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模糊的前身記憶里,印象最大的是他們教團中,一個叫楊崇的護法,輕松一掌就擊碎了一塊巨大的堅硬石頭。
除此之外更甚至還有他剛死去的老教主,據(jù)說在全盛時可以輕松斷河開山,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假。
這些記憶都是他很小的時候了,有些模糊,再加上穿越,導致很多事情都零碎不清。
這具身體本身也練武,但根骨和毅力太差,屬于那種被人當米蟲養(yǎng)的紈绔子弟,練武沒有認真練過,只是才入門。
打一兩個普通小賊還好,但面對兩三個大漢,以他功夫連招架能力都沒有,直接會被打死。
更別說過兩三個月會來一個神秘的特使。
練武不行,而道術又因為時間太短,修為到現(xiàn)在連一層都沒有突破,最基本的道術都施展不出來,所以王景只能另尋他法——通過外力。
比如借力,借勢,或者有一把趁手的武器。
借力,他沒有人,借勢,他更是初來異世,人生地不熟。但正巧他劍法不錯。
這次出門他就是去取之前定好的劍,不過在取之前,得先把身后的監(jiān)視者甩掉。
伸手又拉了拉身上的衣服,王景當做沒發(fā)現(xiàn)身后兩個跟蹤監(jiān)視者一樣,繼續(xù)向前走著。
而他身后的那兩位監(jiān)視者其實也沒有多少隱藏的意思,他們既不靠近,也不躲藏,只是遠遠的吊在王景的身后。
這其中的蔑視與不以為然,已是不言而喻。
在他們倆個眼里,他們這個廢物教主已經(jīng)是案板上的魚了,沒幾天日子了,只要這段時間不出事,隨他怎么弄。
邁過一個已經(jīng)被啃食不成樣子的不知道是什么動物的尸體,王景轉身進入了一個小巷子里,這個巷子不和外邊的大道一樣,這里面連通著這城區(qū)錯綜復雜的居民房。
進去以后就是,四通八達,宛如迷宮一樣的城區(qū)小巷。
“別發(fā)呆了,人那?”監(jiān)視者張傳一個恍神發(fā)現(xiàn)王景已經(jīng)不在視野中,他連忙向同伴問道。
“他剛進入黑水巷?!蓖榕伺斓?。
“什么?不好,快追!”
“慌什么?就以他那剛入門的兩下功夫,還能跑了不成?我們可是已經(jīng)外練兩層的高手?!蓖椴灰詾槿坏?。
“你懂什么,不知道前幾天陸三和張壽兩人也是這樣被跟丟了,幸虧最后是沒出什么亂子,要不然他們倆現(xiàn)在可不是在床上躺著了,而是已經(jīng)被當祭品擺在桌子上了,要不然你以為這活會輪到我們倆?”
“靠!那你不早說!快跟上。”想到陸三張壽兩人的慘樣,同伴這才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說罷兩人身形連忙彈動,很快就來到黑水巷里,而這時王景已經(jīng)轉身進入下一個巷子里了,只看到王景的半個身影。
“在哪里,快追!”
面對身后瘋狂趕來的,身體素質(zhì)明顯要比自己高出一大截的監(jiān)視者,王景絲毫不亂。
他的身體已經(jīng)和半個月前大不相同了,再加上靈魂更是換了一人,他單手一撐,雙腳踏墻,只是輕輕一躍,如一只靈活的大貓一般,騰挪無聲的翻進了一側高大的石墻內(nèi)。
然后又是連續(xù)的幾個翻騰,越過幾個民宅以后,兩人徹底被他甩開了,連影子都看不到了。
做了一個噤聲手勢對墻頭上的一個黑色貓咪,王景已經(jīng)來到另一片區(qū)域。
想了想還是順手從旁邊居民房的晾衣桿上拿了一件灰色長衫,套在了自己身上的這件黃衣上,跳下墻頭。
咳咳……
才出巷子,外面右側便傳來陣陣咳嗽聲。
他抬頭望去,看到有一個穿著破舊衣裳的中年男人,正捂著嘴,低頭不斷咳嗽。
四周圍滿了人,但都離的很遠,好像是有什么可怕的東西一樣。
“小子,站遠點?!彼麆倻蕚渖锨安榭?,一旁有人拉了他一把。
?拉他的,是個一臉悲苦的老頭。
?他一身洗的發(fā)白凈是補丁的灰馬褂,拉著王景出了巷子口,又多走出幾步。
?然后才壓低聲音,面色難看道。
“最近城里的瘟禍是越來越嚴重了……你這年輕后生可要小心點,據(jù)說這病是治不好的,連城守李大人的女兒都深受其瘟病?!?p> ?“多謝老伯?!甭勓酝蹙靶念^一涼,瘟疫的事,他早先就聽說了,據(jù)說一直在城北流傳,可現(xiàn)在居然連城守的女兒都染上了。
那這可就不是普普通通是瘟疫了,這世界還真是如履薄冰。
告謝了這位熱心的老頭后,王景深深看了一眼人群中間那個不斷顫抖咳嗽的男人,轉身消失在了人群里。
“要盡快破了這個險局,有一絲自保之力?!?p> ?自古是仙道貴生,無量度人。貴生是最前的。
又穿過幾個小巷子,王景來到了一家招牌十分老舊的鐵匠鋪前,老舊到甚至上面的字都已經(jīng)快看不清了,不過還是依稀可以認出——張三鐵鋪。
四個歪歪扭扭的字。
和破破爛爛的招牌一樣,鐵匠鋪里同樣也是破舊不堪,各種廢料木材到處堆放在一起。
此時里面正有一個年過半百的黝黑老頭正吭哧吭哧賣力打鐵。
看鐵具的模樣,應該是一把農(nóng)具之類。
“張老板?!蓖蹙罢泻舻?。
鐵匠老頭張三,聞言抬頭看向王景,又馬上下意識的有些畏懼的撇開目光,那是王景隱約露出在外的黃衣。
“大……大人,您來了。”
“嗯,我前幾天定的長劍做好了嗎?”
“做好了,做好了?!睆堣F匠趕緊放下手中的活計,頭上的汗珠也來不及擦,就跑去里屋。
沒過半響,張鐵匠就從里屋抱著一把用黑布的劍器跑了出來。
“您瞧瞧,還合適嗎?”他點頭哈腰的陪笑道。
王景接過劍器,也不嫌棄滿是油污的黑布,一手拉下。
黑布下滑,劍身如光,紋路如細鱗,雖不是森然萬象,但也可以稱的上是一把好劍。
“你這手藝,在這當個打農(nóng)具的鐵匠照實是可惜了些?!蓖蹙懊L劍,稱奇道。
這世界和他原本的古代一樣,各種武器也是層出不窮,千奇百怪,但符合王景用的,這一般卻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