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出胡同的時候,許夢龍沒有遇到任何阻攔。
兩個不知名的人形生物,似乎便是這死胡同的異常之處了。
一路漫步回家,他依舊感覺有些奇怪。
按理說自己先是封了那三個洞口,隨后又丟了兩本佛經(jīng),若真是有智慧的存在,怎么說都不應(yīng)該輕易的放自己離開。
尤其是這種實力的存在,多半都有自己的脾氣。就是前世自己背后有人的時候,大部分妖怪也都會掙扎一番。
這世界果然怪異,之前那客棧他就搞不清原因,現(xiàn)在這死胡同又是一頭霧水。
到了家門口,他還在糾結(jié)著晚上的遭遇。
推開門,小娥修煉的依舊認真,甚至沒有察覺到他的去而復(fù)返。
看到她如此表現(xiàn),許夢龍十分欣慰。跟了自己這么久,這丫頭終于長大了。
滿意的點點頭,他也不再想東想西,也沉浸在修煉之中。
他已經(jīng)是個成熟的老和尚了,懂得要自己修行。
翌日一早,帶著小娥誦經(jīng),隨后再上山打點獵物,放在王伯門前。王伯出門分了食物,他還確認了一眼。老村長沒有一點異常。
日子好像回到了之前的日常,仿佛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一般。村上的莊稼漢收完了春麥,種上秋麥后便不再下地。
村子外那些田地的肥力極好,只等春天去除了雜草,收獲的糧食足夠吃上一年。
于是,閑不下來的他們便每日在家敲幾個家具,補補圍墻。還有幾個膽子大的,跟著許夢龍一起去捕獵。
許夢龍對此也不會拒絕,教他們打獵也能收集到一些愿力。于是他便教這幾個漢子如何挖陷阱,放夾子。幾天過后,幾人也都能有些收成。
而后他裝作不經(jīng)意,帶著幾人路過了小溪,在幾人有些害怕的眼神中教他們?nèi)绾尾遏~。
王伯知道后沒有理會他,只是暗中散出消息,這處小溪已經(jīng)沒有問題。
村民都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人,盡管有許夢龍的先例在,依舊沒幾個人嘗試。
大家都在家中打了井,他們寧可費些力氣多打些井水,也不愿去溪邊。
許夢龍對此不以為意,只要人們知道這件事就可以。這種降妖的愿力在超度了妖魂后直接就到手了,也廢不著到處宣傳。
只是這一轉(zhuǎn)眼快一個月過去了,卻依舊沒等到胡玲瓏夫婦。
客棧這地方應(yīng)該是被解決了,具體發(fā)生什么變化,許夢龍不清楚。但愿力是實打?qū)嵤盏搅耍粫^續(xù)困人害人就對了。
以那兩妖大妖的實力,有的是手段找到小娥。從她二人的表現(xiàn)上看,他們也不是放棄親閨女的存在。
看來,多半問題出在那黑松老林里了。
許夢龍默默的盤算著。
他之前確實不太重視那黑松老林,畢竟自己就從那里走了出來。但現(xiàn)在,他卻有些相信這些傳言了。
畢竟經(jīng)歷了死胡同這事后,有些事情確實是他沒有見過的。甚至憑借經(jīng)驗,也猜不出個答案。
只是又一次想到這死胡同,他的心又開始癢起來。
從目前來看,這死胡同也就嚇了嚇他。隨便兩本加持過的經(jīng)書丟過去,自己就能出來。倒不如再去試試。
他的心開始火熱了起來,于是小娥這兩日的書法再次得到了提升。
白天帶著幾人上山狩獵,許夢龍再次欣慰起來。
幾個人已經(jīng)成長為成熟的獵戶了,不用他在身邊一直教,便可以收獲不錯的獵物。
于是他帶著欣慰的笑容,和幾人一道滿載而歸。
村子倒是越發(fā)的富庶了,家家戶戶的院子里都掛上了硝制的皮毛,準備過段時間每人做一件皮襖。
硝制的方法也是許夢龍教的,他也因此又恢復(fù)了百分之零點一左右的法力。
將獵物放在王伯家門口,這已經(jīng)成了村上的慣例。許夢龍心中不僅在想,等王伯走了,這活最后會讓誰接手。
若是換成不合適的人,小村怕是就會慢慢衰敗下去。
這些也不是他需要擔(dān)心的東西,眼下他只關(guān)心死胡同。他心思一動,隨后想起了張有德。
自從出了死胡同,似乎自己就再也沒有見過這潑皮。
雖說那晚的人多半是假人,但化成王伯他還能理解,化出張有德他就想不通了。
之前也是有些大意了,竟忽略了這廝。
他越想越覺得可疑,吃完飯給小娥灌好日常的雞湯后,他便走到了張有德的房間中。
他知道張有德住在村子西頭的院子里。這院子是他父母留給他的,但他本人卻是個懶漢,長時間不打理,屋子破舊漏風(fēng)。
許夢龍沒有敲門,看了看周圍沒人,便直接縱身跳進了院子。
院子里很安靜,這懶漢似乎沒有在家。
許夢龍往屋中探了探,確定家中沒人,他便在門口等了起來。
以這種人的尿性,出門多半也不會太久,很有可能是去哪里討飯吃了。稍等一下等到人的幾率很大。
只是他站在門前等到了黃昏,依舊沒有等到張有德的人影。
他覺得有些奇怪,便叩響了隔壁的柴扉。
隔壁這戶人家他也認識,男人姓王女人姓趙,都是三十來歲。
熱情的打了個招呼后,他便開口問道:“這張有德應(yīng)該是住這兒吧,怎么不見他人呢?”
隔壁老王立即露出詫異的表情,開口答道:“張有德是誰?這村里應(yīng)該沒有我不認識的人啊。沒聽過這個名字啊?!?p> 隨后他還轉(zhuǎn)頭問起自己的妻子,他老婆也是搖了搖頭。
許夢龍心中一陣奇怪,大概是這潑皮兔子不吃窩邊草?也不應(yīng)該啊。他想了想,又開口問道:“那你這隔壁住了誰???”
老王也是想了想,便開口說道:“以前是張叔在這住著。幾年前老兩口都走了,已經(jīng)空出來了?!?p> 這不對。
許夢龍沒有繼續(xù)問下去。他需要再找其他人問問情況。于是他不動聲色的道了個別,隨后敲響了隔壁的另一戶人家。
這家是個二十來歲的光棍,名叫王二蛋。整個人有點精神不正常,所以沒有取到媳婦。
許夢龍廢了好大的勁,才從他嘴里得到了消息,張有德家里已經(jīng)好幾年沒人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