鯊魚走后,楊修慢騰騰地重新縮回了被窩,他時刻緊記自己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下肢癱瘓狀態(tài),在沒出去之前盡量別暴露。
或許醫(yī)生是在照顧楊修的情緒,這兩天并沒有提起復(fù)查的事,楊修身體完好的秘密才得以到現(xiàn)在還沒暴露。
“哎,你眼睛就不酸嗎?”楊修發(fā)誓,從小護(hù)士進(jìn)門到現(xiàn)在真沒看她到眨過眼。
小護(hù)士搖搖頭,她端坐在病床的右邊,挨著床頭柜,兩只手?jǐn)[成花瓣狀撐著腦袋死盯著楊修,她保持這個動作已經(jīng)快半小時了。
這讓楊修很無奈,他很想把給他安排護(hù)士的那個醫(yī)生拖出來打一頓。
從哪里找來這么個奇葩護(hù)士。
這是護(hù)士嗎?這是特工吧!
楊修不止一次懷疑是不是自己已經(jīng)暴露,這個女人是國安專門派來監(jiān)視他的。
本還來想試試自愈因子對寫輪眼的近視有沒有用,結(jié)果到現(xiàn)在都沒機(jī)會。
被盯的別說試驗?zāi)芰α耍B稍微大點的動作都不敢做。
那天溜出去的時候天黑漆漆的,根本看不出什么,而不開寫輪眼又無法確定情況......
得想個辦法把她支開!楊修心里想到。
“那個......我想上廁所。”
剛說完,護(hù)士就從床底下摸出個夜壺端在楊修面前。
“......”
“我想上大的?!币姶藯钚蘖ⅠR改口道。
護(hù)士又拿出個鑲著馬桶圈的木桶。
“你的傷很嚴(yán)重不能下床,來,我抱著你上?!毙∽o(hù)士說著掀開了床單,楊修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兩只手鉗住了腋下。
“哎哎哎,等等等等,我不想上了突然!”楊修一陣掙扎,他可不想體驗在這方面體驗童年。
要真讓小護(hù)士像提小孩撒尿那樣提著他,楊修得羞死。
“好嘞。”既然病人沒有需求了,小護(hù)士又將他放下。
見了鬼了,這醫(yī)院到底哪里找來這么個奇葩玩意兒!
拿出來的夜壺和木桶還擺在地上,她低著頭將它們放回床底。
做完這些事后,又坐回了位置上盯了起來。
病房里又恢復(fù)了寧靜,兩人都沒有再說話。
楊修已然生無可戀,只想靜靜,而小護(hù)士則是一根筋,讓她盯著就只盯著,也不說話。
一輛黑色的邁巴赫轎車平穩(wěn)地行進(jìn)在寬闊的立交大道上,兩側(cè)是典型的華試風(fēng)格建筑,組群分布,主次分明,富有節(jié)奏感,和鯊魚的家鄉(xiāng)英國比起來,他更喜歡這里。
“咳咳......有點卡嗓子?!蓖鲁鲆蝗熿F,鯊魚吐槽道。
相比起來,雪茄中他更喜歡Churchill的味道,而不是嘴里叼著的長城。
自從遇到楊修,除了重新找到奮斗的目標(biāo),最大的變化,就是生活質(zhì)量的下降,通俗說就是沒錢了。
副駕駛上除了一張假證件和撕成破布的繃帶外,還放著堆積了半米多高的a4紙。
上面的類容如果讓普通人看到,或許會把它當(dāng)成網(wǎng)絡(luò)小說的大綱之類。
實際上,里面記載的都是關(guān)于楊修這段時間的資料,從每天穿什么內(nèi)褲,到第一次被發(fā)現(xiàn)展現(xiàn)能力,記載的非常詳細(xì)。
總部那邊要求cqc霧分部將這些東西在華夏賣個好價錢,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大概在三天后,這些紙制資料連帶u盤都會被送往國安局局長的辦公室上。
不過被他頂著壓力暫時壓了下來,為了保證足夠安全,這些資料并沒有通過網(wǎng)絡(luò)上傳到本部。
他們這些外來勢力安擦的人員國安基本有數(shù),只是礙于一些利益關(guān)系,并沒有將他們驅(qū)逐,不過該有的監(jiān)控當(dāng)然也不會少。
這也是為什么消滅b組就能拖延時間的原因,在cqc霧都分部這邊,除了位于頂層的特派員外,真正的執(zhí)行人只有a,b兩組。
a組就他一個人,而b組有4個,至于原因,只能說能力問題。
鯊魚并沒有騙楊修,他真的出名了。
除了那些一直都搞不定的老牌超自然生物外,近五十年來并沒有出現(xiàn)過破十萬數(shù)值的生物,能力者和超自然者都包括在內(nèi),楊修是第一個。
國內(nèi)外各大組織都在收集他的資料,而華夏這邊明顯更急,也愿意出更多的價錢買這第一手資料。
cqc不是慈善組織,保護(hù)人類消滅異常也是需要資金的。
邁巴赫行駛進(jìn)地下車庫后緩緩?fù)\?,鯊魚打開座駕位的門往樓梯處走去。
車庫上面是位于市中心的一處百貨大樓,b組將地下二樓租下用作這邊的臨時總部,鯊魚來此,就是為了找他們。
樓梯入口處被藍(lán)白色的警用隔離帶呈環(huán)形阻攔。
一名年過花甲的老人站在警戒線內(nèi),擋住了鯊魚的去處。
“鯊魚!可算讓我逮到你了!”老人大喝道。
鯊魚正在思考對策,并沒有注意到他,被這突然一聲嚇到,身子一激靈,抬頭一看,連忙換了個方向走。
嘴里默默念叨著“沒聽到?jīng)]聽到。”
腿上也加快了腳步。
沒想到在門口就遇到債主了……
這個老頭正是b組的老大,4人小隊的隊長,人稱耿爺。
因為組織上對a,b兩隊待遇的差異問題,不止一次找過鯊魚麻煩,再加上次鯊魚問他借的裝備被損壞,如今新仇加上舊恨,每天都在門口堵他。
老人見此,三步并做兩步,一把抓住鯊魚的手臂。
“還想跑?!快把我的隱身斗篷還給我!”老頭大聲呵斥。
沒辦法了……眼見是躲不過去了,鯊魚只能開口辯解道:“耿老頭,你怎么能說斗篷是你的?那明明是boss親自開口讓你“送”!來的”
鯊魚加重了“送”的讀音。
斗篷都已經(jīng)被楊修燒沒了,他拿什么還?現(xiàn)在也只能耍無賴了。
聽鯊魚這么說,耿老頭吹胡子瞪眼道:“放你m的屁,上次你是這么說的嗎?boss明明說的暫時借你完成任務(wù),你倒還,任務(wù)完成就給私吞了!”
