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四目相對,四周仿佛都靜止了,安靜地出奇,直到沈嬌手里的藥油掉落在地上,發(fā)出的聲音拉回了兩個人的思緒。
沈嬌皺了皺眉頭,別開臉,她將露在外面地皮膚遮住,伸手撿起地上的藥油,生怕灑完了。
這瓶油可是她提煉了很久才得到的,雖說就這么小一瓶,但世上僅此一瓶。
徐禹璽奢侈地多看了幾眼,他真的沒想到她真的回來了,但滿身傷痕。
是那個男人打的嗎?這是徐禹璽心中蹦出地第一個念頭。
徐禹璽心中又氣又心疼,但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看起來冰冷地可怕。
“什么時候回來的?”徐禹璽毫無感情的聲線響起。
他一開口沈嬌就察覺到了疏離,明顯地疏離,到底是為什么?
“昨天?!?p> “為什么離開?!?p> “我……你管得著嗎?”
“沈嬌,你……”徐禹璽心中氣惱,恨不得將她捏碎。
“我怎么了,三皇子,您方便出去一下嗎?沒看見我正在做什么嗎?”
徐禹璽當然知道,她正在擦藥,她手上腳上密密麻麻都是青紫的傷痕。
“我在這里有什么問題嗎?”
“難不成你要看我脫衣服?”
“不可以?”
沈嬌沒想到木訥的鋼鐵直男現(xiàn)在竟開始那么不要臉。
“你要是想看我無所謂?!鄙驄烧f完作勢要開始脫衣服。
徐禹璽并沒有轉過頭去,他饒有興趣地雙手環(huán)在胸前,看向沈嬌。
“繼續(xù)?!?p> 沈嬌完全沒料到,一年不見,徐禹璽臉皮竟那么厚,難道是見多了?
想到這,沈嬌心中不禁揪了一下,她手中動了起來,竟開始解開衣襟。
一件一件地脫,徐禹璽也沒有動,臉色逐漸黑了起來,他舔了舔后槽牙,陰沉著臉看著沈嬌的動作。
直到最后一件,沈嬌頓了一下,還是解開了帶子。
“夠了,你就這么賤嗎?見到男人就要脫衣服嗎?”徐禹璽幾乎是吼著說出這句話,他神情微動,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沈嬌有些愣神,她不可置信地抬頭看向徐禹璽,他怎么可以這么說她?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不知道嗎?”徐禹璽說完這句話走了出去。
“你給我說清楚?!鄙驄商缺阕妨松先ァ?p> 已經(jīng)解開帶子的衣服在小跑中散開來,徐禹璽正好轉頭想喝住她,沈嬌意識到衣服散開趕緊遮住身子。
“你這是欲迎還拒嗎?”徐禹璽咬著牙說出這句話。
他看到了沈嬌身上的傷,青紫一片,很難想象她到底忍受了什么?她的腰部還有一塊很明顯的疤痕,在青紫中顯得格外突出。
沈嬌這一年都遭受了什么?徐禹璽忍不住想了解。
沈嬌轉過身去,將帶子系好之后才轉過身來。
“我要是想做什么不用欲迎還拒?!边@是肯定句,因為現(xiàn)在的沈嬌有足夠的能力。
“一年不見,你長本事了?!毙煊憝t陰陽怪氣地說道。
“那是,離開了我們的三皇子,不會點本事豈不早死了?!?p> “你……”
徐禹璽被沈嬌氣的發(fā)抖,他真的恨不得上前去將她一掌拍死,這個女人很有氣人的本事,兩句話就能將他的怒火點燃。
她這是承認是她主動同別人離開的嗎。
“我怎么了?我不能說實話嗎?”沈嬌氣勢瞬間上來了。
“怎么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你覺得你做的事很光彩嗎?”
“我做的事怎么了?我做事一向如此。”
“原來你一直都是這樣的人?”
“我就是這樣的人,一直都是,有何不妥嗎?”
“那你以前……”
“以前是我沒機會,現(xiàn)在我才懂得?!?p> “好,我知道了。”徐禹璽恨不得咬碎一口好看的白牙,轉身毫不猶豫地走了出去。
怎么會有這樣的女人,做出這種事情反而一點愧疚都沒有,還囂張至極。
毫不避諱地承認自己做過的事,還承認了自己就是那樣的人。
枉費他念了她一年,暗中搜尋她的人一天都沒停過,他從來沒有停止過尋找她。
“莫名其妙。”沈嬌說完轉身坐在雕花太師椅上。
沈嬌的嘀咕聲被門外的徐禹璽聽到,他頓了一下,還是走出了林宅。
他可以給外面尋找沈嬌的兄弟們放個假了,這一年苦了他們了。
徐禹璽走后,沈嬌關上門繼續(xù)擦藥油,她需要快速恢復,就她這樣的身體,要是在遇上四公主肯定跑不掉。
她擦完藥油,正準備穿衣服,大門又傳來動靜,這次她比較謹慎,耳朵一直豎著聽外面的動靜。
她打開門,看到來人她瞪大了眼睛。
出乎意料,徐禹璽又折身回來,這次,他手上帶著一個包袱,里頭鼓鼓囊囊的,像是裝了很多東西。
而他后面跟著兩個侍衛(wèi)打扮的人,扛著兩箱東西艱難地跟在后面。
“你這是干嘛?”沈嬌站在門口對正大步往自己房間而來的徐禹璽問道。
“這里是我家。”徐禹璽說完就要往房內而去。
“徐禹璽,你要不要臉,你的三皇子府那么大,你過來這做甚?”
“皇子府我住膩了,今天開始我要住這里?!?p> 徐禹璽不由分說推開沈嬌便走了進去,侍衛(wèi)跟在后頭也將東西抬了進去。
“沈嬌,進來幫我將床榻鋪好,東西收拾一下。”徐禹璽毫不客氣地吩咐道。
“徐禹璽,咱能要點臉嗎?”沈嬌氣憤道,這徐禹璽怎么變得如此不要臉。
“我說了,這里是我家,忘了告訴你,這里是我給爹娘買的,嚴格意義上來說,這里是我的?!?p> “你的?那你住著吧!我不奉陪了?!鄙驄烧f完走進房間拿起方才丟在榻上的包袱,轉身往外走。
徐禹璽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他沉著臉說道:“你就這么討厭我嗎?”
兩個侍衛(wèi)見狀,急忙打了個眼色,兩人急忙放下箱子就跑了出去,這種事他們還是不知道的好,有時候知道的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
“我不是討厭你,我們之間還是保持一些距離比較好?!?p> “因為那個男人?”
“男人?哪個男人?”沈嬌一臉懵圈,這哪來一個男人?
“還是說你不只有一個?”
“是啊我不只有一個,我遍地都是?!鄙驄烧媸潜粴庑α耍@男人不只是脾氣怪,而且還胡攪蠻纏。
“你……,真是不知羞恥?!毙煊憝t加大力道捏緊拳頭。
“啊…嘶,我說你能不能放開我?”沈嬌痛地五官變形,急忙拍打著徐禹璽的大手。
徐禹璽松了松力道,但還是沒有放手,他害怕,害怕沈嬌再次離他而去,他受夠了那種滋味,思念的滋味。
不知為何,就算她做出那種事,他也舍不得責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