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行大人,那名醫(yī)生已經到了?!?p> 勘定奉行宅府內,家臣趨步走進,低頭向面前的奉行大臣稟告道。
心寬體胖的勘定奉行——德田佑樹跪坐在矮桌前,正專心致志的泡著一壺茶,聽見家臣的稟報,連頭都沒抬一下,只輕輕的“嗯”的一聲。
“要請他進來嗎?”家臣又問了一句。
而這一次,足足過了好幾秒,都沒在等到德田佑樹的回應。
家臣立即便明白了德田佑樹的意思,顯然,因為之前那名醫(yī)生拖延了五天奉行大人的邀請,導致奉行大人不高興了。
微微行了一禮,家臣默默退出了宅府。
門外。
已經等了五分鐘沒有消息的紀刃,轉身準備離開。
而就在他剛剛邁步之時,一道聲音從背后傳來:“阿久津醫(yī)生,請等一下?!?p> 紀刃轉身。
頓時看見之前進去稟告消息的那個家臣帶著微笑走了出來。
“阿久津先生,實在是不巧,奉行大人剛剛出門訪客去了?!?p> “沒關系,既然奉行大人不在家,那我就改日再來?!奔o刃微笑道。說罷,便準備轉身離開。
然而就在這時,卻見那個家臣竟然腳步一動,攔在了紀刃面前,陪笑道:“嘿嘿~~這個,阿久津醫(yī)生,您也知道,奉行大人的病實在耽誤不得,所以就勞煩您在這里多等一段時間吧!”
“在這里?”
“對,還請您多多體諒我們這些下人,畢竟奉行大人不在家,我們也實在不好讓您進去?!?p> 家臣滿臉諂媚的笑著,但就在他開口間,紀刃的周圍,不知何時,悄然出現了十幾個腰插長刀的武士。
紀刃平淡掃了一眼四周,嘴角依舊掛著淡淡微笑,道:“看來奉行大人今天如果不回來,我是走不了了?”
“奉行大人的病很嚴重,所以還請阿久津醫(yī)生不要讓我為難的好?!彼坪跏且姷剿闹艿奈涫恳呀浘臀?,家臣也懶得繼續(xù)裝下去,眼角的笑容逐漸收斂,開口道。
紀刃嘆了口氣,道:“既然如此,那就只好這樣了?!?p> “對嗎!我就知道阿久津醫(yī)生,一定是個識趣的·······”
見到紀刃“認命”的神情,家臣的臉上頓時也重新綻放出笑容,然而,就在他的話剛剛說到一半時,只聽“砰”的一聲,一股滾燙的液體驟然濺到了他的臉上。
家臣下意識伸手一抹,頓時摸到了一片猩紅,頓時,他的表情僵硬了。
“你······”
突如其來的異變,使得家臣有些驚愕,也有些不敢置信,他很想問“難道你不怕死嗎?”,可還沒等他這句話出口,家臣便發(fā)現,圍在紀刃身邊的十幾個武士,已經全部沒了腦袋。
瞬間,家臣的大腦一片空白。
“好了,這位家臣閣下,現在奉行大人在里面嗎?”
“你,你知道你現在在做什么嗎?”家臣的手指直打顫。
唰!
一根沾滿了鮮血與碎肉的大棒直接架在家臣的肩膀上,頓時家臣的膝蓋一軟,瞬間改口道:“奉行大人就在里面,請隨我來?!?p> ······
島國的茶道是一種很花功夫的泡茶技藝,就像德田佑樹這一壺茶,從家臣出門到現在,才總算泡好。
而就在德田佑樹心滿意足準備美美喝上一口之際,一只大手卻領先他搶走了茶杯。
德田佑樹眉頭一皺。
正要發(fā)怒,可當他抬頭之后,卻看見自己的家臣,竟然被兩個陌生人所挾持的景象。
“你們是誰?”
“來,先把這藥喝了,我們再來談這件事?!倍似鸩鑹赜纸o自己倒了一杯的紀刃,隨手丟給德田佑樹一管藥劑。
德田佑樹看著桌子上的藥劑,頓時大怒:“混賬,你們以為老夫是何人?老夫可是幕府的勘定······”
嘭!
屁怒呂一棒子敲碎了家臣的腦袋,鮮紅的液體瞬間飛濺一地。
“你剛剛說你是什么?”
德田佑樹:“········”
默默拿起桌子上的藥劑一飲而盡,德田佑樹努力裝作鎮(zhèn)定道:“說吧!你們想要我做什么?”
“我知道你是前任大將軍德川定定派系的人,想辦法,讓我和他見上一面,至于身份,你看著安排。”
“明白!”
·······
當家臣親眼死在德田佑樹面前之后,紀刃和他的交流一下就順暢了許多。
德田佑樹對于紀刃的身份來歷都不再好奇,問題明顯減少許多,也不再有各種廢話。拋棄掉什么尊嚴、面子之類,人與人之間的交流,就是這么樸實無華。
其實最開始紀刃真沒想用這么激烈的方法和德田佑樹交流,畢竟作為一個醫(yī)生,紀刃對于生命還是很尊重的,他最開始的目的,真的只是想要通過幫助德田佑樹治好病,然后順勢與德川定定搭上線。
可人吶,有時候就是犯賤。
救人未必會受人尊敬,殺人卻一定會讓人敬畏。
吃下藥之后。
德田佑樹動作明顯迅速許多,門前留下的十幾具尸體,甚至都不用紀刃提醒,他就主動派人全部清理干凈,并且中間完全沒有暴露一點紀刃的訊息。
而紀刃讓他干的事情,僅僅一個上午,就已經處理的明明白白。
時間就定在明天晚上。
畢竟作為掌管財政的大臣,雖然官職不算特別大,但這個職位的性質,就已經注定地位比較特殊。
所以對于德田佑樹的一些小請求,德川定定完全沒有拒絕的理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