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康斯坦丁
寂靜的圣彼得堡火車站里空無人煙，這是司馬紹真正踏上這片土地時的第一感受。
我還以為會有人來接呢？荷槍實彈的那種。
他張望了一圈，確信這個在午間熱鬧非凡的繁忙場所現(xiàn)在只有幾根路燈在頑強的執(zhí)行著工作之后，司馬紹向后揮了揮手，示意帝國的部隊排隊下車。
說不定今晚上圣彼得堡的市民們能夠有幸看到一次明軍方陣？
如果一切順利，他今晚應(yīng)該能在兩點之前到達帝國在圣彼得堡的大使館，補上一個好覺，
可惜事情往往都不會往順利的方向發(fā)生。
“來自明帝國的朋友們，歡迎你們來到圣彼得堡！”
粗狂的響亮聲響打碎了夜晚好不容易才凝結(jié)起來的寂靜，一個高大的身影徑直的向司馬紹走了過來，而在他身后則是一排排穿著灰色軍服的士兵，他們手中的鉍銀寶劍發(fā)出著暗沉的藍光。
這是法師部隊采取威懾姿態(tài)是最為常見的手法，不會浪費掉過多的燃料，又能保證反擊時的有力。
翻譯法術(shù)執(zhí)行了它本分的工作，將來者表示善意的語句傳達至少校的耳朵里，但這并不能讓他放下警惕，眼前的來人的身份依舊讓他感到驚嚇。
俄羅斯這邊這么重視這件事的嗎？
“很榮幸見到您，呃...康斯坦丁大公閣下?！?p> 他愣了一愣，過了半晌才從“俄羅斯將領(lǐng)大全”里徹底確認眼前男人的身份：波蘭國王，俄羅斯大公，秘法會東歐總理事，康斯坦丁。
這位從拿破侖時代便以赫赫有名的老將看上去不過中年，不過這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氖拢鳛槊胤〞诿◣?，他的身軀早已完成了大半的以太化，即便是下個千禧年他依舊能夠活蹦亂跳。
且可以預(yù)見在不久的將來，作為秩序同盟后繼者的秘法會時隔百年又將多出一位行走在人間的“奇跡”。
不過這位大人物并未如眾多通俗小說書寫的一般性情多變，他的臉上帶著和善的笑容，似乎司馬紹剛才的遲疑并不是什么失禮的事情。
大公只是點了點頭，微笑著看著司馬紹，似乎在看他接下來會有什么反應(yīng)。
不過這個時候反應(yīng)再慢的人也該察覺到自己該做些什么了，司馬紹果斷地伸出右手，微微欠身：“沒想到能在這里見到您，是在是讓在下感到受寵若驚。”
大公也伸出手來，同他狠狠地握了一下：“如果我不親自過來，你怕是要讓部隊在圣彼得堡里安營扎寨了吧？”
不，該扎的早都扎了，我都不知道我是來干什么的。
這些話，就不必讓康斯坦丁知道了。
不過還沒等到司馬紹說上幾句場面話，化解一下心中的尷尬，康斯坦丁便給他來了個熊抱。
“蔣華笙大使到了嗎？”他輕聲對少校說道：“我希望能見上一面。”
“這就得看俄羅斯的嘴巴可夠不夠嚴了?！鄙傩３疖囌究諢o人煙的大門努了努嘴，：“聽說革新派的反賊已近把手伸到莫斯科了?！?p> “莫斯科和圣彼得堡可離著段距離?！?p> 大公并沒有否定，只是露出了一個難以捉摸的笑容，這倒是讓司馬紹有了一種想把蔣華笙從車廂里拉出來的沖動。
你們這群玩政治的，就這么喜歡講這些毫無新意的謎語嗎？
“但這段距離可不如京師到圣彼得堡遠?！?p> 沒等司馬紹想出回擊的應(yīng)對方案，一個清脆的女聲便從他的身后響起。
他下意識的轉(zhuǎn)過身去，不過大腦已經(jīng)本能猜到了來人的身份。
帝國中書省首席秘書，蔣華笙。
看起來宛若十三四歲，實際上已經(jīng)二十七歲的嬌小少女正理著亂糟糟的頭發(fā)，看起來并沒有怎么睡醒，黑色的便衣長裙也軟踏踏的垮在身上。
好想給她遞個熊娃娃。
不知為何，司馬紹的腦海里，一個大膽且危險的想法一閃而過，但瞬間就被他掐滅。
不行，這家伙太危險了，各種意義上都是。
蔣華笙并沒能注意到安全負責(zé)人的古怪想法，她打了個哈欠，然后看著康斯坦丁大公一臉嚴肅。
“我謹代表全帝國聯(lián)合的圣天子，大明帝國的皇帝，以及安東都護府，安南都護府的領(lǐng)袖，朱先澯陛下，與貴國商討未來面對世界越發(fā)復(fù)雜局勢之應(yīng)對問題?！?p> 作為世界最強大帝國的代表，蔣華笙并沒有過多客氣，即便是面對著一國政要，她在報完自己所代表的身份，朝著康斯坦丁微微鞠了一躬后，便徑直走向了火車站的出口。
在那里，帝國駐圣彼得堡使館已經(jīng)準備好了一架不怎么華麗黑色的馬車。
“看起來，貞吉大人今天心情不怎么好呢?！?p> 田中云不知道從哪里冒出頭來，她踮起腳眺望著馬車離去的方向：“我們就在這里站著真的好嗎？”
司馬紹只是聳了聳肩：“她那邊可比我這安全多了，您說是吧？康斯坦丁閣下?！?p> 俄羅斯的法師并未因重要人物的離去而放松警惕，他們依舊在風(fēng)雪里保持著筆直的站姿，將手中的利劍指著明帝國的眾人。
毫無疑問，俄羅斯這邊是不打算讓步了。
不過司馬紹這邊也不可能就這么直接示弱，他身后的明軍法師也抬起了手中的佩劍。
雖說為了避免擦槍走火，明軍一方并未在空中構(gòu)建法術(shù)基點，做出戰(zhàn)斗姿態(tài)，但這已經(jīng)足以讓現(xiàn)場火氣十足。
幸運的是，雙方都知道這一切不過是逢場作戲。
無論是急需盟友的俄羅斯帝國，還是需要在世界舞臺上分上一杯羹的明帝國，都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撕開臉皮。
即便是二者在邊境的摩擦從未斷過。
“看起來是有些道理?！弊钕却蚱茖擂蔚氖强邓固苟。灰娝χ蚝髶]了揮手，示意士兵們放下武器：“不過你們讓我們很難辦啊。”
“我方也不是不能理解貴方立場上的艱難，但我們也有我們的難處?！彼抉R紹也學(xué)著康斯坦丁的動作，讓身后的士兵停止戒備：“這并不是對貴方不信任，不過…”
他話鋒一轉(zhuǎn)，朝著康斯坦丁嘆了口氣：“眾所周知，互相理解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對啊，理解理解，理解萬歲。
只要能互相理解就能擁有美好的明天。
巴爾干人民恨不得點個贊。
“那么，一個排怎么樣?！笨邓固苟】闯隽怂抉R紹同樣不會讓步，考慮到自己目前所需，只好退而求其次：“我方允許你方一個排的部隊攜輕武器進入圣彼得堡，這是極限了?！?p> “那么，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