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異國認(rèn)親
“好,成溪,有什么事情可千萬不要瞞著我,別忘了我是你男朋友?!泵蠞∷坪醺杏X成溪有什么事情沒有對自己說。
“嗯,別想多了,孟潯,我怎么會隱瞞你什么事情?”尹成溪明顯底氣不足的語氣,像是更刻意地隱藏什么秘密暫時不想讓孟潯知道。
“好吧,聽你這么說我就放心了?!泵蠞∮悬c自我安慰的感覺。
“孟潯,那就先這樣,祝你和叔叔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我掛了啊?”尹成溪極力掩飾住內(nèi)心突然涌起來的緊張,急著想要盡快結(jié)束對話的樣子。
“好,成溪,拜拜?!泵蠞≈缓迷陔娫捓锔上绖e。
“拜拜?!眲傉f完,尹成溪立即雙手有點緊張地掛斷了電話。
“怎么了,成溪?”這一幕被此時剛從洗手間返回來的安兆鴻看在眼里,并表情有點驚訝地問她。
“嗯哼,沒什么,我男朋友從國外打來的?!币上b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輕描淡寫地回答。
聽見尹成溪嘴里喊著“男朋友”3個字,安兆鴻心頭莫名地像被誰突然抓撓了一下,有股隱隱癢疼的感覺。
“怎么了,兆鴻哥?”尹成溪發(fā)現(xiàn)安兆鴻的表情好像看起來很不自然的樣子,感到有點奇怪,不解地問。
“呵,沒什么?!卑舱坐櫂O力想假裝著作出笑起來的樣子,卻適得其反,整個人看起來令人覺得更加怪怪的樣子。
尹成溪一邊目不轉(zhuǎn)睛地抬眼瞟望著安兆鴻一副像是故意壓低著頭不讓她看到自己臉上的表情似的坐回椅子上,一邊像是被分了心一樣抓握著勺子慢吞吞地往自己嘴里送食物。
“誒,成溪,小心!”安兆鴻忽然抬起頭,一手用力抓住尹成溪拿著勺子的右手的手臂,并稍微把它往上抬起來,此時手臂對著的正下方桌面上裝著已經(jīng)大概被喝了一半的加冰可樂的玻璃杯正在搖晃著,安兆鴻用另一只手迅速把被子固定住擺放好,企圖不讓它繼續(xù)動。
“??!”尹成溪下意識地叫了一聲。
“成溪,你沒事吧?”安兆鴻目光轉(zhuǎn)向尹成溪,不由得緊張地問。
“兆鴻哥,你抓疼我了?!币上箘诺鼗蝿又话舱坐櫼话炎ピ谑謾C的手臂,似在提醒他。
“哦,對不起!”安兆鴻迅速松開尹成溪的手,感到有點尷尬,然后很快又重新坐回到跟尹成溪面對面的椅子上,稍微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前面被弄亂的衣服。尹成溪似乎被安兆鴻剛才的舉動嚇到了,抿著嘴唇低低地埋下頭把臉垂下來,有點害羞的樣子。兩個人便都不再說話,各懷心事般繼續(xù)吃早餐。
“兆鴻哥,我們這是要去哪里?”關(guān)好車門,兩個人都系好安全帶之后,坐在副駕駛位上的尹成溪轉(zhuǎn)過臉有點疑惑地問。
“帶你去見一個人。”安兆鴻輕聲回答。
“舅舅,是舅舅!對不對?”安兆鴻話音剛落,尹成溪就忍不住追問。
“成溪,你很聰明?!卑舱坐櫵坪跬艘上F(xiàn)在在意大利就只剩下她舅舅一個親人了,并不難猜到。
尹成溪的舅舅住的地方離他們所住的酒店距離得有點遠(yuǎn),車子所到之處的周邊人煙越來越稀少,環(huán)境也越來越僻靜,行走的道路已由寬闊的柏油路變成路相對比較狹小的水泥路。車子拐入郊區(qū)的一條小路之后不久便在一座3層高獨棟別墅的鐵柵欄門前停了下來。
