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子涵,原名汪梓涵,從21世紀被人害死后胎穿到大梁朝。
她生母徐氏生產(chǎn)之日娘家父兄出征戰(zhàn)敗生死的消息傳了過來。徐氏千辛萬苦生下汪子涵,就產(chǎn)后大出血。好不容易死里逃生之后,她開始想盡辦法要保住自己的母親和弟弟們,月子里變賣嫁妝想要走路子讓母親弟弟能從大牢里出來。
徐氏娘家父親徐老將軍也是武將世家,曾經(jīng)做到過大將軍,徐家軍也是非常驍勇善戰(zhàn)。二十年前隨先帝梁徽宗御駕親征北金,不料中了埋伏,北金要活捉梁徽宗,徐老將軍拼死一戰(zhàn),徐氏大哥穿上徽宗衣飾,讓徽宗逃出了包圍圈,自己卻被惱羞成怒的北金人一刀砍了。那一戰(zhàn)梁朝損了十多萬將兵,徐老將軍及兩個兒子也都死在這一戰(zhàn)中。
徽宗逃回后又驚又怕病倒了,聽了當時首輔陳陽的話,割讓燕云十六州,這才敢班師回朝。北金得了燕云十六州也沒有再銜尾追殺梁軍,讓徽宗順利回京?;氐搅憾笺昃┲?,徽宗禪位于長子英宗,做了太上皇,并要追究徐老將軍消極備戰(zhàn)、導致戰(zhàn)敗之罪,徐家一家大小都被下入天牢。
好在英宗上位后,對徐家并無惡感。徐家老小在大牢里關(guān)了二十來天之后,被英宗赦免,但也被勒令回鄉(xiāng)不得再留京城。
徐氏變賣嫁妝所得先是送不出去,各路人馬都不敢收,后來徐氏母親徐老夫人出獄后不愿收女兒的銀錢,僅留了些路費,就帶著小兒子、孫子還有幾個媳婦兒回了老家,讓她留在京城好生過活。
徐老夫人等人走后,徐氏身體就垮了,她本就產(chǎn)后大出血,沒有調(diào)養(yǎng)又一直奔波,就這么纏綿病榻,沒等兩個月就這么去了。她死后,汪子涵的父親建寧侯不到三個月就迎娶了現(xiàn)在的繼室林氏。
林氏進門,三年抱倆,這兩個兒子讓她馬上在侯府站住了腳,比徐氏進門六年無子更得建寧侯之心。
原本汪子涵身為女子與她沒有什么沖突,林氏對她還算可以,讓她也安安生生活到了4歲。不想兩年后林氏又產(chǎn)一女,漸漸就對汪子涵占了嫡長女之位,有些不愉,對服侍汪子涵的徐氏留下來的奶娘和幾個大丫頭等人開始下手。汪子涵又不是真的五六歲的孩子,從自己的大丫頭莫名其妙的有了個盜竊的罪名被打發(fā)走了之后,她就想辦法讓奶娘和丫鬟們出府自保,而她自己也想辦法得到了祖父汪老將軍的喜愛有了個護身符,這才好生長到了十幾歲。
四年前汪老將軍過世,她那時已經(jīng)快要及笄了。汪老將軍臨終前,除了放心不下自己的幼子六爺汪晨,另外就是汪子涵了。他原想為她訂一門親事,但汪子涵沒有同意,并表明自己有別的打算,老將軍也沒有勉強她。為老將軍守孝三年后,她本就有想法要離開侯府的,只是有些事情沒有準備好才拖到現(xiàn)在。
她母親當年將嫁妝除了大件的家具等物都已變賣了,所得銀票藏在自己用的陪嫁來的千工床暗格里,她死后自己貼身服侍的奶娘丫頭都被連夜打發(fā)了,這份銀錢就沒有被人發(fā)現(xiàn)了。卻不想當初徐氏藏錢的時候,被無意中醒過來的汪子涵看見。
林氏進門因為家世不高,初初是不敢動徐氏住過的正房的;而汪子涵,當初徐氏在時,一直為娘家奔忙顧不上她,也沒有為她安排獨立的住處,她就一直住在正房,林氏進門后也未動她。等到汪子林出世后不久,林氏提出要為小姐們單獨辟個院子。汪子涵就住到現(xiàn)在的瀟湘苑,而徐氏陪嫁的家具也都鎖入了庫房,她在那之前偷偷取出銀票,藏進了瀟湘苑。
徐氏在娘家時深受父兄寵愛,嫁妝頗多,當初短時間內(nèi)變賣,雖有些賤賣了,但也還有十幾萬兩銀子,徐老夫人當初也只收了不到一萬兩做的路費和安家費,剩下的這十多萬兩銀子就都在汪子涵的手中了。
她母親當初變賣嫁妝時,留了一個位于京郊的小莊子,未曾賣出。后來奶娘與丫頭他們必須要出府的時候就先都去了那里。再后來為防止林氏拿捏奶娘他們,子涵也放了他們良籍,但是奶娘一家也還是一直聽從汪子涵吩咐,還將她奶爹的奴籍偷偷留在她手中。丫頭們出嫁時都放了良籍,嫁的也都是外面的體面好人家。
奶兄學了木工,汪子涵出本錢,讓他帶著自己一家老小在京都開了個木匠鋪子,她平時也常為他們畫些圖紙,奶兄手藝也極好,鋪子生意非?;?,在京城極有名氣。
她早已讓奶兄在京郊買了個小莊子,安排了人手與田地,只是梁朝女戶難立,一直不曾找到合適的人家附翼。
七日前奶娘過來時,說有一個失子的孤寡老人同意讓她假做失婚無子的女兒,可以為她立女戶,只要子涵愿意為她兒子繼承香火,日后逢年過節(jié)都給他上墳祭掃。汪子涵立刻答應了,但是女戶不是那么容易立的,人家官府必須要查證后才會同意,她關(guān)系尚未完全打通,需要時間,所以暫時還不準備出府,誰曾想就發(fā)生了這種事。
翌日,汪子涵晨起后就對紅豆說:
“晚上我要吃鴨血粉絲湯,你讓廚房準備下吧!”
紅豆一震,有些躊躇。
“姑娘你真要吃這個呀?要是……怎么辦?”
她語焉不清,汪子涵卻是很清楚她想說什么,肯定的回答:
“就吃這個!”。
“是”
鏡子里汪子涵看著紅豆給她梳妝的手都在抖,笑了笑,
“你怕什么?又不會死人?!?p> “奴婢不怕……只是有些心疼小姐……也舍不得小姐……”
汪子涵回過頭拉住紅豆的手,笑瞇瞇的說:
“放心,我離開也會把你安排好的。等你也出府后,我們還是可以見面的呀?!?p> “我知道的……小姐。”
紅豆深吸口氣,繼續(xù)為她梳理頭發(fā),沒再多言,早膳后她就去大廚房使了銀子點了晚上的菜。
到了晚上,汪子涵看著桌上的鴨血粉絲湯正要開動,又見紅豆站在一旁,欲言又止,就莞爾一笑,
“你也快去吃飯吧,別都涼了?!?p> 紅豆終是應聲出去了。
汪子涵深吸一口氣,終于做好了心理準備,拿起了筷子,三兩口吃完了鴨血粉絲,還將湯也喝盡了——不都吃光不行,量太少,病癥不嚴重,出不了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