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元春和夏忠兩個人就像是活生生見了鬼一樣,賈母是老江湖了,馬上察覺出不對勁了。
“娘娘,你可是不舒服?”
“我馬上命人撤去?!?p> 在場之人,賈家那些有爵位的人或許見過圣人,但都隔了老遠(yuǎn),一睹龍顏。
而像賈元春和夏忠這樣近距離接觸過神武帝的人,賈家是沒有的,所以在場沒人認(rèn)出臺上那人是誰。
夏忠湊到賈元春耳邊小聲嘀咕。
“娘娘,這可怎么辦?。俊?p> 賈元春也是心中七上八下的,徹底慌了。
“我們這些人在圣人面前就是螻蟻,他愛干什么,就干什么,我們哪有干涉的權(quán)利?”
夏忠點(diǎn)點(diǎn)頭。
這邊賈母剛剛喊了賴大,那邊元春開口道:“老祖宗,就讓蟠弟演吧,我想看看?!?p> 賈母一聽,馬上揮手讓賴大下去。
臺上,老劉,薛蟠,賈蕓三人演《扒馬褂》,臺下,夏忠和元春捏著一把汗。
“娘娘,你這表弟靠譜嗎?”
“……”
“要是沖撞了圣人,咱們都得死。”
“……”
元春暗自點(diǎn)頭,但此時(shí)還能怎么辦呢?
《扒馬褂》的劇情是這樣的,分為甲乙丙,甲借了丙的一件馬褂,而丙是特別不靠譜的一個人,滿嘴跑火車,而甲因?yàn)榻枇怂鸟R褂,必須為他圓謊。
而乙就是中間把握節(jié)奏,挑事的那位,也就是此時(shí)的賈蕓,老劉是甲,就是借了馬褂的那位,而滿嘴跑火車的那位就是薛蟠。
此時(shí)薛蟠指著老劉。
“你把馬褂還我?!?p> “憑什么還你?這是我借的,說好了借我一年的?!?p> “呦呵,不還是吧?”薛蟠上手去扒老劉的馬褂,雖然是演戲,但是夏忠和元春已經(jīng)嚇傻了。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后背冷汗直流。
再一看,除了他們兩個,其余的人被逗得前仰后合的,賈母笑的合不攏嘴。
“這蟠兒太逗了,就是缺了寶玉,我不太高興?!?p> 王夫人馬上遞好話,“寶玉學(xué)那些勞什子本來就是為了逗林妹妹開心的,這么大的場面,他也怯了?!?p> 賈母到此才開心起來,點(diǎn)點(diǎn)頭,“這玉兒心里只有他一個林妹妹,倒是把娘都忘了?!?p> 眾人哈哈一笑。
賈母斜眼看賈元春,發(fā)現(xiàn)她一臉憂愁,倒是奇怪。
“娘娘,這叫做相聲,是蟠兒自創(chuàng)的玩意?!?p> 元春此時(shí)哪有什么心思去看相聲啊,她一心擔(dān)心臺上的神武帝,萬一鬧出什么事來,那么賈家就完了。
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元春是很明白的。
再看臺上,薛蟠開始胡說八道了。
“我們薛家有的是錢?!?p> 賈蕓連忙點(diǎn)頭稱是。
“沒錯,您是有錢?!?p> “上個月,我買了一匹汗血寶馬,花了我一千兩銀子。”
“一千兩銀子買一匹馬?薛大爺,您可真有錢?!?p> “可惜啊,我那汗血寶馬,掉茶碗里淹死了。”
此話一出,臺下笑聲一片。
賈蕓說道:“薛大爺,您那么有錢,為什么不治治病呢?”
噗!
這次連夏忠都笑了出來。
哈哈哈。
這個包袱丟下來,臺下炸鍋了,那些宮女們都忍不住,捂著嘴小聲笑著。
薛蟠假裝不爽。
“各位全部不信是吧?”
“是!”
薛蟠指了指老劉,“他知道!”
眾人看向老劉,知道他是為薛蟠圓謊的,這就是看點(diǎn)。
老劉假裝為難,然后開始胡扯。
“汗血寶馬掉茶碗里淹死了?”
賈蕓說道:“老劉,要是薛大爺胡說八道,你就直說?!?p> “不是,我真的親眼看到了?!?p> “你看到了?”
老劉點(diǎn)點(diǎn)頭。
“那好,你告訴我們,到底是怎么回事?!?p> “讓我想想啊?!?p> 不一會,老劉一拍手。
“我明白了,其實(shí)那匹馬是掉進(jìn)湖里淹死的,只不過那個湖的名字叫茶碗?!?p> ……
……
薛蟠馬上上前扒馬褂,“你脫下來?!?p> “干嘛?。?!”
“脫下來,你當(dāng)我是傻子嗎?我說的茶碗就是喝茶的茶碗,我難道不知道湖是湖,茶碗是茶碗?”
“別急啊,我還沒說完?!?p> “那你好好說?!?p> 到此,夏忠和元春已經(jīng)不擔(dān)心了,神武帝似乎玩的挺開心的。
最后七拐八繞的,老劉總算是給薛蟠圓謊了,臺下滿堂彩。
“好!說的好?!?p> 夜已過三更,元春省親也到了尾聲。
那邊元春和女眷們最后告別,這邊男人們都在夏忠面前效力,不敢有半點(diǎn)懈怠。
賈赦,賈珍等人雖然對于夏忠恨到牙癢癢,但是沒辦法,俗話說的好,閻王好斗,小鬼難纏,夏忠這樣的人,你敢得罪他,那么他分分鐘讓你家破人亡。
所以每次夏忠讓人來要銀子,賈家哪怕是去借,也得馬上給。
夏忠對于賈家的人,就像主子對待奴才一樣不客氣,但是忽然,賈珍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了,高高在上的夏忠竟然主動走過來,賈珍正迎上前去,但夏忠直接從他身邊擦身而過。
眾人再一看,夏忠走向的那人竟然是薛蟠。
賈赦,賈政,賈珍目瞪口呆,夏忠這個閹貨,竟然還有倒貼的一天?
夏忠一臉笑,對薛蟠行禮道:“薛大爺,你是賢德妃娘娘的表弟,那就是我的主子,咱們有空應(yīng)該多走動走動?!?p> 薛蟠看了夏忠一眼,沒好氣,他最討厭閹貨,不男不女的,于是冷冷說了一句,“再說吧?!?p> 此話一出,賈家的人都倒吸一口涼氣,賈璉的雙腿都在發(fā)抖,平時(shí)夏忠派來的一個小太監(jiān),他都不敢說一句忤逆的話,何況是夏忠本人?
賈政怕薛蟠吃虧,準(zhǔn)備上去打個圓場,沒想到夏忠不僅不生氣,還主動巴結(jié)薛蟠。
說什么薛蟠是貌比潘安,才比子健。
薛蟠哈哈一笑,“我有那么優(yōu)秀嗎?”
“當(dāng)然了,薛大爺是人中龍鳳。”
“你怎么知道我的字是文龍?”
“薛大爺?shù)淖质俏凝??那就對了,除了薛大爺,誰敢自稱文龍!”
賈家的人一個個臉都黑了,這薛蟠是作死沒夠的東西,剛才那一番話,就夠殺頭的了。
薛蟠在夏忠肩膀上拍了拍,“本大爺現(xiàn)在有點(diǎn)喜歡你了,你叫什么?”
“老奴叫夏忠。”
“夏忠?!毖醋屬Z蕓記下了,說不定以后用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