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話 即便是龍也要退休的
大漢扛著尖叫的安娜慌不擇路的逃進了迷宮的深處，身后無數(shù)惡犬追隨而來，因為它們都有三個頭所以狂吠聲三倍的令人害怕。大漢也很機敏，知道跑直線絕對不會是這群惡犬的對手，便不斷的找拐彎處拐彎，并且不斷的敲砸墻壁，要是再砸個開口呢，雖然可能再開出一群怪物，但誰也沒說就砸不出來一群天使小姐姐救自己于水火呢是不是。
就這么邊推邊跑，推開了不少洞，第一個洞里是正在蹲在馬桶上看報的綠皮獸人大叔，發(fā)現(xiàn)自己漏光了之后開始大喊大叫；第二個洞里魅魔一高跟鞋踩在冒險者背上再揮舞起皮鞭抽打，那一聲聲清脆的啪啪聲簡直弄得大漢心里癢癢；第三個洞里則是正在努力嘗試吃飯的亡靈們，食物和酒水就順著骨架的空洞掉出來……
又拐過個彎后，大漢看到左邊有個凹陷進去的洞，順勢抱住安娜就跳了進去，然后壓著安娜的腦袋讓她別發(fā)聲，果然惡犬們智商還是偏低，也拐過來后先是撞成一團（小貼士：被惡犬追的時候拐彎就好，犬類會反應(yīng)不過來，當(dāng)然你要是小偷的話祝咬死），然后便呼嘯這順著通道沖了過去。在呼嘯聲和遠去后，安娜塔西婭和大漢一起從洞里探出半個頭暗中觀察，確認安全后又一起松了口氣的癱軟下來。安娜塔西婭雖然沒跑但也嚇得夠嗆，深呼吸了數(shù)次強行平緩呼吸后蹲在靠墻壁喘大氣的大漢旁邊，“那啥……謝謝你救了我?！?p> “別，別謝，要是我，我tm沒看到這里，說不定待會就把你拋給那群王八蛋了。
“切~”安娜朝旁邊挪了挪，看了看旁邊發(fā)出詭秘藍色的蘑菇，“你說我們能活著出去嗎？”
“不好說，只是我們干這行的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倒是你呢？小公主？我都還不知道馬上要和我一起去死的人名字呢，哈哈哈。見鬼了，”大漢摸了摸腰帶，“酒壺丟了?！?p> “我的名諱是安娜塔西婭·德·卡佩，拉斯維加斯伯爵。”安娜挺了挺胸，這還是第一次自報名諱，她搜腸刮肚的模仿了以前小說里看到的貴族禮節(jié)。“所以，貧賤的你，名諱又是？”
“這時候到是像個貴族了，我可沒有什么亂七八糟的名諱，我出生在川普頓八里外的八里屯，江湖人稱八里屯的蓋洛特，曾經(jīng)也是個專門狩獵魔物的獵人。”
“退休了？”安娜又壓低腦袋想看看蓋洛特的表情，在知道對方的名字后她一直覺得眼前的大漢吐槽力強了很多。
“那誰知道呢?！?p> “不愿意說嘛？真是，誒？誒誒誒！”安娜感覺裙子被勾住拽了一下沒拽出來，再一用力把裙子連同一只小小的幼年蜥蜴人拽了出來。蓋洛特從后腰摸出手弩，但被安娜一伸手制止，小蜥蜴人睜著大大的眼睛，朝二人笑了笑，然后就直直的鉆進安娜的懷里把兩條小小的胳膊搭在安娜的小臂上，然后抬起頭看著安娜的臉示意她抱起來自己。安娜抱著它起身后，小蜥蜴人指了指洞穴深處，順眼看過去才發(fā)現(xiàn)，二十多只比懷里這只大不了多少的幼年蜥蜴人趴在一起瞪著大眼睛打量著二人，安娜走過去他們立馬散開，但懷里的小家伙發(fā)出嘶嘶嘶的聲音，其他小蜥蜴人又從各自躲藏的地方嘶嘶嘶地跑出來圍著安娜坐了一圈，“蓋洛特……你懂不懂蜥蜴人的語言……？”
