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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女嫡后重生記

第九十六章 美人

毒女嫡后重生記 藍妖朵朵 5083 2022-06-07 19:12:42

  凌塵突然又宿在了月美人處,程玉婉身為皇后自然是知道的。加之之后連著幾天,凌塵都沒有答應儷妃的無理取鬧的要求,她心中就隱隱明白,只怕凌塵是對儷妃有些不滿了。而這……

  她微微側目,看了一眼滿眼春色的閉月,又看了一眼她前面的晟婕妤,接著又轉頭看向另外一邊的柳絮言和張語嫣,心中有了定論。

  閉月果然是一個不容小覷的對手,最起碼,儷妃是在她手中吃了這個虧。

  美色,果然是對付男人最有力的武器。再怎么“真愛”又如何,男人心中愛一個,身體的背叛卻也還是認為理所當然,甚至還會認為愛人不夠賢惠大度……

  這么想著,她心中就有些嘲諷。不過又略微說了兩句話,就讓眾人散了。

  而柳絮言卻轉了個身,又回到了椒房宮,笑著道:“嬪妾的耳環(huán)丟了一只,怕是落在了皇后娘娘宮中了?!?p>  程玉婉冷眼看著柳絮言,不咸不淡地讓她坐下說話,又隨意吩咐了屋子里面伺候的人出去看看惠嬪的耳墜是否是掉在了草叢中。

  然后,她就不說話了。甚至端起茶杯細細的品起了茶。

  柳絮言心中又是氣惱又是尷尬,只得干咳了一聲,等到程玉婉看過去,這才道:“月美人這些日子里面愈加的漂亮了,嬪妾還記得,她剛剛入宮的時候……還是皇后娘娘調教的好?!?p>  程玉婉輕聲笑了一下,放下手中的茶杯,略微整理了一下裙擺,這才抬頭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向柳絮言。目光中似乎有嘲弄,似乎有憐憫。

  “這也是進獻月美人的人有眼光,不是嗎?”

  柳絮言被狠狠的噎了一句,下意識的就抓緊了手中的帕子,有些不確定的看著程玉婉。

  難不成,她知道了月美人的來歷?

  柳絮言心中驚疑不定,尷尬的笑了兩聲,硬生生的錯開了這個話題,道:“這幾日里面,陛下接連寵幸月美人,只怕儷妃心中也不好受吧?說起來,嬪妾雖然沒有因為儷妃失寵而得到什么好處,可是最起碼也沒有什么壞處,不是嗎?”

  這……難不成是來討要人情了不成?

  程玉婉訝異地看了柳絮言片刻,才慢慢的道:“后宮之中,寵冠六宮并不見得就是好事。雨露均沾才是持久之道……”

  她語調緩慢,聲音清洗透徹的傳入了柳絮言的耳中。

  “……本宮受威后器重,管理六宮,自然會努力做到不偏不倚的……”她抿唇笑了下,不理會柳絮言皺眉思索的神色,反而轉頭看向了門口的方向,問道:“可有找到了惠嬪的耳環(huán)?”

  “回娘娘的話,奴家和十幾個宮女內侍一起找的,并沒有找到惠嬪娘娘所說的那個耳環(huán)。”綠翠脆生生的回了一句,笑著轉頭看向柳絮言,“許是惠嬪娘娘記錯了,耳環(huán)并沒有丟在椒房宮中?”

  “難道是來的時候,掉在了路上?”柳絮言勉強笑著起身,“那嬪妾就不打擾皇后娘娘了。”說著就行禮,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之后,痛快的離開了。

  等到屋子中重新安靜了下來,程玉婉這才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叫了一聲碧玉請來了景臻的奶娘問了景臻這兩日的大小瑣碎的事情,這才放心的去處理后宮的其他事物。

  等到忙完的時候,景臻就在奶娘的看護下沖了進來,“母親,要用午膳了……”

  程玉婉笑著抱起了他,問他想要吃什么,一邊示意開始傳膳。

  這日晚上,凌塵翻牌子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沒了不光沒有了儷妃的牌子,甚至沒有了月美人的牌子。那托盤里面,只孤零零的放了張語嫣、柳絮言和晟婕妤的牌子。

  他皺著眉頭看了一會兒,然后才問道:“為何沒有皇后的?”

