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紈绔皇妃要休夫

第五十八章籠絡

紈绔皇妃要休夫 素炒三絲 2160 2021-02-13 08:10:46

  柳城提刑府。

  “有眉目了嗎?”大堂上,一個膚色黝黑,輪廓分明,看上去十分粗獷的中年男子對捕頭道,此人正是新任命的柳城提刑,劉牧。

  “回大人,……沒有。”捕頭不無愧疚地道。

  “唉!”劉牧長嘆一聲,蹙起眉頭,臉色陰沉得像六月的雨天,“你是按什么線索查的?”

  “按右丞相馬吉留下的啊……”

  “廢物!你長沒長腦子???!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不能往馬吉身上查!他是無罪的!”劉牧恨鐵不成鋼地道,近乎吼叫。

  李公公傳旨的時候跟他說得清清楚楚:上一任柳城提刑官查錯了案,皇上勒令他重查,必須給天下一個可信服的結果。

  上一任柳城提刑官查案的結果就是馬吉,既然皇上說他查錯了,傻子都知道這是暗示這次的調查結果是誰都不能再是馬吉了。

  “卑職知道,可這件案子涉及到的線索都和馬吉有關啊,卑職除了在那些已有線索上下功夫,實在找不出別的辦法了。”

  “今天皇上又派人來催,讓我務必盡快結案,否則就以辦事不利之罪論處……”劉牧扶額,滿腹的煩惱讓他的臉看上去都扭曲了。

  他劉牧招誰惹誰了啊,攤上這么個幫別人擦屁股的倒霉差事。

  “算了!”深吸一口氣,劉牧攥起拳頭,豁出去似地道,“既然正兒八經的方法查不出來,就只能用歪門邪道了?!?p>  沉思片刻,劉牧道:

  “去柳城附近的郡縣查一查,看有沒有正在鬧事兒或經常鬧事兒的流民和土匪,然后挑出實力最強,最不好對付的一伙,報給我。”

  這么大的罪,總需要人頂的,真兇頂不了,就只能讓替罪羊頂了。

  “大人……”捕頭欲言又止,有些遲疑,“這樣做恐怕……”

  “哪有那么多恐怕!立刻照我說的去做!反正那些人也是罪有應得!怎么死都是死,罪名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名號而已!”劉牧厲色道。

  “喏?!?p>  慈寧殿。

  入了夜,慈寧殿燈影搖曳。

  剛回殿,太后便命人將殿內密集的燈火熄了一半,此時的宮殿里半明半暗,讓人無法完全看清里面的情形。

  “說吧?!弊谝桓灎T前的太后,緩緩開口。

  “回太后,”燈光照不到的陰影里,陡然響起一個男子的聲音,仿佛幽靈般瘆人,但聽上去畢恭畢敬,毫無唐突之意,“生意橫跨幾個城市的布匹大亨沈忠突然暴斃,沈家人對外說是被仇人刺殺?!?p>  “哼,”不以為意地冷哼一聲,太后道,“這個沈忠可是商界頂頂有名的人物,他手上的錢財,說占了大豊商界的半壁江山也不為過。這么個人人求之若渴的香餑餑,怎么可能這么簡單地死掉?”

  “你們可查出了什么端倪?”似是覺察到了什么,太后話鋒一轉,道。

  “回太后,屬下確實查到了一些線索?!?p>  “說?!?p>  “屬下按太后的吩咐,派手下盯著在大豊舉足輕重的商賈大戶,據屬下派去盯著沈忠的那個手下回稟,這個沈忠在死之前參加了一個聚會,在京城豪貴云集的萬喜樓,只是這個聚會的東道主貌似來頭不小,僅在聚會的那一個樓層,就派了數十人把守,而且個個武功高強,屬下的手下根本近不得身,無法得知聚會的具體內容?!?p>  “哼,哀家就不信,這普天之下,還有比哀家來頭更不小的人。敢在哀家眼皮子底下耍陰謀,不自量力?!陛p蔑一笑,太后道,對陰影的方向擺了擺手,“讓大理寺去查,務必找出幕后黑手和沈忠的真正死因!”

