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像咱們這些散修,連最基本的修煉資源都沒有,現(xiàn)在機會來了,要么拿命去搏一次,要么干脆回家等死吧?!苯鸹ㄆ牌胖糁照纫舱玖似饋?。
“是極是極,我竄天鼠金標可不想以后被端王府滿天下追殺?!?p> “也不是沒有把握,端王府世子說會有底牌么?”瘦竹竿男子面色僵硬道。
兩年前就留下了底牌,這個端王府小王爺絕對是心機深沉之輩。
“唉,如果我沒有猜錯,這次截殺范木丘的絕對不止我們這一波人,小王爺肯定還有后手,除非刻意求死,否則我們別我選擇……”
屋內(nèi)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似乎達成了一致,齊齊將頭轉(zhuǎn)向了洛一手。洛一手心中暗自舒了一口氣,總算不負所托。
與此同時,大離皇都巡防兵馬司,曹玉德坐在那里似是閉目養(yǎng)神,但不時搓動的手指顯示其內(nèi)心并不平靜。
“將軍,時間不多了,現(xiàn)在我們該怎么辦?”下首一名心腹武將低聲問道。
怎么辦?我要是知道怎么辦還能在這猶豫不決?老子就知道當年那幾枚丹藥不是這么好拿的。
如果是兵圍端王府,曹玉德肯定不會干,但只是密切注意端王府動靜,一旦府內(nèi)起了刀兵馬上揮兵平亂,貌似真是力所能及,不但無罪似乎還有功呢。
況且端王本來就是未來大位的有力爭奪者之一,又最為鐘愛這名世子,自己又懷揣著世子手諭,為平亂暴起殺人,似乎也說得過去。再說富貴險中求,提前暗中押注一下也好,
想到這里,曹玉德睜開了眼睛,看著下首的幾名心腹沉聲道:“諸位當年都收了小王爺一枚血神丹,這幾年也都陸陸續(xù)續(xù)受了不少恩惠,現(xiàn)在是兌現(xiàn)承諾的時候了。”
“傳我命令,今夜兵馬司衣不卸甲,兵不離身,一旦端王府起了兵亂,立刻兵圍端王府,立戰(zhàn)陣,截殺一切企圖從端王府逃離之人?!?p> “記住,不管對方說什么,只要手中沒有這枚令牌,殺無赦!”說完,殺氣騰騰舉起手中一枚黑色令牌。
“是!”
姜異站在廳堂門口,默默看著在院子里嘰嘰喳喳踢毽子鬧成一團的幾個丫鬟侍女,面色平靜,過了一會兒,這才邁步向外走去。
“你們在這玩,不要出這個院門,本王去母妃那里一趟?!?p> “小王爺要去王妃那里?我陪你去吧。”香菱面色紅潤的停下來就想追上來。
“不用!”姜異頭也沒回地說了一句。
香菱伸了伸舌頭,兩年來還是第一次見世子語氣這么嚴厲,駐足不再追趕。
走到門口,姜異看了一眼守門的兩個小太監(jiān),輕聲道:“記住本王交代的事情!”
“是,請世子放心!”兩名小太監(jiān)齊齊應了一聲。
姜異點了點頭,徑直向雪園走去。
風高夜黑殺人夜,逆襲翻盤就在今夜!
大離皇都以北一處茂密山丘,名為虎嘯嶺。
此時虎嘯嶺滿地狼藉,地上躺著十幾具尸體,只有一行三騎立在那里,有兩人衣衫沾滿了鮮血,面色有些萎靡,而為首之人正是端王府總管范木丘。
“范總管,這一路上劫匪怎么這么多,這已經(jīng)是四波了?!币幻麅?nèi)侍說道。
“這有什么奇怪的,這年月最不缺的就是虎嘯山林的劫匪?!绷硪粌?nèi)侍說道。
范木丘有些懷疑這一切是不是有什么陰謀,但看地上的這些尸體,都不是什么修為高深之人,應該確實是劫匪,只不過有些悍不畏死。
“應該是自己多想了,辦正事要緊。”
想到今夜端王府即將發(fā)生的事情,其心里就一陣扭曲的興奮,今夜過后,端王府就要換主人了,那個女人壓在自己頭上將近十年。
尤其最近兩年,更是處處壓制自己,還為那個冒牌貨出頭,哼,如果不是自己這幾年大部分精力都用在壓制體內(nèi)劇毒上,誰壓制誰還不一定呢。
“現(xiàn)在世子提前出關(guān),一切都該結(jié)束了,等辦完事回去,自己就會名副其實的大總管?!?p> “還有那個藍拂,小王爺對她這兩年的不作為可是不滿到了極點……”
“嗯?”
沒走多遠,看著眼前被巨石堵死的官道,范木丘停了下來。
“晦氣,又得繞路了……”一名內(nèi)侍抱怨道。
“不對,這一切都是陰謀,立刻趕回端王府!”