  “皇后娘娘派人來說,她這幾日見紅,不能侍寢?!眱仁坦僦斏鞯幕卮?,按照紀錄,皇后娘娘的月事只怕還要再過幾天才會來的……如今莫名其妙的提前了,這……只寄希望于陛下不記得了吧。這樣的事情,想來陛下也不會記得吧?

  “朕怎么記得,皇后……”凌塵皺眉,卻沒有把話繼續(xù)說下去。許久,他揮手示意撤下綠頭牌,道:“朕去看看皇后,擺駕吧!”

  “可是,皇后娘娘她……”內侍官只略微遲疑了一下,就連忙低頭應道:“是,奴才這就讓人去準備?!?p>  他說著躬身后退了兩步,正要離開,卻又聽到凌塵道:“不用派人去通傳,朕直接過去就是了?!?p>  “是是……奴才明白了?!?p>  而程玉婉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的一時舉措竟然意外的惹來了凌塵。此刻她正摟著景臻拿著《百家姓》教他認字,景臻一字一句稚氣可愛,程玉婉滿臉的笑容,頭發(fā)隨意的散落在身后,正是一幅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的樣子。

  凌塵攔住了其他人的通報,只帶著一個內侍在前提著宮燈就腳步輕緩的走進了交房供暖。站在門口,正好就聽到程玉婉耐心的教景臻,一臉溫柔地模樣。

  他停下腳步,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了程玉婉剛剛入宮的時候,似乎也曾經(jīng)這般溫柔地看過他……

  或者,他的皇后,從來沒有這般溫柔地看過他?

  他的腦海中只有程玉婉流淚的樣子,程玉婉疲憊的樣子,還有程玉婉面若冰霜、無情的樣子,獨獨沒有她一臉輕柔笑容,深情地看著自己的樣子。

  是他太過于偏頗儷妃,所以才錯過了自己的皇后嗎?

  是他不愿意放棄偏見,這才造成了今日兩人形同陌路嗎?

  凌塵站在門口,突然有種落荒而逃的沖動。而他也確確實實的后退了一步,因為他覺得此刻,似乎無法面對屋子里面那個溫柔似水一般的女人。

  若不是他為了儷妃屢屢逼迫,他的皇后,又怎么會在他面前一副冷若冰霜的樣子呢?

  凌塵遲疑了一下,這才輕輕咳嗽了一聲,然后重新走向了屋子里面。

  屋子里面的母子兩人皆是一愣,然后程玉婉才連忙放下景臻,上前兩步行禮,“臣妾見過陛下……”有些錯愕的把手交到凌塵手中,順著他的動作起身,程玉婉服侍著凌塵坐下,接過一旁青湖送過來的茶水遞過去,“陛下潤潤喉……”

  一時間,凌塵開始覺得之前是他自己多想了?;屎髮λ芎寐铩?p>  然而,程玉婉接下來的話,就像一盆子冷水一樣把他澆醒了。

  “如今天色已經(jīng)晚了,陛下怎么到了椒房宮?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臣妾?”

  “難道無事,朕就不能過來看看皇后……”凌塵不悅的皺眉,又覺得自己語氣太過于嚴厲,就轉頭看向景臻,道:“朕也想看看臻兒了?!彼f著對景臻伸手,然而景臻只是遲疑的看了一眼程玉婉,見她點頭,這才湊了過去,軟軟糯糯的道:“父皇……”

  凌塵沒有注意他的小動作,抱起了景臻笑著道:“之前是你母后教你識字?如今臻兒可認得多少字了?”

  程玉婉在一旁看著他們一副父慈子孝的樣子,心中卻有些不安起來。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凌塵竟然會在近日過來?若是說為了質問為什么撤掉月美人的牌子的話,為何不見他開口?

