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月曇和夕燁神君早已在去東海極東的路上。
半個時辰前,夕燁神君便來到了月曇的寢殿,輕輕的扣了扣門,“帝君……帝君……是我……”
月曇正在做著夢,被敲門的聲音驚醒,怔了怔,才聽出是夕燁神君的聲音,“夕燁,這么早……”
“不早了,若是去晚了,就看不到日出了?!?p> 月曇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正欲叫仙娥過來更衣,夕燁卻悄聲叮囑道:“帝君,先不要驚動仙娥,先穿好衣服出來。”
咦?這是干什么?月曇揣著十二萬分的好奇,迅速穿好了衣服,打開門,正欲開口問,卻被夕燁神君一把抓住手,往外跑去。
月曇有一些惱怒,男女授受不親,難道夕燁神君不知道嗎?況且自己還是堂堂神族的帝君,被他拉著跑,成何體統(tǒng)?這么早把自己叫出來,說是看日出,東海龍王還沒有來引路呢,現(xiàn)在這樣是做什么?!
不過,夕燁神君的手好溫暖,好軟,
好柔……又好大……剛好可以把自己的手握在手中。
第一次有人敢不經(jīng)過她同意拉她的手,她既氣惱又有些許舍不得。
不過,就這樣被一個男的拉著跑,帝君的顏面何在?傻乎乎的!
月曇正欲甩開夕燁神君的手,夕燁卻回過頭來,沖著月曇“噓”了一聲,又極快掃視了一眼四周,見周圍沒人,這才咧開嘴笑了。那笑容猶如陽光般燦爛奪目,把漆黑的無聲黎明照得生動而溫暖。
他壓低了聲音,“我們悄悄的去看日出……”
漆黑的夜里,天空的一角似要與黑夜作斗爭,漸漸的有了一絲微亮。月曇第一次在漆黑的夜里偷偷的溜出去,這感覺就像捉迷藏,怕被別人發(fā)現(xiàn),膽戰(zhàn)心驚的。又與捉迷藏有些不一樣,心里有一絲絲的激動,又有一絲的好奇與驚喜。當(dāng)然,還有手心傳來的溫暖。
月曇猶豫著,最終沒有甩開夕燁神君的手。她不忍心……不忍心讓這美好的一切被打破……
夕燁神君見月曇并沒有掙開自己的手,臉上洋溢著的笑容更加歡快,拽著月曇的手拉得更緊了。
很快,他們就跑出了東海龍宮。
夕燁神君停了下來,“月曇,黃金寶螺呢?”
月曇一臉懵,不是要悄悄去看日出嗎?怎么突然問起黃金寶螺了,“在我身上呢,怎么了?”
“把它拿出來?!痹聲乙姥阅贸隽它S金寶螺。
只見夕燁一揮手,黃金寶螺一下子變得如船一樣大,它的背上平坦光滑,就像黃玉鋪成的路面一般,微微地還閃著光。
他一縱身,跳到了黃金寶螺身上,伸出手遞給月曇,“我拉你上來?!?p> 沒想到這么快黃金寶螺就有派上了用場,雖然月曇一揮手就可以變出一葉扁舟來,可是坐在黃金寶螺上又是另外一種滋味。
她摸了摸黃金寶螺,就像摸自己家的寵物狗狗一般,疼愛有加。
黃金寶螺晃了晃身子,便往海中駛?cè)ァ?p> “呀!沒有東海的人引路,我們怕找不到那個地方吧?”月曇突然想到東海龍王之前說的話。
夕燁坐在黃金寶螺身上,伸了個懶腰,
擺了擺手,道:“帝君,不用擔(dān)心,黃金寶螺最喜陽光,沒有它找不到的地方。我們只需要坐在它的背上欣賞風(fēng)景就好了?!?p> 月曇半信半疑的坐了下來,靜待目的地到達(dá)。
之前和夕燁神君單獨在一起的時候,月曇并沒有覺得有什么,特別自然。可這會兒和夕燁神君單獨坐在黃金寶螺身上,周圍沒有任何人的打擾,靜悄悄的,連海水吹過發(fā)梢的聲音都聽得一清二楚的時,她覺得全身都有些局促了,竟一時語塞,不知道說什么的好。
夕燁神君盯著月曇看了半晌,看得月曇渾身不自在,只好將頭轉(zhuǎn)向一邊,四處尋覓那躲在地平線下的太陽。
“帝君,你見你不太喜歡有眾人跟著,所以才自作主張的避開東海龍王去看日出。”
“哦……好……”月曇倒是想找些話來說,可挖空心思卻怎么也找不到,只覺得夕燁神君思慮周全,自己確實不太喜歡別人跟著。
而且,這樣跑出來,別有一番風(fēng)味。
“你喜歡嗎?”
月曇點點頭。
“那就好,我還怕這樣唐突了帝君,帝君你會不高興呢!”
“不會。話說你今天怎么一直叫我帝君呢,你昨天不是叫我月曇嗎?”
夕燁低垂著眼睛,半晌才喃喃道:“昨天是我一時忘形,竟直呼了帝君您的名字,實屬大不敬,請帝君降罪?!?p> “哈哈……沒事,以后沒人在的時候,你都可以叫我的名字,不用那么拘謹(jǐn),就像昨天一樣吧!”月曇爽朗的笑著。
夕燁抬起頭,直直的看著月曇,嘴角不由的上揚,變成了一輪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