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土倫港休整與重逢
土倫港,法國東南部的重要港口。
這座不過十萬人的小城緊靠著馬賽,是法國最大的幾處軍港。
談到這座城市,很多人想到的便是當年拿破侖·波拿巴的成名之役。
那位科西嘉島的“巨人”便是在這里力挫?;庶h叛軍,逆轉(zhuǎn)第一次反法戰(zhàn)爭中的劣勢,一舉成名。
法蘭西的皇帝在這里數(shù)次進攻意大利,立下赫赫戰(zhàn)功。
當然,在這之后更加著名的是另一件事情。
弩炮行動中唯一逃出來的法軍艦隊便是躲在了這里。
精英狂喜。
不過這都是未來的事情了,對于現(xiàn)在的法蘭西而言還太早,在協(xié)約國掌握整個地中海的時候,這座城鎮(zhèn)充斥著戰(zhàn)爭中難得的和平。
單看這里的情況,司馬紹甚至都快察覺不到比利時已經(jīng)快無了。
今天是八月十八日。
前線傳來的消息依舊不是什么好事,短短幾天之間,又有數(shù)萬人報銷在了戰(zhàn)場之上。
安特衛(wèi)普在數(shù)日前便陷入了困境,布魯塞爾今日便已經(jīng)插上了德軍的旗子,以至于納幕爾完全暴露在了德軍眼中。
并且非常侮辱人的,只往安特衛(wèi)普派了一個團,主力部隊則繼續(xù)南下,攻擊最后一座要塞。
求那慕爾守軍——一個師——的心理陰影面積。
現(xiàn)在他們只差兩步就可以踏進法蘭西的國土上了。
不過德法邊境上倒是有些好消息傳來。
據(jù)悉德軍只在那里部署了兩個集團軍,在阿爾薩斯集團軍和第一軍第二軍的進攻下,德國人的第六集團軍和第七集團軍被打的落荒而逃。
至少哈瓦斯通訊社——世界上第一個新聞通訊社——是這么報道的。
不過考慮到法國現(xiàn)在急需要一場勝利來穩(wěn)固自己逐漸崩潰的政局,以及政府影響力。
所以大致上我們可以理解為法國人擊退了這兩個集團軍。
至于落荒而逃...
有待時間驗證。
不過這暫時和他沒什么關系,明帝國的軍隊被要求在原地修整一天,以克服在海洋上長途航行的疲勞。
特別是步兵。
他們的待遇從來就沒好過,在司馬紹看來那些步兵運兵船幾乎擠得快跟個三角貿(mào)易,美洲航線的帆船似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為了搶在法國人投降之前抵達歐羅巴,明帝國必須征召最快的船隊。
而這種船即便是在明帝國也算的上是稀少。
除去特殊航線,用的上四十節(jié)平均航速的航線幾乎沒有。
畢竟那玩意需要極其昂貴的靈能引擎,沒有特殊需求,幾乎沒有人會主動去裝。
“各部隊到臨時營房了,而且也叮囑了他們記得到點回去?!?p> 田中云嘆了口氣,她旁邊站著的是手持命令單,一臉懵逼的司馬紹。
為什么,只有我要加班?
他的手上是段瑞芝轉(zhuǎn)交的法國委托,一個協(xié)約國盟國的前線觀察團要被轉(zhuǎn)交到他的手上。
這并算不上奇怪。
很多國家都會在往戰(zhàn)爭地帶派遣軍官團或者是觀察團,以此來總結(jié)別國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和方法,從而摸索出適應當前時代的戰(zhàn)術。
在上次巴爾干戰(zhàn)爭的時候,明帝國也向塞爾維亞派出過軍官團,學習現(xiàn)代戰(zhàn)爭的經(jīng)驗。
這次也帶了一批剛從軍校畢業(yè)的“雛鳥”,準備交給英國人。
畢竟交給法國人太不安全,至少英國人不怎么崇尚進攻第一。
而且也不穿藍衣服紅褲子,在戰(zhàn)場上當靶子。
不過按說法下午七點之前去就行了對吧?
于是他看向田中云,晃了晃錢包:“要不要出去吃,待會盧登云他們也要來。”
“吃什么?”參謀抬起眼瞼:“我對你這家伙的口味可不怎么抱希望。”
她依舊記得,上次慶功宴被拖去吃炸雞的莫名傷感,本來她的想法是嘗嘗俄羅斯當?shù)夭藖碇?p> 雖然那次并不是司馬紹的鍋,但從斯普林溫德·戴那里得知了司馬紹也常來這家店的fake news之后,她還是下意識的將司馬紹歸結(jié)成了戴春風的同類。
指熱愛油炸食品。
“我們時候口味奇怪了。”
少校對副官的指責感到莫名奇妙,他指了指一旁的店鋪:“我只是想試試本地特色菜罷了!”
“是嗎?”
田中云對司馬紹的回答有些將信將疑,她順著自己團長的手指看了過去。
“...這就是你說的‘本地菜’?”
“嗯?”
察覺到一絲不對的司馬紹順著自己的指向,將眼睛移了過去,在那里一個戴著圓框眼睛的人頭似乎向他發(fā)出嘲諷的笑容。
嗯...勃艮第是法國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所以勃艮第炸雞也算是...法國菜吧?
好吧,奧爾良雞翅確實算不上法國菜。
“不,我的意思是,我聽說法國的生蠔不錯?!鄙傩UJ命似的點了點頭:“要不...”
“你也看莫泊桑?”
面對司馬紹的答案,田中云嘆了一口氣:“我覺得那邊的燉菜就不錯?!?p> 最終,司馬紹還是認輸似的和田中云達成了妥協(xié)。
在盧登云和他手下其他兩名上尉營長到齊了之后,司馬紹為了籠絡人心,花掉自己一個月的俸祿。
不過這或許是最后一頓了吧?
馬車里司馬紹看著手里的命令書,看向窗外,星星點點的星光正在爬上夜空。
“不過咱們這次是碰見老朋友了啊?!?p> 坐在對面的田中云看著手中的地圖,感慨道。
她并不怎么相信緣分這種東西,因此從小就連故鄉(xiāng)當?shù)氐纳裆缍己苌偃ァ?p> 不過這次她要從新估算一下自己的想法了。
在地圖上標注著他們的目的地——尤蘇波夫的葡萄酒莊園——現(xiàn)俄羅斯帝國觀察團臨時駐地。
“沒想到是你啊...”
身著女式軍裝的尤蘇波夫看著司馬紹的表情異常微妙,當然這并不是司馬紹的鍋。
就連他自己都覺得巧的很。
就在他到歐洲各地度蜜月的時候,就在即將踏上前往自己在德國的莊園的旅途上。
德國向俄羅斯宣了戰(zhàn)。
如果不是這次他突發(fā)奇想,打算去參觀一下凡爾賽宮和盧浮宮,順道來一趟自家不知道什么時候在法國南部買下的莊園。
現(xiàn)在的他怕是要成了德皇的“坐上賓”。
更巧的是,在他被任命為俄羅斯軍事觀察團團長的那一天,法國人為他們指派了保護部隊。
還正好是司馬紹所部。
于是二人默默無言的對視著。
然后齊聲嘆氣:“這都是些什么事?。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