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老大不理會葉芊蕪的巧言令色,直接揮手叫人把她押了出去。
事情到了這么地步,自然可以想象之前賽馬場上的動蕩是雷家的人做的。而他們這么做的目的,就是為了掩人耳目,不動聲色地把葉芊蕪給擒到手。
既然他們早有準備,恐怕不會叫自己那么容易逃脫。
葉芊蕪暗暗想著。雷老大絕不是什么心慈手軟之輩,他之所以還留著她,恐怕是因為Abyss芯片還在A組織手中,想要把芯片拿回來,還要靠著她這個小小女子。
葉芊蕪很快被帶離了賽馬場。雷老大的人把她帶到了一艘船上,船是一艘小型帶火炮的戰(zhàn)斗型船,里面空間不算大也不算小,大約能容納十幾個人,開起來浪花翻涌,迅捷無比。
芭茅鎮(zhèn)一帶原本都靠海??磥砝桌洗笤缇驮诟劭谶吷蠝蕚浜昧诉@艘船,就等著要有大動作。
“哎呦——”
她被兩個保鏢狠狠地丟在駕駛室內,黑鷹駕船,雷老大正坐在她對面,戴著一副漆黑的墨鏡,雙腿交疊在一起,臉上面無表情跟撲克牌一樣。
一起上來的,還有雷家其他十幾名干練得力的下屬。
葉芊蕪見這陣仗,心里暗暗吃驚。
“雷當家,您這是要干什么?”她緩緩直起神來,警惕地問道。
雷老大居高臨下地瞥了她一眼,“去茉莉島,拿回我的東西。”
“您的東西?”葉芊蕪想也不用想就知道雷老大說的是什么東西,只是定定地說道,“老大……您其實不用這么麻煩的。您只要把我放回去,我定會把‘您的東西乖乖奉還’。”
“不用。”雷老大喉嚨里發(fā)出一聲冷哼,“我要讓你知道,什么是求生不如求死不能?!?p> 他幾乎咬牙切齒地蹦出這幾個字,口吻里同時夾雜了寒冰般的陰冷和熱焰般的憤怒,好像下一秒就要把眼前的女人拋下海去。
“女人,既然你膽敢動我的東西,現(xiàn)在,你就給我當活誘,我倒要看看,A組織能有多大滔天的本領!”
雷老大說著拿起狼牙鞭,一鞭子又要朝她打過來。
葉芊蕪沒躲,也躲不開,一聲不吭地忍了。
沒錯,現(xiàn)在需要的不是死犟,而是一點點承受皮肉之苦的耐力。
他需要一點時間理清雷老大的計劃,以及他布局的思路,才能做到知己知彼心中有數(shù)。
雷家這次出動的雖然只有一艘不算大的炮船,船上這十幾人卻都是雷老大心腹中的心腹,精英中的精英,實不可大意,否則這唯一逃生的計劃也打水漂了。
這種身陷囹圄的感覺很奇怪,叫人有點害怕,卻不比之前好了很多。
外面是吞噬性命的蒼茫大海,卻也是天高地闊的自由天地,在這里跟敵人斗智斗勇,進可進退可退,總比困在西區(qū)的小房間里任人擺布強。
快船嗖地一下沖了出去,離開近海,直奔茉莉島的方向奔去。葉芊蕪估摸著青嬰八成了落到了雷老大的手里,這一次,算是真真栽了。
茉莉島正是A組織把她培養(yǎng)成人的島,是A組織的大本營。
葉芊蕪細心觀察著海面上的動靜。如果她猜得沒錯的話,雷老大這次帶的人數(shù)不多,想來不是去跟A組織正面交鋒的,而是搞……類似某種損招偷襲。
快船是往黑帝大廈的方向駛去的。臨泊在一片碼頭上,葉芊蕪看見那里還有一艘船,不過體型可比雷老大的這一艘大多了,更像是一艘豪華游輪。
一個白衫飄飄的男人正在站在船頭上沐風。那男人有著一身古銅色的好肌肉,額頭上的散碎劉海,迎風吹著口哨,看樣子,剛剛下海深潛回來。
他的身后,一樣立著十幾個身穿黑衣的裝壯漢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兒。
“邱少!”紅警在船頭上大喊了一聲,“老大,邱少過來迎接咱們了?!?p> 雷老大沉穩(wěn)地點點頭,隨即,一只手薅起葉芊蕪的領子,像薅小雞仔一樣把她提了起來。
“哎呦!”她皺著眉頭,“老大,我會走。您別動手,我自己來……”
“不想死就閉嘴!”雷老大視若無睹,根本不理會她的請求,大步流星地從船內室里跳出了出來。他的肌肉像鋼鐵一樣,葉芊蕪的力量在他面前根本就微不足道,連螳臂當車都算不上。
真討厭……葉芊蕪心中暗罵,這男人,囂張跋扈,趾高氣揚,連人與人最起碼的尊重都沒有。
不過暫時還不能擺脫他,有什么委屈也只能先忍著了。
雷老大帶的那些心腹們也一次下了船。那名喚作邱少的男子遠遠地看見了雷老大,朝他吹了一聲嘹亮的口哨,驚得船上駐足的一排海鷗連連撲騰翅膀。
“昆佬兒——”那男子大叫著,興高采烈地從船上走下來,“什么時候你想起我這個老朋友了?”
雷老大臉上依舊沒有一絲笑紋,只是摘下了墨鏡,冷冷地回道:“遇上點麻煩?!?p> “你雷老大還有失意的時候?”男子嬉皮笑臉地說著,“連女王陛下都要讓幾分的‘昆佬兒’?!?p> “少廢話?!崩桌洗笏坪鹾苡憛捓ダ羞@個稱謂,“把你那副討厭的笑容收起來?!?p> 說著,他嘴角冷酷的線條一撇,一把將葉芊蕪拋在了碼頭上。
葉芊蕪連連幾個踉蹌,要不是她身體素質還算過硬,就真被雷老大拋到海里去了。
“就是這女人給你惹的事?”邱少冷眼瞧了眼葉芊蕪,嘴里嘿嘿一笑,“昆佬兒,這是換口味了?”
雷老大黑著臉不答。
紅警陰沉沉地解釋道,“邱少,前幾天,就是這個女人入侵了黑帝大廈,還拿走了維多利亞之鏡里面的東西?!?p> 邱少聽了張了張嘴巴,似是很驚訝似的,蹲下身子仔細看了看葉芊蕪。
“就這么一個小女人?”他一副若有所思地樣子,拿鼻子嗅了嗅葉芊蕪,“沒事,有兄弟在,什么樣的女人都能給你理順了?!?p> 葉芊蕪對這種像狗一樣的行為很厭惡,情不自禁地向后躲了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