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會(huì)面

　　程玉婉滿心歡喜，聽周奶娘這么一說，不再客氣，笑道：“我有點(diǎn)累了，既然母親這么體貼，就勞得周奶娘回去稟告母親，等吃飯時(shí)，我再侍奉母親?！?p>　　可是她又是知道結(jié)果的，心里明白如果真要把陸夫人放在明天，只怕不行。果不其然，周奶娘聽她最后一句話臉色變了，笑應(yīng)了一聲，然后轉(zhuǎn)身對身后的碧玉道：“那還是讓碧玉伺候小主好了?！?p>　　程玉婉看著臉色有點(diǎn)不自在的碧玉，懶得和她打招呼。手扶著綠翠的手，示意綠翠帶著走到前面。

　　一路上碧玉心里有一種不安的感覺。不過，程玉婉是一句話也沒說，累得她越來越難受。直到最后走到人煙稀少的地方，才停住腳步，向程玉婉行了個(gè)切實(shí)的蹲下禮，道：“小主，夫人曾叫奴家過去，奴家只得過去。就在小主還沒交代之前，奴家就一句話也沒多說的…”

　　程玉婉看著她的這副樣子，稍稍愣了下，明白過來。于是，她的唇角露出了一絲微笑，示意她站起來，“你把路邊的東西收起來吧，要不就停在院子里，別人看見算什么?！?p>　　就是這樣一件事，碧玉以前去向陸夫人稟報(bào)過。

　　碧玉松口氣，站起來繼續(xù)領(lǐng)著他走下去，然后輕聲說：“小主想問奴家什么，奴家定是有話直說……”

　　程玉婉想了想，慢慢地說：“那天內(nèi)室里，我在宮里犯了病，未曾休息好的事，你告訴她了嗎？”

　　那天嗎？！

　　聽到程玉婉這樣說，碧玉雙肩微微一抖，低聲道：“奴家怕夫人替小主操心……所以……也就不提這事?！?p>　　那天程玉婉到底犯了什么病，程玉婉、綠翠和碧玉三人都很清楚。這完全不是犯病，也不是不好好休息。而程玉婉卻沒有服碧玉送上的解毒藥，以致體內(nèi)中毒發(fā)作。

　　程玉婉為此吃了苦頭，后來吞下了藥解了毒副作用，但也折騰半夜，是她第二天臉色差的原因。

　　只是那一天，那位劉姓女御大夫侍候程玉婉診脈時(shí)，似乎一點(diǎn)也不在意。

　　程玉婉聽了碧玉回話，松了口氣，小聲說：“我累了，你到踏雪院讓人準(zhǔn)備好熱水，我洗洗好休息。”

　　碧玉忙點(diǎn)頭，向之行了個(gè)禮，退了兩步，便轉(zhuǎn)身朝踏雪院飛奔而去。

　　一邊靜靜地扶著程玉婉的綠翠不屑地開口，“小主何必放過吃里扒外的碧玉，小主對她有多好…”

　　“你只要少說幾句?！俺逃裢癫荒蜔┑卮驍嗑G翠的話，“才見你這幾天在宮中長大，如何才回來就不懂分寸？”

　　“碧玉是自小隨那個(gè)人長大的，對那人的忠誠是正確的?！背逃裢裾f完這句話后喘了口氣，等平息下來，道，“要是對我什么都聽，那才叫奇怪呢！”

　　綠翠撇了撇嘴，一會(huì)兒一個(gè)字也沒說。

　　程玉婉見她如此，嘆了一口氣，道：“她沒把最要緊的事說出來，我才知道今天她心里還和我有份情誼。如果你再到處攻擊她，弄得她心煩意亂，那就給我闖禍了。”

　　綠翠聽著程玉婉的苦言苦語，眼睛一紅，低聲說：“奴家知道。不過，我真的很想念奶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