  “喏!”陰影旁邊的燭火一晃,方才的人已消失不見。

  “呵,即使不查,哀家也猜得出你是誰?!蓖岷诘囊箍?,太后喃喃道,臉上揚起一抹陰鷙的笑容。

  茶樓。

  “虞誠,你不是說就我們兩個人嗎?”望著坐在趙南柯身邊的孫尚書,琉璃不假思索地道。

  這個孫尚書和父親關系很好,二人私下里經常往來,琉璃也不僅一次在自己的家中見過他,一來二去就熟識了起來,說話也越來越放得開。

  私下里她都稱孫尚書為孫伯伯。

  “怎么,有了心上人就嫌老夫礙眼了?”孫野也不見外,習慣性地打趣道。

  這個小丫頭至情至性,喜歡直來直去,熟悉她脾性的他從不跟她繞彎子。

  “哎呀,孫伯伯你說什么哪!”臉一紅,琉璃害羞道。

  “哎呦,長這么大,孫伯伯還頭一回看見你害羞呢!”孫野繼續(xù)打趣兒,好不容易找到能殺她威風的機會,可不能放過。

  “哎呀,”琉璃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急得直跺腳,“我離你遠點!”

  說罷,真轉身走開了。

  “這個小丫頭,還不好意思了。”孫野笑道,無奈的搖了搖頭。

  “本王和琉璃是真心相愛,只是時局詭譎,前途莫測,不知要經過幾番周折,才能修得正果?!币娏鹆щx開,趙南柯為孫野倒了一杯茶,意味深長地開口。

  “五王爺的意思是?”孫野若有所思。

  “想必孫尚書也聽說了,琉璃暗戀了本王五年,尋找了本王五年,她對本王的真心,可謂人所共知,天地可鑒?!?p>  “那是自然,也因璃侄女的這一片癡心,才成就了這人人稱道的一段傳奇佳話啊!”孫野感嘆道。

  “所以,”把玩著茶杯的動作一頓,趙南柯一字一句地開口,鄭重其事,“無論她先嫁給誰,最后都是本王的人。”

  聞言,孫野的手不由自主地一抖,茶濺出了半杯。

  混跡官場數年,已晉入元老級別的他,豈聽不出這話中的深意?自然大驚失色。

  能跟他五王爺搶女人的人,試問放眼這天下,除了當今皇上,還有誰?而最后若沒有搶過他,那就只能有一個原因,就是他五王爺,取而代之了。

  這是司馬昭之心,昭然若揭啊。

  既然話已說到這個份上,知道這個“不軌”秘密的他,不得不表個態(tài)。

  但此事非同小可,關乎江山社稷,天下安危,不可不三思而后行。

  五王爺話中雖提到了位列九卿、會起到制勝作用的右丞相馬吉,并暗示他唯一的女兒是站在他這邊的,但馬吉真正的選擇,他還是要待自己親自確定后,才能做打算。

  “王爺,若是有情人能終成眷屬,自是好的,若是人同此心,下官自然樂見其成?!睂O野也算老狐貍了,微笑著開口,只一句“若是人同此心”,便表明了自己“保持觀望”的態(tài)度。

  “左丞相魚肉百姓公飽私囊的事,尚書可曾聽說了?”趙南柯并不買賬,繼續(xù)道。

  “略有耳聞?!卑咽种械牟璞藕茫瑢O野有些無奈。

  這個五王爺是不到黃河不死心啊。

  “他日本王若成了事,定先將左丞相繩之以法,然后散盡他的萬貫家財,論功行賞。”趙南柯道,目光凝聚在孫野的臉上,銳利而熾熱。

  斟茶的動作一頓,孫野的眼底劃過一抹興奮。

  他這小小的表情,怎會逃過趙南柯的眼,見狀,趙南柯卻忙乘勝追擊:

  “不過,右丞相的那點家財對本王來說,不過九牛一毛,對待功臣,本王可不能吝嗇,尤其是像尚書這么重要的人,直接分得其中一半,天經地義。”

  “能得王爺如此看中,下官榮幸之至?!甭勓?,孫野臉上終于露出釋懷的笑容,為趙南柯倒了一杯茶,舉杯道,“下官愿意竭力助五王爺得償所愿!”

  “好!”趙南柯道,舉起茶杯,將杯中的茶,一飲而盡。

  左丞相府。

  “什么?竟查到本官的頭上來了?!”劉元一甩衣袖,將桌上的茶杯全部掃到了地上。

  前來報信的侍從見狀低下頭,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不敢說話。

  “那個劉牧是神通廣大,還是歪打正著?”劉元道,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打了一拳,陡然坐回到椅子上。

  “那些家伙也是,仗著有本官撐腰行為張揚,不知收斂。”失神片刻,劉元攥起拳頭,咬著牙恨恨道。

  “回去,讓你主子趕緊想辦法把這件事解決了!”劉元轉過頭,對站在地中央的那個侍從厲聲道。

  “丞相,恐怕……”那侍從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開口道,“恐怕做不到了?!?p>  “怎么?”怒火再次上涌,劉元沒好氣地道。

  “丞相您不知道,那個劉牧就和吃錯了藥似的,死盯住那些鬧事的難民就不放了,不僅派一幫人沒日沒夜地看著,還不允許任何人靠近,奴才的主子實在插不上手??!”

