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晃晃悠悠二十六年過去了，回首往事，有悲傷，有欣喜，有失望，也有滿足。在感情方面還算豐富，但在事業(yè)方面真的不咋的。今天這邊做兩個月，明天哪里干三個星期，也就剛離職不就這工作干得時間長一點—一年半。想想也挺可悲的，口袋空空，也沒存到錢。父母鄙視，朋友離去，夜里說不好的孤獨寂寞。曾幾何時，希望自己一個人獨立生活，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人啊，活著不僅僅自己，他人活著也是影響自己活著的一部分。怪不得那些甘于寂寞的人都有所作為，它鍛煉你的意志，冷靜你的思考，怎樣去尋找方向。好在我還年輕，亡羊補牢為時不晚，收拾收拾臟亂的屋子，去理發(fā)店理理自己的頭發(fā)，重新認知自己。

　　自媒體行業(yè)火的一塌糊涂，我看著有些人火的莫名其妙，心里癢癢的，準備做這行，行行都有競爭，都得從頭學(xué)習(xí)，火不火不是自己說了算，還需要別人欣賞點贊。如今盲目追求不行了，我找了份能養(yǎng)活自己的工作，邊上班邊搞，穩(wěn)重求勝。畢竟搞飽肚子是真的。誰都不想上班，但誰都不得不上班。社會在發(fā)展，人類在進步，中國進步的速度真的是快的不得了，自成立到現(xiàn)70多年來從名不經(jīng)傳到現(xiàn)在的第二經(jīng)濟體大國。著實讓西方發(fā)達國家目瞪口呆，從當初的瞧不起到現(xiàn)在的巴結(jié)。這證明各民族的團結(jié)，人民的努力，還有黨的正確領(lǐng)導(dǎo)。中國人多，也是經(jīng)濟發(fā)展快的原因之一，生產(chǎn)力力大。國家繁榮昌盛是好事，現(xiàn)在人們不僅僅是填飽肚子的事了，車子，房子都必須要有。這些對我來說還比較遙遠，但人活著就是一口氣，從眾心理嘛，我也想爭取啊，他們說不逼逼老爸你永遠不知道他多有錢，我也去試探老父親的底細。中國的父母是最辛苦的，他們的財產(chǎn)也是最隱秘的，你問他，他只會說都花在你身上哪里來的錢，問了也是白問，還被懟了一頓。學(xué)歷低的我，一直找不到那種朝九晚五的工作，有點覺悟了不想再混日子活下去了。錢不是萬能的，但有錢真的可以活的很容易，現(xiàn)在有錢你可以認識很多人，可以去不一樣的領(lǐng)域，開闊你的眼界，升華你的思想。前面說的中國人多，工作好找，但朝九晚五的工作不好找，行政工作看的是你學(xué)歷，起碼都是本科為基礎(chǔ)。我也打算去自考本科，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又得一年，自己沒十分的把握考的上，并且自考本科沒全日制含金量高，我不想再去浪費青春了。三十而立已經(jīng)離我不遠了，看別人搞自媒體我覺得可以試試，這個東西不需要太多學(xué)歷吧，這個行業(yè)其實挺公平的，就是展示自己，不管是唱歌，跳舞，講段子，或者是一些無厘頭的搞笑。只要你有才足夠吸引人的能力，你也會不經(jīng)意間火了起來，這不僅僅展示你自己，而是別人認同你。有的人總是在自欺欺人說什么為自己而活。其實你想掙錢，還是你得表現(xiàn)自己，還不是從別人手里得到金錢。別人不認同你，你怎么掙錢？其實還是為別人而活。真的！為自己的而活，那是不可能的，你為自己活，不能說掙不到錢，但很難！為什么古代有那些溜須拍馬的人沒本事，卻位高權(quán)重。因為就是馬屁拍的好，君王高興，才能升官發(fā)財，一路暢達。古代的拍馬屁，就像現(xiàn)在的銷售，會說話，證明是一個人的情商。情商決定你的價值，決定你的高度，你決定你的你的未來。人心都是肉長的，誰不愿意聽好話呢？那種有錢人，其實他們什么人的沒看過，什么樣的話沒聽過。別人巴結(jié)他們還不是因為他們的錢，而他們想要的卻是心里的安慰，懂自己的人，但太難遇到，因為很多人的目的接近他們就是為了他們的錢，想從心理上和他們接觸，我想沒有幾個吧！宋朝的高俅就是一個很好的典例—他的情商，不僅僅是一般的高，還有就是他原始的目的不是為了升官發(fā)財，開始僅僅是為了混口飯吃，是偶然的機會，讓他自己覺得可以順著這根繩爬上去。不緊不慢，靠著自己有分寸的拍馬屁，讓自己做到了太尉的位置。再看看梁山泊那些好漢的血氣方剛，雖然最后招安了，卻還是死的死，跑的跑，太平本是將軍定，不叫將軍見太平。

　　那個行業(yè)一開始都不容易，自媒體也是這樣，你看看別人好像很隨便火起來了，其實那有那么容易。你發(fā)現(xiàn)每天刷那些總會遇到幾個經(jīng)常遇到的人。都是一步步做大做強。自從畢業(yè)以來養(yǎng)成一個習(xí)慣就是不管再苦再累的日子都會每個月看兩本書，我想這也許是我唯一的愛好吧，也是我想加入自媒體的資本吧，是覺得自己腦子里偶爾會蹦出來那么題材，自己會不經(jīng)意間去發(fā)呆。越走越遠在想象之中生活，現(xiàn)實的不如意，需要改變自己。一直覺得自己還年輕，還能再等等，后來才發(fā)現(xiàn)老其實不是一天一天的，是一瞬間的，一個比你年齡小的人出現(xiàn)時，一聲大叔，歲月就這樣過去了，感嘆自己的無奈，照照鏡子，眼角紋靜靜越爬越深。

