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象紛紛,時而清楚,時而模糊,秦鐸感覺一直跑一直跑,卻始終擺脫不掉后面追來的人,直到他不小心摔了一跤,眼看身后的人一把抓了過來——
“啊——”秦鐸呼的一下坐了起來,是的,就這樣直挺挺的在床上坐了起來。
竟然真特么做噩夢了?秦鐸揉著發(fā)疼的太陽穴,胸膛劇烈起伏了好久才平息下來。
幸虧沒睡胖子那,不然自己高大偉岸,無所不能的形象豈不全毀了?秦鐸撫著胸口,一臉慶幸。
不過幾萬塊錢而已,就把自己折騰成這樣了?!
秦鐸怒了!
實在不行,跟老爸借?不行不行,依著老頭子的性子,知道兒子不專心上班,凈弄這些有的沒的,估計能連夜坐火車來打斷他的腿。
秦鐸苦惱地抓了抓頭發(fā),再次想起了林曉威。
嗯?又出門了?事出反常必有妖,一準(zhǔn)沒干什么好事。發(fā)現(xiàn)林曉威一大早的又不在房間,秦鐸忍不住惡意揣測。
……
“智武”跆拳道館。
二樓一處三四十平的雜物間,各式各樣已經(jīng)廢棄的訓(xùn)練道具,胡亂地堆放在一起。
到處是厚厚的灰塵,若呼吸的力氣稍微大一點,都能將其吹得亂飛。
顯然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人來過。
然而此刻,卻有兩個男人出現(xiàn)在這里,屁股底下墊著一塊還算干凈的坐墊,倚墻而坐。
兩人對周圍惡劣的環(huán)境視而不見,只是偶爾看向窗外。每當(dāng)視線落在樓下一道高大的身影上,臉上都不自覺的露出些許期待和激動。
“少抽點煙,別被人發(fā)現(xiàn)了?!被覊m本來就多,再加上二手煙,柴昊然呼吸都有些不暢。
“田枸說了這里安全,就一定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糊弄我,放心吧?!彼茮]注意到柴昊然臉上的厭惡,朱衛(wèi)陽將吸進肺里的煙緩緩?fù)铝顺鰜怼?p> “都安排好了嗎?”柴昊然不想再糾纏,轉(zhuǎn)移了話題。
“我辦事你放心,道館這邊一切OK。”朱衛(wèi)陽比了個OK的手勢,臉上滿是得意。
“那就好,我那邊也安排好了,就等著魚兒上鉤了?!?p> ……
“先生您好,我們是誠意信貸,請問您最近有資金方面的需求嗎?我們可以提供無抵押貸款?!?p> 一道甜美且誠意滿滿的女聲從聽筒中傳來。
秦鐸一愣啊,接著就怒了——
“不需要!我會缺錢嗎?侮辱誰呢?!”
“先生您好,我們是平易網(wǎng)貸,可以為您提供網(wǎng)上貸款業(yè)務(wù),無需抵押,快速到賬?!?p> “我——不需要!大爺剛套現(xiàn)了50套房產(chǎn),窮的就剩錢了!”
“先生您好,如果您有資金方面的需求……”
“有需求,昨天剛定了100頭大象,急需一個億周轉(zhuǎn)……”
“你也太能吹牛逼了!”沒等秦鐸說完,對方就憤怒地掛斷了電話。
秦鐸呆了——
這是捅了猴子窩嗎,怎么這么多逗比?
這么一會兒的工夫接到四五個推銷貸款的電話,什么情況?這些家伙能未卜先知,掐指一算就知道他秦鐸缺錢?
正百思不得解時,電話又響了起來!
“臥槽——”秦鐸哀嚎一聲,剛要下意識按下拒接,卻發(fā)現(xiàn)竟然是林曉威打來的。
“老秦,我在‘智武’跆拳道館,發(fā)生了一些事情,需要你來幫個忙,能不能過來一下?”
