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對手戲（4）

　　“去你的?！标惏灿钔铝送律囝^，他告訴自己絕對不會屈服，那就是不會屈服。無論哈迪斯怎么說……都是歪理，詭辯。而且想想看，真要是人類進(jìn)步都靠著作弊，那為什么還有那么多人抵制作弊，哈迪斯就是故意想讓自己墮落，可惜他選錯了對手。

　　哈迪斯沒有想到陳安宇意志如此堅(jiān)定，陳安宇本人也是想好了，等他什么時候歌詞真的背出來了，他就以作弊這件事去找艾詩道歉，說明白他不是故意的，希望艾詩可以原諒他。

　　他不僅以后不作弊，還要對過去作弊的自己狠批一頓，決心從不再犯。

　　陳安宇走在校園里，看著哈迪斯抓耳撓腮的樣子，心情愉悅。這一次，小天使戰(zhàn)勝了小惡魔，他現(xiàn)在就和真的小天使一樣，插上一堆潔白的小翅膀，步伐輕松地蹦跳在校園里。

　　成為小天使后，還真是……看什么都是美好的。清晨過后的圣瑪麗中學(xué)，剛剛結(jié)束了兩節(jié)課，學(xué)生們跑出教室呼吸新鮮空氣，近處是搖曳的樹影，不時還能聽見剛探頭的蟬鳴聲，相信不久之后這會兒全是蟬鳴聲；遠(yuǎn)處是模糊不清的人聲，來來往往。一切都想讓陳安宇一直走下去。

　　他的第三節(jié)課是體育課，連著第四節(jié)課一起，體育課在氣膜體育館。陳安宇走進(jìn)氣膜體育館，看見不少早到的男同學(xué)組著隊(duì)打籃球，女生圍著一張小桌子在打乒乓球，還有的同學(xué)在打羽毛球，也有幾名同學(xué)躲在淋浴房里偷偷玩手機(jī)。總之，體育老師沒來之前的體育課，總是放縱且亂糟糟的。

　　他們笑啊笑啊，吵鬧聲直穿氣膜，陳安宇也在笑，因?yàn)樗麄冊叫痛硭接袝r間背歌詞，他既然已經(jīng)決定肯定得立馬付出行動。同學(xué)們笑得越厲害，吵得越響，就代表離上課時間越早，他有大把的時間可以背歌詞。

　　趁著這會兒還有時間，陳安宇一個人偷偷進(jìn)到淋浴房，找了一間浴室蹲下，從口袋里掏出一副耳機(jī)戴上，調(diào)出了《當(dāng)我長大了》這首艾詩要他背出來的歌。跟著音樂輕松的旋律，他輕聲哼哼，背靠著磁磚墻坐下，漸漸沉浸在音樂里，用不了多久就能背出來。

　　哈迪斯依然是那副鬼樣子，被氣到了不甘心，一只手握著噴頭，想要找回些面子——可惜這里并沒有通電。他只能咬著牙，無聊地蹲在門口，時不時地朝外張望，希望有個人可以進(jìn)來突然暴揍一頓陳安宇，或者希望陳安宇走到一個擺滿電器的地方，這樣他就可以出了這口惡氣。

　　他明明好心的幫助哥哥，還為他的行為辯解，合理的找個臺階下，而他卻為了在一個女生前的面子，狠狠地決絕了他的好意。問題是他已經(jīng)接受了這份好意帶來的好處啊，結(jié)果現(xiàn)在錯的反而是給予者，如何讓人想象會有這么賤的人在身邊啊！

　　哈迪斯差點(diǎn)一榔頭用噴頭往陳安宇的腦袋上敲，讓他的嘴臉和動畫片里的癩皮狗那樣，最好牙齒七零八落，哇哇大哭，為自己犯下的賤行后悔，可惜他沒有實(shí)體，音樂家不在這兒，他有些后悔讓音樂家出去辦事。

　　他環(huán)抱胸口，等在浴室門口，期待有人來懲罰陳安宇。

　　正巧不巧，浴室門外，傳來一聲尖叫的女聲，笑罵聲中更多的是女孩的嬌嗔，推推搡搡，笑聲和串著銀鈴的線被人撥弄一樣，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仨憘€不停。

