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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同輝之故國舊夢

第二十五章

三日同輝之故國舊夢 劉建青 5852 2021-01-28 11:47:15

  第二十五章

  桓溫北伐駐枋頭

  吳王智破百萬兵

  桓溫出征之日,皇帝親率眾大臣為他壯行,大軍旌旗招展,威武雄壯,軍士們步伐整齊,號聲連天,五萬人馬綿延數(shù)里,直將建康城踏的微微震顫。建康百姓萬人空巷,夾道歡送這支北伐之師?;笢卮筌姀慕党霭l(fā),前往兗州,會同兗、徐二州的“郗家軍”,水陸并進,溯黃河而上,直撲鄴城。西路袁真大軍從壽陽出發(fā),直撲譙州、亳州。

  六月的天氣,艷陽當空。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桓溫的水軍負責運送大軍糧草,只見大小船只在汴河之上,千帆競發(fā)、百舸爭流,從徐州入水,漿聲楫影,數(shù)百里間,直達汜水。汜水流至獨山湖內(nèi),卻見湖面狹小,數(shù)百糧船卻是前進不得。

  桓溫令步騎大軍哨出邊關,攻擊魚臺,燕軍守將慕容忠拼命苦戰(zhàn),怎當?shù)臅x軍鋪天蓋地,建威將軍檀玄指揮大軍攻入城內(nèi),竟是將慕容忠生擒活拿。桓溫首戰(zhàn)得勝,聲勢大振,勢如破竹,進至濟寧。桓溫大軍在濟寧城外扎下營帳,派出軍士四處打探,桓溫和參軍郗超一番計議,桓溫下令,大軍在濟寧稍作休整,令冠軍將軍毛虎生從巨野開挖溝渠三百里,從獨山湖引來汶水和清水江貫通。貫通之日,只見江水奔騰而下,進入清水江內(nèi),清水江水面暴漲,江水一泄如注,翻滾著進入黃河。桓溫,郗超等坐上戰(zhàn)船,糧船進入黃河,逆流而上,水陸并進,進至杞縣。

  燕主慕容暐聽聞桓溫率兵前來,急命王厲為征討大都督,帶領步騎二萬前來應戰(zhàn)。雙方在杞縣以北擺開戰(zhàn)場,晉軍先鋒鄧遐手提鋼槍,拍馬沖出陣前,刀斧手、盾牌手、弓箭手交替上前,燕軍節(jié)節(jié)后退,王歷眼見抵擋不住,忽見側(cè)方出現(xiàn)晉軍騎兵,毛虎生快如閃電,沖到陣前,燕軍登時大亂。王歷見事不好,單槍匹馬落荒而逃。鄧遐指揮大軍乘勝而進,幾天之內(nèi),來至新鄭。新鄭守軍是燕將傅顏,這次,晉將朱序搶先出陣,將傅顏打得落花流水。高平太守徐翻見到晉軍勢如破竹,乖乖打開城門,獻出高平。

  戰(zhàn)報傳至鄴城,慕容暐心急如焚,一面暗暗責罵王歷無能,一面和太傅慕容評商量,請哥哥樂安王慕容臧親率大軍抵抗晉軍。慕容藏集結(jié)全國精銳,行使大司馬權(quán)力,在開封以東筑起防線。袁真西路大軍向北猛進,相續(xù)攻克睢縣、亳州,直指開封。燕國的漢將孫元率部反水,攻破武陽,撕破了慕容藏的防線?;笢仨槃輷]動大軍將慕容藏的燕軍精銳各個擊破,慕容藏只好收縮隊伍,一步步向鄴城撤退。

  秋天到來,北方的大旱令秋糧幾乎絕收,田野中,隨處可見枯焦的禾苗?;笢卮筌姽ミM河南浚縣的枋頭重鎮(zhèn),這里離燕國的國都鄴城已是不遠。

  燕王慕容暐在鄴城皇宮內(nèi)驚慌失措,慕容恪剛死,桓溫就大舉進攻中原,太傅慕容評也是坐立不安,太后可足渾哭哭啼啼帝說道:“兒子啊,看來這中原不是我們鮮卑人該待的地方。實在不行,我們逃到和龍去吧!那里是我們世代居住的地方??!”燕王和慕容評對視一眼,默默點頭。太后把將要出逃的消息告訴慕容垂的妻子小可足渾,小娘子急忙讓人收拾起金銀細軟,綾羅綢緞。

