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人?!?p> 落桐鎮(zhèn),枝子巷
“將軍!”
伴隨這一聲落子,對面的老大爺顯然是不服氣,當(dāng)即表示自己是放水了。
周圍一陣熱鬧。
“嘿!姥爺,您這都連著輸三天啦,”旁邊站著一個賊眉鼠眼的年輕小伙,正打算將老人勸回家:“這要換我,我可早服氣了。”
一句話氣的老頭子吹胡子瞪眼,當(dāng)即破口大罵:“也就你這樣不成器的玩意才大半輩子活不出個人樣來!”
小伙一時語塞,張嘴就是阿巴阿巴。
棋盤對面,留著長發(fā)的翩翩少年一招折扇,笑吟吟道:“方爺爺,韓奶奶可跟我說了,您再不回去可要吃兩天閉門羹了,”
方老爺子一聽變了臉色,顧不上旁邊還在懷疑人生的外孫,急忙擠開人群快步回家,腿腳比起年輕人也是不逞多讓。
“我來我來!”“讓開讓開!”
位置空了出來,大爺們爭相搶著和少年對弈。
周余從小便喜愛下棋,自幼和自家爺爺學(xué)習(xí)對弈,某日又從家中書房摸出對弈相關(guān)古籍,沉心閱讀多年,不論是象棋還是圍棋都樣樣精通。
水平嘛,如今整個小鎮(zhèn)沒有一個大爺對的過他,包括他爺爺。
謝大爺落座,紅光滿面,笑呵呵道:“小周啊,大爺我要下圍棋!”
“好說,”周余將石墩上象棋盤收起,換上圍棋,感覺到兜里不停振動,向大爺?shù)溃骸澳嚷渥?,晚輩去接個電話。”
走向一邊,接通:“喂?您是?”
齊平瞥了眼手提電腦上組織提供的資料,對著電話:“你不用知道我是誰,你只需要知道,下午三刻鐘,準(zhǔn)時到達(dá)鎮(zhèn)東橋,我在那等你?!?p> “哦?若是我不去呢?”周余把玩著左手的一枚棋子。
“周家,赤壁,林婉?!?p> 說罷,齊平掛了電話。
周余目光一凝,手中棋子化作粉末從指尖散落,身后微不可察地浮現(xiàn)出一張八卦陣。
“生三死七,沈…路…朱…,”周余右眼之中火焰席卷水面,似一副畫卷一般,手中折扇一合,輕聲道:“姓氏么?”
周余走出巷子,漫無目的離去。
為了這個位置甚至說定要請大家吃飯的剛下了第一步的謝大爺:“……”
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些什么,默默摸出手機(jī)撥給一個號碼:“老周,你孫子突然跑了,你來替他下棋?!?p>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落桐鎮(zhèn)雖然不大,但幾乎連接著本省的省會清齊市,因而出了鎮(zhèn)不到二十公里便是一片繁華。
沈榆戴著面具,拉著同樣戴著面具的路依以及拿著行李箱的工具“人”默默踏出公交站。
“終于到了,”沈榆感慨:“自打大學(xué)畢業(yè)來已經(jīng)兩三年沒來了?!?p> 路依瞄了一眼三人中最高大的傀偶,問道:“你那朋友靠譜嗎?”
“必須靠譜啊!”
拿起電話馬上撥了出去:“喂~老朱!”
電話那頭隨即傳來一聲飽含思念的回應(yīng)。
“狗賊!還錢?。。 ?p> ?????路依表示不是很懂。
“我到清齊了。”沈榆面色不改,處變不驚地回應(yīng)。
只聽電話那頭穿來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捻懧暎€有老人的聲音,當(dāng)聽到一句你帶刀干什么時,沈榆默默掛了電話。
不應(yīng)該啊,不就欠了億點(diǎn)點(diǎn)錢嘛。
“應(yīng)該找不到我吧?!鄙蛴茑洁熘?。
二十分鐘后,一家茶館中,沈榆對面坐著一個平頭青年。
朱投仁看著桌上裝滿了錢的行李箱,沉默不語,面色平淡,就是拿起茶杯的手有些顫抖。
“榆哥,您這是搶銀行了還是家里拆遷了?”
“遺產(chǎn),前些年拿的?!?p> “哦哦,節(jié)哀?!?p> 平頭表示生死有命,希望沈榆不要放在心上。
“我打生下來就沒見過爹娘,對他們沒什么感情,”沈榆對此表示隨意:“所以就算他們給我再多錢我也不會有什么開心難過的反應(yīng)的?!?p> “那您這回來找我是專程來還錢的?”朱投仁原先覺得這不合理,但奈何眼前道理放了一箱子,他不得不覺得這很合理。
傀偶給沈榆戴上墨鏡,氣質(zhì)氛圍一下就上來了。
戰(zhàn)術(shù)后仰.jpg
“我要開一家戲院,你來不來?”
路依在一旁直呼內(nèi)行,忽然定睛一看,朱投仁身旁青色身影忽隱忽現(xiàn),面色一變,拍了拍沈榆。
“誒,他也是能力者。”
“?!”×3
“果然…替身使…”沈榆忽然???。
能力不能力的等我談完生意再說!( ̄^ ̄゜)
“這事過會說,”沈榆找半天發(fā)現(xiàn)剛剛的氣場找不到了,現(xiàn)在看起來如同戴了墨鏡的咸魚一般仰靠在椅子上,囂張道:“聽說你做這一行好幾年了,家里也曾開過戲院?!?p> “所以…”
“我答應(yīng)了?!?p> 啪!沈榆一拍桌子:“好!那今后,賬本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朱投仁面露疑惑:“不是找我當(dāng)演員????”
“你不是學(xué)了金融嗎?”“我祖?zhèn)飨聛淼募妓嚥槐冗@香?”“你學(xué)了?”
“……”氣氛忽然沉默。
喜提會計一名!
“來說說異能的事情?!鄙蛴茌p咳一聲,你是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
“大學(xué)畢業(yè)回家里戲院記賬,因?yàn)橛涘e賬目挨了打,”朱投仁神情有些悲傷:“陸續(xù)犯了幾次錯誤后,家里終于不堪重負(fù),只好把戲院抵押出去了。”
“那天夜里,我坐在天臺上,幾度想毀掉自己,”朱投仁敘述著:“但我不敢?!?p> “然后呢然后呢???”×2
“然后站起身發(fā)現(xiàn)腳麻了,然后!”
“摔下去了?”沈榆表示不懂就問:“死了沒有?”
……
路依表示這問題沒有技術(shù)含量,隨即接著提問:“火化的時候疼不疼呀?”
“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敝焱度蕸]理會他們,自顧自說著。
那天……
天空泛起魚肚白,朱投仁睜開眼睛。入目的,是一尊泛著青光的神像虛影,當(dāng)時的他張大了嘴,半天說不出話,直到疲憊襲上大腦,眼前一黑。
再睜開的時候他已經(jīng)回到了家里,說來奇怪,他從八層高的天臺墜下,卻不見身上有一處傷口。這很不合理,但又想起了那天的異象,不知該怎么和家里人解釋。
家里人只當(dāng)他是喝醉了倒在街頭,抬回來后胡言亂語。直到爺爺洽談完戲院轉(zhuǎn)讓的事宜回家后,才發(fā)現(xiàn)他身上的不對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