“老子不管,今天你不給我,老子剁了你!”說罷,耿老頭一直插在褲兜里的右手突然伸出,一把明晃晃的西瓜刀跟著露了出來。
鬼知道他是怎么將這么大把西瓜刀放進(jìn)褲兜的!
只見寒光一閃,刀順著鯊魚的腦袋襲來,這一擊耿老頭用出了全力,大有不死不休的氣勢。
“臥槽,耿老頭你竟然襲擊同僚!”
鯊魚連忙向后躲去,就算他是特殊組織的特工,卻也沒有銅頭鐵臂的本事,這要是真被砍上,不死也得脫層皮。
見他躲過,老頭順勢一腳向鯊魚腹部踢去,鯊魚坐上往地一撐,使出了個鐵板橋躲過;鯊魚見招拆招,兩人就此纏斗起來。
他們二人都是頂尖特工,一時間倒是難分上下,不過怎么說鯊魚也是能單獨一組的特殊人才,不至于被老頭拿下。
打斗的動靜越來越大,身處二樓的其他b組人員問聲趕來。
三人一下樓就看到常威在打來福,倒也沒插手。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隊長和鯊魚之間的恩怨不是一天兩天了,基本每次見面不是吵架就是打架,早已見怪不怪。
“待會兒隊長不行了我們就上去把他倆拉開。”一名隊員對其他兩人說道。
“不是瞧不起隊長,和鯊魚打了這么多次,一次也沒贏過,還就愛找人家麻煩。”
“這次真不怪隊長,隊長視若珍寶的隱身斗篷被鯊魚借去了,到現(xiàn)在還沒還回來,要我也得急眼。”
三人端了幾個板凳坐下,你一句我一句閑聊起來。
場上,到底還是鯊魚技高一籌。
此刻已經(jīng)穩(wěn)穩(wěn)占據(jù)上風(fēng),連耿老頭手上的刀都被他奪了過來。
好一招空手接白刃!
“隊長不行了,快上去把他倆拉開。”
三人急沖沖的上前,倆人拉住鯊魚,一個拉住耿老頭將纏斗的二人分開。
因為是自家人的緣故,耿老頭并沒有受多大的力,趁機(jī)又踢了鯊魚兩腳。
“我TM!”見耿老頭還要動手,鯊魚也耐不住氣,雙手不停掙扎。
雖然這次是自己理虧,但對方理虧的時候,也沒見讓著他,現(xiàn)在自然不會跟他多客氣。
“唉唉唉,都消消氣消消氣。”勸架的隊員見好不容易分開的兩人又要打起來,連忙勸阻。
在三人的和稀泥下,二人都上了樓坐下。
雖然這里房間很大,但并沒有其他人,畢竟是特工部門,平時只有b組他們4個。
說難聽點是特工,說難聽點那就是特務(wù),自然不會找個保姆之內(nèi)的。
“哼!”耿老頭打掉了隊員送來擦汗的帕子,一臉不悅。
對這老頭的脾氣,隊員也都了解,并沒有為此生氣。
激靈點的連忙岔開話題道:“鯊魚老哥,你來我們b組這邊什么十?”
耿老頭接過話沒好氣道:“不管干嘛!這臭小子說什么老子不聽。”
“你這老頭60好幾了還不退休,就為了那點養(yǎng)老金?”鯊魚回懟道。
“臭小子,老子出來打拼的時候還沒你呢!”
“呵呵,論官職我們平級,論功績我比你多,你白活這么大歲數(shù)有啥用?”
耿老頭被說的面紅耳赤,鯊魚也是一臉不悅,見二人又要打起來,隊員急忙勸架。
又將二人座位分開,這才放心坐下。
“鯊魚,說吧,來找我們什么事?!币婔[劇終于結(jié)束,b組中冷靜的隊員問道。
鯊魚環(huán)視眾人,目光停留在耿老頭處。
“看什么看!我告訴你,斗篷的事還沒完……”
見鯊魚看過來。老頭吧啦吧啦個沒完。
鯊魚不露聲色的搖了搖頭,并沒有在意老頭的話,也就是這幾天了,除自己外在場所有人都會死。
“別怪我,誰叫你們擋了我的路。”鯊魚喃喃道。
桌上的水杯映射出鯊魚眼睛的瞳孔,可惜,他并沒有注意到。
微小的瞳孔中間,三顆勾玉狀紅點若隱若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