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她真的覺得他有病,故意把自己的手弄傷,是為了好讓自己心疼?
本以為小說里的反派夠病態(tài)了,沒想到現(xiàn)實中更加變態(tài)。
江淮接紙巾的手顫了顫,始終沒有說什么,緊緊的攥著紙巾,任由血滲透進去。
是他錯了,他以為他們的關(guān)系會好一點,沒想到……。
江淮臉色蒼白,心口傳來一陣劇痛,像是被無數(shù)根細針扎了一般,不敢大口呼吸。
他強忍著不適,輕聲道:“好?!?p> “江淮?!睖匮缈戳怂谎?,連名帶姓的叫他。
江淮抬起眼皮看著她,眼里滿是祈求與欣喜。
溫宴忽然笑了,精致冷艷的臉上滿是嘲諷:“你現(xiàn)在是在討好我嗎?”
沒等他回話,自顧自的說著:“第一眼見你的時候我就覺得你很變態(tài),不只是我一開始怕你,我想大部分的人看見你都恨不得離你遠遠的?!?p> “所以……像你這種人根本不會有人喜歡你的,你還不明白嗎?”
“你是很帥,很優(yōu)秀……可是那又怎樣,沒人會喜歡一個變態(tài),沒有人會真心喜歡你?!?p> 江淮張著嘴大口呼吸著,原來……自己在她眼里是這樣的人。
“……我會改的?!?p> 溫宴一愣,他的聲音很輕,輕到溫宴誤以為自己聽錯了。
江淮苦澀一笑:“可是怎么辦呢,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我就栽了?!?p> “我沒喜歡過別人,你是唯一一個,我也不想試圖喜歡上別人,我只要你……?!?p> “我知道自己不好,脾氣很差,性格不好,但是我會改的?!?p> “我會努力變成你喜歡的樣子?!?p> “你能等等我嗎?求你了……。”
溫宴打斷他,冷笑一聲:“說完了嗎?該我說了?!?p> “知道我為什么第一次見你的時候那么害怕嗎,我做了一個夢,夢里的你沒日沒夜的折磨我,只是為了蘇暖暖。”
“你很愛蘇暖暖,愛到癡迷,連你死后還一直念著蘇暖暖,夢里的你簡直像惡魔一樣,把我的手筋腳筋一一挑斷,舌頭被你割斷?!?p> “被你關(guān)進地下室,猶如狗一樣拴著鐵鏈在地上攀爬?!?p> “還有我的父母被你間接性的害死?!?p> “準確的來說……你害死了我們一家人,只為了一個女人?!?p> “我本以為你跟夢里的他相反,但是我錯了,當(dāng)時在胡同里你是真的想殺死那個紅毛?!?p> “就猶如夢里的你殺死我一般?!?p> 江淮低頭陷入沉默,久久沒有說話。
溫宴見他不再回答,從桌兜里拿出漫畫看了起來。
——
“我不會喜歡上除了你以外的人。”
溫宴身體一僵,隨后像是沒有聽見似的,把視線放在桌子上的漫畫上,只是心緒有些不寧。
“我不會喜歡上蘇暖暖的?!?p> “我嘴笨,不會說什么好聽的話,你的東西依舊是你的,我的也是你。”
“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我也是你的……?!?p> 江淮悶笑一聲:“是我高攀了?!?p> “現(xiàn)在喜歡的人是你,以后喜歡的人也是你?!?p> “所以……我可不可以做保護你的騎士?!?p> 溫宴瞪大了眼睛,書里的反派喜歡她?!!還是對她一見鐘情!
溫宴的腦袋一陣暈眩,這個世道是怎么了。
你的親親女主都快被沈黎拿下了,你不去追女主來我面前蹦跶啥。
你丫的去找你的女主啊,喜歡我一個惡毒女配干什么。
震驚的同時心底還藏夾著一絲欣喜。
溫宴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像我這么優(yōu)秀的人,無法和你談戀愛,你會有壓力的?!?p> “一點機會都不給嗎?”江淮無奈的笑了笑。
溫宴睨了他一眼,她又不是受虐狂,跟將來弄死她的人在一起,是嫌自己活的不夠長嗎。
她還不想死,就算他現(xiàn)在保證這么多,但是以后呢,他能保證嗎?
未來的路很長,誰也說不準以后會發(fā)生什么變故。
她也不是什么十八歲的黃花大閨女了,也不向往什么狗屁愛情,只想安安穩(wěn)穩(wěn)的過一輩子,養(yǎng)只狗逗逗貓再好不過了。
“看見你就煩。”
“是……因為上一次在胡同里的事嗎?”
廢話,本來就害怕他,好不容易心里的恐懼消失了一點,但是又看見了那一幕,誰不害怕?
把人家掄的滿臉是血,代入感強的她都感覺自己腦袋疼。
“對不起。”
溫宴懶洋洋的抬起眼皮:“不用道歉?!?p> “那你還生氣嗎?”
小心翼翼的模樣讓溫宴不知道說些什么,反派年幼的時候母親去世,五歲時被他父親接到江家,他父親在他媽媽懷他的時候就有了外遇。
更可笑的是私生子只比江淮小一個月,江母一死,小三就迫不及待的嫁入江家,成為如今的“江太太”。
“嗯?”
溫宴回過神看著他,搖了搖頭,勉強笑了笑:“沒生氣?!?p> 剛才她也不知道為什么沒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看見他那副模樣心里的怒火一下子就上來了。
明明是個變態(tài)為什么要漏出那種表情,為什么要劃破自己的手心,是為了博取她的同情嗎?
“你能不能別討厭我啊,我只有你了?!钡统恋纳ひ糁袔е唤z卑微與祈求。
溫宴輕輕的應(yīng)著:“好?!?p> 江淮眼里的笑意更濃。
阿宴,我只有你了。
*
明明是上課的時間,六班依舊吵吵鬧鬧。
六班老師趴在講臺上玩手機,有的同學(xué)在打撲克牌,有的還直接把桌子抵在一起開始打起了麻將,有的玩手機,女生化妝聊天。
這些事對于六班來說是再正常不過了。
六班就相當(dāng)于第二個家,在家里怎么樣,在六班就怎么樣。
謝柒搬著椅子看著別人在打麻將,好奇的問:“你們這是賭博嗎?”
“哈哈哈哈哈?!?p> 圍在一起的同學(xué)哄堂大笑。
連顧舟聽見這話,眼底都浮現(xiàn)出幾分笑意。
謝柒一臉茫然,打麻將不是賭博嗎?
小時候她媽閑不住經(jīng)常去別人家的麻將館打麻將,每次整得都心驚膽顫,害怕被警察帶走。
有一次他跟著她媽去麻將館,他去上了廁所,再出來時屋里空無一人。
謝柒回到家,看著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的宋女士,疑惑的問著:“媽,你怎么回來也不給我說一聲啊?!?p> 聽見聲音,宋潔回過頭一臉茫然的看著他:“你不是在家嗎?怎么跑出去了?!?p> 謝柒內(nèi)心一陣無語,這么不靠譜的媽估計只有宋女士一個人。
打個麻將都能把兒子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