　　進了一家自媒體公司，這種自媒體公司沒多大，總共才十多個人，也是年輕小伙子創(chuàng)立的。拼著一腔熱血，招聘幾個志同道合的人。搞起來了，看著別人火起來，自認為自己也能火起來。搖搖晃晃晃悠悠時間過去了。熱血也隨著時間消磨殆盡，留下了一個個死魚般的眼神和泄氣的皮囊。唯一還有斗志的那個年輕小股東，歇斯里底喊著叫著，蹦噠著，我想他只是想掙回失去的投資罷了…

　　在這個死魚般的氛圍中，讓我的一腔熱血也加入了他們的死魚。咸魚尚可翻身，但死魚怎么不能翻身呢？我試著一腔熱血和那個年輕小股東擰成一股力，改變大家，發(fā)現(xiàn)大家。真是那句話說的，說的容易，做起來難，說的再好聽，你不做也是一場空談。但是有些人他說都不想說，更何況去做呢？我試著問那些死魚們，我說：“你們來這里來這里的目的是什么？”

　　他們說是為了理想，為了掙錢，所以才加入這個行業(yè)，但理想很骨感，現(xiàn)實很殘酷。一個個唉聲嘆氣，說太難了。

　　我說：“那你們做了嗎？你們堅持了嗎？你們?yōu)槭裁船F(xiàn)在還不離開呢？”

　　他們七嘴八舌的說出自己的理由，所有的理由都表示一個共同的觀點。就是他們習(xí)慣了這種死魚般的生活，而且還挺不錯。連夢想都覺得無聊，他們覺得其他的工作也就那樣了，還不如在這里守候著自己的死魚般的生活，至少習(xí)慣了。再換份工作，又要重新開始…何必呢！

　　我說：“你們真是廢了，你爸媽要是早知道是這樣毫無斗志的年輕人，就不應(yīng)該讓你們?nèi)プx書，九年義務(wù)教育都白了。浪費國家的資源，辜負爸媽的心血，最重要的是對自己的不負責(zé)。活在當下！你們真是活在當下！

　　突然一個年輕小伙子，冷笑了一聲：“說的那么偉大，你又怎么樣呢？還不是和我們一樣在這里混日子。至少我們年紀比你小一點吧，我們干點體力還是可以的，你呢？這么大年紀了，還在這里混日子，你爸媽難道就不傷心嗎？你難道就不浪費國家的資源嗎？你對自己就真的負責(zé)嗎？搞笑！開始不說你是…尊老，現(xiàn)在你倒好倚老賣老，真以為多吃幾年飯就了不起了，說句實話，你真的不一定比我們懂得多，你只是比我們大幾歲罷了，不要高高在上的樣子，什么之乎者也？你看看你跟你一樣大的年紀，我們公司有幾個？消停點嘛，做好自己的事，管別人干嘛呢？社會這么多人，千千萬萬，你管得著嗎？聽大家說你連女朋友都沒有，你問我們公司有幾個沒有女朋友，你這么大的年紀，連個家都沒有，談理想報復(fù)三十而立，你立了嗎？今天我說你是因為我們對你已經(jīng)足夠尊敬了，但你卻不尊重我們，尊重是相互的。給你點陽光，你就曬臉了。不說說你，你都不知道天高地厚。呵呵…別得瑟了，趕快找個女朋友吧，不然會被人家笑話的。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不約而同的爆發(fā)了狂笑聲…這是我來公司，第一次大家都表現(xiàn)了高漲的熱情。人們說人到了一定年紀，臉是不輕易會紅的。但一是刻骨銘心的事件，會讓你的臉分外的紅，就算你的臉是像碳一樣，但紅起來，大家還是看得見…我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我也知道自己不能再說了。氣勢上的壓倒性已決定我沒轍了。畢竟自己沒本事，有人當別人的老師呢，還是老老實實做好自己，你說什么最可悲，就是在你最無用的時候被別人嘲笑，又沒有能力去反抗別人，最可悲！

　　那個股東小伙后來看著我，每次都會發(fā)笑。雖然他知道這件事當著我的面，把那個諷刺我的小伙批評了一頓。但我不知道為什么他每次見到我都笑，我一直很迷惑。我長的又不是很丑，也不是很尬，但為什么會笑呢？而且他的笑里面有一種譏笑的感覺，讓我很不愉快，我試著去找出原因，但我問他，他不說，他只是敷衍的說：“笑一笑十年少，難道你愿意每天讓我愁眉苦臉對著你嗎？”

　　聽他這么說，好像也對，畢竟笑能溫暖人心，你難道整天會愿意跟一個愁眉苦臉的人打交道嗎？所以我就不在意這些了…以至于后來對他的笑也麻痹了，他笑我也笑，別人對你揚起的笑臉，也會讓你對別人仰起笑臉。每天下班都會準時下班，上班就像上墳一樣。再說，經(jīng)過了一次洗禮，再不知道分寸那我可真沒意思了。就在要下班的時候，肚子疼，看看也就一分鐘了，想想忍忍吧，宿舍離得又不遠…

