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新仇舊恨
片刻,徐澤的內(nèi)心越來越郁憤難抒,把手中的筷子重重放在桌子上:“這已經(jīng)算是好聽的了,還有更不堪的,我們一年張羅一個女孩,給他娶過來,接連六年,整整娶了六個,倒是能夠湊成雙了。
誰曾想,每一個女子在我們府里都待不了一年的時間,一個個不是病死的,就是自殺尋死的。你說這也太巧合吧?現(xiàn)在除了他的命格毒辣這一個解釋,恐怕再也找不出別的了。
而外面的人卻要說他的前世是上仙身旁的童子,一輩子都不能娶妻生子,或許連性命都無法長壽,就會被他的主人召喚回去。
你倒是聽聽,譏諷刺耳的話讓我如何能夠平靜下去?走出這個府邸,不僅是周圍的鄰里,就連一起多年的同僚,都讓我無法面對。
我真的不希望凡兒成為第二個徐韻,而你作為徐府的主母,就要多體諒我的壓力,管束著凡兒盡量少接觸他?!?p> “這……我……”徐夫人緘口結(jié)舌,不知如何是好,畢竟徐韻并沒有徐澤說的那樣不堪,只不過前面的路沒有走踏實,才會頻頻出錯,“老爺,人無完人,孩子年齡尚小,做事不周全也是情有可原,或許再過幾年,韻兒煩躁的性格一旦穩(wěn)定下來,就會讓你有意想不到的驚喜?!?p> “哼!驚喜?驚嚇還差不多!吃飯,吃飯,我不想因為不成才的他而壞了吃飯的興致?!?p> 徐澤的話,一直低頭猛吃的徐凡,早已聽的心煩氣躁,有一百個為大哥據(jù)理力爭的念頭,但膽怯還是讓他放棄。
……
柳凌、徐韻兩人徒步,橫穿了不知道幾條巷子,幾條街,終于來到了一處極為隱蔽的一個小院子旁,也就是魏軒的家。
院子往前幾十丈的距離,有一條小河,岸邊挺立著許多密陰的樹木,微風(fēng)習(xí)習(xí),深吸一口氣,神清氣爽。
院子的周圍,都是些峻宇雕墻的深宅大院,與小院相比倒顯得極為不協(xié)調(diào)。
天空慢慢被蒙上了一層黑色的面紗,緊接而來,是皎潔的月光,加上每個府邸門前的輝煌燈光,兩種不同的光線相互輝映,顯得夜色也不那么暗淡了。
徐韻徑直來到小院的門口,高抬手臂準(zhǔn)備叩響大門。
“等等,先不要驚動魏公子……其實,光明正大反而不好,偷窺才更能找出疑點,看清對方的真正面目。你能不能……”柳凌指了指自己,又指向那個不算高,但又對柳凌是個障礙的墻頭。
徐韻臉色一沉,一副極為不樂意的眼神,但并沒有反駁。
就在柳凌的準(zhǔn)備還沒有做足時,就被徐韻提起了后衣領(lǐng),一個飛躍跳上了墻頭。
柳凌被徐韻拉扯的衣領(lǐng),瞬間束緊了脖子,雙眼泛白,舌頭外伸,幾乎瀕臨窒息,如同一個被懸吊在半空的吊死鬼。
等到徐韻在墻頭上站穩(wěn)腳跟,就把柳凌松開了手。
被孤立的柳凌,整個身子開始搖搖晃晃,后背驚出了一身冷汗。她趕緊抓住院里延伸過來的樹杈,以防自己跌落。
突然,一聲大叫傳來,柳凌頓感手上一陣鉆心地刺痛,感情這一把抓的不是普通的樹,而是全身長滿刺的棗樹。
柳凌的叫聲,險些被自己嚇到了,趕緊捂住嘴,不經(jīng)過主人地同意,鬼鬼祟祟爬人家墻頭,因為自己地尖叫而前功盡棄是小事,被主人當(dāng)成竊賊告到官府,那可是百口莫辯。
即便周清喜是縣令,如果明目張膽地袒護(hù),怕是會影響他的前程。
柳凌強忍著痛楚,小心摸索著樹杈上沒有刺的空隙,這才看向站在墻頭上也能如雕松的徐韻,牙根咬得咯吱咯吱響,握緊拳頭,準(zhǔn)備對徐韻加以報復(fù)。
“你莫不是想一直待在這上面?”
徐韻輕松的一句反問,卻讓柳凌內(nèi)心咯噔一下,這一拳頭下去,自己估計要在這墻頭上過夜了。
柳凌欲要爆發(fā)的火氣不得不在瞬間熄滅,嘿嘿慘笑了兩聲:“怎可能,我還得指望著你把我再帶下去呢?!?p> ……
柳凌神情專注的看向院中,迎著月光,尚能瞧個大致,院落不算大,剛剛刺到柳凌手的棗樹,也是院中獨一無二地一棵綠植。
中央一個石桌,四個石凳,三間正房,三間偏房。
只有正房里有忽閃忽閃的燭光,木窗前一個挺拔的身影一動不動,像是坐著發(fā)呆。
柳凌側(cè)身問道:“你是否帶我到院中查看?”
“好??!”徐韻倒是爽快,沒有任何遲疑。
俗話說:風(fēng)平浪靜的后面,就是險境重生。
柳凌吃過一次虧,仍心有余悸,哪里再敢有第二回,撐開兩條胳膊,使出全力緊緊摟住徐韻的腰。
“松開!松開!”徐韻雖然有過婚娶,但被女人這樣抱著,卻還是第一次,頓感全身不適,心臟跳動急速加快,呼吸越來越急促,試圖掙扎了幾下,豈料柳凌死死不松手。
“你……你抱著我的腰有……有什么感覺?提醒你一句,我可是一個男人。”
男人?男人怎么了,本姑娘不知道要驗過多少男人的尸體!
柳凌不以為意地說道:“你別說,還真有點感覺,就像抱著一個大木桶一樣,你的腰好粗啊?!?p> 徐韻沒想到柳凌這樣看待自己,一口口水沒咽下去,把自己給嗆著了,壓低聲音咳嗽了幾聲。
沒辦法,徐韻只好拖著柳凌跳到了魏軒的院子里。
豈料柳凌緊閉雙眸,并沒有打算要松開他的意思,此時,讓徐韻想起之前,柳凌如何對待自己的不堪畫面,仍舊耿耿于懷,突然有種新仇舊恨一起算地沖動。
徐韻看著身旁地柳凌,臉上慢慢浮出一絲陰笑……
“啊——”柳凌的腳面驟然間傳出撕心裂肺的巨痛,馬上讓她尖叫起來。
可惜,只叫到一半,就被徐韻捂住了嘴,并警告她說:“小心隔墻有耳?!?p> 一句話,讓柳凌的叫聲硬生生的憋了回去,看了看正房里的燭光,木窗前的人影,依舊保持著原樣,萬幸沒有驚動房中的主人。
柳凌長吁了一口氣,但是,痛入骨髓的腳面并沒有放過她,讓柳凌不得不用手捂著,倒在了地上,痛的呲牙咧嘴,就差打滾了。
此時地柳凌,對徐韻簡直恨之入骨,可是,柳凌作為弱勢群體,不得不讓她忍下這個憋屈。
沒辦法,那種忍無可忍,無須再忍的霸氣,已經(jīng)無法再實現(xiàn)了,只能啞巴吃黃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