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倫丁腦中始終帶著疑慮,總感覺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
“瓦倫丁,愁眉苦臉容易長皺紋,那可是你們女人的一生之敵??!”佩頓調侃道。
一人計短,二人計長。
白了佩頓一眼,瓦倫丁問出心中疑惑:“佩頓,你有沒有感覺到不尋常?”
“這還用感覺?保護傘公司派出一百多個精英抓捕石沈還嫌不夠,聽說他們還在往這里調集軍隊,是不是非比尋常?套用一句東方古國故老相傳的詩詞,山雨欲來風滿樓,形容現(xiàn)在的情況再合適不過來?!?p> “沒讓你跟我拽詩詞,我只是單純的問你,剛剛在日裔的家里有沒有感覺異常?!?p> “呃,特別香的飯菜味道算不算?神奇的亞洲人,他們每個人做飯都這么好吃嗎?”
說者無心,聽著有意,瓦倫丁眸子霎時光明大盛。
這一刻,連夜間的繁星與之相較,也黯然失色。
“不止飯菜的香味,還有餐桌邊的椅子。”
佩頓咧嘴歪頭瞪眼,完美詮釋什么是黑人問好臉。
“日裔女性明明說家里就她和兒子兩個人,為什么餐桌邊卻拉開了三把椅子?”
聽著瓦倫丁的分析,佩頓哭笑不得:“瓦倫丁,你太敏感了。你知道的,小孩子都很調皮,幾個老實能老老實實吃飯的?”
瓦倫丁固執(zhí)的堅持己見:“不行,我要回去看看,我的第六感告訴我,日裔的表現(xiàn)非常可疑?!?p> “好吧好吧!我陪你去?!迸孱D無奈道。
“忘記石沈會巫術了嗎?你就在這里等著,如果一……五分鐘后我沒有給你發(fā)信號,立刻呼叫支援?!?p> 見瓦倫丁香舌輕舔紅唇,佩頓滿頭黑線:你這是假公濟私,浪費納稅人的金錢。
躡手躡腳來到日裔的房子外,瓦倫丁背著佩頓在身上掏啊掏,轉身是手里捏著一根鐵絲。
鐵絲插進鎖孔,捅啊捅,三五秒后,瓦倫丁向佩頓做了個OK的手勢,輕輕推門而入。
掃了一眼房子的格局,瓦倫丁輕手輕腳走向主臥。
門口,她背靠墻壁,右手持槍,左手緩緩的擰轉門把手。
咔噠。
瓦倫丁身手矯健,推門、舉槍一氣呵成。
腦袋被人用槍指著,石沈沒有一絲驚慌,淡定的開啟食神法域。
不是為了逃走,只是爭取和瓦倫丁對話的時間。
心靈瞬間一片安寧,感覺世界是那么的美好,用暴力解決爭端簡直十惡不赦。
把手槍插回綁在大腿上的槍套里,平靜的看著和自己擦身而過,走向廚房的石沈。
“整棟公寓都已經(jīng)被警方和保護傘公司的武裝力量包圍,你逃不掉的,投降吧!”
本來是想聲色俱厲的呵斥,脫口而出后卻變得溫柔,仿佛妻子勸丈夫浪子回頭似的。
“我為什么要投降?”
石沈運刀如飛,眨眼把一條魚片成成百上千片,薄如蟬翼的的魚片,然后有條不紊的調制蘸汁。
石沈的不以為然,氣的瓦倫丁想立刻拔槍送他去見上帝。
不對,作惡多端的人,死后只能去地獄見撒旦。
只是置身食神法域,她也就只能在腦海里想想。
“你炸毀XX大樓,直接間接死亡的人數(shù)達到1227,其后每天在浣熊市制造恐慌,人員傷亡高達1112人。你這種魔鬼,難道不應該接受正義的審判……唔,好吃,不過以后別給我做生魚片了,有很多寄生蟲的。”
義正言辭的話風一轉,配合她一臉享受的模樣,石沈啼笑皆非,奈奈子饞涎欲滴。
“放心,我做的生魚片絕對不會有寄生蟲。還有,我不是魔鬼,而是救世主。”石沈鄭重其事。
瓦倫丁翻了個白眼,瞥一眼主臥里,被綁的沒有一點藝術美感的奈奈子:就算是救世主,也是一個不正經(jīng)的救世主。
“怎么?你不信?”
瓦倫丁一邊用叉子叉了幾片生魚片蘸汁,一邊重重點頭:哼,請開始你的狡辯。
石沈不再糾結信與不信的問題,繼續(xù)問道:“知道保護傘公司為什么對我這么興師動眾嗎?”
“知道,因為你竊取了保護傘公司的重要實驗數(shù)據(jù)。”
“呵,他們倒是會惡人先告狀。實際上,我并沒有竊取什么狗屁數(shù)據(jù),只是發(fā)現(xiàn)了保護傘公司的罪行而已。”
瓦倫丁不屑的撇撇嘴,啊嗚一聲吞了一口生魚片,慢慢咀嚼。
“蜂巢知道吧?”
瓦倫丁很想告訴他,大名鼎鼎的蜂巢,浣熊市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不過美味的食物讓她舍不得浪費時間,翻白眼點頭表示知道。
“蜂巢里研究的可不是治病的良藥,而是生化武器T病毒。十幾天前,因為史賓斯的貪婪,致使病毒泄漏??刂品涑驳娜斯ぶ悄芑鹧媾剩瑸榱瞬蛔尣《鞠蛲饨鐐鞑?,殺死了蜂巢里成百上千的科研和行政人員。”
瓦倫丁撇嘴,啊嗚,啊嗚。
“T病毒的恐怖之處在于,他能讓死人復活,變成不會疲倦,不知恐懼,憑借本能捕食一切活物的喪尸。凡是被喪尸抓傷、咬傷,幾個小時就會被感染,然后變成沒有意識的怪物?!?p> 咽下最后一片生魚片,盯著把她肚子搞大的男人,又愛又恨。
“就算保護傘公司真的像你說的一樣,再研究T病毒,那跟你炸大樓制造恐慌有什么關系?”
“病毒的傳播速度非??植?,你根本難以想象,一旦蜂巢開啟,整個浣熊市就完了。”
“所以你做這一切是想救人?呵呵,犧牲少數(shù)拯救多數(shù),你好偉大。可是,你憑什么犧牲別人,有本事犧牲自己?。∧氵@種人,跟那些磚家一樣令人作嘔。”
“你的評價我不敢茍同。我人微言輕,哪里能跟磚家比肩?”
“哼,你的這套說辭留著上法庭的時候,跟法官狡辯吧!我只負責將你抓捕歸案?!?p> “看來是沒得談了。既然如此,我只能抱歉的說一聲再見,不過我一定會回來的。”
“呵呵,整棟公寓被圍的水泄不通,一只蒼蠅都飛不出去,你怎么可能……能……能……”
看著瞬間閉合的時空門,瓦倫丁大腦立刻宕機,二十幾年建立的世界觀轟然破碎。
“瓦倫丁,瓦倫丁,佩頓說你抓住疑犯了?”
局長激動的聲音在走廊里回蕩。
砰。
激動的局長用了很大的力氣推門,絲毫不管這是別人的私有財產(chǎn)。
看清房間里的一切,局長怔了一下,隨即不可抑制的憤怒像火山一樣噴發(fā):“瓦倫丁,你被解……停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