  四十三歲的吳王慕容垂在鄴城實際上無所事事,成為一名寓公,他待在府上,分析每天的戰(zhàn)報,研判戰(zhàn)爭形勢的發(fā)展。八月深秋,月明星稀,慕容垂來至東明觀,觀內(nèi)鐘聲悠揚、經(jīng)幡飄飄。

  慕容垂在觀內(nèi)隨意行走,院內(nèi)的幾叢修竹因為干旱,已經(jīng)衰敗干枯,當初掩埋石虎的精舍也早已傾圮,經(jīng)過數(shù)次變故,現(xiàn)任觀主李菟變得更加沉默寡言。慕容垂微微喟嘆,光陰易逝,芳華不再,不知蒼天又會如何弄人!正自暗自沉吟之際,忽見婉玉從一側(cè)轉(zhuǎn)來,數(shù)年沒見,婉玉的身形竟是未變,兩人相見,竟是四目相對,默默無言。原來王妃婉玉在燕王慕容俊死后,作為未亡人,和女兒靈兒居住在郊外的東明觀內(nèi)。

  鄴城內(nèi)人影匆匆,山雨欲來。太極殿內(nèi)燕國君臣議論紛紛,太傅慕容評上前言道:“中原地帶,戰(zhàn)亂頻仍,為國家之計,不如還都和龍。”大殿之內(nèi),一時之間鴉雀無聲。慕容垂上前言道:“桓溫親率大軍前來,氣勢洶洶,但臣以為,強敵可破,國家可保?;笢卮筌姀那逅M入黃河,逆流而上,當時為六月天氣,戰(zhàn)船可行,時至今日,黃河干涸,幾乎斷流,桓溫漕運必定難以為繼,今年干旱,糧食歉收,料到數(shù)月已過,桓溫深入腹地,定是糧草不足,而我軍為內(nèi)線作戰(zhàn),占盡天時、地利,此乃必勝之一也!桓溫大軍前來,如全力攻之我鄴城之下,兵貴神速,速戰(zhàn)速決,勝負確實難以逆料?;笢乇緸闄?quán)臣,只想用戰(zhàn)功壓服晉庭,因此,造盡聲勢,在枋頭駐軍不動,待我疲敝,坐收全勝之功,此乃桓溫坐失戰(zhàn)機,我方可斷其糧道,逼其退兵,此必勝之二也!天氣漸寒,南人對北方水土不服,桓溫大軍必定單衣難耐饑寒之苦,軍心思歸,上下離心,此乃,我軍必勝之三也!雖則以前我軍屢屢戰(zhàn)敗,桓溫實則已為強弩之末,微臣愿意請命,領三軍將士決一死戰(zhàn),如若蒼天不能眷顧,君臣再遷都和龍,猶為不晚。請燕王讓微臣奮力一搏!”慕容垂這一番話,說的眾臣如同撥開云霧,復見青天。

  燕王慕容暐沉思片刻,不容慕容評說話,當即下旨,命太原王慕容垂接替樂安王慕容臧,掌管天下兵馬,名為南討大都督,帥軍前往迎戰(zhàn)桓溫。

  正如慕容垂所料,黃河斷流,桓溫漕運不通,桓溫指示袁真,將譙州、亳州西面的石門鑿通,讓汜水流進汶河,直達枋頭。袁真帶領人馬來至石門跟前,只見汜水從南向北流過,到的石門,轉(zhuǎn)頭東流而去,兩側(cè)山崖高聳,壁立如削。懸崖將汜水生生攔住,浪花飛濺,鳶飛沖天。在石門山后,恰是汶水繞山而過。袁真看罷,即可安排軍士開鑿山石,將石門打開。這里袁真的兵士釬錘之聲叮當不絕,早驚動了料事如神的慕容垂。慕容垂料定,桓溫必會想法打通石門,恢復漕運,而用兵之計,莫若斷其糧道。慕容垂派范陽王慕容德、侍御史劉當帥騎兵一萬五千快速出擊,閃擊袁真。慕容德的騎兵不分晝夜,快馬疾駛,兩日之間,已經(jīng)來到石門山下。