兩個人走下車后肩并肩朝門口帶鎖的方向走去。安兆鴻從隨身的卡包里掏出一串金屬鑰匙,打開了鐵柵欄門,然后招呼尹成溪一起走進(jìn)里面。尹成溪跟隨著走在安兆鴻的左手邊,他們不約而同地都走得很慢,尹成溪邊走邊將目光投到兩旁靜靜地看。別墅的屋外面到處長滿了花草樹木,并正在這春天之際綻放出五顏六色的鮮花,陣陣花香撲鼻而來,看起來一片生機盎然,將整棟別墅包圍得特別漂亮。
“舅舅一直都住在這里嗎?”想起她的舅媽和表哥早已經(jīng)不在,這么大的房子里只住著安兆鴻和她舅舅兩個人,而安兆鴻此時又已經(jīng)回國跟她們住在一起,尹成溪忽然覺得她舅舅一個人在異國他鄉(xiāng)獨自生活一定很孤獨。
“對,不過我回國之前一直都和養(yǎng)父住在一起生活?!卑舱坐櫵坪醪碌搅艘上藭r內(nèi)心的感受,似乎有意這樣說以減輕她對她舅舅心生的那份悲傷落寞之感,并且沒有忘記他的養(yǎng)育之恩在尹成溪面前稱呼她的舅舅為“養(yǎng)父”。
兩個人沿著鵝卵石鋪就的路面一直朝著別墅門口的方向往前走,緊閉的門外面圍起了一圈上下兩端開口的“心”字形形狀的盆栽,花盆里栽種的各種各樣不同的花和樹也正在吐露芬芳。走到房門口外面后,安兆鴻摁了下門鈴,過了一會,一個看起來還不到60歲的男性老人從里面打開了門。
“兆鴻,你回來啦!”老人定睛看到站在眼前的安兆鴻,露出欣喜的表情,高興地叫了起來。
“爸,你看我?guī)дl回來看你了!”安兆鴻也一下子變得激動而又高興起來,伸出雙臂架放在他“爸”的雙肩上,仿佛終于完成他“爸”交托給自己的一項很重要的任務(wù)一樣,轉(zhuǎn)身同時拉起尹成溪和他“爸”的各一只手,將它們疊壓放在一起,同時低頭轉(zhuǎn)望著尹成溪說到“成溪,這就是你舅舅,我的養(yǎng)父?!?p> “舅舅,我是成溪。”尹成溪眼睛濕潤了起來,聲音也變得有點沙啞地叫起了“舅舅”。
“成溪?成溪!你是成溪?你就是我姐姐臨終前一直想要見到的女兒成溪!”老人聽到安兆鴻和尹成溪的對話,變得更加激動,轉(zhuǎn)了下身,兩只手緊緊地抓住尹成溪的兩只手臂,像是壓在上面的鐵棒一樣沉重有力。
“舅舅,我是成溪,我是您的外甥女尹成溪?!币上俅魏爸木司?。
“成溪,舅舅終于見到你了!”老人激動地張開雙臂抱住尹成溪,并輕輕地拍著她的后背,仿佛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親生女兒般地高興。
“舅舅,舅舅……”尹成溪激動地流出了眼淚,下巴靠在她舅舅一邊的肩膀上,用力地咬著嘴唇,似乎想止住眼淚不讓它繼續(xù)流出來。
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安兆鴻的眼睛也偷偷濕潤了一下。過了一會,他伸出兩只手分別輕輕地放在尹成溪和她舅舅的單肩上,然后說:“爸,成溪,我們一起進(jìn)屋說吧?!?p> 這時,尹成溪和她舅舅才互相松開,然后都抹了抹一下眼睛。
“對對對,進(jìn)屋說,成溪,來,咱們進(jìn)到屋里面去說?!币上木司诉呎f邊拉起她的手,示意她進(jìn)入屋內(nèi)。