“懂一點點，但我從沒見過這么小的蜥蜴人，他們說什么我聽不懂……”幾只膽子大幼體徑直跑到蓋洛特身旁，還示好的晃了晃尾巴。“老卡那樣歸化文明社會的蜥蜴人真不多見，大部分蜥蜴人都過著封閉卻又好奇的部落生活，偶爾會用他們獨特的法術(shù)捕獵些魔物獻祭給他們的蠻荒之神，各個部落還都不太一樣?！笨粗材葘ψ约旱馁┵┒動行┎豢伤甲h，蓋洛特笑了笑，“獵人手冊1877版，枯燥又乏味的一本書，但是有用?！?p> 一只貌似孩子王的幼體蜥蜴抱住安娜的腿聞了聞，然后發(fā)出了些嘶嘶聲，然后小蜥蜴人們一擁而上掛滿了安娜的身體，剛才懷里的小家伙直接敏捷的爬到了安娜頭頂，安娜晃了晃胳膊上的兩只，結(jié)果這倆反而把胳膊當(dāng)成秋千晃了起來。安娜無奈轉(zhuǎn)身看向蓋洛特希望能來個解圍，但是，蓋洛特這邊更不好，手里各捧著一個，而另外兩兩只則為了爭奪頭頂在脖頸后面大打出手……
宅邸里，又是平常的一天，平整的大門上忽然一記拳風(fēng)帶著的一張人臉砸出了個凹陷，幾顆牙帶著血飛濺而出。隨后院子中間蜥蜴人一伸法杖，安什么什么巴的咒文一出，一場爆炸掀翻了不少強盜，接著兩人匯合，拳臂和法杖一并在一起前伸，指著剩余的強盜，“把我家伯爵（蘿莉）還回來?。?！”
而洞穴里……孩子王小蜥蜴人扯了扯安娜的裙子，讓安娜跟著自己走，安娜看了看蓋洛特，蓋洛特做了個無奈的表情，不然還能去哪里呢。
孩子王一面用嘶嘶嘶的聲音對安娜說話一面招呼兩人前進，一路上都有不知道是蜥蜴人栽種的還是自然生長的熒光蘑菇照明，但之前誰都沒注意到這條道有這么深……先是鉆了好幾個洞，鉆不過去的時候小蜥蜴人們還手把手傳授鉆洞技巧，而這路則是越來越奇怪最后都成了半身才能通過的懸崖峭壁，而剛才的托兒所，幾只蜥蜴人接孩子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孩子都沒了立馬哭天喊地，貫徹只生一個好后誰家孩子不是個寶？一下丟了這么多孩子，在他們用傳音石呼叫警察后，整個迷宮又進入緊急狀態(tài)，幾個拿著長矛法杖的蜥蜴人和扛著斧頭的獸人立馬組成了專案組，幾個人湊一起商量了之后沿著小蜥蜴人一路玩耍打鬧的痕跡追了過去。
而安娜塔西婭和如同幼兒園老師一樣帶著一小群蜥蜴人孩子順著這條奇怪的路邊玩邊走，而蓋洛特拿出里的肉干和面包條則是被小蜥蜴人們瓜分了，就連手弩也被拿去好好玩玩了個遍，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來春游的。
“蓋洛特，你之前都不知道這里住著魔物和蜥蜴人部落嗎？”
“不知道，我們從沒發(fā)現(xiàn)過這樣的地方……襲擊我們的基本都是各種各樣的陷阱?！鄙w洛特想了想后，“既然這里又有魔物和蜥蜴人部落，等我們出去后……如果活著出去后立馬就會離開，我建議你也趕緊把這里設(shè)立為禁區(qū)別讓任何人進來，這么一想的話，那個老小子不回家是因為這個原因啊?！卑材纫颤c了點頭，她知道所謂的老小子指的是誰，自己的叔父很可能知道這里的事，但他沒有留守也沒有告誡任何人這里有危險。
“我們走了這么遠這么深了，竟然沒感到缺氧。”安娜朝峭壁下望了望，一片漆黑寧靜
“可能是因為那些發(fā)光的蘑菇吧？稍微停下，我去挖兩顆?！?p> “是要吃嗎？”
“可能賣給你這樣的貴族老爺吃吧，總之不能空著手回去?！?p> 就這樣兩人在小蜥蜴人的嘶嘶喳喳中邊走邊聊，“你說這群小家伙要帶我們?nèi)ツ?？?p> “或許是帶給這鬼洞穴里住的巨大怪物當(dāng)晚飯？或者交到什么精通科學(xué)的邪惡教派手里做實驗？”