  先鋒慕容宙率領一千騎兵正在急速行進之間,偵探來報前方出現(xiàn)袁真的晉軍。慕容宙急令后軍停下,派出二百騎兵前去誘敵,在山坳間設下埋伏,二百騎兵假裝猛然與晉兵相遇,晉兵一見這支燕軍,呼啦一下圍上前去,燕兵撥馬便回,晉兵一見燕兵膽怯,大聲喊叫,漫天遍野緊跟燕兵咬住不放,漸漸來至山坳之內(nèi),一聲鑼響,三面伏兵齊起,二百騎兵回馬殺回,直將晉兵殺得尸橫遍地。慕容德乘勝揮軍直逼袁真在石門的駐軍營帳,萬余騎兵往來呼嘯,一直將袁真大軍逼回譙州城內(nèi),燕軍截斷了桓溫大軍向西運糧的漕運通道。

  燕王慕容暐將慕容垂派出后,心里還是放心不下,于是又派人向秦王苻堅求救,答應擊退晉軍后,將滎陽虎牢關以西割讓給大秦。苻堅招來群臣商議,眾臣紛紛言道:“原先桓溫攻擊我大秦,晉軍一直打到灞上,但是燕國卻見死不救?,F(xiàn)在桓溫伐燕,我們?yōu)槭裁淳人?!何況燕國又沒有向我們稱藩,我們更沒有必要救他!“苻堅看向王猛,王猛低頭不語。眾臣散后,王猛跟隨苻堅進入內(nèi)廷,避開閑雜人等,對苻堅認真說道:“燕國雖然強大,實際上是主要依賴慕容恪、慕容垂這些強悍的將帥。慕容恪新亡、慕容垂一直被慕容評棄之不用,而慕容評遠非桓溫的敵手。若桓溫占據(jù)山東,進屯洛陽,將幽、冀的燕軍收入麾下,西進崤山、澠池,那么,陛下則大勢去矣。因此,不如現(xiàn)在和燕兵聯(lián)手,擊退桓溫,桓溫退走,燕國也必定會大傷元氣,我們趁燕國疲敝之時,擊破燕國,坐收漁翁之利,一舉統(tǒng)一北方,豈不是能成就天下王業(yè)!“苻堅一聽,哈哈大笑:“王景略所言正和我意,所謂聯(lián)劉抗曹也!”苻堅派虎將鄧羌率兵二萬東出洛陽前往救燕。

  桓溫聽聞鄧羌大軍一路東進已到潁川,而袁真那里水路還是無法打通,軍糧漸漸吃緊,桓溫在中軍大帳內(nèi)悶坐沉吟。慕容垂率領大軍在浚縣一帶和桓溫展開曠日持久的騷擾戰(zhàn)。

  慕容垂派出大將悉羅騰帶領五千軍士在枋頭一線游弋,枋頭一帶,河叉眾多,溝渠密布,這天,悉羅騰遠遠哨見晉軍出的軍營,一路東進,降將段思卻是在內(nèi)。這位段思是燕國人,原本駐守枋頭,對枋頭的地勢卻是了如指掌。桓溫對他是頗為倚重。悉羅騰令燕軍掩旗息馬,埋伏在干涸的溝渠之內(nèi),自己卻率軍士一聲呼哨向晉軍沖去。晉軍一驚之下,分散開來,一直向附近溝叉撤去。不想晉兵剛到跟前,只見伏兵四起,竟是將段思生擒。悉羅騰將段思解到帳前,慕容垂喝令將段思斬首。

  桓溫沒有了向?qū)?,在枋頭更是駐軍不動。再說桓溫水路一斷,就派李述南巡趙地、魏地,意圖從陸路運糧,慕容德從東路、染干津從西路對李述是處處截殺,染干津更是將李述斬于馬下,消息傳來,桓溫是無計可施。

  桓溫屢次作戰(zhàn),屢戰(zhàn)屢敗,天氣漸寒,軍糧將盡,一切如慕容垂所料,此時,秦兵也接近了枋頭?;笢責o奈之下,只好將戰(zhàn)船燒毀,丟下大批輜重、鎧仗,下令撤軍,退往晉國境內(nèi)。