“兆鴻,快跟爸進(jìn)來?!崩先瞬煌泻舭舱坐櫍D(zhuǎn)身也拉起了他的一只手,站在安兆鴻和尹成溪的中間,一臉開心地牽著他們的手一起走進(jìn)屋里面,然后像安放兩件心愛的寶貝一樣小心翼翼地松開他們的手,讓他們非??拷夭⒆谏嘲l(fā)上,并囑咐他們不要動,隨后走進(jìn)屋內(nèi)的一個房間。過了一會,老人手里攥著一個像禮盒似的金色盒子走出房間,步伐穩(wěn)健地走到安兆鴻和尹成溪旁邊的沙發(fā)上,伸出一只手從口袋里掏出一副老花鏡戴上,一臉慈祥微笑地看著安兆鴻和尹成溪。
安兆鴻和尹成溪同時轉(zhuǎn)過頭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后繼續(xù)乖乖地坐著靜靜地看著他們眼前的這個老人。只見他慢慢地把盒子打開,將蓋子翻過來平放在沙發(fā)前面的桌面上,然后從盒子里一樣一樣地取出里面的物品———2個看起來一模一樣的信封、2本外面用塑料套分別套好的紅色本子、2串同樣是看起來一模一樣的鑰匙、2個紅色小盒子,還有2本不同的房產(chǎn)證。已經(jīng)被打開的房產(chǎn)證上面的產(chǎn)權(quán)人一項都赫然并列寫著“安兆鴻”和“尹成溪”兩個名字
“爸!”、“舅舅!”安兆鴻和尹成溪看到房產(chǎn)證上面的名字幾乎同時非常意外又驚訝地喊出聲。
“兆鴻,成溪,盼了那么久,終于等到你們同時出現(xiàn)在我身邊的這一天了,我這心里頭真的很高興。這些都是我和我姐姐、姐夫為你們準(zhǔn)備和留下的。”尹成溪的舅舅邊說邊把它們按每樣各人一份分別一一推到安兆鴻和尹成溪眼前的桌面上,然后讓他們打開看看。信封里裝的是尹成溪的父母生前分別寫給安兆鴻和尹成溪的一封信,雖然紙張已經(jīng)看起來很陳舊,但上面寫的信的內(nèi)容還很清晰完整。紅色的本子是尹成溪父母生前的結(jié)婚證。2串鑰匙的每一串上面都串有相同的10根大大小小的鑰匙。2個紅色的小盒子里面各裝著一只看起來一模一樣的鉆戒。2本房產(chǎn)證中一本是他們所在的這棟別墅的,另一本是尹成溪的舅舅買下的另一處莊園的。
看過信之后,尹成溪忽然有點害羞地臉紅了起來。
“成溪,你沒事吧?”尹成溪的舅舅關(guān)切地問。
“我沒事,舅舅。”尹成溪極力掩飾著心里的忐忑,似乎害怕被她舅舅和安兆鴻看穿她此時的心事。
“成溪,你怎么了?”安兆鴻似乎也發(fā)現(xiàn)了尹成溪臉色的異樣,跟著問起來。
“沒什么,我只是突然很想爸爸、媽媽和哥哥他們。”尹成溪只好借口掩飾。
“我可憐的孩子,成溪,你爸爸媽媽臨走之前嘴里一直不停地念著你的名字,現(xiàn)在終于找到你了,他們?nèi)掠兄獞?yīng)該可以安息了?!币上鼐司税氡瘋胄牢康卣f。
“舅舅。”尹成溪雙手忍不住抓著她舅舅的一邊胳膊,然后將頭輕輕地靠在上面。
“成溪,我的寶貝外甥女!”尹成溪的舅舅一只手放在尹成溪一邊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愛撫地在她的后背上輕輕地拍了拍。
眼前的東西以及尹成溪舅舅剛說的一番話很明顯都是她父母和她舅舅希望她和安兆鴻在一起并對他們兩個人的祝福。信里面也提到這點,所以尹成溪才會表現(xiàn)出惴惴不安。她已經(jīng)有了孟潯,并且他前段時間2次給自己打電話時第1次還問起跟她結(jié)婚的計劃,第2次還特別提醒自己是尹成溪的男朋友。如果遵從長輩的心愿,那豈不是在背叛和孟潯之間的感情?想到這尹成溪情緒變得低落了下去,枕在他舅舅胳膊上的身子也不自覺得感到有點癱軟下去。
