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過氣魔教教主的情人1
第二個世界——紛擾江湖(二級)
身份:魔教教主時殿卿的情人,段無月
剩余時間:三個月
阿月醒來的時候天上正在飄雪。這里是一處偏僻的山野,她此時正牽著一匹棗紅色的大馬,上面馱著一個不省人事的黑衣男子。
腦海中的記憶開始往前溯流,伴著風雪,牽著韁繩的阿月慢慢前進著。
這具身體的主人叫做段無月,乃是從前魔教教主時殿卿的情人,至于為什么要說是從前,那是因為就在兩天以前這個魔教就被正派豪杰們給滅門了。
正好,段無月找準了時機就將身負重傷的魔教教主——也就是馬上拖著的這個快要咽氣的——給救了下來。至于時殿卿的傷,那就要談到一個叫做白凝水的女子。
魔教教主有很多的情人,卻只愛著一個女子,那就是武林盟主的對象,白凝水。時殿卿之所以受傷,都是因為白凝水給他吃了毒藥,在與武林盟主打斗之時突然毒發(fā)而導(dǎo)致的。
阿月了解完這一系列事件以后不禁有些無語,都說舔狗死全家,這句話果然不假。
腦海里傳來女人哭唧唧的聲音,“現(xiàn)在我唯一的心愿就是讓殿卿活下來,聽說江南有一位姓柳的江湖神醫(yī),希望你能夠找到他?!?p> “哎呀,行啦行啦,你歇著吧?!?p> 阿月?lián)]了揮手,想把腦海中那冤魂般的哭聲趕走。在第二個世界的她仍然保留著上回世界的獎勵——超級大力,想來要保護住這個魔教教主應(yīng)該是沒什么問題的。她一手牽著馬,一手握成拳頭使力的揮了揮,拳頭甚至能帶起呼呼的風聲。
她抬起頭來看著四下白雪茫茫的山嶺,仿佛整個世界就只剩下了她一個人,不對,馬背上還馱著一個呢。話說這是哪里啊,她只知道段無月已經(jīng)從魔教的千剎山往南走了兩天,卻不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
凌冽的寒風呼呼作響,阿月半路上的時候順道還檢查了一下時殿卿的身體。
看著眼前這個閉著眼睛,安安靜靜的男人,阿月不由得嘖了兩聲,不怕反派壞,就怕反派長得帥。很顯然,時殿卿就是這樣一個絕世的帥哥。此時的他身上還穿著那身血跡干涸結(jié)痂的衣服,如墨的長發(fā)襯得他面色蒼白,像是一件易碎的瓷器。
當即,阿月雙眼放光,下定決心,這么帥的帥哥,可不能輕易的就死了。
不知道走了多長時間,天空還是一片的灰白色,前路仿佛沒有盡頭。鵝毛大雪紛紛揚揚,縱使是像段無月這樣的習武之人的身體,也不太能禁受的住,更何況是昏厥重傷的時殿卿。她揉了揉自己那已經(jīng)被冷風吹得僵掉了的臉蛋,覺得再這樣走下去不是餓死就是凍死了。阿月伸手摸了摸時殿卿的臉蛋,好軟,好熱乎——嗯?怎么還是滾燙的??。?!
阿月心頭一驚,立刻明白他這是發(fā)燒了。
“我去!不是吧。”
時殿卿身上的衣服未免太過單薄,若說以前他是氣勢十足的魔教教主,有著高深莫測的法力,就算大冬天在外面luo奔也不成問題,可如今的他就連平常人都不如,自然也是不能抵擋住寒冷。
“這個段無月,走的時候都不知道多帶一些衣服嗎。”阿月沒頭沒腦的抱怨了一句,最后還是決定暫時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扒下來一件給他穿上。
她身上倒是穿了不少的衣服,扒一件下來也沒什么關(guān)系。于是最后時殿卿那身颯沓的黑色長袍外面就裹了一件緊繃繃的翠綠色的夾襖。雖然看起來不太對勁,好歹這荒郊野嶺的也沒有什么人。
就這樣,在天色漸黑時,他們最后停在了一棵樹下。
好在上個世界里跟著鏢隊走了不少的時間,生火什么的到還是會一點,不過這里的木材都已經(jīng)被雪水沾濕。她最后得出結(jié)論,要不想晚上凍死,就只好出去尋找干木枝。
阿月有些猶豫的看了那昏迷的時殿卿一眼,最后一個人踏著碎玉似的風雪走了出去。
當她抱著些從山洞里找出的柴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又過去了很久了,循著雪地里的足跡,恍惚間她聽到了一聲若遠若近的動物的嚎叫。
阿月的步伐頓了頓,接著寒毛直立。她怎么忘了呢,這樣的大雪天,這樣的荒郊野嶺,有很大的幾率會有狼的存在。想起被她落在原地的時殿卿,阿月抱著干柴狂奔了過去。
“喂!”
站在山頭上,那不遠處樹下的場景便盡數(shù)落入視線之中。阿月最先看到的是通紅刺目的鮮血,接著,是倒在地上已經(jīng)沒有動靜的棗紅馬,還有它身邊生死未卜的男人的身影。
那邊正徘徊著一只孤狼,聽到聲音以后便從地上抬起頭來目光森森的看向了她,那頭狼的嘴巴已經(jīng)被血染得通紅了。
“走開!”
阿月一邊向山下沖過去,一邊大喊著。只見那頭灰色的孤狼根本就不避讓,而是頗有些興奮的往她這里過來了幾步,阿月靠近了以后才看得清,那狼正齜牙咧嘴的,臉上還掛著碎肉。
阿月有些不抱希望的往時殿卿那邊看了一眼,他正倒在血泊之上,溫熱的鮮血融化的雪水,露出地上黃色的泥土。
她的對面,那匹狼正在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聲音。
“媽蛋!”
阿月面色一沉,接著就將懷里的柴火往地上狠狠一砸,接著像是瘋了似地沖了過去。
這是對于自己無能為力時的憤怒,也是對于一個鮮活生命在她眼前逝去時的憤怒。阿月的本質(zhì)上雖然還是一個阿飄,可這不代表她就能輕易的接受別人的死亡。
阿月的憤怒與段無月的憤怒糾纏在一起。
當阿月真正清醒過來的時候,只見自己身下壓著的那匹狼在喉嚨里嗚咽一聲,接著閉上了眼睛一動不動。阿月大聲的喘息著,寒冷的風像刀子似的刮在她的臉上,不知何時,她早已淚流滿面。
她從狼的尸體上站了起來,接著跌跌撞撞的來到那躺在血泊上的男人跟前,他的臉仿佛與這雪景都別無二致了。
阿月的目光從他的身上掃過,接著慢慢皺起了眉頭——TMD這個男人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