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路遇詭異
臺上,一名身著戲服,畫著濃妝的戲子。
挑簾登臺,水秀輕拋,戲腔婉轉,戲服輕薄,宛若薄紗,透著淡淡的肌膚底色,婀娜多姿的身段搖晃著,像是一條柔軟魅惑的無骨蛇。
穿著的衣服根本不是正常戲臺上見到復雜戲服,而是更加的開放,胸口露出一大團的白皙,帶著赤裸裸的挑逗,引動著臺下的男人們體內(nèi)的荷爾蒙。
畢竟煙花之地,捂得嚴嚴實實的,誰來你這里消費?
只要錢給的夠,這些戲妓一點也不不介意與你來一場最純潔的金錢交易。
此時的江白安正坐在二樓,相比一樓的大堂,二樓是一個個包間,敞開來,戲臺上的景象一覽無遺。
他翹著二郎腿,悠閑的喝著手中的茶,八仙桌上放著瓜果糕點。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子時了,但是正是勾欄里生意最紅火的時候,二樓的包間幾乎都要坐滿了,外面還有熱鬧的人群熙攘聲傳來,放在永沂縣,根本見不到這樣的景象。
尋常人來這種煙花之地,自然是有所顧忌的,畢竟古人把名聲看得都很重要,不過這一點針對不了江白安,他本來在這里就不認識人,被誰看到都無所謂。
不過他衣著考究,面目俊朗,還直接要了二樓位置相當不錯的一間包廂,這里很少能見到這么優(yōu)質(zhì)的客人了,江白安的感知很是敏銳,似乎有一些饑渴的目光打量上了自己。
當然,他還是一個很潔身自好的人的,來這里只是增長一下自己的見識罷了。
畢竟他穿越之前可是生活在一個法治社會的,這種東西自然是絕對杜絕,見不到的,只能在小說或者史書中能夠見到一些記載,親自體會,又是另一番感受。
當然,這也不是單純的風月場所,不少優(yōu)秀的小說,評書,雜技,和正經(jīng)的戲劇都是會在舞臺上呈現(xiàn)的,不過江白安運氣好一些,所以第一次就碰上了這個場面。
他拿出一些碎銀,丟給身后的丫鬟,讓她再去給自己上續(xù)一壺茶。
這姑娘長得倒是俊俏,類似江白安這種客人,幾乎是千里挑一的,所以得知自己服侍這么一位客人的時候,也是十分激動,從剛開始不斷地放電。
不過對于江白安來說,那就是省點心吧妹妹,我不吃那一套。
家里好看的姑娘多了,不過好像只有小狐貍可以,但是這丫頭又是個天然呆,讓江白安下不去手,另一個好看的是自己妹妹...
這個世界沒有德國骨科,就算有,估計老爹第一個把自己撕了。
他打了個哆嗦,看了看剛剛提著一壺茶回來的丫鬟正在俯身給自己倒茶,有意無意露出的一片大好春光和濃濃的胭脂味道刺激著他。
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這丫鬟看到江白安打量自己的目光,眸子中也是掠過一抹欣喜。
古代的戲子,地位其實是非常卑微的,娼妓優(yōu)伶被劃入下九流,娼妓還可以從良,但是優(yōu)伶之流,卻一輩子也無法擺脫。
戲子無情,不是說說而已,前門送舊后門迎客,嫖客把所有的嫖資都畫完之后,誰又會給好臉色呢?
江白安不愿意浪費多余的感情在這上面,而且更多的是心中的一點小小情結。
“官人,這茶可對您口味?”
江白安點點頭,并未說話,一副高冷做派。
“只聽這戲曲未免過于無味,此地雖然不大,可是樂趣卻有許多,不知您可愿奴家服侍您一番?!?p> 這丫鬟也是極其大膽了,見過的男人形形色色,江白安這種的,一般都是第一次來,放不開,所以直接明示了。
所以,到底是睡還是不睡呢?
江白安猶豫了,最終一番天人交戰(zhàn),丟下小丫鬟自己一個人跑了。
開玩笑,自己這么潔身自好,而且一年以來一直兢兢業(yè)業(yè)地投入在自己的小店上,怎么能在這里壞了名聲,雖然好像沒人認識自己。
不行,君子慎獨,對對對,君子慎獨。
江白安內(nèi)心一遍遍地告訴自己,只不過還是產(chǎn)生了一種奇怪的感覺,是荷爾蒙作用的感覺,看樣子自己也快到年紀了,爹娘也開始關心自己以后的幸福了。
不過大哥回來了,而且還有一只小狐貍,應該能幫自己吸引很多火力的,他如是想著。
從那股奢靡氣息幾乎流淌出來的勾欄中解放出來,江白安深吸了一口外面的新鮮空氣,然后走入人流之中。
斑斕的燈火串聯(lián)成一條看不見頭的長街,在客棧中的房間里看是一番景象,等到自己踏入之后,又是另一番景象,華燈初上,火樹銀花。
這讓他根本沒有睡意,自己自從穿越過來,過的都是日落而息的日子,早就讓他憋壞了。
睡覺?死了以后自然有的是時間,這么好的晚上怎么能浪費呢?