　　下班了，死魚們也就下班的時候會活躍一點，說說笑笑，打打鬧鬧…如今我也是死魚中的一條，而我是真的死魚，不僅上班死魚，下班也死魚。走在路上的那會，體內(nèi)的那股勁突然就上來了，我努力的一點一點去卸它，兩腿以至于繃得老硬了。身邊的人摩肩接踵的走過去，而我突然的僵硬堵住了大家下班回家的道路，走我身邊的人都不約而同回頭看看我。腮幫的肌肉都在抵抗著這股力，由于憋的時間過于勞累，一點點的側(cè)漏我知道這強勢的能量快要爆破了。連忙跑回公司，蹲下那一刻，腦子里全是山體滑坡的畫面，那種感覺曾經(jīng)有過，但從來沒像今天這樣漫長。這種暢快就像雨后的春筍，清新又脫俗。腦子里的混亂，從這一刻都變得空蕩蕩了。我不知道死亡的邊緣，腦子里會是什么？但是聽別人說人在死的那一刻，一生的畫面都會在大腦里快速飛轉(zhuǎn)，我還沒有經(jīng)歷死亡。所以體驗不了那種感覺，但此時此刻的感覺，確實美好的。人們常說人有三急，三急解決后，身輕如燕，精神倍爽就像中了彩票一樣，那種感覺，我想大家都都體驗過。腦子漸漸清醒過來，感覺眼睛耳朵也變得靈敏了。聽著外面嘻嘻哈哈，似乎在說什么定了定神決定聽一聽大家在說什么，我聽見我聽見有人說倚老賣老，好像在表演話劇一樣，突然爆發(fā)出雷鳴般的笑聲，我聽見有人在說我的名字，我知道我的那件事又被大家拿出來調(diào)侃。小股東笑得哈哈，叫他那種聲音我聽的太多了，他諷刺的說你們要“尊老……，畢竟人家也是長輩。哈哈哈哈哈…我實在受不了了。好了好了…太他媽有意思了，我希望大家別跟他一樣，像個傻逼似的…”

　　聽到這，我終于知道為什么他每天都見我笑了。原來他的笑確實是我最初的那個不友好的猜測。但又能怎樣呢？想想自己也確實搞笑的，干嘛沒事去教訓(xùn)別人，到頭來混的人不人鬼不鬼。不過也好至少我是大家的開心果。在他們毫無波瀾死魚生活中掀起了那么一點點的浪花，這也許就是助人為樂吧！唉，我等著他們走了出去才慢慢的從廁所里離開?？粗﹃栁飨拢X得人生到了這個時候也就那樣了，沒有什么希望，也沒有什么理想，有的是得過且過，過一天是一天，日子還長，純凈的宏偉大志在歲月的摩擦中變得油膩不堪。想想過去也沒什么好回憶的，想想未來也沒什么好期望的，想想現(xiàn)在好像缺了點什么，好吧，準備戒酒消愁，夕陽已經(jīng)沒有了，現(xiàn)在只剩下黑夜和我?？粗鵁艏t酒綠的街景，我覺得應(yīng)該去放松一下。自己心里的疲憊，需要得到釋放，看著隔壁的酒吧就在眼前，好吧，今晚就去鬧騰一會，人生得意須盡歡，能玩一回是一回，我這個年紀七情六欲是斷不了的，也好久沒女孩子和我說說話了，公司里那些女孩子從來沒把我當同齡人看，我就比她們大幾歲，在她們眼里看來，我好像比她們大了一個世紀，哼哼哼，可笑可笑…現(xiàn)在年輕人啊，怎么說呢？年齡它只是個數(shù)字吧但大一歲搞得好像不是一個階段的，你要是在大三四歲，他就有點瞧不起你，覺得你跟他還在一個起跑線上，他認為到了你這個年紀，肯定比你現(xiàn)在有出息。

　　進入酒吧！燈火璀璨！喝酒聊天，蹦迪耍樂，有錢人坐在卡座上，沒錢的在蹦迪。累了，去吧臺搞兩杯。姑娘們使勁的喝，使勁的唱，使勁的蹦迪。就我感覺啊，在酒吧里女孩子是真的女孩子，平時在外面?zhèn)窝b的多么文靜，到這里女孩子們都一個個放飛自我。喝最烈的酒，說最多的話。把心里那些苦水都傾瀉了給他人，也不管別人愛聽不聽。清醒的第二天，又重新做會了沉默文靜的女孩。別人對她說昨天她怎么樣怎么樣，她卻裝模作樣的說真的嗎？我昨天真的這樣說了嗎？哦，太丟人了，喝酒誤事啊！以后再也不喝了，這下丟人丟大發(fā)了。嬌柔造作是女孩子的天性，是為了得到他人的理解，也是自己對自己的保護。下一次又是這樣嘴上說不喝，心卻不是！酒是醉人的，酒醉后才是真實的人，那個才是真正的本我。所以說酒不醉人人自醉。在酒吧里，你能看到形形色色的姑娘們，有的是老手，有的是來過幾次，還有的是第一次來。老手身經(jīng)百戰(zhàn)，知道哪些男人有錢，哪些男人有勢，還有哪些男人是窮光蛋？，你油嘴花腔去搭訕她他一眼就知道你的底細，看中你就陪你逢場作戲，相反一個白眼就過去了。來過幾次的呢向沒來過的吹捧酒吧里怎么怎么樣？有什么什么樣的規(guī)矩，哪些哪些男人不可靠，哪些哪些酒什么樣的價格，哪些位置不能坐？新手膽戰(zhàn)心驚，唯唯諾諾，眼睛滿是疑惑，動作不協(xié)調(diào)，怕被人看出來，只能靜坐哪里一動不動，看著朋友表演，學(xué)習(xí)一切。撩頭發(fā)是女人的共性。是魅力的外在體現(xiàn)，老手裝嫵媚，新手裝冷靜。歸根結(jié)底都是喜歡對方，才在那個他面前表演！

　　“嗨，帥哥，需要點什么？”服務(wù)員面帶桃花看著我

　　我指了指啤酒，吃著免費的花生，看著舞池蹦跳的俊男靚女。酒過三杯，沒多少錢喝下去了。我來干嘛的呢，我是來找女人的，基本上都是三五成群，根本就沒有落單的，我無從下手，怎么辦呢？打算走吧！我插的口袋，準備離開酒吧。夜里12點正是狂歡的時候，人山人海我擠不出去。我向著門口走去，尼瑪，人太多了。被擠的太難過了，腳被別人踩來踩去，踩得我很不爽，我也是直接踩別人，我決定搞點事情下了一個狠腳，我也不知道，反正人多只聽到嗷嗷叫~我偷著樂這么多人，反正又找不到我。我準備離開，有人抓住了我，我回頭看了看，一個大漢拎著我的脖襟—惡狠狠的瞪著我。

