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不想他死
醉酒的小妖嘴里還不停在呢喃:“你們別吵了”
熵昪替她蓋好被子,“好,不吵了,快睡吧”
小妖不聽話地拉住他的手不放:“臭道士,不準再欺負我”
力氣還挺大,熵昪無奈坐在床頭,用另一只手輕輕拍她的背,輕生應(yīng)道:“好,不欺負你了”
不知道是聽到這句回應(yīng)還是在做夢,小妖滿意的笑了,也漸漸松開了手,慢慢睡著了,
看她熟睡的模樣,倒是有些可愛,與平常咋咋呼呼的樣子形成對比,還是睡著了安靜,
“收只妖的感覺還不錯”
至少這一路不算太孤單。
三人終于抵達寧縣,他們此次有蔣大人向上級請示的調(diào)令,可幫助他們疏通寧縣的官員進行調(diào)查,
恭宄去縣衙借閱洪府卷宗,看看私鹽案是什么情況,熵昪則帶著小妖去了洪府,
時隔五年,曾經(jīng)的高門大戶如今已經(jīng)蕭條成荒,唯有一顆玉蘭樹在春季繁花盛開,
“想來那只玉蘭花妖就是在這棵樹中修煉成形的”
但奇怪的是,這么久無人居住也無人照看,玉蘭花為何還能開得如此繁盛?難道花妖注入了靈力?
熵昪施法攻擊這棵樹,果不其然,有靈力保護,
“這是什么意思啊?”
“這棵樹應(yīng)該與花妖相連,花妖不死,這棵樹永不會枯”
“不愧是大師”
“白蘭”突然出現(xiàn),她站在樹梢俯視樹下的兩人,
“你一路跟著我們?”
“不,是我知道你們要來,早已在此恭候”
“白蘭”飛躍而下,與小妖的視線相撞,繼而看向熵昪:“此術(shù)名為連心咒,心心相印,不死不滅”
花妖恢復(fù)了她原本的樣貌,如同玉蘭花一般清秀,
“為何?”
“這棵樹與我而言,是這世間僅存的寄托和希望,我不允許任何人毀了它”
熵昪將小妖護在身后,“你想做什么?”
花妖拿出了藤環(huán),拋擲空中,施法將其變大,
“道士先生,你看”
小妖指著地上出現(xiàn)的金光,
“是結(jié)陣”
熵昪試著打破,但靈力卻似乎被壓制,根本使不上力,
“別白費力氣了,沒用的,這個陣法是專門為你而設(shè),只有你身邊的樹妖能解開”
“小妖,快”
花妖笑而不語,
見小妖并沒有動手,熵昪不可思議地看著她,“小妖?”
“我......”
小妖有些手足無措,
“她不會幫你的”
熵昪望著小妖問:“為什么?”
看著她微微張嘴似乎想說什么卻又閉了口,
“你說為什么呢,當然是因為她想逃離你啊,你們這些道士打著懲奸除惡的名義,見到我們妖類不分青紅皂白就殺,誰愿意跟著你們這種人”,陣法快成了,“小妖,快出來,只要他死了,你身上的點契靈自然而然會消失,你就自由了”
這一番話震驚得熵昪愣在原地忘了反抗,久久不能回神,
“原來你是為了這個”
看到熵昪落寞傷神,小妖心頭莫名涌上一股感覺,很難受,下意識解釋:“不,不是這樣的”
她沒有要他死,事情不是這樣發(fā)展的,
熵昪手一揮,解了她的點契靈,這個術(shù)法是他自己發(fā)明的,沒有人知道它還有一個作用,跟連心咒很像,但又不一樣,若是他出事,小妖也會跟著受傷,但若只是小妖受傷,他不會有連帶作用,
他當初給小妖種點契靈時,并沒有考慮到到這點,
“沒關(guān)系,就憑這小小的陣法困不住我”
就算靈力被壓制,但是破陣不是問題,
“是嗎?”