　　各路的尖叫聲中，浴室的門被外面推進(jìn)來，一名女生沖了進(jìn)來，小鹿亂撞地好似在尋找避風(fēng)港。推門而進(jìn)后，她站定，捂著胸口大氣不敢出一下，眼神里充滿興奮，卻咬著牙不敢出聲。陳安宇嚇了一跳，他瞬間起身。兩人的眼神在下一刻交匯，陳安宇背誦歌詞的嘴在這一刻停下——不出所料，他的心臟也停了一下。

　　陳安宇耳朵里的耳機(jī)脫落，楞愣地看著突然沖進(jìn)來的女生，下意識地想要出去。

　　這個進(jìn)來的不是別人，怎么是趙薇薇。

　　她來做什么。

　　陳安宇下意識地想要避開這個人，無論是因?yàn)樗∷榈谋戆走€是別的什么，他一旦見到這個人，就會回想起當(dāng)初蠢到爆炸的表白，和他的自作多情。那一張可憐到可悲的紙條，和對面一整張步蓋住的蠟燭堆。更不用說還是兩人獨(dú)處、眼睛對著眼睛的情況，陳安宇覺得，下一秒甚至?xí)序T士團(tuán)闖進(jìn)來，就和那天一樣。

　　哪一個都讓他覺得想要避開眼前的女孩。

　　趙薇薇一把拉住門，陳安宇一愣。趙薇薇擋在他的身前，后背對著他。學(xué)校為了節(jié)省空間體育館的淋浴房單間設(shè)計(jì)的都很小。此時他們兩人擠在一間浴室里，兩人的身體就和兩塊正極相對的吸鐵石一樣，眼看就要觸碰上，陳安宇極力控制這段距離，他走不出去，也走不掉，趙薇薇就擋在前面，她頭上洗發(fā)水的味道都聞得清清楚楚。

　　純情如陳安宇哪里接觸過這些，頓時血液逆流，流到了腦袋，滿臉通紅，如果不是家里的校服香皂味濃烈，保不準(zhǔn)淋浴間只剩下他臉上散發(fā)的悶汗味和洗發(fā)水的味道。

　　等等等……人家趙薇薇可是有男朋友的……不不不，重點(diǎn)不是這個，她會什么要擋在這里啊。

　　不得不承認(rèn)，陳安宇此時心猿意馬，你不能否認(rèn)，一個人和他曾經(jīng)一見鐘情的人獨(dú)處一塊，還是這么小的空間里，無論他有沒有男朋友，兩人靠得那么近——是個人都會這樣。

　　此時的陳安宇覺得真要碰上巨龍，心臟撲通撲通跳躍的頻率也不過如此。所以他后退半步，以免過多的接觸，讓心率顯得他就快猝死。這讓后背頂在了溫度調(diào)節(jié)器上，疼得呲牙咧嘴。

　　還未說明來路的趙薇薇轉(zhuǎn)過身，正面對著陳安宇，他們頭就快撞在一起——如果不是陳安宇躲得及時。

　　趙薇薇一愣，有些尷尬地想要推門出去，可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有些躊躇，原來是她與她的小姐妹們在玩捉迷藏，這會兒正在找一個隱蔽的藏身點(diǎn)，誰先被找到可是要接受懲罰的。天曉得那么短的時間她們是怎么想到玩捉迷藏的，可只言片語怎么說的清楚來意，陳安宇只覺得毛骨悚然——趙薇薇與他講話時，香氣幾乎是像海浪一樣拍在他臉上，一浪接著一浪，避之不及。他雖然極力與趙薇薇保持距離，可空間就這么大，躲能躲到哪里去。