　　我笑了笑：“兄弟，有什么事嗎？”

　　家伙還是瞪著我，“沒什么事，你踩到我腳了！”

　　“兄弟，你誤會了，不是我踩的！”

　　“是不是你踩的，我們借一步說話。來來來，跟我來，我來驗證你是不是你踩的？”

　　我知道我再反抗也是無用的，是禍躲不過，但我沒想到報應(yīng)來的這么快。呵呵…要殺要剮，隨他便吧！跟著他來到了一個明亮的地方，酒吧里雖然電腦，但燈光不是很強，隱隱約約讓人感覺很有氣氛，就算焦點落在你身上，但別人也看不到你清晰的臉，只是很模糊—朦朧中的美，我想酒吧的設(shè)計師把人的心理研究的挺透的，生活中很多公共場合都跟心理學(xué)有關(guān)系，那些搞心理學(xué)的人，確實了不起。言歸正傳，眼前的這個大漢不能說特別帥吧，但是長的也不賴。我想她想干嘛呢？是要錢還是要命？要命，他肯定不會要的。要錢嘛我沒有。大不了揍我一頓，魯迅先生說的阿Q精神。我想我也可以嘗試一下。大漢抬了抬了腳，我看到他的鞋上面有個鞋印，他一把抓住我的腳，看我的鞋底，他嘿嘿的笑了：“這下你沒什么可說的了吧！”

　　我嘿嘿的笑了笑：“那怎么辦呢！實在對不起，真不是故意的，人太多了，實在不小心！”

　　他冷漠的看了我：“不是故意的？你那腳確實不是故意的，我看是有意的，鞋臟不臟都無所謂，時間一長都會臟的，但你一腳跺下去，什么意思？”

　　我嘿嘿的笑，實在不知道該怎么接。

　　“你笑什么？有什么可笑的，你踩我腳了你還有臉笑，你不想想怎么補償我嗎？”

　　“嗯，那不去去醫(yī)院看看吧！”

　　看什么看，我現(xiàn)在又沒骨折啊，而且痛已經(jīng)過去了?！?p>　　“既然都不痛了，那怎么補償你？要不你把鞋脫下來，我給你找專業(yè)洗一下好吧！”

　　他盯著我，若有所思的想了幾秒?！翱茨阋矝]什么好辦法，算了，請我喝點酒吧！”

　　我嘿嘿苦笑：“對不起哥，剛才你來早點我能請你喝兩杯，身上的錢三杯酒就沒了，真不騙你，我已經(jīng)好久沒有工作了，得過且過，天天都是在混日子。要不我給你打我一頓吧，泄泄氣，就當補償你，你看行不行？”

　　“你他媽，沒本事，你還惹事。你是不是賤，你說你沒事跺我腳，你這不是皮癢嗎？皮癢就算了，你他媽還沒錢，誰給你的自信？你以為自暴自棄就完了，你得感謝當今社會，你要是在原來早就被打了…”

　　他逼逼賴賴說了許多，但我又不能不聽。我邊笑邊點頭?！澳闶遣皇窃诜笱芪?？”他疑問的看著我。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我真的沒錢。哥，饒了我吧！求求你了！”

　　“你他媽，真沒出息，你如果有點男子氣概，我還覺得你像個男人，這件事搞不好就算了，現(xiàn)在看你這樣，我改變注意了，走，你不是沒錢嗎，賠不起是吧，我給你找個活，掙錢賠償我。”

　　我無語，不知道他要干啥，被他帶著上了公交車，七轉(zhuǎn)八轉(zhuǎn)轉(zhuǎn)了好久?！案?，這是要去哪里呀？不會要出市區(qū)吧，我明天還要上班呢，你不能這樣拷達我??！”

　　“你說啥，上班，上什么班？你不是說沒工作嘛，怎么又要上班?！彼忠苫蟮亩⒅?。

　　“哥，我原來是沒有工作啊！但明天就有了，嘿嘿過去和今天確實就真的沒有，但明天我是真的有！”

　　“你小子不要跟我咬文嚼字，不要廢話，跟我走！今晚上你能回去！”

　　就這樣被他帶來帶去，路轉(zhuǎn)18彎，帶一個工地上來，我也不知道他想干嘛！隱隱約約感覺不妙，難道是讓我販毒嗎？他扔給我一雙手套，我看見了，那個卡車上的磚我就明白了。原來他是想讓我來搬磚的，他也帶上一雙手套和我一起搬著磚。

　　“哥，你真搞笑！我以為你要干嘛呢。搬磚就搬磚，搞這么神秘！”

　　“別廢話，趕快搬，總共還有三車呢，這是你欠我的，你小子今天走運。攤上好事了！”

　　我曾經(jīng)只聽過搬磚，沒做過，不一會了我就上氣不接下氣了。血跡滲透手套和磚灰混淆?！案绾美郯?！我受不了了，歇一會吧！”他揮汗如雨扭轉(zhuǎn)著寬闊的肩膀看著我：“你想歇就歇，但想走不行，這磚不搬完，這事就沒完！”說完他又繼續(xù)搬磚，肌肉起起伏伏，汗水吹干，臂上冒出了油。在陽光照射下，黑紫發(fā)亮，甚是好看。

　　“哥，你為什么要來搬磚??！看你的樣子，也不像是搬磚呀！入這行也沒多久吧？”

　　“唉，你別叫我哥了，我不一定有你大呢，你以為我想叫你來搬磚嘛，本來是和我?guī)讉€哥們一起來的，尼瑪，他們放我鴿子。我早上一個人來，他們打電話說不來了，我他媽又能怎么辦呢，破罵一頓他們，我們每人都交了100塊押金，干完這四車押金退回。我很缺錢，老板問我一起的那些人呢，我說他們不干了，老板很生氣，說耽誤工程，我對老板說能不能把押金給我?！彼倭R我一頓：你還想要押金，你知不知道你這次這磚要是今天搬不完，我我要賠好幾千塊。你們出爾反爾，而我不行??！你說說我現(xiàn)在從哪里去找人？你這不是耽誤事嘛！沒那金剛鉆，為什么要攔著這瓷器活。

