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不言而喻,陳然此行的目的就是接觸這個何老頭。
直至屋內機器聲漸漸平息。
陳然才探出腦袋,看著整個院子一片狼藉。
機器零件崩飛的到處都是,留下一個機器底座殘骸還留在原地。
就連面前的圍墻上都掛著一塊破碎的玻璃管。
“這老頭原來在這個時候就不安生了,也是,不然后世怎么被人稱做何瘋子,讓人害怕呢。”
與此同時,陳然看著搖滾風的何老頭從房間的窗戶下探出了一個腦袋,見安全了這才搖頭晃腦的走出來。
一邊走一邊心疼喊道:“哎喲,我的錢,我的多參數分析儀?!?p> 至于什么是多參數分析儀陳然并不清楚,不過可以從何老頭那肉痛的臉上看出來,這個機器應該很貴才是。
何言鳴不斷從四處收集回碎片,一邊又在小聲嘀咕著自言自語,看樣子是在自己和自己對話。
“完了,徹底報廢了啊……”
此時天色已經有微弱的光從天地盡頭緩緩升起。
何言鳴也把院子收拾干凈了,正站在院子里看著眼前的破碎的多參數分析儀。
可陳然怎么看也沒看出來這是分析什么參數的儀器,更像是八九十年代的蒸汽機。
畢竟剛剛往外噴的蒸汽,他還記得。
何老頭再一次嘗試組裝這多參數分析儀,可惜破的不能再破了,沮喪的一丟手里的玻璃管癱坐在地上,長長的黑發(fā)飄逸飛揚,時不時甩頭撇開飄在眼前的發(fā)絲。
這模樣看的陳然是暗暗出奇。
“看他的樣子應該很煩惱吧,還是應該把他引向正確的道路,畢竟他的路可不在其他地方,基因學越早接觸越好才是。”
正當陳然打算去給何老頭指出一條明路時,這時候何老頭返回了屋子內。
這讓他又一次蟄伏在圍墻后。
然,等了一會,何老頭走出來的時候已然換了一套服裝。
那長長的假發(fā)被他拿了下來,換了一頭雜亂的白發(fā),身上也換上了一套老舊的中山裝,對著一旁墻壁上掛著的鏡子整了整服裝,隨后身體彎曲,背負著雙手。
……
“這是要去哪?還化妝,這么看上去老了不少啊”
見何老頭離開了院子朝著路邊走去,陳然悄然跟隨,遠遠的落在了后面。
跟著何言鳴的陳然一路穿過大馬路,左拐右拐,逐漸靠近了城區(qū)。
并且隨著天蒙蒙亮,周圍行駛的汽車也越來越多。
正當陳然有些疑惑的時候,遠處的何言鳴背著身子,老神在在,仿佛在路邊游逛之際。
一亮黑色奔馳,帶著外地牌照,至道路的盡頭疾馳過來。
速度起碼到了八十邁。
陳然正疑惑的盯著何言鳴的時候,頓時眼角一跳,看了看四周的監(jiān)控……
好嘛,這何老頭也是個人精,這一整條路上只有一個監(jiān)控,而且他站的位置也就是監(jiān)控的死角。
不出陳然所料,當黑色奔馳疾馳過來的時候,何言鳴也是個狠人,看著奔馳越來越近,幾乎相隔了不出十米距離,抓準了時機,整個人忽然像是被風吹倒了一般。
幾步踉蹌,居然走出了路邊人形道,歪歪扭扭的朝著黑色奔馳撞去。
那奔馳車主也嚇了一跳。
一陣急剎,輪胎與水泥路面產生的急促尖銳聲響徹整條馬路。
何老頭也化作一道拋物線,像是被撞飛了一樣,整個人倒飛出去,落地后似乎還自己用力的滾了幾圈才停下,癱在了地面上。
陳然頓時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這么近的距離,除非自己現在已經是C級人員了,否則在E級也會嚇出一身冷汗出來不可。
看何老頭呢,一氣呵成,絲毫不拖泥帶水,熟練的模樣……
若非陳然視力相當的好,看見何老頭距離黑色奔馳半米的距離就開始腿往后蹬了,說不定真能夠撞死他丫的。
奔馳車主是一個中年男子,大腹便便,也嚇了一跳,當他從車上下來的時候滿頭的冷汗。
厚厚的身體一顫一顫的急忙朝著何老頭跑去。
“我滴娘誒,你怎么偏偏這個時候竄出來啊大爺!”
車主說著一口的流利的山東口音,急忙查看何言鳴的傷勢。
“大爺誒,大爺,有事沒啊!”