　　他告訴自己保持清醒，至于歌詞，他早就忘了是來背歌詞的了。

　　陳安宇抬頭，看見哈迪斯正坐在浴室門頂，笑得前仰后合。哈迪斯正想著誰來懲罰一下他又當(dāng)又立的哥哥，雖然比理想中的暴揍一頓差遠(yuǎn)了，不過現(xiàn)在這個好像還不賴，哈迪斯心里高興的不行。陳安宇瘋狂地給哈迪斯眼色，讓他替自己想想辦法，和一名有夫之婦待在一塊，要是被人發(fā)現(xiàn)了怎么辦。藏得好沒多大事，藏得不好被人發(fā)現(xiàn)了，那可就是偷情了。

　　哈迪斯一臉輕松，看事不嫌熱鬧大，昨夜他已經(jīng)通過各大聊天渠道知道了陳安宇表白被比下去，心愛女生和別人在一起的事了，所以他嘴巴里的閑話就沒停過。

　　“哥，我看到丁天天就在外邊，他好像正疑惑自己的小女朋友跑哪里去了。怎么辦?！?p>　　陳安宇知道哈迪斯有辦法，可他就是不用。“你快把這搞停電了，我趁著黑燈瞎火跑出去?！?p>　　“那可不行，那可是作弊。“哈迪斯還的報復(fù)總是恰到好處，雪中挖碳說的就是他這種人，他上輩子一定是塊煤炭，不然為什么這么小氣。“哥哥，你忘了嗎，這可是你的意思——作弊可恥。”

　　陳安宇覺得環(huán)境奇怪，此地不宜久留，“趙薇薇。”這是他第一次喊對方名字，“你可不可以出去一下，我有點(diǎn)事情?！?p>　　趙薇薇的大眼睛盯著他，下意識地道，“抱歉啊，讓我躲一會兒，輸了比賽我就要大冒險的。實(shí)在不好意思了?！?p>　　陳安宇只敢看她腳上的鞋，和朋友圈那天發(fā)的一樣，是她的新鞋。

　　“我們這樣被人看見不好。”陳安宇隔了一會兒說道。

　　“對雙方都不好，我知道?！?p>　　陳安宇一時沒搞懂趙薇薇話里的意思，他只想快點(diǎn)出去，“那你讓我先出去，我保證不出聲。沒人知道你藏在這里?！?p>　　“可是真的不行?！壁w薇薇急了，“我……他們會……”

　　陳安宇疑惑地看著他，趙薇薇臉上的表情似乎在害怕。究竟是什么事請讓她害怕，一個捉迷藏？陳安宇在艾詩的臉上看到了真的害怕，這種害怕就和與侏儒他們在神區(qū)看見龍人時差不多。一個捉迷藏的懲罰能讓人害怕到什么程度？

　　“看樣子他們有些不愉快?！惫纤够瘟嘶瓮?，用他的話說，關(guān)鍵時刻兄弟還是齊心的。如果他當(dāng)時在的話，他不可能看著哥哥被人比下去，好歹也會控制整棟教學(xué)樓的燈光擺出“趙薇薇我喜歡你請你和我在一起?！敝惖?，把那區(qū)區(qū)一百多個寒酸到爆的蠟燭比下去。

　　這會兒他私查了趙薇薇的聊天軟件，還有她周圍人的。發(fā)現(xiàn)趙薇薇似乎與丁天天剛在一起不久就產(chǎn)生了矛盾，因?yàn)槎√焯焓菆髲?fù)性地與趙薇薇在一起，說不上有多喜歡，第一天就拉著趙薇薇出去喝酒，還打了趙薇薇。這一點(diǎn)顯而易見，他們不可能長久的。趙薇薇在這里不肯出去，其實(shí)是為了躲避丁天天——她輸了比賽后的大冒險，無非就是和丁天天做些什么出格的事請，這會讓她想起第一晚不美好的回憶，所以她下意識地想一直躲著?？哨w薇薇的愛情觀總是奇怪的，她愛著丁天天，因?yàn)檫@是第一個帶給他浪漫的男生，即便她不知道為什么這個帶給他浪漫的男生第一天晚上會對她暴力，可她還是愛著。這份愛很矛盾，明明很害怕，卻又憧憬著想要接近。