　　“想想也對，人家也是幫人干活的。他只是個小老板，也是替人賣命的，他干不完這個事，他也掙不到錢。我就對他說，那老板要不我一個人干試試好嘛，嗯，我一個人一車你給一個人的錢，干幾車你給幾個人車，你看行不行？”他上下打量著我，那眼神滿是不信任，許久再說：“看你這塊頭挺大的，這一車磚，我覺得你是可以。咱這四車，你今天干不完的，我那老板可不管你一車，兩車。他要的是今天全部都卸下，如果只要有一塊磚，沒有卸下來，我那錢就到不了手，你懂不懂？”

　　“說的也是，老板，能理解你的心情，你可以先讓我嘗試一下，我先搬，如果你能找到人更好，如果找不到，如果一塊磚都不搬，那豈不是更無奈，大不了我晚上繼續(xù)，反正你明天的工作是是在六點，對不對。如果明天六點之前我還沒搬完，我不要你一分錢，你看行不行？”

　　“他又打量了我一下，這次沒有疑惑的看著我。他從口袋里遞了一根煙過來，能搬多少是多少，你這小伙子挺實在的，你的錢我會給你的。嗯…我去找找找看有沒有人了，你說的對，如果一塊不搬，確實無奈。你看著搞吧！”然后他就走了，中午他來了一趟，態(tài)度跟原來180度大變化，我想應(yīng)該是我的態(tài)度得到了他的認可，看看我搬了一車半。中午帶我去下了頓館子，說挺不錯！臨走時還給我買了一瓶冰紅茶，我想既然對我這么好，我我就不能辜負他的希望，雖然上午搬了一車半，但是下午就沒有那么多力氣了，人在干體力活的時候開始確實很猛，力氣活嘛，就是這樣，疲勞，手磨許多水泡，傷痕。速度慢慢下來了，我想想不能這樣呀！老板對我這么信任，我決不能讓他失望。最主要的是我想把這四車錢都給掙了，一車500塊，四車就是2000。而且還有自己的押金，2100??！所以啊，我就把你給找來了，實在沒什么辦法，只能怪你命好！”

　　聽他這么說，我覺得挺有意思的，第一次遇到這么奇葩的事，我以為他是個惡人。沒想到挺勵志。“那你多大了？”

　　“我今年才20，肯定比你小！你不要叫我哥了，按道理我叫你哥呢！”

　　“確實，我今年都26了，只怪你長的太壯了，看著讓人不敢和你硬剛。”

　　“比我壯的人多了去了，對了，大哥，你貴姓？”

　　想想也挺可笑，聽到他的故事，反而我的地位上去了，他的求人方式也蠻有意思的。求人原來也可以用暴力來解決！我齜牙咧嘴笑：“我叫卜終，卜算子的卜，終生的終。你叫我小卜或小終都可以！”

　　“不會的，哥！”

　　嗯，海天闊地的聊，不知不覺已到深夜了，但還有一車磚，沒有搬完！現(xiàn)在都很疲憊。我提意說說鬼故事，人會精神一點，特別是現(xiàn)在這么黑。他說好，我先說的，故事說完，他停在那里?！白靹邮忠惨獎影。瑒e聽故事就忘了干活！”他回過神來：“對對對，要干活！”

　　然后他說了：“小時候在老家，我和我堂弟弟去幫大伯家干活，小孩子干活就那股勁—新鮮感，干一會就跑去玩了，我和我老弟先去捉蝦，然后又去逮鳥。我倆再跑一會，那跑一會，后來我們提議捉迷藏。我倆來來回回躲藏了好幾次，都被找到了。我老弟要比我小三歲，當時我是九歲，我的智商肯定要比快發(fā)育快一點。老是被找到也沒有意思，雖然我們規(guī)定不能藏太遠，而我不想那么容易被找到，所以我破了戒，跑到森林的里面，我想在想我老弟就不容易找到我了。躲迷藏就是要玩的隱秘一點，不容易找到才有成就感。在森林的在森林的中間有個小屋子，周圍靜悄悄的。我走進我走到屋子前。聽到老弟在喊我，我知道他他已經(jīng)在找我了，我推了一下屋子，沒有上鎖進去一看，破破爛爛的，看來是沒有人住的。我急急忙忙躲到一個柜子下面，破柜子里面都是蜘蛛網(wǎng)，我把蜘蛛網(wǎng)隨便撥了撥就躲進去了，把門關(guān)了起來。大概躲了很長時間，老弟還是沒來，但聲音一會遠一會近。我在柜子里竊喜，這下肯定找不到了，大概過了有半個小時吧！聽不到老弟的聲音了，我想老弟可能找不到了，在柜子里太難受了，但成就感很滿足。大概又過了十幾分鐘，老弟，還是沒來，我有點急躁了。我準備要出去的那一刻，門被打開了，我急忙又收回的身子，屏住呼吸！聽老弟喊了一聲：“哥，我認輸了，出來吧！”我在柜子里嘿嘿笑，一身灰跑了出來。找不到吧！

　　老弟埋怨的說：“你要再不來，我就走了。說好的不許往這里邊的，你耍賴，這局不算你贏。”

　　“好啦！就算不耍賴，我們開始那個地方太空曠，躲來躲去，根本躲不起來。你看這邊還有個小房子，多好！搞不好還有好東西呢，這房子好像沒有人住！”看到老弟兩眼放光，我們決定探索這個房子房子也不大，也就三間房是個瓦房，但又不是家里那種高大的瓦，這個瓦很小，看起來像是一個人住。已經(jīng)是下午快接近傍晚了，我們玩的太嗨了，我倆先把正廳看了一遍，抽屜桌子都翻了，沒有好東西。你就去另一間屋子看了一下，找了一副老花鏡，我和老弟都爭先戴，搞得頭暈暈的，覺得沒意思，就放棄了。到了另一個屋子，有一張桌子上面放了一張照片，老弟上來就說：“這個老奶奶…好像在哪里見過？哦，對了，剛才就是她告訴我，讓我來這里?！?p>　　“啥？誰告訴你來這里的？”

