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新的工作
“行,那走吧?!?p> 快遞小哥迅速轉(zhuǎn)身下樓,林父跟著下去,林北走在最后,把門虛掩住,跟在父親的身后。
父親的后腦勺的頭發(fā)有些發(fā)白。
林北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十八周歲了啊。
時間過得真快。
樓下停著一個小三輪,后面放著一個木頭箱子。
快遞小哥走過去,開了三輪后面的小擋板,“來,一起把他抬上去吧,記得好評哦?!?p> 林北看著林父有些發(fā)福的身體,有些難過,自己的父親,小時候是那么的威嚴高大帥氣,被時間的歲月磨成了有點胖的中年大叔。
林北越過林父的身位,一把抓住父親要抬起箱子的手,在兩人吃驚的眼神中,一只手把箱子拉出三輪,然后抓著把手扛在肩上。
快遞小哥愣住了,“我靠,大佬啊!”
林父一時之間說不出話,看著自己孩子胳膊上白色短袖露出來,因為用力所以顯出來的肌肉,撐得短袖鼓鼓的。這還是自己平常寡言少語的孩子嗎?
之前進醫(yī)院自己給他擦背的時候,還沒有發(fā)現(xiàn)小北這么強壯。
不過他還是擔心,“小北,不然還是我們?nèi)齻€人一起抬吧,你受得了嗎?”
林北站在樓梯的拐角處,看見父親有點驚訝的臉色,溫柔的一笑,“爸,這點小事,沒問題的。”
說罷,一步一個臺階,把箱子扛上了樓。
“媽,這東西放哪里?”林北扛著箱子,站在客廳問老媽。
林母看著林北一個人抬著箱子,手里的抹布掉在地上也沒有發(fā)覺,但是很快就跑過來,幫著林北抓住箱子的后面。
“小北,你爸呢?咋你一個人扛進來了?”
“你爸呢,這么放心?”林母生氣了,眼睛里滿是關(guān)懷。
林北還沒來得及搭話,林父就回來了。
三個人一起把箱子放在客廳的角落。
給快遞小哥簽完字后,林北去把手洗了洗,把肩膀用小掃帚掃了掃土,三人坐在客廳里。
林父有些坐不住,站起來,繞著林北走來走去。
林北的汗水把短袖打濕了,胸前堅實的肌肉露出來,隨著呼吸一張一收。
他有些被老爸走來走去的樣子看得煩了,“爸,有話說話,你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不說話是幾個意思?”
林父老臉一紅,坐在了沙發(fā)上。“小北,沒看出來,你身體這么結(jié)實啊。這樣,我確實知道一個你的去處了,有一家大公司給一個高管招收貼身保鏢?!?p> 林母聽到這里,眼睛一亮,“小北這條件,能去那里?如果這樣的話那可是個好去處?!?p> 林父平息了一下心情,思考了一番,沉聲說道:“本來這件事不該我知道,不過我生意上的一個朋友,他是負責物流的。他家親戚剛好是做保安公司,最近為這件事煩惱,拜托他物色幾個人選,年輕些的,交給他。”
林父看著林北,“小北,這個工作,應該不會危險。這個事情,他告訴我的要求是年輕些,身體好些,人可靠是最重要的,危險是不會有危險的?!?p> “而且高管的那家公司規(guī)模很大,讓你出去見見世面也是可以的。你去不去,雖然說是保安,不過這是最好的去處了?!?p> 林北看著林父的眼睛,充滿著希冀,看來這份工作涉及的圈子和平常人的生活幾乎截然不同。
林母也聽出林父的意思了,帶著希望看向了林北。
“那行,我可以去?!?p> “好好好,那這樣,今晚咱家外面吃一頓,明天我就帶你去見我那個朋友。”
林父有些高興,臉色泛著潮紅。
林北也挺高興的,果然問自己的父親是問對人了,如果自己去找工作,不知道有多少坑在等著自己。
……
……
晚上,林北躺在床上,床頭放著剛剛出去吃飯后,父親給自己買的幾件換洗的內(nèi)襯,都是名牌的,工作服去了之后會統(tǒng)一發(fā)放的,所以沒有買西裝。
“家人??!”
林北看著天花板,黑暗之中看不清楚,心里有些感動,這就是家人吧。
“所以,為了爸媽,自己也不能在夢里出事!”
意識開始慢慢地模糊,林北感覺到自己在掉落,掉落。
睜開眼睛,還是熟悉的升降梯,被自己砍斷繩索的地方有些燒焦的黑色。
是自己試驗爆炎的時候留下的痕跡。
林北看著身上的裝備,只有矮人大師留下的臂甲了。長劍隨著烏爾一起掉到了不知道多深的地面。
他走出了房間,外面的陽光正好,天氣一片晴朗,所有的灰暗,都在高墻外,烏云的下面。
遠處還有高山和流水。
以及被黑暗侵蝕的鳥類在山上盤旋。
接下來,自己去哪里呢?
烏爾的記憶里,所有的升降梯都被破壞了,除了運輸物資的這條通道,因為最為寬闊,所以留下來撤離。
而后來因為黑暗的侵蝕加速,所以沒來得及砍斷。
至于高墻上的墮落者,基本被烏爾的執(zhí)念影響下,清理了一次,清理完之后無所事事,就回到自己常在的地方,無意識的徘徊著。
太陽在遠處慢慢地移動著,林北站在墻頭,腦海中,烏爾的記憶突然大幅度的翻涌,他想起了席絲,烏爾出征前的摯愛,不禁嘆息一聲,“席絲,你還好嗎?”
林北的面色一僵,他根本不認識什么席絲,席絲是烏爾的記憶,不是他的。
是烏爾對自己的影響嗎?
烏爾的靈魂強度超越自己太多了,所以對自己的影響這么大?
林北沉默著,坐在了高墻后面的陰影下。
他沒有辦法,如果不這么做,如果不變強,他就會被噩夢侵蝕,或許某一天被未知的危險所擊殺,現(xiàn)實里的自己就會一睡不醒,父母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無人給他們養(yǎng)老送終。
空氣里有些冰涼的微風吹過林北的臉頰,也吹起了他的劉海。
林北握緊拳頭站了起來,腦海中烏爾的記憶翻涌著,幾乎和他融為了一體。
看著眼前的景色,他不知道是自己在看著,還是靈魂中的烏爾在透過他的身體看著外面。
林北干脆躺了下來,細細翻看起烏爾的記憶,既然無法抗拒,那就選擇接受。
烏爾已經(jīng)死去,活著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