　　對此，哈迪斯很氣啊，自家兄弟再差勁，喜歡的姑娘怎么可以喜歡一個還要差勁的人渣，這讓他的臉面怎么好過，說出去讓人好笑。他要讓陳安宇從人家手里把姑娘搶回來，然后去狠狠胖揍一頓那個人渣，讓他知道和哈迪斯的兄弟搶人是多么愚蠢的行為。

　　他有這個實(shí)力，所以他這么做了，他趴到陳安宇肩上，“哥哥，告訴你個好消息，他們分手了。”

　　“??？”陳安宇對哈迪斯心存戒備，所以胡說八道什么的他自然分得清，這時候也不是開玩笑的時候，“你要是想幫忙，就來點(diǎn)實(shí)際的，她真要不讓我出去，我可要打暈她了。”

　　“我是說分手了，你仔細(xì)聽聽，現(xiàn)在是你的機(jī)會?！惫纤拐f，“你舍得打暈?zāi)愕呐笥褑??！?p>　　“誰是我女朋友?！标惏灿顕樍艘惶@話可不是開玩笑就能解決的，“哈迪斯，我知道你要嘲笑我，可麻煩你，換個時間。”

　　“我像是在看玩笑嗎?！惫纤拐f，一邊揮手，在浴室的墻壁上投射出一個聊天框，“你最好看看，這是他們的聊天記錄，她被丁天天欺負(fù)了，你心愛的一見鐘情的女生被丁天天欺負(fù)了?！?p>　　陳安宇看到了聊天框，他不可能看不到，他微微錯愕道：“這是怎么一回事?！?p>　　“如你所見?！惫纤怪钢鴫Ρ谏系牧奶煊涗?，“你現(xiàn)在還認(rèn)為我是在開玩笑嗎，他誤會你和艾詩在一起，然后因?yàn)樾臒?，某人多問，把人打了。真操蛋，怎么會有打女人的男人，箭在弦上，你要去揍那家伙一頓，好讓他知道，你心愛的女生你疼愛還來不及，為什么有人敢對她動手。然后讓動手的家伙知道，傷害你心上人的代價！”

　　“還不是心愛的女生。”陳安宇急了，哈迪斯突如其來的熱情讓他有些勸退，他看不到哈迪斯有多生氣似的，“我已經(jīng)說不上喜歡人家了，我現(xiàn)在只想一心一意地背歌詞，再偶爾……學(xué)些屠龍的本事。”

　　“我很開心。”哈迪斯火氣剛咽下去沒多久又往上躥，渾然不覺這是個好消息，至少目前不覺得，“哥哥，我太高興你想要重修屠龍一業(yè)，可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有個真正的惡棍需要你去懲罰，壞人殺誰不一樣。我希望你拿出點(diǎn)激情來，來，抓住眼前的女生，不然真的就走了！”

　　“你突然之間干什么?！?p>　　大吼一聲中斷了一切。

　　陳安宇對這事有陰影，他怎么可能說抓住就抓住，況且哈迪斯是怎么了，羊癲瘋了？忽然要自己表白一個已經(jīng)表白失敗的女生，還是有男朋友的那種，這和讓自己跳河自殺有什么區(qū)別。

　　這一次，陳安宇不再指望哈迪斯。趙薇薇死死拽著門，眼睛往外面望。趙薇薇忽然回過頭，看著蠢蠢欲動的陳安宇，眼睛的害怕依然存在?！斑怼惏灿?，我想了很久，其實(shí)，你那天是不是有什么話想對我說，對不起，我只是想找個人說說話?！?p>　　“……”陳安宇印象里的酷酷女孩和眼前這位一點(diǎn)不同，出于禮貌，他停下了手上的小動作，“其實(shí)……也沒什么話?！蹦菑垖憹M了要說的話的紙頭早就不知道落在了何處，也許已經(jīng)被出租車司機(jī)扔進(jìn)了他們家的垃圾桶里。可就算它現(xiàn)在還在，陳安宇大可能也不會拿出來。時間已過，氛圍不同，想讓陳安宇再說一遍表白的話，大概……他自己都覺得不可能。