　　“就是這個照片上的老奶奶呀，要不是她，我還不知道這里有個房子，是她告訴我來這邊找找！”

　　頭皮發(fā)麻，趕忙拉著老弟就跑了出來一路小跑，跑出了這個森林。小老弟很懵逼，我使勁拽著他，他被我拖的地上跑。他哭叫著埋怨說：“你干嘛？我跑不動了。”我累的氣喘吁吁，他哭的莽莽叫?！皠偛拍莻€老奶奶，你真的見到了，你沒有看錯，你確定不是另一個人？”

　　老弟吸溜吸溜：“就是她，就她告訴我的，我剛才都迷路了，我哭著喊著叫你，你不理我，那老奶奶走了，過來讓我去里面看到一個小房子，去找找，我就去了，就找到了你。”

　　“怎么可能？難道遇到鬼了，老弟你可知道，剛才那照片是死人的照片??！你怎么可能會遇到那老奶奶呢？”

　　“啥？你說那老奶奶死了！那我們豈不是遇到鬼了？哥，怎么辦？”

　　“趕快回家，回家不要亂說，知道不！就當沒有來過。”

　　“哥，我怕！她晚上要是來找我們怎么辦？”

　　“別胡扯，死人，怎么可能會來找你的，趕快回家，今晚你來我家睡，知道不！”

　　“干嘛去你那睡啊，我跟我老爸睡！”

　　“你跟你老爸睡，我怎么辦？我一個人睡一個屋太嚇人了，今晚你來陪我睡。不然我打你！”

　　“你干嘛打我？你打我，我對你爸說，你不能叫你爸陪你睡么？”

　　“老弟，今晚陪我睡，我給你買辣條吃，你看行不行？”聽說有辣條吃，老弟高興的答應(yīng)了。

　　晚上老弟如約而至，來到了我家。晚上我久久不能睡著?！案纾懵牭铰曇袅藛?？”

　　“什么聲音？你別胡說行不行？睡覺！”

　　“哥，你沒聽到嗎？好像有人在哭！”

　　我老弟抱在了一塊，瑟瑟發(fā)抖，老弟的手指都摳進了我的肉里，一點都不感覺到痛，滿腦子都是恐怖的畫面。我急忙把被拿了出來，那是五月天，快到夏天，我倆把被子蒙了起來?！鞍蜒劬γ善饋砭托辛?！”想想那個動作，鴕鳥遇到危險時，也會把頭藏起來，我們就是那個樣。粘糊糊的抱在一起，渾渾沌沌我倆就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起來頭痛的受不了?！案?，我好暈，好難受！”

　　“你兩個小娃子，怎么還不起床，今天不用上學(xué)嗎？這大熱天的，你倆蓋個被什么意思。”

　　“老爸，我頭好暈！今天我不想上學(xué)了！”

　　“你個小逼崽子，你不想上學(xué)，你還說頭暈，趕快給我滾起來，去上學(xué)！”

　　“三叔，我頭好疼！好難受！”

　　“你看看你倆，不愧為兄弟，要裝就一起裝，我就奇了怪了，這生病還能還能生在一天！我來摸摸你的頭！”

　　父親摸了摸的老弟的頭。“我的乖乖，怎么這么燙！”又摸了摸我的頭，眉頭緊鎖?！澳銈z今天別去上學(xué)了，發(fā)燒了，待會跟我去醫(yī)院吊個水！”

　　出去跟母親說了一些，過了一會，老弟的爸媽就過來了，問了問怎么回事?！八麄z昨晚不知道干嘛了，反正我早上看他倆蓋著一床被，這么熱的天蓋被，大概是捂出來的。問他倆，他倆也不說！待會我去個車送他倆去醫(yī)院吊個水！”

　　頭痛的很厲害，連穿衣服都費力，小老弟比我還嚴重大概是年紀小的問題，整個人都焉了，他老媽急得都哭了。他老爸在旁邊諷刺的說不就是個發(fā)燒嘛，你看你搞的哭什么哭，有什么好哭的。

　　“孩子都成這樣了，你還跟沒事人似的，我說了，昨晚別讓他過來，別過來，你不聽兩個孩子在一起，他晚上能睡覺嘛，打打鬧鬧，肯定是半夜受涼了，又蓋個被，孩子不懂事，大人，難道不懂事嗎？”

　　“你少說點行不行，哪有人不生病的，你能保證你不生病，又不是什么大事？感冒發(fā)燒，家中常事！你回去吧，在這里逼逼賴賴！看著讓人煩！”

　　我看到父親很無語，咬肌蠕動了一下，騎著摩托帶著我和老弟去了醫(yī)院。老弟坐在前面附近，坐在中間，我在后面?！白蛲頌槭裁匆w被，這么熱的天，你們蓋被干嘛，老弟昏昏沉沉趴在摩托蓋上如同醉漢，支支吾嗯嗯啊啊，老爸回頭又問了我?！白蛱斐鋈ネ?，看到一個老奶奶，我現(xiàn)在不想說，反正就是不好的東西…頭太太疼了…”

　　一連打了兩天吊水，發(fā)燒是不是發(fā)燒，頭卻隱隱作痛昏昏沉沉的，身子感覺不是自己的，雙腿沉重，走起來又像海綿輕飄飄。父親又問了我，不好的東西，我就把來龍去脈告訴了他。某個新年期間，親戚晚上在那里拉家常，東扯西扯就扯到鬼故事上了。大人們就是有點迷信，說著說著，老爸就說到了我，我開始不以為意，聽老爸說我，就豎起了耳朵：“就方正這小子，前幾年就被著道了，他和方圓在隔壁村黃化林里，就被那個老三老奶奶嚇到了，他倆去那屋子玩。也許那太空曠了，太寂寞，出來看著有孩子，就開心開心，好在老奶奶活著生性善良，死了也是好鬼，我又去給她送了兩張紙。這事才結(jié)束?！?p>　　聽完父親這么說，頓時脊背發(fā)涼?，F(xiàn)在已經(jīng)不記得她長什么樣。好在父親當年沒告訴我，不然會一輩子在腦子里印下那個老奶奶的面孔。