“噗呲，你就不能想點好事嗎？”
“我想的好事從沒成真過，唯一一件成真的，就是來了這里當(dāng)伯爵，結(jié)果現(xiàn)在在這里……”安娜塔西婭回想起一切，自己在西班牙打拼和各種人打交道在摸爬滾打中成長……自從繼承姑媽的遺產(chǎn)后就逆風(fēng)逆水，遇到狗屁的冰山不說，蒙上帝恩寵在這個小女孩身上開始第二次人生，現(xiàn)在就……仔細想想都是自己作的，果然人不作就不死，但老老實實的像父親一樣當(dāng)個小商人被人欺負窩窩囊囊一輩子……安娜塔西婭深深的低下頭，那樣的話，死了算了。
“你沒事吧？”已經(jīng)走到前面的蓋洛特擔(dān)心的看了看安娜，而安娜很快的挺起頭，腳下的步伐愈發(fā)堅定，“蓋洛特，”
“怎么了？”
“你后悔成為賊寇嗎？
“都是被逼的嘛，誰做出的選擇不是被當(dāng)時的情況逼的呢。”
“嗯？我沒太明白?！?p> “我的意思是，如果當(dāng)初在那種狀況下，我還是會做出一樣的選擇，所有人都一樣，不是嗎？誰不都是放棄了不少背負了不少思考了不少后才選擇的嗎？就比如……輟學(xué)當(dāng)主播之類的?！?p> 安娜滿意的點了點頭，本來還想問經(jīng)典問題如果xxx還xxx嗎，但是，人家說的夠清楚了。
又走了一會終于沒有正常的路了，路盡頭是一片孤獨突出的懸崖但前方的山壁也突出了一個懸崖，而兩個峭壁之間只有一個無數(shù)的荊棘藤蔓連接成的橋，而下面的萬丈深淵被奇怪的霧氣籠罩著。小蜥蜴紛紛從安娜身上下來，然后推著安娜上去，蓋洛特起身準備出于本能的保護安娜，但是卻被其他小蜥蜴拉住。“安娜塔什么來著……伯爵閣下！”
“等我兩個小時好嘛？如果有出去的路我會帶人來救你，如果我沒回來你就想辦法逃走，比如抓這些小蜥蜴當(dāng)人質(zhì)……如果，”本來都做好心理準備的安娜現(xiàn)在交代后事的時候竟然一下感覺鼻頭發(fā)酸，明明都是心理模擬一萬遍的話，說出來卻如此的困難，“你就……你就告訴卡卡叔，這個伯爵領(lǐng)沒有合適的繼承人了，讓帝國接手?！?p> “閣下……你……”
“你也看到了，這里的兇險不是我們能處理的。還有……”安娜想了想自己還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小書啊不能讓媽媽看到的東西之類的要處理，但是卻怎么也想不起來，“沒什么了，你別亂跑啊。乖乖等我。話說為什么只能我能走？因為體重輕嗎？”安娜塔西婭低頭問了問小蜥蜴人孩子王，小蜥蜴人貌似聽懂了一樣搖搖頭，指著藤橋另一端嘶嘶嘶的想說什么，然后又過來拉了拉裙子示意確定要這么走。
安娜的皮靴踏上一條藤蔓，整個藤橋開始發(fā)出令人牙癢癢的咯吱聲“我已經(jīng)死過一次了，如果這就是我的命運，我認了?！卑材妊柿丝诳谒睦锇参孔约?，兩只手抓著藤子，幾乎四足并用的爬行，目光凝視前方努力不讓自己向下看，結(jié)果有好幾腳踩空。在懸崖上看的蓋洛特揪心的五官都快纏到一起了，而幾只小蜥蜴人也是一臉的擔(dān)憂，一開始趴在安娜懷里的最小的那只甚至想爬過去救安娜回來但是被孩子王給拉住。又一腳踏空，蓋洛特和蜥蜴人都叫了出來，而安娜穩(wěn)住身體后，回頭擺了擺手臉上掛著堅強的微笑示意自己沒問題。