  桓溫從開封西北的倉桓出發(fā),一路南撤,汴水、濟水從北向南,流入淮河,桓溫令軍士一路挖掘水井,不得飲用河水,以防燕軍在上流下毒,晉軍一路戒備,日夜疾馳。

  燕軍見到晉軍拔營而起,諸將紛紛請命,就要追擊晉軍。吳王慕容垂微笑言道:“諸位將官,切切不可。常言道,窮寇莫追,何況,桓溫深諳用兵之道,大兵撤退之時,必定將精銳放在后軍,防我追擊,此時追擊,未必占得便宜?;笢匾娢覜]有追擊,必定心存僥幸,晝夜疾趨,待到數(shù)日之后,他們筋疲力盡,放松警惕,我軍奮力沖擊,必定會大獲全勝!”

  慕容垂親率八千騎兵悄悄跟在在桓溫大軍身后?;笢丶娴蓝校瑪?shù)日之間,后退七百里來到襄邑,眼看就要進入晉國境內(nèi),桓溫眾將官長出一口氣,一路沒有燕軍的追擊,終于可以松口氣了。慕容垂看到晉軍卸下馬鞍,放下甲杖,軍營內(nèi)傳出陣陣蕭歌之聲,對諸位將官說道:“可以向桓溫進攻了!”慕容垂令慕容德率四千兵士,三更埋灶,四更出發(fā),趁夜色深沉,軍士銜枚、馬摘鑾鈴,悄無聲息前往襄邑東澗,埋伏在河西,天色大亮,慕容垂催動大軍一陣猛趕,前方已是晉軍黃色的旌旗招展。慕容垂令軍士們吹響牛角,一時之間,號角四起,只見身穿黑色軍服的燕軍鋪天蓋地疾奔而來,蹄聲如雷,刀如閃電,晉軍沒命一般向東逃去,剛到東澗,慕容德伏兵忽起,羽箭亂飛,殺聲大作,這一番左右夾擊,只殺得晉軍尸橫遍野,血流滿地。眾將擁戴桓溫落荒而逃,出的重圍,清點軍士,卻是七萬軍士死了三萬。

  桓溫退回晉國,收攏被沖散的軍士,出征時的八萬軍士,只剩下三萬余人。桓溫想起北伐出兵之時,剛過端午節(jié),轉(zhuǎn)眼之間,已是十月,萬里悲秋長寂寥,北燕南飛鳴衰草。北伐之戰(zhàn),沒有成功,倒成就了慕容垂豎子之名!

  桓溫回到建康,向朝廷提上奏章,認為此次戰(zhàn)役失敗,主要為袁真沒能打通山門,致使糧道受阻,表請免袁真為庶人。袁真聽到朝廷怪罪,不禁大罵,一怒之下,帶領壽春守軍投奔了慕容垂。

  吳王慕容垂擊退桓溫,得勝回朝,大軍回到鄴城之日,天高云淡,鑼鼓喧天,百萬百姓涌上街頭,歡迎燕軍凱旋。吳王慕容垂騎在馬上,意氣風發(fā),笑臉含春。和桓溫的這次對決,令吳王慕容垂名揚天下。燕王慕容暐在太極殿內(nèi)接待,論功封賞。不料慕容垂提出的獎賞建議,太傅慕容評竟是逐一反駁,一條也沒有采納。慕容垂不禁大怒,在朝堂之上據(jù)理力爭,皇帝慕容暐一見,只好說道,獎賞之事,容后再議。慕容評、慕容垂相互怒視而去。

  慕容評來至后宮,太后可足渾幽幽說道:“這個慕容垂,本事不小,此人不除,必將成為朝廷巨大隱患。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酣臥?!眱扇瞬粩嘣诨实勰饺輹ッ媲霸V說慕容垂的不是,說道這次取勝,是秦兵出援,才讓桓溫后退,慕容垂根本就是沒有戰(zhàn)功。貪圖蒼天之功據(jù)為己有,真是無恥之尤!勸皇帝對這種小人早日誅之!