“成溪,舅舅知道你肯定也很想念你爸爸媽媽,還有舅舅在,來,快把這些東西收好,這都是我們對你和兆鴻的一番心意?!币上木司诉呎f邊用兩只手把尹成溪扶坐好。
“舅舅,我……”尹成溪面露難色地欲言又止。
“怎么了,成溪?”尹成溪的舅舅看到她有點為難的表情,感到很疑惑。
“沒什么,舅舅?!币上€是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爸,你跟成溪先聊,我去把車子開進(jìn)來。”似乎已經(jīng)覺察到了尹成溪心事的安兆鴻此時忽然借口離開走了出去。
“哎,好?!币上木司怂坪鯖]有看出任何端倪,只是輕輕地應(yīng)了一聲。
“成溪,你是不是有什么話不方便當(dāng)著兆鴻的面說?”尹成溪的舅舅到底還是覺察出了什么,待安兆鴻走出屋內(nèi)之后,試探著問尹成溪。
“沒有,舅舅,兆鴻哥把這些年我不知道的家里發(fā)生的事情都跟我說了,我沒有什么事情需要隱瞞他的?!币上K究還是什么都沒有吐露出來,也許是不想讓她的舅舅為自己和安兆鴻的事情操心,也許是她也還沒有想好該如何處理和孟潯和安兆鴻之間的關(guān)系,所以選擇了讓心事繼續(xù)成為心事。
“沒有就好,你跟兆鴻都是我們的心頭肉,我和你爸媽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到你們能夠好好的在一起。兆鴻雖然不是我們的親生兒子,可都陪著你父母和我度過了失去孩子后最痛苦的那段日子。他是個很懂事很能干的孩子,把你托付給他,我們都很放心。”尹成溪的舅舅語重心長地把心里的話對尹成溪說了出來。
尹成溪聽完她舅舅的一番話之后,臉上露出靦腆的表情,把頭垂低了下去。恰好這時安兆鴻再次走了進(jìn)屋。
“來,兆鴻,快坐過來?!笨吹桨舱坐櫡祷貋砗螅上木司讼袷沁€有重要的事情要交代給他一樣,迫不及待地招呼他坐下。
“爸?!卑舱坐欉吅傲艘宦曀鞍帧边呿槒牡刂匦伦氐揭上砼缘奈恢蒙?。
“兆鴻,之前爸跟你說過的話剛才也跟成溪說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顧成溪,這樣也算是了了我們這些做長輩的心愿?!贝舱坐欁轮?,尹成溪的舅舅分別拉起安兆鴻和尹成溪靠近在一邊的手,將它們壓放在一起,然后握在自己兩只溫暖寬厚的手心里。
安兆鴻和尹成溪都沒有將手掙脫出來,也沒有說任何話,心照不宣地聽從。
“哦,兆鴻,我還有一些東西要給你,你跟成溪坐著等我一下?!币上木司送蝗幌肫鹆耸裁?,說完轉(zhuǎn)身又走進(jìn)了房間里面,過了一會,兩只手里捧拿著一個棕黃色的檔案袋,繼續(xù)坐回到原來的沙發(fā)位置上。
只見老人將檔案袋封口處外面一圈細(xì)細(xì)的繩子解繞開來,然后小心翼翼地從袋子里摸掏出一個卷起來包裹著東西的藍(lán)色布包,然后把袋子稍微壓平整擱放在桌面上,并把布包遞給安兆鴻。
“爸,這是什么?”安兆鴻邊接過布包邊疑惑不解地問。
“孩子,打開看看,這是神父讓我轉(zhuǎn)交給你的?!崩先舜葠鄣亟兄舱坐櫋?p> 安兆鴻便將卷著的布包翻解開,里面露出一張黑白照片、一只碧綠色的翡翠手鐲、一對上面分別刻著“兆“和”鴻”兩個字的嬰兒小鈴鐺、一封折疊的信,還有一張醫(yī)院開具的嬰兒出生證明。
安兆鴻仔細(xì)地慢慢看著每一樣物品,臉色露出欣喜而又意外震驚和激動的神情。
“爸,你怎么會有這些東西?”
