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養(yǎng)幾日
二老一聽,反應截然不同。
厲上將沉著臉,讓心腹去查個究竟,勢要查清是怎么回事。
厲夫人則趕忙讓丫鬟去請府醫(yī)過來探一探脈,有無大礙,并拉著厲微蘭坐下噓寒問暖,就連盛湯布菜也自己動手。
丫鬟只得靜靜看著厲夫人忙活,完全沒有插手的機會。
厲上將擺擺手,“都退下吧。”
“是。”
丫鬟行禮一一退下。
厲上將很有眼力見的遞上一盞茶,一副父愛無聲的模樣,“安神茶,壓壓驚,溫的。”
“對對,喝點茶,我差點都忘干凈了。”厲夫人放下筷子,沒等厲微蘭伸手接,就已經掀開茶蓋遞到了厲微蘭嘴邊。
厲微蘭見兩人擔憂模樣,就著厲夫人的手喝了一口茶后,便從厲夫人手中接下茶盞放在桌上。
“爹爹,娘親,我沒事,你們不用擔心?!?p> 厲上將張了張嘴話還未說出口,厲夫人已經開口說道:“怎么不擔心?又是刺殺又是狼的,多危險啊。”
說完,厲夫人又去和厲上將翻舊賬,“還有你,早就跟你說過不要取微蘭這個名,微與危同音,多危險,你還非說什么,女兒姓厲太過嚴肅,取個微字能好點,可是你現(xiàn)在看看,多危險,多危險啊。”
“唉是是是,這事怪我怪我,夫人你別生氣了,氣大傷身?!眳柹蠈⑿χ趨柗蛉松磉?,獻殷勤給她夾菜。
厲微蘭在一旁瞧著,心想他們又要因名字吵些時候,默默低頭扒飯,不敢吱聲。
二老拌嘴,她哪敢插嘴。
厲夫人沒動筷,看了一眼低頭扒飯的厲微蘭,伸手扯了扯厲上將的袖子說道:“坐下吃飯?!?p> “好?!眳柹蠈傋拢t(yī)便和厲恒澈一起趕來了。
“爹,娘。”
“大公子。”
“府醫(yī),好久沒見了?!眳柡愠盒χt(yī)打了聲招呼,一起走進正廳,看著厲夫人和厲上將笑不達眼底,感覺不對頭,他到之前肯定發(fā)生過什么事。
“恒兒快來,坐下吃飯,你看你,出去這一趟瘦了好多。”厲夫人笑著招呼他坐下,給他布菜夾菜。
厲上將也是對他噓寒問暖,還不忘招呼一下府醫(yī),給厲微蘭探探脈。
這樣一副幸福美滿的畫面,按理說沒啥問題,很好了已經,但厲恒澈從父母相處的模式中,分明嗅到了一股火藥味。
他小心坐在厲微蘭身邊的位置,輕聲問道:“妹妹,爹娘這是怎了?”
厲微蘭笑看二老一眼,抬手輕輕擋在前面回答:“還是因為名字的事情?!?p> 得,那后面的事情也不用說了,他猜到了,一定又是娘親看著妹妹受傷,數(shù)落父親取得微蘭這個名字。
厲恒澈吃口飯菜小聲嘟囔,“這事你們倆都吵了多少年了,你們不膩我都膩了?!?p> 厲上將瞪他一眼,“大人說話小孩別插嘴?!?p> 厲恒澈縮縮脖子,立馬閉嘴,乖乖吃飯。
父親大人發(fā)話,他哪敢吱聲。
可他吃的正香,厲上將又嫌棄說一句,“你妹妹受傷了,你這個做哥哥的怎么也不關心關心?”
厲恒澈頓住,這似曾相識的感覺,讓他有點慌啊。
他要是現(xiàn)在去關心妹妹,爹爹肯定又會數(shù)落他現(xiàn)在關心有毛用。
那他要是不關心妹妹,爹爹肯定會把他臭罵一頓。
那最好的回答,應該是……
“妹妹,你受驚了,來,喝點雞湯,回府路上,洛卿有沒有幫你好好處理傷口?”
厲微蘭自然明白哥哥突然的熱情是怎么回事,她笑意盈盈看著厲恒澈,說道:“已經處理好了,哥哥不必掛懷,這一路舟車勞頓,哥哥也累了吧?”
“嗯,又累又餓。”厲恒澈說著,瞧了一眼厲上將的臉色,生怕厲上將再冒出什么話來。
府醫(yī)及時行禮說道:“將軍,夫人,大小姐并無大礙,我回頭開幾服藥吃兩天就好了。”
“好,有勞了?!眳柹蠈⒙牬搜裕判牧?。
府醫(yī)正要下去。
厲恒澈吃了肉,忽然想起一個人,又對府醫(yī)說道:“哦對了,府上新來了一個叫藺清川的護衛(wèi),傷得挺重的,您老也去瞧瞧開服藥吧,常言會帶路的?!?p> “欸好。”府醫(yī)應下后,離開了正廳。
厲夫人見他吃的香,也動筷吃飯,吃著吃著問道:“這個藺清川,是幫蘭兒打狼的那個?”
厲恒澈口中含飯,點頭說道:“嗯對,也是妹妹晌午在街上買下來的那個。”
厲上將和厲夫人明了,夫妻倆各自說了句夸獎的話。
“勇氣可嘉?!?p> “知恩圖報?!?p> 兩人相視一笑,火藥味又沒了。
厲微蘭和厲恒澈看在眼里,吃完飯走出正廳時,又回頭看了一眼膩歪的父母。
兄妹走在長廊上,默契說道:“當小孩真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