  等到綠翠第三次剪了蠟燭的燈芯,程玉婉這才讓人把外面候著的張奶娘叫了進來,讓她領著景臻回去休息,然后回身看向已經(jīng)斜靠在椅子中的凌塵,沉吟了一下才道:“陛下,臣妾今日身上見紅,怕是不能侍寢,不如……”

  她抬頭看了一眼凌塵,隱下了之后的話。然而,逐客的意思卻是再明白不過了。

  “朕累了,今日就歇在皇后這里就是了?!绷鑹m卻是一副慵懶的樣子,瞇著眼睛隨聲應了一口,然后就轉頭吩咐一旁的綠翠,“去鋪床?!?p>  綠翠下意識的朝著程玉婉看去,程玉婉皺眉,這才道:“把床鋪按照陛下的習慣鋪好,然后去偏殿收拾一下,燒上地龍和炭盆,今夜我住偏殿就是了。”

  凌塵馬上就坐直了身子,帶著怒火看向程玉婉。

  “朕就如此招皇后厭惡嗎?你我本是夫妻,同床共枕不是理所應當?shù)??!”他一雙好看的眼睛緊緊地盯著程玉婉,“又或者說,皇后有什么事情隱瞞了朕?”

  程玉婉在那雙眼睛的逼視之下,下意識的就想到了景玥。然而,她畢竟是重新活了一次,并沒有下意識的就說出心中所想,反而是苦笑著上前道:“不過是臣妾見紅,如今正是……多的時候,怕惹得陛下晚上睡不好。若是陛下不介意,臣妾就在寢宮的美人榻上陪著陛下,可好?”

  她說著就半蹲下去和凌塵平視,一雙眼睛毫無波瀾,平靜地看著凌塵。

  凌塵卻沒有因為她的話而熄滅了怒火,心中更加煩躁起來。

  程玉婉看他的眼神,平靜的就像他是一個陌生人一樣!

  這是他的妻子,不管他對她有沒有感情,她對他是不是都應該是敬仰的?

  可是,面對著神色如此恭謹?shù)某逃裢?,他卻又不能發(fā)火。凌塵已經(jīng)意識到了,他與程玉婉之間之所以越來越遠,就源自于他一次又一次無端端的發(fā)火和遷怒。

  “好吧,就如皇后所言,只是,朕睡榻上,皇后睡床。綠翠是吧,記得床上弄的暖和一點,皇后小日子這樣睡才舒服。”

  “是,奴家去收拾屋子?!本G翠連忙逃一樣的進了內殿,招呼著兩個宮女跟著她一起忙碌,順便把寢殿中的軟榻也收拾好了,鋪上了幾層軟軟的絲綢被褥,又拿湯婆子燙的被窩暖暖的,這才松了一口氣出去。

  程玉婉晚上睡的床上,幾乎是輾轉難眠。不時的扭頭借著屋子中昏暗的燭光看一眼凌塵,然后又扭頭看向頭頂?shù)拇册!?p>  究竟是出了什么意外,竟然讓凌塵突然對她變了態(tài)度?

  她這邊難以安眠,而皇宮之中另外一個人也是不能安睡。

  景玥在得到消息的時候就馬上意識到了不妙,然而怎么想都沒有合適的接口把凌塵從椒房宮中調開。畢竟,有些時候,若是理由太過于虛假的話,只怕凌塵會起疑心……而若是凌塵起疑心,想來短時間內還不會對他下手,若是等他回到封地,就更是無所畏懼了。

  可是,馨兒了?或者說,程玉婉呢?

  被皇帝疑心不貞的皇后,會是什么下場?

  難道還要讓程玉婉如同當初的程玉婉一般,被一杯毒酒給生生逼死嗎?

  若是這樣,他還有何顏面活著?!

  眼看著差不多到了就寢的時候,景玥狠下心甩袖子準備出門,不管怎么樣先攔下凌塵再說。然而,還沒有等他走出宮門,就聽到景炎的叫聲。

  “七叔,你這是準備去哪兒?”

  景玥腳下略微一頓,回頭看著從對面院子中出來的景炎,微微蹙眉,沉聲道:“出去走走……”

  “那我陪七叔一起吧,真不知道皇兄是如何想的,竟然讓我們一直住在這后宮之中,平日里面害得我出門都不敢,就怕犯了什么禁忌的?!本把渍f著就跟了上來,低聲抱怨。

  景玥聞言無奈的搖頭,“你已經(jīng)足夠的無法無天了,竟然還說怕犯了禁忌?前些日子欺負宮女、往御膳房中放老鼠的人,不是你嗎?”