就這樣，一百米的藤橋安娜花了一個小時爬過去，安全到達后蓋洛特和小蜥蜴人們一下子松了口氣癱成一團，而安娜趴在地上，細皮嫩肉的手掌早就被樹杈和凸起劃得傷痕累累，衣服上的名貴掛飾丟了一半，皮靴上的蝴蝶結(jié)絲帶一個丟了還一個在小蜥蜴人手里當(dāng)玩具，發(fā)辮上纏著的絲帶也開叉了，真是無比的狼狽，再加上這是第一次用這個基本不鍛煉的小身體進行這么強烈的運動……感覺胸腔要禁受不住心臟的跳動而破裂了，比死還難受，別說，安娜還真記不起來在泰坦尼克上怎么死的了，是淹死還是電死還是凍死的。
安娜躺在地上歪頭朝著山壁看過去，這里有個雕刻精美的小門，在懸崖那邊正好被遮擋住無法看見。突然安娜就感到力量涌了回來，也是因為地板實在太涼了，躺著肯定要生病。雙手搭在自己膝蓋上休息會后，安娜踏進門里，感覺就如同進入了那種自帶空間的大馬車里……這里好大啊，雖然沒有陽光但是卻，要說形容的話，只能說這里是仙境，花花草草鋪滿了地面，小小的假山上流淌下溪水匯集在有奇怪石頭的湖中，而湖畔有震旦東瀛那邊風(fēng)格的飛檐小樓被同樣有飛檐的走廊連接，竹子在微風(fēng)下發(fā)出沙沙的聲音，“元大都？！”安娜聽過講不少關(guān)于遙遠中國的歌劇詩歌，他們贊頌的元大都元上都差不多就是這個樣子的。
“才不是呢，這是震旦江南的園林?！?p> “誒？”安娜順著聲音的方向看過去，一個黑發(fā)束成細細長辮的東方面孔小青年老氣橫秋的坐在釣魚竿前抱著一塊魔法石削成的晶體板劃來劃去，他表情慵懶的讓看的人都覺得活著沒意思，但身上卻又透著種屏障一樣的威壓感。
“這是哪里？您又是誰啊？為什么洞里會有這樣的地方？”
“哈啊~哈?。俊毙∏嗄晗仁谴蛄藗€哈欠又用和哈欠差不多的聲音表示自己不太想回答。
安娜走過去抱著裙子坐在小青年旁邊看他釣魚，這一看，安娜仿佛看到什么奇怪的東西，揉了揉眼再看了看，又看了看小青年，“魚鉤離著水面這么遠……而且，魚鉤是直的?！?p> “所以呢？”小青年臉上慵懶的表情還是沒變。
“你在釣別的東西吧？”
“哈啊~也許吧，釣魚好累啊，釣到了還要溜魚還要收線，又不是某個復(fù)國路上的王子，反正我是感受不到釣魚的樂趣……”
“那到底在釣什么呢？”
“本來我是懶得講故事的……大概就是一個……好麻煩，我在效仿一個震旦古代的大臣，釣龍。”
“龍？”安娜腦海中又浮現(xiàn)出川普頓上空那些龍，但是，這里的壁畫卻描述的是震旦的龍。
“那樣的東西也能釣上來嗎？”
“緣分到了，就能吧，我也不知道，所以在試著打發(fā)時間。”
“那位大臣釣上來了嗎？”
“嗯，他釣上了不得了的東西。”
“是比龍還厲害的東西嗎？”
“哈啊，怎么可能，沒有比龍更厲害的了。他釣上了之后的震旦天子的父親，他輔佐這對父子開創(chuàng)了五百年的王朝?！笨赡苁窍右恢北贿@么問很麻煩，小青年還是稍微解釋了一番，然后又在晶體板上劃來劃去。
“所以你也是在等這樣的人嗎？”
“不是，”突然小青年身上的威壓感如同炸彈一樣爆裂開來，“就是十連不出貨我有什么辦法嘛！辣雞游戲！辣雞游戲！”然后就把晶體板往地上一砸。
“呀~”晶體板在地上砸了下，然后砸到了安娜塔西婭臉上，然后，發(fā)出了一聲清脆的提示音，小青年一聽，立馬跑過去撿起晶體板，看了看上面冒出的金色光芒，“這！這怎么可能？中了！我中了！”
