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氣息越來越弱。
啪，
羊皮手書從她手中掉落到地上。
霎時，陸辰心臟處的兩顆鉚發(fā)出詭譎的黑光。
陸辰的自我意識一下占據(jù)上風(fēng)，乘著這個時機，陸辰逃出了潛意識之地。
溫?zé)?，柔軟的觸感從右手上傳來。
陸辰猛然清醒過來，他驚訝的看著眼前的景象。
砰，
陸辰松手，女人跌落到地上。
她捂住已經(jīng)發(fā)紫的脖子，半抬眼皮，無力的看著陸辰。
局面突然就變化了，剛從潛意識里清醒，陸辰發(fā)現(xiàn)從劣勢變成了絕對有利的情況。
他環(huán)顧自身，沒有任何霧氣。
雖然不知道過程是怎么樣，結(jié)果是贏了。
看著地上已經(jīng)合上，沒有發(fā)光，普普通通的羊皮書，陸辰猶豫了片刻，還是撿了起來。
他翻動書頁，第一頁是彩色的全身像，畫著個外貌出眾的年輕男子，不過眉宇間有些輕浮的氣質(zhì)。
往后翻動幾頁，陸辰一個人都不認識，他們的畫像都是黑色的，與素描相似。
翻到一半，發(fā)現(xiàn)缺了一頁，缺口并不平滑，看上去是急急忙忙撕掉的。
后面兩頁分別是煥和鈴，他們的畫像也是黑色的。
再往后翻，全部是空白的書頁。
陸辰之前注意到暗紅地毯上有一頁空白的紙，應(yīng)該就是缺的這頁；
羊皮書上沒有我的畫像，那么地上這頁紙應(yīng)該之前畫的是我，她在不利的局面下，迫不得已撕了下來，陸辰猜測著。
嚓嚓，
他干脆的把煥和鈴的那兩頁撕了下來，扔在地上，然后把書收了起來。
女人看著他撕下書頁，露出可惜的表情，但沒說什么，她扶著墻，慢慢站了起來。
“現(xiàn)在能告訴我，我的同伴在哪了嗎？”
女人點點頭，指了指陸辰身后。
他轉(zhuǎn)身，除了一睹墻，什么都沒有。
“女士，請不要開玩笑。”陸辰上前一步，走到女人身邊。
“在墻里?！迸寺曇粑㈩澋恼f。
她指著房間一角，“按一下最靠里的地磚?！?p> 陸辰要女人去按，防止一個不留意，讓她給逃了。
女人走到角落里，蹲下來，按下了那片看上去和周圍的完全沒區(qū)別的地磚。
咔，咔，機械生澀的聲音響起，墻壁上一張門向外打開。
陸辰連忙走向前去，發(fā)現(xiàn)里面是個約莫四平米大小的空間，和洗手間差不多大小。
里面只有擺著一張椅子，鈴雙手向后捆在椅子上，她的嘴里堵著幾塊手帕。
鈴看上去憔悴了一些，但意識還清醒。
看到陸辰，鈴平時無甚表情的臉上浮現(xiàn)出驚訝和欣喜的表情，雖然不是特別明顯。
陸辰拿出匕首，割斷了繩子，取下了她嘴中的手帕，扶她走了出來。
鈴看了眼一旁虛弱的女人，說：“你一個人，打敗了她？”
陸辰笑了笑，沒有回答。
鈴的眼神中飄過一絲異樣的光彩，有嫉妒，不過更多的是欣賞。
陸辰拿出女人的羊皮書，翻到第一頁，問女人：“這個人是誰？為什么只有他的畫像是彩色的?！?p> 聽到陸辰的話，女人的臉變得更加陰沉，“一個騙子而已?！?p> 陸辰聳聳肩，說：“彩色是代表已經(jīng)死亡，黑色是你提前畫好，以后再遇上，方便進行控制？”
女人冷冷的笑了笑，說：“你猜的差不多?！?p> “看來你殺過的就一個人，當(dāng)然對我和鈴是，殺人未遂?！标懗睫D(zhuǎn)頭看向鈴，“像這種情況要怎么處理?！?p> “看殺人的理由，如果是罪有應(yīng)得，就要以命償還?！扁徴f。
聽完鈴的話后，陸辰說：“請跟我們回白夜吧?！?p> 女人冷笑，說，如果你想殺了我，只能在這動手，白夜的總部可不會去審判東區(qū)的人。
我說的沒錯吧，女人看了眼鈴。
鈴沒有說話。
把人就地處決，這種事，陸辰一點都不擅長。
正當(dāng)郁悶的時候，他余光掃過茶幾上的一個水杯。
水杯是金色的，上面刻有精細的云紋圖案。
云紋……好像之前在哪看過這個圖案。他手搭在后頸處，回想著。
對了，是岡的袖扣。
在鈴不解的目光下，陸辰拿起杯子，摸著上面刻著的云紋圖案，說：“這圖案真精美?！?p> 女人的臉上飄過一絲慌張，隨即恢復(fù)了平常的臉色，她沒有說話。
“我認識一個人，也信奉無上榮光。”陸辰把目光從杯子上移開，盯著女人的臉。
雖然她努力保持著平靜，陸辰還是看出，她有所動搖。
“說說關(guān)于無上榮光的事情吧。”他慢慢走到女人的勉強，做出手勢，請女人坐下。
鈴不解的看著陸辰，不過她沒有打斷，只是在一旁觀察著。
女人坐下了，輕輕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不要問我?！?p> “我不會處決你，而且還會讓你和你的孩子見面，我會照看好他，如果他變成霧中人，不會讓他痛苦，之前的承諾依然有效?！?p> 女人想起陸辰之前說的話，給他一次機會，也是給自己一次機會。
陸辰看著女人的眼睛，這對深藍色的眼睛，此時有細碎的光芒在其中顫動。
女人抬頭，盯著陸辰，說：“你能保證？”
陸辰誠懇的點了點頭，說：“向你保證，我叫辰?！?p> 女人嘆了口氣，說她叫做赫蕾，最近才加入無上榮光。
他們是個怎么樣的組織，陸辰問。
“無上榮光里全部都是極人，是信奉極人至上的組織?！?p> “為什么要加入他們？”陸辰說話很緩和。
“因為柊?！?p> “柊是你孩子的名字？”
赫蕾點了點頭，“我聽說，他們有辦法延緩霧中人化的過程，甚至終止霧中人化?！?p> 聽到她說的話，不僅陸辰，鈴都顯出震驚之色。
居然有人可以做到延緩，甚至終止霧中人化。
陸辰想起砹什不小心做的催化劑，霧中人化居然可以隨意的控制？
事情越來越離奇。
他繼續(xù)問赫蕾關(guān)于無上榮光的事情，但因為是最近才加入，所以關(guān)于他們的了解并不是很多。
除了能延緩，中止霧中人化，還有無上榮光的據(jù)點在東區(qū)，最近要開一個集會。
“集會什么時候開？”陸辰問。
“今天晚上。”赫蕾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