　　聽完他說完這個故事，我感覺脊背確實有點發(fā)涼?！袄系?，你這個故事確實有點瘆人，這是不是真的？我感覺像是你編出來的！”

　　“老哥啊，我騙你干嘛呢，我開始也不相信鬼的，但它確實就發(fā)生在我身上?！?p>　　“我不是說你騙人，我就感覺是不是你那個小老弟看錯了！”

　　“當時我也是這么想的，但我問了好幾遍，你知道吧！那時候他那么小，感覺不像是在騙人。我從他的眼神里看不出來像是騙人，那時候他還不懂事。說真的有些事情真的不是科學(xué)可以說的，奇奇怪怪的事，確實有很多小時候不相信鬼吧，但是你為什么會怕呢，長大了，感覺有些事解釋不了，所以漸漸的也就相信了。”

　　“確實，老哥，我開始也是不相信，但有些事情確實很迷，我也是經(jīng)過那些老家的風(fēng)水先生覺得確實有點神奇，你說他那個東西確實有時候科學(xué)解釋不了等風(fēng)水先生呢，他那個方法確實有時候讓你感覺很邪門！你說是運氣吧，但不可能每次都運氣。信一點，還是有好處的?！?p>　　“小方啊，還沒回去呢！”

　　當時我倆正在聊天，被這突如其來的吆喝驚呆了。說實話，膀胱就驚了收縮，幾滴尿露了出來。方正那小子雖然不說話，我想也嚇得不輕。鎮(zhèn)定了下來，看一個人從車子后面走了出來，他打開手電筒走到面前。

　　“老板，你怎么來了，天這么黑啊，你怎么還不回家？”

　　“呵呵，嚇到你了，我來看看干的怎么樣了，差不多就行了。你這小伙子太實在了，這是？這是你兄弟嗎？”

　　“老板，這是我堂哥，他沒事干，我叫他來陪陪我！還有一車就干完了，今晚上我們能干完。老板，你先回去吧，明天早上來驗貨。你看行不行？”

　　“干不完就算了，不要搞太晚了，你都干一天了，行了，你回去吧！”

　　“老板，你相信我，我能干完的?！?p>　　“你是不是怕我不給你錢??？你都干這么久了，我怎么不會給你錢呢，我再怎么無情，也不能這點人情味沒有吧！”

　　“不是不是，我不是說你不給錢，我只是感覺這次干好了，下次我還有機會，你讓我堅持一次下次你有活了，我不就有能力來干這個活。你說對不對？都不堅持一下啊，下次你還會找我嗎？多鍛煉鍛煉，你說對不對？”

　　“就你這小伙子，不僅實在，而且還挺會說的。要不這樣吧，明天早上我來，你干多少我給多少，你同學(xué)的押金我也退給你好吧！”

　　“好的，老板，你先回去吧，明天咱們不見不散！”

　　一晚上的努力果然沒白費，四車磚被搬完了，那個小老板如約給了他2400，還多加了100算是小費吧！小伙帶我去了一家早餐店，簡簡單單搞一頓，我也得了500塊。我倆就各奔東西了，回去的路上，越想越不對勁，這叫什么事，我是來消遣的，怎么干了一夜活。不過也好，掙了500塊，我還從來沒有一天掙這么多呢。

　　生活如常繼續(xù)，平淡的日子讓人乏味，偶爾的刺激，使人難忘。近些日子思考自己活著到底為了什么，為國為民嘛，我沒多大本事啊，為自己嘛，卻又不是很努力賺錢，一日復(fù)一日，得過且過的混日子。這樣混日子卻也很無聊，想著種豆南山下。吃喝拉撒是避免不了的，就算你種豆南山下，現(xiàn)在的情況也不一定養(yǎng)活了自己兩天沒過，也就會出來了。不是你想就可以，看你能不能扛得住輿論了，陶淵明種豆南山下，那是當時社會農(nóng)業(yè)為主。現(xiàn)在高速度發(fā)展社會躲起來以為就有用嗎？別人只會說你沒本事而且還沒骨氣。庸庸碌碌都不像原來那么坦然了！

　　對現(xiàn)在我來說“無能”是最好的標簽，大家說無能會暴怒，我現(xiàn)在連暴怒的資本都沒有，你身邊已經(jīng)沒有人在意你了。年紀大了，暴怒也是沒有用的，小時候暴怒一下，小伙伴們會驚訝！可有點威懾力?，F(xiàn)在你暴怒人家只會當你是傻逼不會理睬你。每個星期六傍晚我都會去打打籃球，可能這是我最后的愛好吧，木訥靈魂稍微能夠得到那么一絲絲的顫抖。這天下午我遇到了他，他的塊頭很大，一眼就看出來。他正在和別人打比賽，我走到籃筐的下面坐了下來，他不經(jīng)意間就看到了對我笑了笑，我也點了點頭，表示微笑。

　　換場的時候我和他成了一隊，我打球是搞死都不傳球的，他也是！那天我們打爆了好幾隊伍，我這個人投籃不準，但沖擊力很大。而他呢，因為個子高塊頭大在籃下，那就是滅霸的感覺。就因為這樣，我才敢浪頭，因為我知道就算我投不中，他也可以把籃板搶下來，繼續(xù)投進去。打球的時間是很短的，不知不覺天就黑了，我準備離開，他拉著我這要請我吃飯。我也不拒絕，吃飯這種好事怎能錯過呢，現(xiàn)在有人要請我吃飯的機會真的很少，下了館子他讓我點菜。“隨便搞吧，反正我不挑食。肚子搞飽就行，不要求太多！”