花妖加劇力量,使藤環(huán)開始生長攻擊熵昪,甚至開出玉蘭花,
“看來你就是以這樣的手法殺害羅厚和巡撫的吧”
熵昪一邊躲避藤蔓,一邊尋找方法破陣,
“是又如何!他們該死!”
提到這兩人時,花妖的怒氣更盛,眼睛猩紅的可怕,藤環(huán)像是感受到了一般,瘋狂生長攻擊,熵昪一個不小心就被纏住了手臂,藤蔓開始吸血,白色玉蘭花逐漸變紅,
不好,看見熵昪受傷,小妖急了,顧不上其他,取下簪子注入靈力奮力刺向纏住熵昪手臂的藤蔓,
“樹妖,你干什么!?”
同根類破術(shù)確實容易,藤蔓被刺斷,熵昪切身體會到了花妖的厲害,他尚且難以抵擋這吸血之術(shù),更別提那兩個凡人了,被吸干也是瞬間的事,
藤蔓還想繼續(xù)攻擊熵昪,被小妖編織的樹藤蔓抵擋在他面前,趁著空擋熵昪給自己療傷,
“你還記得你答應(yīng)過我的事?”
“我記得,可我沒想過他死”
“他不死,你如何解點契靈?如何逃離他的手掌心?”
可現(xiàn)在臭道士已經(jīng)幫她解了,
“還是說,你想反悔?就因為他念情幫你解了?”
“我說了,我不想他死,答應(yīng)你的事,我會做到”
“我不信!”,花妖嘶吼著聲音,她不明白自己的同類為什么要反過來幫助這道士,“你要是不記得,我便讓你再想起來一次”
花妖收回一只手,施法讓他們?nèi)遂`識進入到另一個空間,
這一次,熵昪也看見了真相,
洪府全家下獄后,羅厚來探過一次監(jiān),
“洪老爺,怎么幾日不見,你就到這來了?”
洪老爺看見他忽然就明白了一切,“是你,是你們羅家”
羅厚一臉奸笑,“洪老爺,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啊,這跟我們家有什么關(guān)系?我是出于關(guān)心才來看你們的,你倒是曲解我的好意”
他讓獄卒開門,送了一些新鮮飯菜進去,眼神就沒有從洪小姐身上移開過,“永愉啊,我準備了點心,多吃點,你看看你都瘦了”
永愉害怕得往洪夫人身后躲,
洪夫人拍拍她的手安慰道:“別怕,娘親在呢”
洪老爺也擋在前面,“你走,我們不想看到你”
羅厚瞬間變了臉色,“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而后甩了甩衣袖就走了,
監(jiān)獄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只傳來蹲在角落的小花的啜泣聲,
這個小花,,,
“花妖是小花?”
洪夫人是個婦道人家,這么大的事她也沒底,只能拉著洪老爺問:“老爺,我們該怎么辦?。俊?p> 原本他還在想為何那些莫須有的鹽袋會出現(xiàn)在庫房,以為是府中下人偷盜,但是羅厚的出現(xiàn)讓他明白這是有人故意栽贓,
“這次,我們洪府怕是躲不過了”
永愉和小花緊緊靠著,好似這樣心里能安穩(wěn)一點,
接連幾日,都有人送來可口的飯菜并帶話:“若是洪小姐有什么要求,可隨時提出來”
都知道這是羅厚的意思,
后來,朝廷來人了,好巧不巧正是那位死去的巡撫大人,提審犯人上堂,
“大膽洪氏,竟敢偷盜私藏鹽袋,該當何罪!”
板案一敲,眾人皆跪,
“大人,我們是冤枉的,草民并沒有偷盜啊”
“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敢狡辯”
證人有二,一位證明洪老爺吩咐他找人運鹽,一位證明洪老爺囑咐他看守好庫房,而這兩人就是隨蔣立去孤墳的六人中的兩人,
“他們是被收買了吧”
“是”
熵昪和小妖看著洪府上下又下獄,不知道說什么才好,此等冤情官官相扣,平民根本無法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