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禹璽回到京城早已是深夜,月光灑在他的身上,仿佛渡上了一層銀光。
他回府之后就直奔主院,今天,他本想著回來陪她一同用晚飯的,但是沒來得及。
他緩緩打開門,閃身進(jìn)了房間,這時沈嬌已經(jīng)睡熟了,徐禹璽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在她身旁躺下。
徐禹璽似乎不滿足只是躺在她身旁,他側(cè)過身,輕輕抬起沈嬌的頭,讓她將頭枕在他的手臂上,轉(zhuǎn)過身滿足地?fù)е驄沙脸恋厮ァ?p> 天已大亮,沈嬌伸了個懶腰,緩緩睜開眼睛。
起來時環(huán)顧了一下房間,并沒有看到其他人,她失落地下了榻,昨晚他還是沒有回來嗎?
昨天他出去之后她等了一天,本以為他會陪著她的,她傻傻在涼亭里坐了一天,但都沒有看見他的身影。
天氣越來越冷,沈嬌穿上了有些厚重的衣服,這個國家地處偏北,所以冷空氣來的有些早。
沈嬌還是像昨天一樣化了個淡妝,上粉時她看到額角的淤青,忍不住摸了摸,昨天聽春蓮說,前天是徐禹璽親自給她上的藥,想著心中也沒有那么煩悶了。
雖然這會淤青不似昨天那么可怖了,但還是看得讓人忍不住心疼。
徐禹璽推開門走了進(jìn)來,看到化著淡妝的沈嬌不禁心情大好,沈嬌化著淡妝真的是美極了,比起那些鶯鶯燕燕,沈嬌簡直就是仙女。
沈嬌看向徐禹璽有些驚訝,他是什么時候回來的?
“什么時候回來的?”沈嬌的語氣淡淡的,似乎有些責(zé)怪的意思。
“昨天晚上?!毙煊憝t在離沈嬌幾步遠(yuǎn)的地方停了下來。
“噢!”沈嬌更失落了,他回來了,但沒來找她,昨天她可等了他一天。
“你不高興?”徐禹璽似是感覺到了不一樣的氣氛。
“沒有!”
“那你過來?!?p> “干嘛?”沈嬌雖然嘴上不情愿,但身體卻誠實得很,她已經(jīng)站起身。
徐禹璽慢慢走向她,沒兩步就到了她面前。
“我可以抱抱你嗎?”徐禹璽張開雙手。
沈嬌一下子羞紅了老臉,她低著頭不好意思地盯著鞋尖,這個需要問的那么正經(jīng)嗎?想抱直接過來就是了,整得那么復(fù)雜。
但她還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徐禹璽一把將她攬進(jìn)懷里,沈嬌比他矮很多,所以徐禹璽要彎下腰才能將頭擱在她的肩膀上。
徐禹璽閉上眼睛,將頭埋在她的肩頭,緊緊地抱著她。
沈嬌有些手足無措,高舉著一雙手,不知道放在哪好,最后還是緩緩環(huán)住了他的腰。
兩個人就在那里抱了許久,最后還是沈嬌承受不了徐禹璽的重量將他推了開來。
徐禹璽抬起頭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抬起手揉了揉她剛梳好的頭發(fā)。
沈嬌本想躲開,但還是作罷。
“走吧,吃早膳去?!毙煊憝t很自然地牽起她的手,往外面走去。
沈嬌乖乖地跟在后面,像極了一只粘人的小貓。
此時已經(jīng)看不見了她平日里扛著竹筍彪悍的身影,現(xiàn)在的沈嬌比小女人還要小女人。
吃過早膳,徐禹璽提出送沈嬌回林家的想法,沈嬌毫不猶豫就答應(yīng)了。
回到林家時,林父和林母正好從外面收豬下水回來。
林母看到徐禹璽和沈嬌高興地將提著蔬菜的籃子往林父手中一塞,開心地小跑了過來。