  “這個劉牧,真是跟本官八字相克!”無奈扶額,劉元嘆了口氣,憤然道,“解決不了就想辦法撇清干系!總之回去告訴你的主子,自己弄出的爛攤子自己收拾干凈!敢牽連到本官,本官絕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喏?!?p>  “等等!”侍從剛轉過身,又被劉元叫住,“告訴你主子,以后做事給本官收斂著點,再被皇上的人盯上,本官也保不了他!”

  搶糧案剛爆發(fā)不久,他就被皇上的人盯上了,再不小心行事,恐怕就要步馬吉的后塵了,必須先想辦法明哲保身。

  勤政殿。

  “皇上,左丞相劉元求見?!壁w風剛回到宮中,臉上的怒色還未消散,李秀便進來回稟道。

  “他來干什么?”聞言,趙風的神經立即緊繃起來,意味深長地開口,“也不知是福還是禍?!?p>  他和這個母舅除了在爭奪皇位那段時間在母后與黨羽密會時見過幾次面外,還真沒什么來往。

  劉元素來與母后親厚,對于他,卻不過是偶爾遇見時的點頭之交,說過的話加在一起不超過十句,雖然有親戚之名,卻根本談不上什么了解。加上他剛登大寶不久,還沒來得及跟這位母舅套近乎,所以他們現在的關系,比較玄幻。

  但,無事不登三寶殿。

  趙風知道,從來沒有主動卻見過他的母舅突然自己上門了,指定是有事。

  不過,是有利于自己的,還是不利于自己的事,就不一定了。

  “宣。”整理了下衣襟,趙風道,不愧是一國之君,很快就恢復了冷靜睿智的帝王模樣。

  他倒要看看,從來不來勤政殿的劉元,到底會因為什么事來找他。

  “微臣參加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眲⒃?,俯身叩拜。

  “愛卿快快平身?!壁w風道,上前虛扶了一把。

  雖然君臣有別,但畢竟是母舅,禮節(jié)上還是要表示一下的。

  “來人,給丞相賜座。”

  “謝皇上。”

  “愛卿來此,所為何事?。俊弊匕盖?,趙風道,恭敬而不遜地望著此時也已坐在他賜的座位上,與自己相對的劉元。

  這恭敬和不遜,兩個截然相反的形容,之所以能表現在同一個人身上,只因男主頗具戲精天分,為表現出“不失恭敬的威嚴”,他目光雖是恭敬的,身板卻挺得倍兒直,跟殿前的那根石柱子似的。

  一旁的李秀微微頷首,忍住不笑。

  他以前以為主子是老成睿智和單純率真的矛盾體,現在發(fā)現他其實是老成睿智、單純率真和逗逼的矛盾體。

  主子真是個復雜滴人哪!

  “你和朕既為君臣,也為舅甥,不必過于拘禮,有什么話,但說無妨?!壁w風再次開口,目光溫柔。

  “謝皇上!”劉元拱手道,“那微臣就直言了?!?p>  “嗯?!?p>  “家女身體已經康復,臣暗自忖度,若不將此事及時告知皇上,恐有欺君之罪,故擅自做主,前來此處告知,還請皇上恕罪!”劉元道,說到最后身子一抬,就要下座叩拜。

  其實女兒的病并非完全無礙,之所以選擇這個時候來跟皇上提這個事,只因柳城那邊那個劉牧逼得太緊,為了明哲保身,只得動用“聯姻”這顆棋子,先和皇上攀好關系,這樣,即使那件事連累到了自己,皇上也能看在他是自己岳父的份上,網開一面。

  聰明人和聰明人之間,本來就不需要把話說得太透。

  劉元自己也知道,自己母舅的這個身份,和自己的這個侄子實在不親,所以只得采用岳丈這個第二身份來討些好處。

  君臣之間,雖說是主子和奴才的關系,不過隨著實力的此消彼長,位置也在不斷變化。說白了,就是一場彼此都心照不宣的暗中較量,就如棋盤上的黑白棋,無論白棋黑棋,誰棋勝一招,誰才是最后的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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