范木丘沒有任何猶豫,雙腿一夾,胯下斗牛獸掉轉(zhuǎn)過頭。
就在這時,遠處叢林傳來腳步聲,密密麻麻,人數(shù)應該不少。
“果然不出小王爺所料,這里就是范總管最后的葬身之地?!?p> 一道身影從密林中走出,在其身后,上百名武道修煉者分散開,一點一點圍攏上來。
“陸凡,是你,你這是要干什么!”范木丘面色不見什么變化。
“奉小王爺之命,送你上路!”陸凡語氣中帶著刻骨的恨意。
“哪個小王爺?”
“你說哪個小王爺?當然是世子?!?p> “他?那個冒牌貨?他這是要干什么?真是癡心妄想!”范木丘心里也是一驚,終于意識到這兩年自己被耍了,但一個不修武道的廢物而已。
“唉,陸凡,你被他騙了,回頭吧,我可以既往不咎,別白白浪費了你這身天賦?!狈赌厩鸩]有在意其他上百名武者,在他眼中,螻蟻而已。
見對方不為所動,又皺眉道:“別忘了只有我才能給你父母續(xù)命,你這樣是不管自己父母死活了?”
陸凡搖了搖頭:“不勞范總管費心,小王爺早就治好了我父母。”
接著陰柔的臉上變得猙獰:“范木丘,你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
能不恨么?就為了讓自己死心塌地,用一種劇毒操控自己父母性命,并害得年幼弟弟妹妹枉死。
范木丘心里越來越驚,一切都是那個在他眼中就是廢物的冒牌貨策劃的?
“就憑你們?就想殺我范木丘?”眼見一切已經(jīng)沒有更改的可能,范木丘也不再白費口舌。
姜鐘寶提前出關(guān)后,便給了他解毒圣丹,體內(nèi)劇毒基本解除了,他不再是以前的那個病秧子了。
“是的,殺了你,過了今夜,端王府就變天了!”陸凡道。
“變天?一個不能修煉武道的武道廢柴還妄想變天?”雖然心里越來越驚,但一個武道廢柴是變不了天的。
“呵呵,武道廢柴?怕是某些人這幾年眼睛已經(jīng)瞎了?!标懛侧托Φ溃皳?jù)我所知,世子的《太上雷經(jīng)》已經(jīng)修煉到了第四層?!?p> 第四層?不可能,自己每天都會用秘法檢查對方,根本就是不能修煉武道的廢柴,怎么可能修煉到四層!
而且《太上雷經(jīng)》只有大離皇族血脈才能修煉,他一個冒牌貨怎么修煉的?
如果果真是這樣,那世子姜鐘寶可就真的危險了,據(jù)他所知,世子的太上雷經(jīng)堪堪突破第三層。
“先殺了眼前這些人,然后潛回王府探查一下,如果對方真得逞了,自己改變計劃,立刻趕往北疆稟報王爺?!狈赌厩鹦睦锉P算了一通。
“哈哈,一群烏合之眾,修為最高的也不過第五境江河境,還想殺我?就讓你們看看武道第七境的真正實力!”
范木丘向前踏出一步,甚至都沒有驅(qū)動體內(nèi)血脈之力,但滾滾洪流之勢迎面壓來,幾乎讓人窒息。
這就是武道第七境山魂境,武道真正的分水嶺,脫凡入圣。山魂境之下,皆為螻蟻!
“上吧!你們死了端王府就是你們后代的靠山,修煉資源無窮無盡!”陸凡尖喝一聲。
“謝小王爺栽培!”
“殺!”
其身后上百人中,躍出十幾道身影,一臉決然撲向走來的范木丘。
哼!烏合之眾,飛蛾撲火,范木丘不見有什么動作,身體已經(jīng)消失在原地,再出現(xiàn)時,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十幾道身影中間,根本無人看清他的行動軌跡。
僅僅一招,十幾個武者全部身首異處,范木丘舔了一下右手食指的鮮血,面帶嗜血笑容,配上濺在臉上的鮮血,顯得很是猙獰,這就是山魂境,殺人如同殺螻蟻。
但很快,范木丘臉上就變成了驚恐之色:
“嗯?不好,這是什么!”
陸凡長舒一口氣,心里對自己主人佩服的五體投地,真是算無遺策,虎嘯嶺計算到了,就連對方赤手殺人后會舔舐鮮血的嗜好也算計到了,這樣最后一張底牌就用不上了。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身中劇毒,修為只有第五境巔峰,一起上殺了他!”
“事成之后,小王爺將執(zhí)掌端王府!”
“你們不再是無根浮萍,將是小王爺?shù)牡谝慌母拱嗟?,功法、丹藥、靈石應有盡有!”
在陸凡剛說第一句話的時候,剩下的近百名武者已經(jīng)在洛一手、金蛇婆婆、陰九等人的帶領(lǐng)下,殺了上去。
富貴險中求,而且他們已經(jīng)別無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