何言鳴瞇著眼睛,臉上化妝后的略顯蒼老,聞著車主身上的淡淡酒氣,心里頓時樂開了花,刻意壓著嗓,發(fā)出哀嚎聲道:“喲,你…你開車怎么回事,撞死老頭子我咯?!?p> 車主一邊查看老頭的傷勢一邊開口道:“撞哪了?我看看?!?p> “別動我,我的腿…我的腿好痛!”何言鳴晃悠悠坐了起來雙手死死的拉住車主的衣服。
“你撞了我,賠錢,賠錢?。】蓱z我老婆子走的早,老頭子我一個人無依無靠的……”
陳然躲在一邊,口中嘖嘖嘖的不停感嘆,這糟老頭壞的很啊。
一邊賣慘一邊眼睛都快冒綠光了。
奔馳車主也臉色變的相當難堪,在商場這么多年,哪里不知道這條灰色地帶買賣,一時間有些懵了,聽到何言鳴張口就是賠錢,什么都一清二楚了。
找交警來,可就是酒駕肇事,那罪可大了,心里不服何言鳴也沒辦法,說不定他本身就有病,絕癥什么的,這一查可能不僅要花巨資,可能還要背官司,坐牢。
這一下奔馳車主被何言鳴冒著綠光的眼神照的臉也綠油油的。
丟下一打錢后,何言鳴松開了手,這才讓奔馳的車主站了起來。
“呸,真尼瑪晦氣!”奔馳車主恨聲的開車走了。
陳然看著一臉樂呵的何言鳴,撿起那一打錢,最少也有五六千塊錢的樣子,走回了路邊人行道,時不時沾了點口水,唰唰唰的數錢。
“一個就是五六千,十個就是五六萬……”
……
……
“何老頭!名不虛傳!”
暗中給何老頭點了個贊以后,陳然默默的走上前,站在了何老頭的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喂,是不是見者有份?”
何言鳴明顯的嚇了一跳,轉過頭看了一眼面前的大小伙,同時拿著鈔票的手往懷里一踹。
在陳然無語的面孔下,一個無形地摔哀嚎了起來。
“哎呦…你個殺千刀的…你把我老人家撞……”
不等何言鳴喊出完整的話,陳然嘴角抽搐,一只手直接把面前的何言鳴從地面上拎了起來。
“你說我撞了你?我看看你哪傷了,要不再給你幾下?周圍可是沒監(jiān)控的,不然把你揍成植物人算了?”
說著何言鳴眼露驚恐,因為他發(fā)現自己一個一百六十斤的中年男子被面前這個看起來有些瘦弱的大小伙給提了起來,雙腳不著地。
而且看上去很輕松。
何言鳴有些懵了,雙手抓著陳然手使勁掙扎也無法掙脫開,就像是一雙鐵鉗箍住了自己。
“別掙扎了,何言鳴!”陳然心中早已經樂開了花,曾未來二十年后,陳然可是被眼前的何言鳴給嚇慘了,尤其是當初基因研究時,差點被眼前的何老頭給切成人棍。
現在顯然陳然是在報復眼前的何言鳴,不由樂道:“何言鳴,四十五歲,廈市人,未婚無子女,于今年三月離開延鋒制藥廠,現無業(yè)游民,靠碰瓷致富。可以啊何言鳴,居然碰瓷碰到我身上來了。正想著來找你呢。”
何言鳴心里越來越害怕,眼前的這個大小伙不會是便衣警察吧?居然連自己的信息都有。
越是這么想就越覺得眼前的陳然就是一名人民警察,不由心中哀嘆,果然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你…不對,警官…我不是故意的,剛剛像是有人推了我一下,我才以為是你把我撞了……”
“嘖,居然還不死心,我剛剛可看到了你碰瓷的全過程了!”陳然一邊說著,一邊從口袋里拿出手機在他的面前晃了晃道:“噥,還被我拍下來了,這可是證據。”
何言鳴頓時就慌了,急忙從懷里拿出剛剛碰瓷來的一打錢,賠笑道:“警官…這,這是一點心意,還請海涵,我剛剛真得是眼睛被屎糊了眼,大人不記小人過就放過我吧。以后我再也不敢了?!?p> “喲,看來要再給你加上一條賄賂罪名,嘖嘖嘖,怎么說呢,關個三四年應該是夠了吧,加上剛剛的敲詐罪?!标惾灰贿呎f著一邊捏著下巴,一只手卻仿佛不會累一般舉著何言鳴。
聽陳然這么說,何言鳴頓時像一只斗敗的公雞,癱軟下去,無奈道:“哎…你逮捕我吧?!?p> 陳然心里樂完了,也就沒打算戲弄眼前的何言鳴,畢竟自己還需要他的幫助。
心頭爽了,還是把何言鳴放在了地上。
何言鳴早已經被陳然的力氣所震懾住,也生不出逃跑的念頭。
心里卻在想眼前的陳然小時候吃豬飼料長大的?居然力氣這么大,當然何言鳴是不敢這么說的。
陳然也不知道何言鳴的心中想法,因為他還未修煉出手心輪,沒辦法探查到普通的心中所想。
“行了,收起你那沮喪的表情吧,這次來其實我不是來抓你的。而是來找你的?!?p> 陳然突然發(fā)現如果自己真的能當一個警察的話,似乎很多事都會很方便起來,當然作奸犯科肯定不會去做,作為未來一名作戰(zhàn)人員也算是編制內的人了。
就像是眼前的何言鳴一聽,不是來抓自己的,頓時就恢復了精神。
陳然見他恢復過來,指了指其臉上的妝容道:“我們去你那,把臉上妝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