于是他沿著長街走著,不少新奇的東西也是讓他側目連連,江白安一直都很喜歡搗鼓東西,自己的房間里,也專門有一個架子用來擺放自己的小東西。
夜晚也不是沒有姑娘的,只是不少大家閨秀礙于嚴峻的家規(guī),不能出來罷了,能出來的,都不是一般人。
所以就像漂亮的姑娘會吸引男性同胞的注意,江白安吸引到了不少姑娘的注意。
感受到自己走到哪里就被注視到哪里,江白安也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長得好看,真的可以為所欲為。
漫無目的地閑逛著,他忽然發(fā)覺眼前有些眼熟。
這里正是自己白天喝茶的地方,只不過原本的茶攤已經(jīng)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小吃攤。
一眼望不到頭的長街,在前方忽然黯淡了一塊,就像是一塊光帶被扣下一個小燈泡一樣,十分的不和諧,江白安看向這一塊不和諧的地方。
果然,是那個破爛的客棧,里面還有一個古怪的老頭,讓江白安十分在意。
但是令他意外的是,客棧的一樓是亮著燈的,而根據(jù)那個茶攤小二說的,這個客棧幾乎一個月才會出現(xiàn)這么一次,就讓自己碰到了?
如果放在以前,他可能會抱著不多管閑事的心思,然后離這里遠一點,但是現(xiàn)在不一樣了,如果發(fā)掘出這個小店的秘密,自己很有可能接手過來。
所以既然碰到了,就沒有放過的理由,自己剛剛已經(jīng)錯過了一次純潔的交易,所以這一次不能放過了。
江白安沒有貿(mào)然的靠上去,很明顯,只有這個客棧的門前沒有攤位,而且行人還都有意識地繞過去,已經(jīng)足以說明問題了。
就算擺攤有問題,但是也不至于見到這里就繞路走???
他打量了一下,走到旁邊的一個生意很不錯的攤位上,裝作買東西的樣子,然后看似無心地提了一句。
“這個客棧怎么回事,大家走路都繞過去?”
然后這個攤位的老板,一個中年的粗獷漢子,眼中帶著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抬頭打量了一下江白安的衣著,心中大概估計了一下對方的身份之后,方才開口道。
“大人說的小人不明白,這里哪有什么客棧?”
這一句話說完,他就是轉身去忙活自己的了,要不是看江白安衣著考究,自己甚至都懶得搭理他,一身胭脂味倒是濃郁,可能是哪家的富家公子迷糊了,打發(fā)一下就好。
而江白安則是往后退后了兩步,眼神中有著濃濃的難以置信,再確認自己眼睛沒有出問題之后,又看向那個客棧。
沒有錯,兩旁是火熱的小攤,中間卻是這個違和的客棧。
深灰色的石墻搭配著深色的棕木,一個老舊的招牌掛在那里,上面的字跡已經(jīng)因為多年的風吹日曬看不清楚,從一開始江白安眼中的破舊,現(xiàn)在看來卻處處透著詭異。
仿佛有一個看不見的包圍圈,屏蔽了這個地方,讓路人根本看不見,而且為了印證他的猜想,江白安打量了一會路人的行走軌跡之后,心中劃定了一個范圍。
“只要站在這個范圍之中,別人就感知不到了?!?p> 他站在邊緣處,面對著行走的路人。
就如同他所想的那樣,這些人經(jīng)過,就像是看到一團空氣一般,目光似乎穿透了自己,而且腳步也無意識地偏移開來。
就仿佛自己面前帶著一堵無形的墻,隔絕了一切。
這個客棧,真的不一般!
江白安忽然覺得頭皮發(fā)麻,方才的愜意與悠閑全部一掃而空,額角有一絲絲冷汗?jié)B出來。
他忽然想起了自己上午和那個小二的交流,按照常理來說,那小二也算是普通人,應該見不到的,可是卻和自己說了許多關于這個客棧的事情。
那個小二果然有問題,似乎就像是刻意勾起自己對這家客棧的興趣一樣。
這太詭異了。
他腦海中的潛意識告訴他,這個地方不能久留,而心神的深處,就連陰陽錄也是久違地發(fā)出淡淡的光芒,似乎要傳達給江白安什么信息。
而江白安只覺得自己的雙腿仿佛灌了重鉛,一步都邁不出來。
就在這個時候,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