  景炎聞言就訕訕的笑了一下,“七叔竟然知道?”言語間卻只有得意,沒有一絲不好意思。

  景玥瞪了他一眼,卻突然心生一計。只是,這事兒,只怕還要景炎配合才行。

  “說起來,你如今還都藏了什么東西在你園子中?”他說著拍了一下景炎,“如今儷妃娘娘正有著身孕,前些日子聽聞還動了胎氣,可不敢再受什么驚嚇。你那些東西可要看好了,千萬不要溜到了她宮中才是……”

  “……”景炎雙眼滑溜溜的一轉,連忙笑著道:“看七叔說的,我這么聽話的人,怎么會故意招惹皇兄的妃子呢!再說了,皇兄想來疼愛儷妃,想來這會兒只怕還在她宮中,我怎么敢……”說著語氣間就有些郁悶了。

  “陛下今夜去看景臻了,正是因為此時不在儷妃宮中,我才要叮囑你不要淘氣……”景玥一本正經(jīng),似乎沒有看到景炎的神色變化一樣往前走著,道:“我去外面湖邊看那一片松林,你若是無聊,倒不如陪著我去喝一杯……”

  “哎呦!”景炎夸張的大聲叫了一聲,“七叔,真是不好意思,我這會兒肚子突然疼了起來,怕是不能陪七叔了……”

  不待景玥說什么,他就接二連三的叫著,然后捂著肚子就躥了回去。

  景玥看著他的背影,無奈的搖頭,讓身邊的小田回去取了一壺酒,然后又示意了小豆子讓他留神著景炎的一舉一動,這才朝著他說的松林走去。

  不過是兩刻鐘都不到的功夫,坐在假山上看松林的景玥就聽到后宮突然傳來一聲隱隱約約的尖叫,然后儷妃所在的宮殿方向就亂糟了一片。

  他拎起酒壺喝了一大口,只覺得心中松了一口氣,轉而看向椒房宮的方向,整個人卻又沉默了起來。

  如今的他,就算能夠阻止得了一時,又能夠如何?

  以他的身份地位,程玉婉之于他就如同天上的星辰皓月一般遙不可及。除非……除非程玉婉假死……不!就算是程玉婉假死離開皇宮,難道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娶她了嗎?

  就算給了她一個新的身份,那又如何?威后和凌塵難道會允許他娶一個跟死去的皇后一模一樣的女子?

  景玥獨自倚在假山上的青松樹干上,遙遙地看著后宮漸漸變得燈火通明。一口飲盡了酒壺中的酒,然后臉上帶著慘然的笑容,長袖落在了巖石上,整個人都顯得頹廢而茫然。

  當初,在封地之中得知程玉婉死訊的時候,他也是這樣,獨自一個人、一壺酒,倚在樹下獨品那滿心的痛楚。

  程玉婉還在躺在床上難以安眠的時候,就聽到外面一陣匆忙的腳步聲。她猛然坐了起來,披上放在床頭的斗篷,然后掀開了隱隱遮擋的床幔。

  “怎么回事?”

  凌塵也聽到了動靜,在程玉婉起身的時候他就也跟著坐了起來,皺著眉頭看向門口的方向。

  守夜的碧玉端著燭臺走了進來,把本來燈光昏暗的屋子照的透亮起來。她臉色慘白,帶進來一個讓凌塵覺得眼熟的小宮女。

  “儷妃娘娘那邊派人過來了,說是急事?!?p>  凌塵下意識的就皺眉,認為這是儷妃聽聞他宿在皇后處的小手段。第一次,他真的覺得儷妃有些不知道進退。

  皇后是他的正妻,就算他愛的人是儷妃,可是與正妻同眠也是理所應當?shù)?。而儷妃,竟然不知好歹的想要用手段把他引走?p>  “說,儷妃又有什么事非要現(xiàn)在來驚擾了朕?”這么想著,他的語氣就冷漠了起來。

  那小宮女正是白曉,她滿心的慌亂卻也注意到了凌塵語氣不對頭,愣了一下就“噗通”跪下道:“回陛下的話,儷妃娘娘宮中不知道為什么躥進去了幾只老鼠,娘娘受驚動了胎氣,如今……如今已經(jīng)見紅了!”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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