林曉威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沮喪,還有些躊躇,似乎本不想麻煩秦鐸,卻又不得不打這個電話。
智武?秦鐸精神恍惚了一瞬,接著便想起昨天路過的那家跆拳道館。
“老林,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婆婆媽媽了,等我,馬上到——”
龍行虎步的中年男人,還有差點被撞倒的高壯男子,莫名浮現(xiàn)在眼前,秦鐸心中升起一絲不好的預(yù)感。
……
“小兄弟,別急著走啊,我話還沒說完??!”
剛到跆拳道館門口,還沒等進去,秦鐸就被一個尖嘴猴腮,一看就不像好人的家伙攔住了去路。
“知道你急用錢,也別覺得不好意思,誰還沒個青黃不接的時候,這樣的人我見的多了去了,也不差你一個……”
見秦鐸根本不為所動,抬腳就要往道館邁,尖嘴男頓時急了——
“我真是來送溫暖的,絕對不是你想的那種賺黑心錢的不法分子,你要不信,我現(xiàn)在就可以給你轉(zhuǎn)賬!”
還送溫暖?聽這貨連這么無恥的話都說出來了,秦鐸嚇了一跳啊,趕緊摸了摸額頭,他很懷疑昨晚睡覺的時候,林曉威是不是在他腦門上偷偷寫了“傻缺”倆字。
見秦鐸表情終于有了變化,尖嘴男眼睛一亮,看來是心動了啊,再加把勁兒,這單活兒一準(zhǔn)兒能做成。
就這愣神兒的2秒,再抬頭,卻發(fā)現(xiàn)秦鐸已經(jīng)進了道館大門,尖嘴男一拍大腿,心里懊惱,怎么連個人都看不???
盯著道館的招牌,尖嘴男遲疑起來,有些人他實在不敢招惹,可眼看著秦鐸的背影就要消失,他咬了咬牙,猛得追了上去。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陳爺今兒豁出去了!
“小兄弟,小兄弟,名片,這是鄙人名片,記得打給我??!”
“陳皮?”名片上的名字倒有點意思,至于其他內(nèi)容,秦鐸沒一點興趣,隨手就要扔掉,卻發(fā)現(xiàn)根本沒有垃圾桶,只好暫時揣進兜里。
“老林,你怎么會在這里,出什么事了?”見林曉威雙手抓著頭發(fā),垂頭喪氣地坐在角落,秦鐸心中不好的預(yù)感愈發(fā)強烈起來。
“我本來是想應(yīng)聘跆拳道教練的,卻……不小心,把人打傷了……”
順著林曉威的視線看過去,只見不遠處一位青年,也正向這邊看來,青年眼中隱隱露出痛楚,然而,更多的卻是憤怒。
“到底怎么回事,仔細跟我說說?!辈焕頃γ鎽嵟哪抗猓罔I寬慰地拍了拍林曉威的肩膀,挨著他坐了下去。
林曉威剛要開口,卻被一個聲音打斷,“既然人已經(jīng)到了,咱們就商量商量醫(yī)藥費的問題吧?”
一道高大壯碩的身影,遮擋了頭頂?shù)墓饩€,陰影下的臉龐,輪廓顯得有些模糊。
秦鐸收回看向面前人影的目光,示意林曉威繼續(xù)。
“我是跆拳道黑帶,這個你知道的。
最近吧,總感覺身體哪哪都不得勁兒,我尋思應(yīng)該是天天打游戲,缺乏鍛煉的緣故,就想多運動運動。
碰巧前幾天看到這家道館招聘教練,我就尋思晚上來教教拳,能鍛煉身體,又能撈點外快?!?p> 林曉威嘆了口氣,臉上有著無盡的懊悔,片刻后,才繼續(xù)說道:“昨天有個H國的跆拳道團體來訪,說是來道館交流切磋。
田枸教練,就你面前站著的這位,說只要我能打贏H國任何一人,就算我面試通過。
然后,就……就這樣了,唉……”
拈花夢三生
說好的暴雪,下了一夜就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