林父挑著擔(dān)子還要抓著籃子,顯然有些力不從心。
徐禹璽大步跑上前去扶住了擔(dān)子,接到了自己手里,放在肩頭就走進(jìn)了院子里。
林父欲言又止,但最后還是沒有說什么。
今天林銘正好在家,正在雞窩里喂雞,聽到動靜高興地向門口跑去。
“娘,爹,你們回來……”林銘開門看到挑著豬下水的徐禹璽有些愣神,拿在手里還沒喂完雞的雞食掉落在地上,他想上前抱住徐禹璽,但被他一個巧妙的躲避閃開了。
“你不怕豬下水全都潑在你身上就盡管過來?!被氐搅旨遥煊憝t又恢復(fù)了那副冷冰冰的模樣。
似乎面具戴久了再卸下有些困難。
沈嬌盡管看了出來,但她也沒有說什么,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沒有人可以干預(yù)別人的想法。
沈嬌一回林家就開始忙碌了起來,一大家子就坐著小矮凳在水井邊忙活開了。
徐禹璽什么都不會,只好將林銘提到房間里教他識字去了。
沈嬌和林母嘮著家常,林母和沈嬌說著這幾天發(fā)生的事,聽說王嬸子已經(jīng)不想賣鹵味了,自從客人們都嘗過味道之后她的生意越來越差,直到這兩天幾乎都沒賣幾份,連本都沒賣回來。
今天更是沒有看到她出攤,而且還聽說王二丫已經(jīng)和城西李員外家的大兒子訂了親,吉日到就可以迎娶過門了,王二丫雖然嘴巴碎了點,但長得也是很標(biāo)致。
沈嬌聽后沒多大的感覺,畢竟王二丫也不是什么壞人,只是嘴巴比較毒而已,她也沒有給她造成什么實際性的傷害,并且還在她們最難的時候幫過她們。
“娘,二丫姐姐出嫁時你給包個大紅包過去?!鄙驄商嵝训?。
“我懂,二丫也算是幫我我們家的。”林母點了點頭。
“大家都不知道你去哪了,個個都問著你你!”林母突然說道。
因為沒有人知道林牧就是三皇子的事,所以林家也沒有聲張。
但還是有些人說了很多不好聽的話,沈嬌突然不在了,難免有不盼他們好的人嚼舌根。
這些大家都懂,人都是這樣,你過得好人人嫉妒你,你過得差人人踩你一腳,人性就是這么的真實。
沈嬌不想繼續(xù)這些家長里短,問了林銘學(xué)習(xí)的事情。
一說起林銘學(xué)習(xí)的事林母就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一般。
“你爹去接林銘時夫子可把林銘夸了一遍,夫子直夸林銘是塊學(xué)習(xí)的料,林銘學(xué)習(xí)可認(rèn)真了,都不用夫子多費心?!绷帜刚f話時臉上浮起的驕傲是掩飾不了的。
豬下水就在林母滔滔不絕的講話中洗完了,沈嬌主動去做了午飯,沒多久午飯都端上來了桌。
林銘聞到味道從房間里跑了出來,主要是想避開哥哥那個黑炭一般的臉色,不知道哥哥到底為什么臉色一直那么黑。
林銘守在灶臺前幫沈嬌生火,不知不覺就聊到了學(xué)堂里的生活。
“嫂子,你說,我是不是很令人討厭呀?”林銘語氣有些深沉地道。
“沒有呀!我們林銘最聽話,最乖了,怎么會令人討厭呢?”
“嫂子,為什么學(xué)堂里的同學(xué)們都不喜歡我呢?”
“竟然還有人不喜歡你?老師就很喜歡你呀!聽說你的學(xué)習(xí)也很不錯是吧?”沈嬌試圖安慰林銘,因為這種感覺她也體驗過,她也曾是個插班生。
看來校園里的煩惱不管是古代還是現(xiàn)代都是一直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