安兆鴻似乎高興得忘了剛才他“爸”提到是神父轉(zhuǎn)交給他的。
“你回國去找成溪之后,我想你想得心慌,就忍不住到你和成溪小時候待過的米蘭教堂,并見到了神父。神父了解到成溪的父母已經(jīng)把你托轉(zhuǎn)交給我照顧之后,就把這些給了我,并托我轉(zhuǎn)交給你。”
安兆鴻重新端詳起抓在手里的那張照片,努力地仔細(xì)辨認(rèn),像是在把里面的人跟兒時的記憶連在一起,在腦海里反復(fù)地翻找,可卻什么都想不起來。
“兆鴻,你不要急。神父說你父母將你連同包里的這些物品一起放在教堂里的時候你還很小,才3歲。”
“爸媽為什么不要我了?”安兆鴻像是在思索又像是在自言自語,喃喃地小聲說。
“兆鴻哥?”尹成溪被安兆鴻突然的異常反應(yīng)突然嚇到了一樣,兩只手抓住安兆鴻的一只胳膊輕輕地?fù)u了一下,仿佛是要把他搖醒。
“孩子,先聽我說,你爸爸媽媽并沒有不要你,只是他們有他們的苦衷?!毖劭窗舱坐櫿瘋饋淼臉幼樱上木司肆⒓撮_口寬慰起他。
“爸,這話什么意思?”聽到這話,安兆鴻心中像忽然燃起了希望般抬頭急切地看著他“爸”。
“我也是聽神父說的。你母親患了白血病,你父親為了給你母親尋找做移植手術(shù)可配型的骨髓源,不得不陪著你母親回國治療。你父母原本是留學(xué)意大利博洛尼亞大學(xué)畢業(yè)后雙雙獲得留校教學(xué)和科研資格的精英人才,并且為你申請到了在意大利終生免費接受教育的待遇?!?p> 你父母為了你的前程考慮,只好忍痛把你留在意大利,可他們又害怕會改變主意,便選擇不辭而別的方式把你放在了教堂。他們回國之前經(jīng)常帶著你一起到米蘭教堂做禱告,所以教堂的神父和修女對你一家三口并不陌生,這也是他們放心把你留在教堂的原因。
“白血??!我媽患上了白血???”聽到“白血病”三個字,安兆鴻立刻想起剛才看的那封信里面提到治病但卻沒有具體寫明是什么病這件事,恍然大悟似的大聲問。
“這個病需要在有血緣關(guān)系的人群中才能有更大的機會找到合適的骨髓配型成功,并且需要長期做化療,還需要一筆不小的費用,治療起來相當(dāng)困難?!?p> “那我媽媽的病后來有沒有治好?”安兆鴻心情復(fù)雜地問。
“我們也不知道,神父說你父母把你放在教堂后就再也沒有任何消息?!币上木司诉呎f邊輕輕地?fù)u著頭。
“舅舅,有沒有兆鴻哥父母在國內(nèi)的地址?”尹成溪突然也跟著問了起來。
“這個不知道能不能打聽得到,或許可以到兆鴻的父母回國之前留學(xué)留任執(zhí)教過的博洛尼亞大學(xué)去問問?!?p> “博洛尼亞大學(xué)?兆鴻哥,咱們?nèi)フ艺铱窗?,或許能打聽到一些消息?!币上型硎馨汩_始替安兆鴻想辦法幫忙找回他的父母。
“是啊,兆鴻,也許你父母還在國內(nèi)等著你回去找他們?!币上木司艘哺胶偷?。
“嗯?!卑舱坐檪?cè)轉(zhuǎn)過頭看了看尹成溪,又轉(zhuǎn)過頭看了看尹成溪的舅舅,輕輕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