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奸細(xì)

　　綠翠想了想，然后說：“廊上有一扇值夜的小門，叫許路守著。外面的人都跟著珍珠。那時(shí)天色不晚，收拾房間的藍(lán)花和藍(lán)草二人好像也還在……”

　　她抬起頭來，看見程玉婉只是在沉默，而旁邊的碧玉也在皺眉，覺得自己好像被排斥了。思量再三，又大膽地問了一句。

　　“小主，有何不妥？”

　　“|對(duì)面柳妹妹開口便說你昨晚勸我換衣服的話，你覺得呢？”程玉婉冷冷地說，頓了一頓后又道：“我這房子里，肯定有人是細(xì)作。想不到，她的手居然長(zhǎng)得這么遠(yuǎn)，我竟小看了她?！?p>　　碧玉低聲說：“昨夜是綠翠守夜，奴家不知。不過，幸而今日威后沒往心里去?！北逃窨戳顺逃裢褚谎郏斑@事，是不是讓奴家去查查？”

　　程玉婉稍稍想了一下，“不必刻意查，反正只有那幾人。你比綠翠的心還細(xì)，平日里要留心?！笔疽獗逃癯鋈ィ逃裢襁@才再次看著綠翠，“昨晚發(fā)生的事情，你有沒有告訴別人？”

　　“這件事如此重要，奴家連一句話都不敢說出來?！本G翠噗通跪在程玉婉面前，“現(xiàn)在奶娘不在，就剩奴家和小主了。奴家怎能不知大事的嚴(yán)重性，隨便跟人說？”

　　本來，昨夜并非如程玉婉所言，珍珠不小心灑了茶在她身上，而是另有意外。

　　臨走時(shí)，程玉婉和眾女一起，她的臉色更加蒼白。錢蓮心看著，不由多問幾句，反而引得柳絮言冷笑。

　　“也不看看自己是怎樣的身份，竟像個(gè)奴才那樣巴巴地湊到一起，真是可恥！“

　　錢蓮心聽到她這樣說，臉“唰”地變了，變得很難看。

　　“我只是關(guān)心陸妹妹，難道我們住一起這么長(zhǎng)時(shí)間，連關(guān)心的情分都沒有？”

　　柳絮言似乎沒想到錢蓮心竟敢對(duì)自己動(dòng)手，頓了一頓，才冷笑道：“要是真有姊妹情，昨晚上陸妹妹不舒服的時(shí)候，為什么不和她一起睡覺呢？”

　　柳絮言說著，上了軟轎，沖向劉語嫣道：“難道你也要留這兒表現(xiàn)出一番姐妹之情嗎？

　　劉語嫣抿唇微笑，朝程玉婉點(diǎn)頭，上了轎。

　　只有程玉婉和錢蓮心留在那里，她看著錢蓮心尷尬而不安，低聲說：“不要緊，我只是昨天晚上沒休息好罷了。你們不必為柳妹妹的話擔(dān)心.”輕拍了一下錢蓮心的手背，程玉婉輕聲說：“我們也走吧。”

　　一直到坐上轎子，程玉婉才松一口氣，疲憊不堪地倚在榻邊。

　　昨晚她犯了錯(cuò)，若非堅(jiān)持不用碧玉給她的舒緩藥，臉不會(huì)那么難看。到目前為止，程玉婉才真相信陸家人偷著給她下了毒。

　　自已被人掌控的感覺并不好，更讓程玉婉頭痛的是，梅香院里有一位威后派來的御大夫，她不敢肯定這位御大夫是否能診出她身上的毒。

　　程玉婉一方面想找到一個(gè)解毒的方法，不被陸家控制，但在內(nèi)心的最深處，程玉婉提醒了自己。她無法解釋中毒原因。因此，最好的辦法是不被發(fā)現(xiàn)。

　　……

　　女御大夫早已在梅香閣等候，程玉婉一回來便立即上前向她行禮。等這位劉姓女御大夫侍候程玉婉診脈時(shí)，旁邊的碧玉已有些緊張了。

　　他一邊凝視著劉御大夫，一邊殷勤地給他送茶。

　　程玉婉卻只是抬起眼睛看了她一眼，而劉御大夫收回了搭在程玉婉腕上的手，打開旁邊的藥箱，取出了紙筆，一邊輕聲問道，一邊寫下字。

　　“陸小主昨晚幾點(diǎn)才睡著？“

　　“差不多子時(shí)才真正入睡……“碧玉又習(xí)慣性地回了句，小聲說道：“奴家昨晚一直守在外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