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徐算仙似乎聽到了吆喝的聲音,反正就是嘈雜一片,但奇怪的卻在于他竟然在一瞬間感覺不到自己身體的存在。
“嘶!”徐算仙嘶的一聲,忽然醒轉了過來,望著四周茅草搭成的茅屋,還有一些賣東西的小販,趕往地里干農活的農夫們,不僅有幾分奇怪。
“我怎的會出現(xiàn)在這里?”徐算仙心中疑惑道。
而且最奇怪的在于那些從徐算仙身旁走過的人們,竟然沒有一個發(fā)現(xiàn)徐算仙的異樣。都是各忙個的,各行個的,就好像沒有看見這地上躺著一個活生生的人一般。
徐算仙望著這奇異的一幕,心里更加奇怪了,不管別的,他似乎也在某一刻忘記了自己身在何處,經歷什么。
就像一個任何人都看不見的孤魂野鬼一般,向前游蕩著,不問目的,不問方向,但又好像并不是亂走,反而看起來很有規(guī)律的樣子。
直到一口水井旁,徐算仙才算停下了。
“我這是怎么了?”徐算仙立刻回過神來,趕忙伸出手比劃著就要開始列陣,一些乾坤八卦之術自不必說,但他的強項亦如他的名字一樣,“算仙”??筛Q探天地大道,測演古今輪轉之事,甚至連那些得了仙道的法力高強的仙人,他也能夠卜算一二。
徐算仙的手快速運轉著一道道法印,快的幾乎形成殘影,隨著一個“道”字緩緩成型,徐算仙才微微松了口氣。
他這是憑借著天地之間的道所凝聚的法印,而他自己本身還沒有到達那種隨手便是神訣仙法,動輒山河崩壞,日月無光的地步。
道印化作一道金光,旋即便是將徐算仙籠罩了進去。
道印是這方天地而化的分身,如果道印都崩壞了,徐算仙他也就不用再多做別的了,直接等死就成了。又或者說他本就是在借道。
漆黑的井中并沒有什么可怕的東西出來,只不過另徐算仙感到了莫名的憂傷,好像在訴說某種憂戚,感人肺腑,卻又冤屈的故事。
柳青兒,本是柳家的大小姐,少年之時家道中落,成了一個小家中的長女,靠著自己手中的針線活勉強度日,為了照顧母親還有比自己小的弟弟,從一個天之驕女,變成了一個為了生計的浣衣女。
她是知禮節(jié)的,知廉恥的,有尊嚴的,受過良好教育的柳青兒,四書五經,周禮,儒學,不談精通,但也全都通讀過的,琴棋書畫也算精通,她靠著自己微博的能力,自食其力。
她的父親,聽說是去了都城洛陽,說是在哪里有幾個朋友,可以謀幾分好的活路,生計,但至此便一去不回。
從此,一家人的日子都壓在了這個年僅十六的少女身上,雖然每天很累,但她依舊開心,向往,因為她還有著未來,她所憧憬的未來,又或許某天會有個文采飛揚的大才子將她娶進門,他們會過上幸??鞓罚鲪廴绯?,兩人眼中都裝有彼此的人。
但很快,柳青兒的夢就破滅了,因為她的父親回來了,還帶來了一個風流的李家少爺,李家向他承諾,只要他將自己的長女柳青兒送給李家,做李家二少爺的妾室,就幫助他恢復往日柳家之風范。殊不知,柳家能有今天這個地步,全然是李家所賜。
可笑的是柳青兒的父親想都沒想就答應了,而柳青兒就靜靜的站在柳如山的面前,聽著自己這個出去一趟便大變樣的父親,夸夸詳談著自己這個好女兒,是如何如何的好,如何如何的優(yōu)秀,持家。
李家二少爺聽著倒也是津津有味,望著眼前如花似玉的少女,滿眼的貪欲。一會,李家二少爺也聽的有些厭煩,便讓李如山閉嘴。
“呵呵,柳家主還真是舍得啊,賣女求榮…”李家二少爺舔了舔嘴唇,有些不懷好意的說道。
“少爺說的對,哈哈…”柳如山打著哈哈,來緩解尷尬。
待得李家二少爺走后。
“父親,你就這么想讓我離開這個家嗎?”想著那討價還價模樣的父親,與平時對自己關愛有加那個慈祥的父親,柳青兒實在是想不出來,這真的是自己的父親嗎?
“女兒啊,你跟著我們也是受苦,何不找戶好的人家嫁了呢?”柳如山忽然眼中泛起了陣陣淚光。
“可是,父親,女兒在這里過的很好,在這里能夠陪著父親,母親,還有弟弟。”柳青兒也是哭著祈求道。
“唉,是爹無能啊,跟著我們也是受苦,就嫁了吧,就算是做個妾室,那也是京都李家的妾室啊,事已至此,你就安心等待,別胡思亂想了?!辈淮鄡嚎拊V完,柳如山就走出了房門。只聽得上鎖的聲音。
柳青兒這回是真的無法了,她又怎的不知那李家二少爺的品行?風流成性,那可是全京都出了名的。愈哭,便愈苦,愈苦,便愈哭,就這樣柳青兒哭了一夜,眼睛都哭的紅腫了。
早晨,當房門打開,當這第一縷朝陽照入漆黑的房間中時,已經不見柳青兒的蹤影。
只留得一封書信:“父親,母親,女兒不孝,恐今生不能侍奉左右,以報其生養(yǎng)之恩了,如果有來世的話…”
李如山慌忙的尋找著,他本想暫時將自己的寶貝女兒給嫁過去,然后去找柳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