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輕紗縵簾在晃動的壁爐火光下格外柔美,地上鋪著厚厚的羊皮,雖是寒冬,女王陛下光潔的玉足踩在上面一點也不會覺得冷。
“那位陛下愿意講和了?”女王陛下說,聲音里略帶著好奇。
“是的,陛下,河對面來了信使,送信來說,帝國的統(tǒng)帥愿意親自同陛下您議和,”羅戎將軍沉著地回答。年輕的女王雖然身上穿著寬松的長袍,但姣好的面龐和嬌嫩的肌膚仍然無比誘人。他不該在女王陛下剛沐浴過的時候進來送信。
女王又皺起眉頭,說,“羅戎,你覺得他是真的誠心想要和談,還是只不過想來勸說我放棄抵抗?或者威脅嚇唬我?”她和哥哥從小和羅戎一起玩到大,小時候三個人干過不少被父王責(zé)罵的事,闖過不少禍。她一直以為羅戎和哥哥最要好,而自己只不過是個討他們嫌的跟屁蟲。哥哥和羅戎都早早長成了的魁梧的成年男子,整日一同騎馬比劍,而自己只會跟他們搗亂拌嘴。每次她一撒嬌哥哥就要笑話她,羅戎也不幫自己,只會在旁邊笑。
她嘆了口氣,現(xiàn)在哥哥不在了,只剩下他們兩個互相幫對方出主意。
羅戎將軍避開她的目光,說:“那位陛下應(yīng)該不會在這種事情上使詐,他說是愿意和談,想必我們會有機會爭取讓帝國保留原先的條件?!?p> 都怪那些人使陰謀詭計害死了王兄,不然西剎帝國平白無故,本沒有借口占領(lǐng)夜月國。女王想到這深深嘆了口氣,望著羅戎說,“羅戎,如果沒有你,我可怎么辦?我真希望哥哥還在這里?!?p> 羅戎目光閃爍,低下頭說,“陛下做得很好,即使王子在也不會做得更好了。”他的腦海里揮不去那些流言,說得繪聲繪色,公主當(dāng)時如何同帝國的陛下在寢宮里日夜纏綿。
“那好吧!回復(fù)那個信使,本女王同意與他和談,”公主不知想到了什么,綻開一個燦爛的笑顏,說道。
羅戎將軍被這明媚的笑晃了一下眼,一時恍惚。他斂起心神,答道“是,”躬身退了出去。
陛下是個罕有的美人,也許是身上神族的血液令她有一種迷惑人心的美態(tài),帝國的陛下會沉迷于她并不奇怪,羅戎將軍想。他不相信陛下對自己的女王沒有情意。
第二天,兩位陛下同意在大河中間的一艘大船上議和。
夜月國的人民自古以來傍著大河農(nóng)耕生活,建造船只的能力相當(dāng)出色。他們造的大船堪比帝國的戰(zhàn)船,不僅龐大而且華麗。習(xí)性奢靡的夜月國君主用厚厚的地毯和金銀線繡的織物裝飾船艙,處處富麗堂皇,此時用來當(dāng)作兩位陛下相見和談的場所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帝國陛下登上大船的時候,也不禁為這船上的奢靡派頭乍舌。藍夜鳶金線繡的深藍色旗幟四處飄揚,連舵手和仆從的制服都精美帥氣。
一名仆人謙卑地彎腰俯首,伸手做勢邀請陛下進船艙里。
女王陛下已經(jīng)等候多時了。
陛下走進船艙,仆人躬身退了出去,門在身后關(guān)上了,只留下兩位陛下。
帝國的陛下看著面前的公主,哦不,女王陛下,她今天精心打扮過了,長發(fā)如瀑布般柔軟而富有光澤,明眸皓齒,臉頰如花瓣一樣嬌嫩泛著紅暈。陛下身穿高貴的長裙,輕薄地覆蓋在身上,襯托出起伏有致的曲線。一時間,陛下幾乎以為自己從來沒有離開過夜月國的那個寢宮。
女王一看到陛下走進來,覺得心跳都要停止了,這個男人為什么要長得這么好看?!她一刻也不愿把目光從他臉上挪開。
他不動聲色,等她開口。雖然陛下主動提出議和,但兩個人都知道,帝國手里有更多的牌。夜月國更急于講和休戰(zhàn)。
新登上王位的女王向他走過來。真奇怪,哪怕在戰(zhàn)場上是死敵,也不妨礙她喜歡他。
“陛下,夜月國和西剎帝國不同,”女王開口說,“就好像您和我不一樣。”
“您是男人,”她的聲音婉轉(zhuǎn)又動聽,“我是女人。西剎帝國粗魯喜好征戰(zhàn),而夜月國豐饒富有愛和平。倘若讓西剎帝國的將軍來統(tǒng)治夜月國,那將會破壞夜月國的文明。您一定能理解吧?”
“陛下沒有別的可以說服孤的理由了嗎?”陛下淡淡地說。
“當(dāng)然有,陛下的家族是天神的后裔,”女王凝視著他的雙眼,“而我是夜月女神的后裔,我們兩個人都流著神的血液,為何要你死我活,互相為敵?您治理您的西剎帝國,我治理我的夜月國,這樣不是很好嗎?”
“你死我活?互相為敵?”陛下曬道,“殿下為什么有信心能殺死本王,或者打敗帝國的軍團?”
女王走到他面前,仰頭看著他說,“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別無選擇。我知道陛下會如我的愿吧?”說著將雙手搭上了陛下的脖頸,溫?zé)岬臍庀⒑粑绱丝拷?p> 這一次陛下沒有推開她,他把手放在她柔軟的腰肢上,拉她靠近自己,讓她貼在自己的胸前,俯首在她耳邊說,“那你打算用什么條件來交換呢?公主?”
他現(xiàn)在越看她越像龜茲的那位公主,不只是外表,連性情也十分相似,簡直就像是兩個身份融合在一起。但她還是什么也不知道。一開始他覺得這是一種折磨,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懶得去探究這些。就當(dāng)她是夜月國的公主吧。
他十分需要她,也知道她有著一樣的心情。
公主踮起腳來想要親吻他的臉龐,他用唇迎上她的嘴唇,溫?zé)岬奈锹湓诖缴希幌刖o緊抱著她。她馬上更加主動地親他,簡直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
兩個人都迫切地如同著了火。他暗暗嘆息,所有的猶豫終究是徒勞的。只不過拖長了等待,讓兩個人再相見時更加地瘋狂和執(zhí)著。他們不是沒有努力克制自己,但誰能抵擋得住這樣的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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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很久,外頭倒也沒有人來詢問催促。雙方戰(zhàn)斗人員都訓(xùn)練有素,紀律嚴明,耐心十足。
“你們夜月國打算把帝國的統(tǒng)帥渴死在船上嗎?”陛下手指卷著公主的頭發(fā),打趣地說,“女王陛下真是心懷叵測?!?p> 公主緊緊地貼在他身上,貪心地撫摸著他的胸口,懶懶地嬌聲說,“我跟你打仗好累的,當(dāng)然要補償回來,不能光讓你欺負我。”兩個人躺在綿厚的氈墊上,緊緊貼身依偎在一起,都不想動窩。
“我哪里欺負你了?”陛下溫情脈脈地說,心里又是一陣心潮涌動,翻過身把她壓在下面,重新開始吻她。
這和談?wù)媸鞘制D苦,兩位陛下一連不停歇地談了好幾個時辰,還沒有出來。
女王陛下之前有令,除非她傳喚,任何人都不得入內(nèi),以防破壞和談,泄漏機密。
誰敢破壞兩國的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