。
除了最中央的那人沒有說話,其余的幾人都是微微一愣,然后看向朱捕頭。
朱捕頭低下頭去,小聲囁嚅著,“幾位大人,衙門里至少沒有打得過他的,可能城衛(wèi)軍可以。”
江白安也很適時地,一只手捏住這柵欄桿,手掌發(fā)力,包著鐵皮的厚實實心木桿直接爆裂開來,在小窗中投入的一束光芒中濺起一蓬粉塵。
一群人嚇了一跳,連忙往后縮了幾步。
“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你別亂來?!蹦侨寺暽銋?,但腳步不止的往后縮了一截。
“這欄桿和擺設(shè)沒有什么區(qū)別,你們別亂跑,想清楚了,跑也跑不過我。”
這一句話一出,幾人心中的逃跑心思完全被打消了。
“好了,江先生不要再嚇唬他們了。”
就在牢內(nèi)的氣壓因為江白安的壓迫而變得越來越壓抑時,被一群人簇擁著的中年男子發(fā)話了。
江白安似笑非笑,“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真的準備把你們在這里做掉呢?”
“對,這幾個狗官,就應(yīng)該把他們的腦袋掛到城墻上去?!?p> 忽然,幾人的身后,也就是江白安對面的牢房中,忽然傳出一陣大笑聲,竟是白天里與江白安對話的那名男子。
此時的他,看不清神態(tài),但是身上的鎖鏈,都因為這滿是兇狂之氣的笑聲而顫動著,發(fā)出嘩啦嘩啦的響聲。
“哦?步立軒?你還活著?”
這男子不急不躁,看向那個牢房中,那個渾身是傷的的男子。
步立軒卻不理睬,大笑道,“你不知道吧,這人就是我們的縣令大人啊,不過是我看錯你了,剛才的話,很中聽,你看那張師爺,屁都不敢放一個?!?p> “縣令?”
江白安瞇著眼睛,看著這名中年男子,男子穿著一身沉穩(wěn)的黑色衣袍,但是細致看去,卻發(fā)現(xiàn)這衣衫布料相當(dāng)不錯,不是普通人使用得起的。
他似乎感受到了江白安的目光,雙眼微笑,輕輕捏了捏自己的八字胡,笑著回答,“不錯,本官就是本縣縣令,周義清?!?p> “哦,原來是縣令大人大駕光臨,難道是為了在下專程而來?”江白安笑的很燦爛,“這倒是讓在下受寵若驚了?!?p> “不知大人,有何貴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