　　“你是怎么追的艾詩的，我是說……她很漂亮，她應(yīng)該是個很棒的女孩吧，抱歉我說過她的壞話，我向你道歉?！壁w薇薇低下頭，想到艾詩的長相，不僅是男生心里，她在女生心里也是如此。

　　沒有一個人不羨慕艾詩這樣漂亮的女生，這讓他們同時羨慕一個怎樣的人才能被這么漂亮的人告白，他應(yīng)該出色的不像話。

　　后來也知道了一些真相，她對那天說過的壞話感到羞愧。

　　“?。俊标惏灿蠲闪?，看著趙薇薇，完全不知道他在說什么，他是不是錯過了什么，還是記憶被某人替換了？

　　他什么時候追過艾詩了？

　　腦袋里一閃而過某人拿著鐵錘把一地下車庫僵尸搗爛的畫面，如果他是個王八，一定會把脖子縮進(jìn)龜殼里，這樣的女生實(shí)在說不上在一起是什么感覺。她那雙腳，吃飯時還要踩在你的膝蓋上，時不時地還要講些鬼故事影響你的食欲，雖然很感謝她能在那時候帶他這個可憐人出來散散心，但真要是女朋友的話，恐怕日子有些可怕呢，精神和物理上都有。

　　“不過她真的是個不錯的人，確實(shí)，嗯……挺講義氣的?！?p>　　“你們沒有在一起？”趙薇薇忍不住驚訝，這件事可以比肩世界第九大奇跡，那天有人拍下了艾詩牽著陳安宇手出校門的照片發(fā)到了校園網(wǎng)上，全校人都認(rèn)為他們在談戀愛。結(jié)果現(xiàn)在他們沒在談戀愛，頓時，趙薇薇有些忍不住心中的八卦之火，悄悄地問，也忘了她還在捉迷藏，“啥情況?！?p>　　“就是……沒啥情況啊。”陳安宇撓著頭發(fā)，皮笑肉不笑了一下，“就是大哥小弟的關(guān)系?！?p>　　“哦~”趙薇薇滿含深意地看了一眼當(dāng)事人小弟，隨機(jī)表情沉靜下去，“安宇，我可以不可以請你幫一個忙?！?p>　　陳安宇找準(zhǔn)時機(jī)，跳上了淋浴門頂，隔著縫隙翻了出去——龍化后他的身體素質(zhì)比以前強(qiáng)了一點(diǎn)點(diǎn)，他沒能聽見趙薇薇的后話，索性他也沒聽到，趙薇微的眼神就和幾年前他初中時，那名校花找他頂包時一模一樣。他只想快點(diǎn)出去，以免被人誤會。

　　陳安宇翻身后，東張西望了一下，緊接著腳底一滑，摔在了地上，地上有肥皂泡。天殺的，哪個男生上完體育課后要洗澡……有人在他臉前裹著浴巾從前面的淋浴房出來，陳安宇緩緩抬頭，從下到上看到了白色的浴巾，然后是被毛巾包裹著的，驚為天人的一張臉。

　　他張了張嘴，卻發(fā)現(xiàn)說不出話，聲帶和被人摘除了一樣。那張臉的主人混身跟著熱氣，尖叫出聲，道出了手術(shù)刀從何而來。

　　一動不動猶如石化的陳安宇，耷拉著腦袋坐在校長辦公室，神色嚴(yán)肅的校長盯著一份處分，坐在他對面。身旁是那名快要?dú)饪薜呐?，方遠(yuǎn)老師不停地在安慰她。

　　陳安宇的眼睛不知道該往哪里落，再次來到校長辦公室的感觸完全不同，這次他百口莫辯，他索性閉上雙眼，什么也不看。

　　辦公室門后不止的笑聲，他完全可以想象，從這扇門出去后，自己的校園生活會迎來什么……全校人都會笑話他勇闖女生浴室的。

　　他終于知道在外面聽見有人在打游戲，可進(jìn)來一點(diǎn)聲音都沒有，他還自顧自地因?yàn)榘察o的環(huán)境而沾沾自喜。

　　這里根本就是女浴室，里面當(dāng)然沒有打游戲的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