安娜忍住抽對面一個耳光的沖動，捂著被砸到的臉，“你中了什么？”
小青年立馬兩手護著晶體板，一會看看安娜的臉一會看看晶體板上的金色，一會又看看安娜，看的安娜心里發(fā)毛，剛想開口，小青年一臉傲嬌“你是不是舊大陸來的？”
“是……是啊……”
“那就合適了，該死的白皮猴子?！?p> “你這人……”
“不說這個了?！毙∏嗄赅僦煊肿嘶厝ィ拔乙彩翘柗Q有求必應(yīng)，為了感謝你幫了我的忙，我也可以回答幾個你的問題……”
“這是哪里？”
“‘龍與地下城’里的地下城?！?p> “你是什么人？”
“我是龍。”
“哦，龍啊……龍?。?！”安娜塔西婭剛才都沒反應(yīng)過來，準確的說從進來到現(xiàn)在都沒什么機會能好好的思考。
“嗯，龍?！毙∏嗄贽D(zhuǎn)過頭，饒有興致的看著已經(jīng)雙手抱住頭的安娜。
“那些蜥蜴人壁畫里畫的就是你？”
“這又是另一個故事了。想聽？”安娜點點頭，“聽，要聽?！毙∏嗄臧丫w板遞了過來，“那就幫我點點這里?！敝噶酥妇w板下面用小篆寫的安娜不認識的“建造”二字，“我就不信還能出?！?p> “這里嗎？”安娜小心翼翼的點了一下按鈕，然后出現(xiàn)了一個倒計時，小青年剛想點后面的“快速”但是手觸電一樣的又縮回來，“你點，再點下這里?！?p> “那就是兩個故事了?！卑材葘W(xué)的很快。
“好好好。”小青年信誓旦旦。
“騙人的生孩子全身是py哦?！?p> “好說，好說。”聽小青年說完，安娜點了點后面的按鈕，瞬間晶體板上金光音效大作，“真的假的！”小青年抱著晶體板都不敢看了。
“故事?！蓖耆珶o法被傳達喜悅的安娜看死肥宅一樣的看著眼前的自稱是龍的小青年。
“你要體諒，人一退休啊，就想找點事做?！甭犕晷∏嗄甑脑?，安娜冷眼看了看還掛在那里的直鉤，冷笑一下。
“在震旦啊，農(nóng)民的收成就是他們的生命，也是他們妻子和孩子的命，震旦有很多這樣的農(nóng)民?！毙∏嗄暧肿厝?，劃著晶體板?！岸皇敲磕甑臍夂蚨寄茏屗麄冇袀€好的收成?！?p> “后來呢？”
“龍生活在大海里，每次出行都能帶著云與霧，當(dāng)然也有雨。”
“所以農(nóng)民們就把龍當(dāng)做神明了嗎？”
“是的，接受了供奉后我們大部分時候會去幫忙的啦，舉手之勞嘛。但是……”
“但是之后人們有什么事都會供奉祈求龍神了是吧？”
“對啊，恰恰我們龍又沒有拿錢不辦事的習(xí)慣……真的很累啊，那些日子，我們又不是什么許愿機，越來越多的龍決定移民，移民到荒無人煙的地方，或干脆潛水進深海不再出來?！?p> “后來就來到這里了嗎？”
“嗯，我的二叔來了這里，這里太干旱了，他的到來帶來了洪水，當(dāng)時蜥蜴人們向他祈禱，祈求他停止對蜥蜴人的懲罰，從此停止無端殺伐。二叔一看這樣不錯，就在這里修了他的龍宮。”
“但是我剛才問了當(dāng)?shù)厝?，現(xiàn)在的蜥蜴人好像不怎么相信龍神?！?p> “本來我們就是很隱晦的出現(xiàn)又消失的，我們也不屑于成為人口耳相傳的精神領(lǐng)袖?！毙∏嗄昱牧伺男乜?。
“這里好像還生活了不少其他人呢？”
“雖然蜥蜴人基本沒有信仰龍的，但這里也算蜥蜴人們的圣地之一，他們很早前就定居在這里，后來部落破滅的蜥蜴人也會來這里尋求庇護，托你們?nèi)祟惖母?，我要照顧越來越多的人，現(xiàn)在我也有一些我派人雇傭來一些綠皮獸人和本來就住地底的惡魔亡靈來保護這里……畢竟我也接受了不少蜥蜴人的供奉。”