  慕容恪的兒子慕容楷和慕容垂的舅舅蘭建知道了慕容評等人在密謀殺死慕容垂,兩人來到太原王府,告訴慕容垂。兩人對慕容垂說道:“可足渾太后對您是深惡痛絕,太后已經(jīng)決定將您殺死。大王不能坐以待斃,請早做準備。只要除掉慕容評和慕容藏,其他人也就不在話下?!蹦饺荽寡銎痤^,沉思片刻,緩緩說道:“我慕容家族,從阿干、慕容翰以致今日,不能骨肉相殘,國家生亂,讓外人恥笑。如果大禍不免,只是我去死而已,如果時間來得及,我寧可逃避在外,如同重耳、慕容翰當年一樣。其他的事,你們就不要再說了!”共同擊敗桓溫后,燕國、秦國成為友好國家,兩國的使者往來穿梭。

  卻說燕國使者梁琛來到長安,秦王苻堅正在萬年縣打獵,苻堅讓尚書郎辛勁陪同他來萬年見駕。梁琛說道:“秦國使者來到燕國,燕國君臣穿上朝服,準備鼓樂禮儀,灑掃宮庭,然后才接見秦國來使?,F(xiàn)在秦王卻要在荒郊野外接見來使,我這位燕國使臣不敢聽命!“尚書郎辛勁對梁琛說道:“來賓入境,只能客隨主便,哪有客人指定接待禮儀的標準!況且天子出行稱乘輿,所至之處就是行在之地,又何必是樓臺館社!古時《春秋》上也有在外地相遇之禮,在外地相見,又有什么不可!“梁琛回答道:“晉室綱紀混亂,有德之君得享靈祚,我燕國、晉國都承接國運,接受上天皇命。但是桓溫猖狂,覬覦我大燕國土,燕危秦孤,勢不獨立,因此秦主和我們唇齒相依,結(jié)為友邦?,F(xiàn)在強寇已退,雙方交往才剛剛開始,應該崇信禮儀,講求信用來加強兩國友誼,如若怠慢使臣,那就是瞧不起燕國,怎么能說加強友誼呢!天子以四海為家,因此出行叫做乘輿,住下叫做行在。如今天下分崩離析,各自為政,有哪里來的乘輿、行在!禮法云,不期而見曰遇;大概是說為權(quán)宜之計,實行簡單的禮節(jié),這又和平時應該遵循的禮儀大相徑庭。作為使臣,勢單力薄,確實要聽從主人的安排,然而,如果不符合禮法,我也不會聽從?!扒赝踯迗月犝f之后,微微嘆息,于是安排車駕回到長安,為燕國使者設置行宮,在朝堂之上隆重接見來使,遵循兩國交往的莊重禮節(jié)。晚上,苻堅安排宴席款待梁琛,苻堅問道:“貴國的名臣是誰?朝政如何?“梁琛回答道:“太傅上庸王慕容評,德行高尚,光輔王室;車騎大將軍吳王慕容垂,雄略冠世,抵御外寇;其他文武官員,都很稱職,賢良之才都能得到量才受用。“

  梁琛的堂兄梁弈當時擔任秦國的尚書郎,苻堅將司儀官安排梁琛在梁弈家住。梁琛說道:“原先諸葛瑾作為吳國使者來到蜀國,和諸葛亮也只是在朝堂上才能相見,私底之下從沒有見面,我非常敬仰他們?,F(xiàn)在讓我住進私人家中,我可不能這么做。“于是梁琛就沒有住進梁弈家中。梁弈卻是數(shù)次來到梁琛的官舍之中,和梁琛同吃同住,閑下來,就想讓梁琛講講燕國的事情。梁琛說道:“現(xiàn)在我們是兩個國家,你我兄弟都得到了主上的恩寵,我們都希望自己的國家幸福美好。我若說燕國多么美好,恐怕您們秦國不愿意聽到,若說燕國的不好,又不是我這個使臣應該說的話。兄長您何必要問呢!“

  此時,秦國境內(nèi)反而是烽煙四起,暴君苻生的四位弟弟起兵反叛,苻雙占據(jù)上邽、苻柳據(jù)占永濟,苻庾占據(jù)陜城、苻武占據(jù)安定,四人共同約定,一起發(fā)兵攻進長安。

  消息傳到長安,王猛對苻堅做個鬼臉,嘻嘻一笑:“早先,我就讓陛下除掉苻生這幫弟弟,他們早晚會作亂。怎么樣,我說對了吧?”苻堅也是對這幫叛軍不以為意,順勢說道:“那么,朕就任命王猛為征羌將軍,西去平叛?!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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