　　“那搞點酒，你喝什么酒？”

　　我擺擺手。“酒就算了搞點飲料就可以，我兩個喝酒干嘛呢？又沒女人！”

　　“女人？喝酒管女人什么事？搞一點！”

　　我站了起來，連忙拉住他?！安桓悴桓恪F(xiàn)在沒心情喝酒，搞點吃的就行了。兄弟！我倆不要鋪張浪費了。你又沒有錢，呵呵…你不會最近又去搬磚了吧？你是不是又想騙我去搬磚？你要是騙我去搬磚，這種飯我就不吃了?！?p>　　“哥，你可真會開玩笑，不會的，這次肯定不會讓你搬磚。你就放心吧，這頓飯感謝你，上次真是對不住了，不應(yīng)該把你騙去搬磚！上次也沒有問你要聯(lián)系方式，你看看今天我們又遇到了，這就是緣分。今天不醉不歸，好吧！”

　　“好好好，哈哈…你開心就好，但不能搞太多，我喝不多，喝多了我就會吐！”

　　“吐了，再喝嘛，怕啥，來！先把微信加上好吧！待會我送你回去。”

　　“不是，老弟?。∥液榷嗔?，會食物中毒的，真的不騙你，我每次喝酒第二天準會出事。上吐下瀉不說，第二天就像靈魂出竅，那感覺真的太難受！”

　　“你在忽悠我吧！這么夸張嗎？我從來沒聽說過喝酒還食物中毒的，你說酒精中毒還差不多，酒精中毒一般也是兌酒喝的?！?p>　　“唉，真的不能喝，你要是這樣搞，我就走了！”他一把拉住我?！案?，我錯了好吧！聽你的。”

　　反正開始我倆也不知道怎么聊，畢竟我倆也不是太熟悉，上次也是被他忽悠了，而且是晚上彼此給彼此壯膽罷了。沒聊家庭愛好其他呀，我只知道他叫方正，他還不知道我叫什么呢！酒過三杯，開始聊一些八卦了。原來他還是個學(xué)生，剛退伍回來，在學(xué)校里深造。我也告訴了他，我是干哈的，彼此都笑了笑。“哥，你不老實，騙我說沒工作?！?p>　　“廢話，你塊頭這么大，我看你的樣子就像是要訛我，我就剩一點吃飯錢，再被你訛去了，那我怎么辦？”

　　“你就不怕我打你！”

　　“呵呵，老弟！你要是敢打我，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往地上一躺沒傷都有傷。沒個百八千塊的，你走不了，法治社會社會打黑這么嚴重。你敢動手，我就敢躺。”

　　他嘿嘿的傻笑…“來來來…喝酒喝酒…”

　　說著話，就不知不覺干了一箱了，他發(fā)現(xiàn)我是騙他的，來勁了：“老板，再搞一箱過來！”

　　我擺擺手，說不了。老板看到我的手是不打算搬了，他卻催促老板：“來來來，再來一箱！”

　　酒這個東西越喝越上頭，酒后逢知己。我倆掏心掏肺說了很多，我向他說了我那些曾經(jīng)的往事。他聽得津津有味，他也向我說了一些他的事，我這個人對別人的事，除非有點稀奇，不然是記不住的。

　　從那天以后我倆走得越來越近，隔三差五出來小聚。他還在學(xué)校里上學(xué)，我已經(jīng)是社會青年了，這不影響我倆的友誼。人就是這么奇怪，只要對上頭了，愛情，友誼都是可以不分年齡，不然大家怎么會說，朋友好結(jié)，知己難逢。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中國注重禮尚往來，他請我我請他，光吃飯—嗯…是真的沒有意思。這個小老弟挺有意思，也挺真誠的一個孩子，我想讓他體驗不一樣的樂趣。那天我把他從學(xué)校叫了出來?！敖裉鞄闳ヒ娨娛烂?，好吧！”

　　“見啥世面？”

　　“別問，到了你就懂了，包你滿意！”

　　帶他七拐八轉(zhuǎn)走進一家賓館。狐疑的看著我?！鞍?？這是干嘛，哥，都沒吃飯來賓館干啥，就算睡覺，也不需要來賓館啊，我住學(xué)校，你不是租了房子嘛？”

　　“哥沒什么好招待你的，處了怎么久，覺得你還不錯。是個好兄弟，好兄弟呢就要有福同享！”

　　我聯(lián)系了早些時候的客服—皮條客，小伙子明白了一切，嘿嘿笑了笑。整完事后，帶他去吃了個飯，感情這東西想走進別人的心，想得到更好的好感，服務(wù)好他人就能走進，在我眼里看來“人為己”是本性，天生的，在蕓蕓眾生中，的確，個別的無私奉獻是高尚，那也就很少數(shù)一部分，不然怎么叫榜樣。

　　“老板，我不干了！”

　　驚訝？疑惑？眉頭緊鎖？短短幾秒鐘，一張臉“刷”的換了好幾次。這讓我想起了民間變臉。低聲細語聊了幾句，他祝賀我前程似景，我也表示他生意興隆。彼此的假悻悻，心知肚明。下午一個人順著大路慢悠悠，離職后總是很坦然，夕陽西下，映紅了天空，楓葉嘩嘩往下落，幾條中華田園犬在草坪上追逐。此情此景，我也沒有什么華麗的語言去描述，我只能說很美麗，讓人心曠神怡。車水馬龍，川流不息。有一種沖動，找一個不認識的人，在一個漆黑的地方，誰都看不見誰坐下來靜靜的聊會天，可以聊過去，可以聊未來，可以聊歷史，可以聊地理，聊國家政治風(fēng)情，或者聊聊性，沒有什么目的，也沒有什么拘束，即興而起，敗興而回。誰也不認識誰！