“那二叔呢？”
“那是我二叔，不是你的。他老人家云游四海去了，說可能回不來了，把這里托付給我了，也算把我束縛在此了，挺好的，退休生活挺好的。”話語間透著無數(shù)寂寥，小青年帶著滿臉的‘挺好’又坐回池塘邊，看著池塘邊的直鉤開始愣神。
“那你也離開啊。我大概明白了，你們這樣的神，閑不住的，別再想什么退休了，去干點什么就好了啊?！?p> “哼~”小青年嘴角稍稍掛起弧線，“別來教訓(xùn)我啊，我在你們種群出現(xiàn)前就定居在這里了?！弊旖堑幕【€越來越上揚，“我只是放不下這里而已……等等，我好想釣到我要的人了?！毙∏嗄贽D(zhuǎn)頭死死盯著安娜塔西婭，“我盯~”
“誒？”安娜下意識抱住胸口。
“龍神研究決定了，就由你來當(dāng)這個地下城的boss?！?p> 抱胸口抱的更緊了，“我一個小小的帝國邊境伯爵……”
“你可以的，你是附近那個叫拉斯維加斯的小城的守護者對吧？”小青年一個健步過來直接住進安娜的兩只小手
“我，我可能要跑了……”安娜想抽手出來，但發(fā)現(xiàn)完全抽不動。
“小鎮(zhèn)周圍有這么個怪物聚集點肯定不安全吧，對吧對吧，所以你要擔(dān)負起責(zé)任，把這個聚集點牢牢的掌控在手里。對，就這樣沒錯?！?p> “沒有可是！就這樣定了！第二個故事講不出來了，這里，這個地下城就作為我的補償交給你了?！蔽罩材鹊氖珠_始散發(fā)出光芒，而安娜則是感覺到一陣刺痛啊啊啊的叫了起來。
“人類的壽命太短了，你要盡可能多活一會讓我能晚點回來呀。”黑色的火焰沿著安娜的手燃燒上了安娜塔西婭的身體?！安灰。【让?！”劇烈的灼燒感讓本該吐槽一下自己冰火兩重天的命運的安娜無法再思考別的。小青年松開手，手中氣體凝聚成一把匕首隔斷了自己發(fā)辮，發(fā)辮落地發(fā)出紅色的光芒接著像蛇一樣扭動纏繞在安娜的左腿上，光芒四散來變成一條小紅龍盤繞在腿上。
安娜塔西婭身上的火焰散去，雙手撐地趴在地上，身上的衣裙完全沒有被火燒壞的痕跡，只是灰金色的頭發(fā)完全變成灰色，藍色的瞳孔變成不詳?shù)纳罴t色。
“抱歉啊，用了點小小的手段，現(xiàn)在，你也成為，大概是西方人口中的惡魔吧，你有足夠的生命來守護這里了?！卑材葎t是抬起頭，憤憤的看著眼前的小青年。
“還有啊……我沒什么可以留給你的，只有一屁股的債……惡魔們和綠皮已經(jīng)快因為拖欠工資抗議了，你要好生處理。就這樣，嗯……我會在你生命快到盡頭的時候回來的，那永別了？”安娜還是憤憤的看著小青年，但小青年身上也燃燒起黑色火焰，在火焰中化為本體——黑色的震旦巨龍。
巨龍在空中抱歉的朝安娜笑了笑，接著發(fā)出一聲震撼天地的龍吟，這聲龍吟讓外面對峙的蓋洛特和專案組，洞外打架的卡洛西爾特、“老百姓”拳師和眾強盜，荒原上的蜥蜴人部落，拉斯維加斯里的冒險者和居民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計。遠遠望向黑龍沖天帶起的火焰，不少人甚至直接跪了下來。
而安娜塔西婭看著自己蒼白到不像樣的皮膚，抱住自己的小小的身體，一切都太突然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